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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是反抗,可这念头紧紧是原始化的一起,便被她丢弃在脑海里。她只是安静的躺着,感受着他的体温,以及唇上的啃食,忽然间觉得,这种感觉,很眷念。
她太安静了,身上的人在激烈的长吻之后渐渐停下来,头埋在她脖颈,声音尚含着沙哑,低低的道:“今天这件衣服,不好看。”尤其是穿给那个人看。
“嗯,我也觉得不好看。”她赞同了一句,原来他看到了,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什么不出现?
第两百零二章 把命留下
“以后不要穿了。”蹭了蹭她脸颊,他在她耳边蛊惑道:“我的阿木,才不要受那些约束。”
“好,不穿了。”她应道,反正她也的确不喜欢。
修长的手指轻轻擦过刚才被他咬破了的唇瓣,他抿唇道:“还疼吗?”
“不疼。”这点蚂蚁咬般的疼痛,与她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见她如此乖巧,他心中忽而有些酸涩,这种酸涩他从未体验过,今日一尝,方知道这种无法发泄的微疼远比痛折磨人。
刚才差一点便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可他怎么会舍得伤害她,怎么会舍得把她当发泄品,怎么舍得让她受一点伤害,哪怕一点。
即使她为了她的国家抛弃他,即使她豪不犹疑的抛弃他,即使是这样,这样也不能让他用任何方式报复她。不能!
他真正生气的并不是萧天歌的提亲,也不是她的身不由己。他气的,是她始终只把她当一个人,在她心里最深处,并没有他的存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从没想过还有人与她同行,一个人承担一切,她以为她很聪明,她很坚强,她很独立,她一个人挑起了一整个世界。可该死的,他呢?他在哪里?他仅仅是在她之外的人,存在于不存在都不影响她的一切,她是那么的孑然独立,而他,仅仅是无关紧要吗?
丹凤眼中埋葬一切,他定定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放在她胸口,极轻极浅的问:“阿木,你的这里,有我吗?”
紫檀木胸口突然想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了一下,一瞬间,缩的如针眼般大,紧的她无法呼吸。她心里有他吗?她在乎他,很在乎很在乎,那么,应该是有的,可这种有是他要的那种吗?她突然间分不清楚,理智上,她甚至觉得不是,可是在这样一双眼睛注视下,她突然无法开口。
然而,他是多么了解她啊,她的神情,她的眼神,早就告诉了他一切。揽着她腰际的手紧到要将她拦腰折断了般,紧到极致,突然一松。
要我怎么告诉你你并不是一个人?要怎样你才能完全的接受我的存在?怎样才能也让我融入你的骨血里?
他起身,退下床去,身影在层层帐幔中飘忽,渐渐隐去,直到完全看不清。就连那醒目至极的血色,也在暗夜中低沉,低沉到与浓重的黑暗融为一体。
紫檀木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下床单,五指紧扣,紧闭了双眼。
这一身我只求无愧于心,可如今我负了你,再也不能安心,算是陪你的葬礼。
冰逸殷在天牢里的那段话,她尽管没给他任何回音,但眼前却不可抑制的出现了那一幅幅画面,褚凌城对她下跪的难民,战场上追随她的士兵,凯旋时坐在父亲肩上宁静吹笛的孩童,那一双双眼睛不停的在她面前晃动。那一个拒绝的不字,就像染血的剑,由她抄手,打破这这一切。她如何忍心?如何能忍心?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
若要伯仁不死,便我去赴这一场焰火。
娘亲能为我死,我为何不能为她的希望死?
可是,悟苍绝澜,悟澜,澜澜,澜澜,澜澜……喃喃而念,每一个字吐出便觉的心脏一紧,紧的她整个身体圈做一团,还尤为不够。
浓黑如墨的夜,粘稠沉闷,大殿空旷寂寥,如同一只面目狰狞的怪兽吞噬一切,镀金的大床凌乱,女子容颜苍白,蜷缩着身子,无声的念叨着什么,越念,越是苍白。
飘出离国皇宫,悟苍绝澜顶着漆黑的夜行走到无人的街巷。
换做往日,此时他应该正满足的搂着她安眠吧。而此刻,异国他乡,他竟忽然不知该去何处。
霜染血衣,整个人有些萎靡。倾长的身体拉出更长的影子,在月夜下漫无边际的慢行。
略显单薄的身影明明只有一道,走着走着,却不知为何多出了一道。
一眼撇到身旁多出来的一道影子,他顿住脚步。没去看身后的是谁,只是问:“有事?”
