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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开始算起她的用途了,不愧是啸天歌。紫檀木转眼向镂空的窗外看去,外面雾气茫茫,四方皆不见岸,料想是到了湖中心。想起清晨有关冰逸殷疑惑,她突然问道:“不知苍皇出行,护卫如何呢?”
这本是隐私问题了,告诉她守护指数便是相当于将自己的安全和盘突出,紫檀木本来不抱什么希望,但却听他傲然道:“除非是与我们同级高手,否者,来多少死多少。”
她可不会觉得他是信任她才告诉她的,相反,是他太自信了,即使是说不来他也不惧,不惧怕任何人任何威胁。倒是猖狂,双眼望向苍茫湖面,但愿他能一直猖狂。
湖面本就平静,湖中心更是静的出奇,除了他们偶尔的说话声,连丝水声都听不到。渐渐的,一片诡异的静溢以画舫为中心向四方散开,笼罩自成一方世界。
极致的寂静中,一直不动如山的啸天歌突然冷冷一哼:“螳臂当车。”
四个字如同四颗硕大的巨石一下子抛入湖中,惊起巨浪连连。就见原本平滑如镜的湖面忽然涌动起来,水分几股,从中心撕裂,整只船失去原本的水位一下子沉下去。
紧接着,分开的几股水开始搅动,迅速的纠结成一股,水见风涨,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湖中心形成,愈是接近漩涡中心压力愈是巨大,那种无法抗拒的自然之威再强悍的人也只有低头的份!而精致的画舫正处于漩涡中,在急速浪潮中翻涌,眼看着就要靠近中心,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
“陛下。”船体的剧烈摇晃中,原本空落落的船舱中突然出现好几个黑衣男子,牢牢守护在啸天歌周围紧紧盯着紫檀木。
紫檀木也没想到居然会碰到漩涡,她以为只是暗杀,那么来多少人她其实都并不惧怕,谁能想到冰逸殷竟然会动用自然的力量。这下可好,一根船上的蚂蚱,谁都逃不掉。面对他们的敌视,她只能淡淡道:“不是我。”
黑衣人明显不信,但啸天歌却直截了当的道:“我知道。
黑衣人还待说什么,这时船体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众人的心也随之咯噔一下,船要解体了!
船在湖中间,他们此时根本挣脱不开,也无法向外求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方天空愈加阴霸,狂风巨浪猛起摧残着一方画舫,船体已经有多处松动,估计支持不了多久便要解体了。
“扑通——扑通——”几声,不待人说,那几个黑衣人已经顶着风浪下水,意图将松开的关节靠自己的力量挡住,哪怕再微不足道,这已经是他们能为他们的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啸天歌棱角分明的面孔更加锐利了,如同一支已出窍的宝剑随时想要嗜血。紫檀木面色也沉了下来,双手死死的抓住船体,身体随着船甩来砸去。
啸天歌不能死,至少不能在离国死,不然,战事再起就无法避免了。紫檀木五指紧扣木块,艰难的向啸天歌靠去。
“碰!”的一声,一块撑顶的梁木砸下来,紫檀木随着船体摇晃双手都需要死死的抓住船身还要靠近啸天歌,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实木,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前进。
紧扣船体的啸天歌闻得这声闷哼抬头看去,见她正举步维艰的向他靠拢,左肩上一片血迹,却一步不退,刚毅的面孔一震,双目一凛,也向她靠来。
寻伊湖虽不比汪洋巨大,但作为离国第一大湖它的规模绝不算小,中心那个漩涡凶猛,那方天空是隔世的阴霸,喻意吞噬一切。画舫纵然再精美牢固也抵不住狂风巨浪的打击,早已松动到不堪一击,此时只见那一个凶猛的巨浪打下,“垮塌”一声,画舫四分五裂,无数的木块碎屑在漩涡中浮沉,被湖水吞噬。
“抓住我的手。”紫檀木一手紧扣身下的木板,向本身已经卷入漩涡中的啸天歌吼道。心脏一缩,双目圆撑,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骇人。
啸天歌看着满脸坚韧的人和那只消瘦的手,顶着背后摧毁性的压力,猛的聚集全身功力向那只手的方向扑去。
“抓稳了。”紫檀木紧扣住他手掌,汇聚全身的功力将他往木板上托,一身衣袍,早就被湖水打湿殆尽。
漩涡凶猛,可两个绝世高手的合力要在浪潮中登上同一块木板还是勉力能行的。
啸天歌一步踏上木板,不言不语,手掌一把攀过紫檀木的肩膀将她压下,用整个背部顶住当头来的一股浩大浪潮。
紫檀木尽管被他压在身下,但浪潮来时的威压却感觉的清清楚楚,那种让人生畏的力量绝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类,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被迫往下压,甚至听到了脊骨断裂的声音。心中一惊,他必然重伤了,他为什么要救她?舍身为己绝不是他的作风。