地面上拉长的影子慢慢靠近他,站到他身旁时一双小手拉了拉他袖角,女子轻摇了摇,道:“澜哥哥,不要难过了,那个人妖……不,她不值得。”
在檀都见到啸天阑,他并不意外,啸天歌在这里,她自然逃不远。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袖袍,唇边勾出一个邪魅的笑,挑眉道:“谁说我是在难过?我只是想事情想的过于入神而已。”
啸天阑看着瞬间便与平常无异的人,微楞了下,又笑了,她的澜哥哥向来如此,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颜倾城的。看了看天色,她轻快道:“澜哥哥,我们回去吧,很晚了,早点休息。”
“回去……”呢喃了句,语气有丝茫然,却马上就笑着道:“好,走吧。”
紫檀木在天牢那些天,他便让人在离天牢最近的客栈开了间房,算是个临时居所。此刻,回去那里也不错。
悟苍绝澜抬脚便往那个方向走,啸天阑刚想跟上去,斜刺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侍卫,低声道:“公主,您该回去了。”
啸天阑脚步顿住,抬头向悟苍绝澜求助,“澜哥哥,我不想回去。哥哥他许自己娶紫檀木,没道理要约束我的自由。”
丹凤眼半掩,余光扫了眼出现的侍卫,道:“天阑还是安心跟着啸天歌吧。”
然后,踏步而去。
啸天阑不甘心的跺跺脚,瞪了侍卫一眼,忍着气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天牢旁边的客栈,条件实在没法好。悟苍绝澜走进客栈的时候,掌柜和小二正在柜台打着瞌睡,睡的昏天暗地的。
他也不打扰,脚步清浅,踏着吱呀的木梯拾阶而上。血衣漫过台阶,纤尘不染。
房间布局很简单,虽然已经是这客栈最为上等的了,也不过是在房中隔了个屏风,外为厅,内为床。
他先是在桌旁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早已凉却的茶,浅浅的抿了口,入口全是涩味。玫瑰色的唇边抿了抿,再接着饮了第二口,直到一整杯凉茶入肚,他才开口道:“出来吧。”
屏风之后,绕出一个红衣女子,红衣紧身,将女子曲线勾勒的纤毫毕露,女子身姿妖娆,一步一行,魅而不俗。
行至他身前双手叠合小腹前,弯身行礼,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半露的香肩下,一条半遮半掩的沟壑跃然眼前。
玫瑰色的唇瓣一勾,丹凤眼荡开笑意,他看着她,道:“隆冬之际,天寒地冻,魅儿尚觉很热吗?”
“陛下的杯空了,让魅儿为您满上吧。”古魅儿轻起身,纤细的手指挑起茶壶螓首为他满上,细流缱绻,蔓延而上。
悟苍绝澜盯着又重新满上的一杯水,丹凤通透,看的她微垂下头。半响,玩味道:“满上,你拿什么满上?”
古魅儿迈着猫儿般轻盈蛊惑的步伐靠近他,妖娆的身体贴上,连声音也性感沙哑,“她不能给的,我都可以。”
额间的罂粟花开,映的她妩媚的面孔更加魅人。
修长的手指扣着冷却的茶杯,丹凤眼中的映着怀中盛开如花的女子,唇角轻勾,神色莫测。
注视良久,他终是伸出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落在她性感的锁骨,缓缓的向上。
媚眼光芒一闪,红唇勾起,她终是,成功了。
“什么都可以吗?”他轻笑,血衣染红了面颊诡异的妖娆。
“什么都可以。”红唇轻启,毫不犹豫。
“那么——”唇边笑意愈浓,更胜过她眉间罂粟,他轻笑着道:“把你命给我吧。”
媚眼突然睁大,“呃”,喉间被什么卡住,迫使她只能发出一个难受的单音节,双眼映着面前颜容绝美的男子,心在迅速冷却。他要杀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那双眼里的笑意是那么漫不经心,如同此刻在他掌下挣扎的不过蝼蚁。
“清苑那晚你便该知道了收敛了,却还变本加厉。怜你尚有用武之地不计前嫌,可你尽敢对她暗下杀手,真是活腻了。”五指紧扣,他丢出这样话语时还含着笑意。
古魅儿突然觉得不寒而栗,她怎么能忘记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向来便是含笑杀人的始祖,只怕早就对她有杀心了她还自己撞上来,真是可笑,如此可笑。可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喉间的桎梏越来越紧,大脑越来越缺氧,意识开始模糊。她不要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他手里,就算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也不要连死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不要。
双手奋力挣扎,却都于事无补,眼皮越来越重,呼吸已经快被掐断了。
如丝媚眼,即将要闭上之际,密闭的窗户突然破开,一股狂风起,屋中器物纷纷滚落,等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只剩一个。
悟苍绝澜收了笑容眼眸深深的望向窗外,明月依旧高悬,夜色还是静溢,除了被狂风吹乱的房间,一切没变。
他早就觉得古魅儿有问题了,阿木说的没错,她的媚功高到他们两个都抵抗不了,绝非一般。杀她,是因为她多次魅惑他居心叵测,也是因为她对她心怀不轨,更是因为她背景太让他难以安心了。如今,已经可以肯定她背后有人相助,可,究竟是谁呢?