“我啸天歌绝不欠别人的。”耳边低沉冷酷的声音传来,在疯狂撕裂的浪潮中显得坚硬刚绝。
“碰!”“哗!”一个又一个浪潮压下,紫檀木感觉到背后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低,眼前的木板上,鲜血被水洗过又升起。
啸天歌绝对不能死,她铁牙一咬,在一阵浪潮刚下后猛的起身,然后在他愤怒的眼神中反扑而上,下一个浪潮,狠狠抽打在她背上。
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越发黝黑,仰天而躺,他能清楚的看见每一个抽下的浪潮在她背后狠戾鞭策,而身上的女子却至始至终咬紧了牙关死不吭声,消瘦的身子挡在他面前不偏不移。
“紫檀木,我啸天歌——认同你了。”一开口,嘴中便是被灌进的湖水,可他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口齿清晰甚至狠戾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啸天歌认同的人当世不出几个,而今天,她紫檀木算一个。
第两百零四章 救命
漩涡成势凶猛,那旋转在湖心的天水阴霸足足持续了两刻钟才停歇,等漩涡渐散,天光渐见的时候,湖边已经围满了就近见势前来的百姓。
人群一多,便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一长居于此的百姓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寻伊湖怎么会突然涌现漩涡呢?这漩涡已经有些年头没出现过了。”
另一人摇头道:“不知道啊,这涡旋如此凶猛,但愿今天上午不要有人游湖才好啊,不然……唉。”
旁边有人不以为然的摇头道:“这又不是春季,谁没事游湖啊。”
哪知他刚说完便有人指着湖边突然出现向湖中划去的几条船道:“快看呐,官府的船耶,一定是湖中有人,官府前来救助了。”
“天哪。”有妇人捂住了嘴,呢喃道:“这么大的漩涡被厮个粉身碎骨都很正常,哪还能剩人呢?”
“你们看,那船头的好像当朝大公主吧?”
“大家看湖面,咦,怎么会有木屑呢?难道真的有船只在这个时候在湖里?”
“恩恩,还有木板荡过来了呢。”
众人纷纷为漩涡中的船叹息,这运气,怎么就这么霉呢?
“这位小哥,可知道这湖中遇险的是什么?”这魅惑动人的声音一出,近旁的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位血衣公子倾身而立,白瓷般的皮肤,唇角勾起好看的笑,一张血色苍龙纹面具古朴尊贵。
只一看,便知道并非出自一般人家。旁边的人赶紧作揖道:“在下也不知呢。”
周围人们相视几圈,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响到:“我知道我知道。”
众人齐齐向她看去,她有些怯怯的看了看众人,在看到男子时红了脸鼓足勇气道:“早晨我就在岸边卖烧饼,先是看见一位黑衣华贵的公子包了一座精致画舫游湖,后来又见着逸王爷领着位清冷姑娘上了画舫,都不是一般人呢。”
“哦,原来如此啊。”众人恍然大悟,虽然还是不清楚具体身份,但逸王爷可不是一般人啊,想必遇难的人非富即贵不一般呐。
众人将视线放去最开始发问的男子处,这一看,原地哪里还有男子啊?只见一片血色划过,寒雾缕缕的湖面几圈水波荡开,年轻公子已经脚下几点上了开进湖中的船。
悟苍绝澜心脏一缩,连呼吸都被这寒冷的湖面冻结。黑衣华贵男子,冰逸殷亲自带领,清冷女子,不是啸天歌和阿木是谁。这么大的漩涡,她千万不要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脚下生风,几个瞬间便出现在最前面那首官船上,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紧紧盯着湖中心。
大公主自然看到飞奔而来的人,但看清他那一身装扮后她并没多言,反而一再吩咐水手加快速度。她早上本是想着十三妹刚回皇宫可能不太习惯,准备去寻她聊聊,她感觉她似乎并不讨厌她。谁知道被告知她跟冰逸殷出来了,冰逸殷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本只是赶来看看,谁知竟真遇到危险了。
船行迅捷,在广阔湖面上畅通无阻,一息间便去了好一段路程。
紫檀木早已在风平浪静前的最后一浪中被打昏了,倒在啸天歌身上,完全不知人事。
啸天歌也不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背后好几根骨头断裂,仅仅是半起个身,额头都全是冷汗,疼痛,那是钻心的。可此刻他已经顾不了了那么多了,半搂着她的身体,时刻观察着身下这一方木板。好在风停浪息之后湖面又静的出奇,他们才不至于翻到湖里。
一身湿衣此刻是连烘干的力气都没有了,啸天歌只能静看着怀中女子,默默的想些事情。“没想到你为离国立下这样的汗马功劳,也为这个国家不容。去苍国,至少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样也好,不是吗?”
“好个鬼!”本是呢喃自语的话不妨被人一接,啸天歌一回头,这才看见隐隐雾气中一个庞大的物体渐渐露出轮廓,更快的,从上面射出一道人影,迅速的冲来,并且以绝对的力量从他手中夺过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子。
若放在平时啸天歌是绝对不会让人这么轻易得手的,可他现在连功力都催动不得,更遑论与这人抢夺。而这个人,看着眼前一身气息狂肆的血衣人,他认得。
“阿木。”急切的唤着她,却见她紧闭着眼无论如何都不打开。单手扣上她手腕,心一冷,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毫不客气的提起本板上另一个人向船上飞驰而去。
他是很想把这个男人一脚踹进水里,可这样,估计也会被她醒后一脚踹出门去,这次,算他走运。
紫檀木这次伤得很重,重在她背后骨头几乎断裂殆尽了,有几根甚至被压碎了。迟道苍那双游戏人间的眼睛在看见她这样的情况后也沉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为她接骨研药。
自从传出寻伊湖中遇险的是当朝十三公主紫檀木也就是大统领幽琳木后,整个檀都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众人为她脱险松了口气后,又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紧闭了嘴巴。
离国的国库遭受了一次毫不怜惜的洗劫,所有的珍贵药材都被翻的像稻草一样凌乱在房间里,偶尔零星几株被派上了用场。
紫檀木昏迷了整整三天,悟苍绝澜便守了她整整三天,凡事亲历亲为绝不经第二人手,起先还有说男女有别提出异议的,再被他挥手甩出去几次后也都老实了,各自闭口不言,只当没看到一个男子日夜和他们殿下在一起,也什么都没听到。
紫檀木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殿内漆黑,宫女太监早就被撵走了。
她感觉口渴,正想起身去倒水时发现自己身体被禁锢住了,一惊,垂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当下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生气走了吗?她这次,伤他那么重,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一动,悟苍绝澜自然醒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自然收拢,他另一只手轻拂开她脸颊边的黑发,在她有些呆愣的目光下又轻轻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方问道:“可是渴了?”
她嘴唇苍白干裂,她师傅也说过她吃的药可能导致她口渴异常。
“嗯。”嗓子嘶哑,她低低的应了句。
他于是不舍的松开她起身为她倒了被水,掀开床幔扶着她喝下。杯水见底,她唇瓣也不那么干燥了,他这才将被子往旁边一放,转身又上床搂着她躺下。
紫檀木其实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按理说她作为一个有婚约的人和他这么搂搂抱抱的躺在一张床上完全于理不合,可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反感这种情况,他身上的温度,这种时候,更让她安心。所以,她像个木头般任他搂着,不反抗,也不附合。
抱紧了怀中女子,下巴埋在她脖颈上,这样抱着她,他才感觉心脏平稳一些,她是真的好好在她身边,而不是气息奄奄。心脏有些紧缩,他低声道:“阿木,昨晚我就不该离去,若是我不离开今天就不会让你去见别的男人,若是不去,你便会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在责备自己,他没怪她反而是在责备自己,明明是她伤了他,明明都是她自找的。心脏忽然涌出许多酸涩,酸的眼眶发涩。摇头道:“不,不怪你,不要怪自己,你很好,很好,澜澜……”
他越发抱紧了她,紧紧的抱着,却也小心避开伤口。“我才离开一天便这样了,阿木,看来,我不能离开你。”
不能离开,能行吗?她不语,只是任他这么抱着,感受着四周的静逸。
虽是醒来,可她身子依旧疲惫,脑中也混乱,再加上身边舒适的气息,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