漠视这一地狼藉,他向屏风后走去,衣衫半褪时,他忽然唤道:“子。”
“在。”幽灵一般的声音应道。
第两百零三章 遇险
褪下身上的外袍向屏风外抛去,吩咐道:“这件衣服,处理掉。”
“诺。”子的声音落下。
他可不希望他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气息。
次日天明,紫檀木有些迷蒙的醒来,昨天睡的不太好,导致她脑子有些发涨。早有宫女守候在一旁,半敛的视线里看见那件正准备往她身上套的衣服时,浑浊的大脑突然闪过什么东西,冻的她手脚一僵。
“换件吧。”她道:“寒蝉天衣,我不喜欢。”
宫女互视了一眼,赶紧退下去重新拿了件。
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再吃了早膳,冰逸殷又很是时候的来了。
“什么事?”她很闲的坐在躺椅上合眼假寐。
冰逸殷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态度,道:“苍皇约殿下游湖。”
游湖,大冬天的湖水凉的死人有什么好游的。闲闲的假寐,她张口道:“没空。”
“苍皇陛下常在苍国,冬季只见冰不见水,殿下作为我离国的镇国公主,于情于理也该尽尽东道主之仪。”一番话,句句在理。
敢情镇国公主也就是陪吃陪喝陪玩还陪斗智斗勇的啊,那她可真荣幸。打定了注意,“不去,王爷作为我离国唯一的异姓王,作陪不是更适合吗?况且,男女有别。”
世俗礼教都抬出来了,冰逸殷还是见招拆招:“殿下就快与苍皇成婚了,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培养一下感情,岂不正好。”
培养感情,这才是目的吧?殊不知他们实在是没法培养的起来。双目半掩,冰逸殷为何这么殷切的为他们增进敢情呢?这样对他并没什么好处吧?她嫁过去与苍皇感情不和才不会得什么大势与他构成威胁吧?那么他今天这番举动,有猫腻。
睁眼,下榻,整理了下衣袍,她边走边道:“既然如此,我便随你去好了。”倒想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寻伊湖是檀都最大的湖,该湖春来时杨柳依依繁花锦簇,是檀都中年轻男女相会的胜地,因此而得名——寻伊。
而隆冬之际,柳条早已褪去绿衣只剩光秃秃的树干,繁花也早残,此刻,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冒着丝丝寒气覆盖在这一区域。
晨时万物尚静,一片氤氲中只有一座精致的画舫游走在水中,丝竹之声清婉,如清风过耳,心神皆舒。
紫檀木抿着杯中清泉看着对面打着点子似乎认真听着东南乐声的人,实在觉得诡异。一个苍原上的王者,会静下心来品茶赏音,刀削般锋利的面孔丝毫不柔和,却偏让人看得出他听得认真。
“苍皇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润了润唇,她又将杯子放下来。
“都说茶能洗心,琴能怡情,今日仔细一体会——”他顿了顿,见对面的人看向他,接着道:“也不过如此。”
“心中无音,怎能会琴?”双眼下敛,不露情绪,“苍皇寻错地儿了。”
“是嘛,还以为你会喜欢。”啸天歌不以为然,却挥了挥手让丝竹管乐之声停下。
“我只会战鼓。”眼中平平淡淡,可话中明显含刺。决战之时,若非她战鼓声起,形式怎会逆转,苍国又怎会输的那么惨。
原以为啸天歌会动怒,至少周身气息会沉下来,却不料他刚毅的嘴角竟勾了勾,冷酷道:“苍国从来只敬重强者,败在你手里,他们只会更加敬佩你,他日军中闻战鼓,定然能让士气更胜一筹。”
这就开始算起她的用途了,不愧是啸天歌。紫檀木转眼向镂空的窗外看去,外面雾气茫茫,四方皆不见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