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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逸殷一出,下方立即有人附和:“是啊,陛下金口玉言,覆水难收啊。”
“收不得啊皇上。”
紫檀瑜胸口一阵起伏,又生生压下。
沉默已久的辛严终于发话了,大将军一步踏出,掷地有声道:“陛下,国家事大,个人事小,况且信物并没交换完毕,这婚约并不算数,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一众武将踏队而出,纷纷请命。
一时之间,文武两边,各执一词,分裂两派,难见高下。
可文臣中也有不与冰逸殷为伍的,就见左相缓行出来,躬身道:“臣以为,婚约一事,当从长计议。澜皇千里迢迢而来,情谊真切,实不可负。”
左相一出,接着几个被紫檀木救过的大臣也接连着站出来,纷纷赞同与澜国结盟。
连自从被特许参政后从未发过言的大公主也极力赞同澜国。
形式直转,高下已分。紫檀瑜深吸了口决意道:“朕意已决,婚事作罢,澜皇远道而来,自当好生招待,苍皇身处离国,离国也当尽地主之谊好生担待。”
“不用了。”啸天歌直接拒绝,眼如寒潭森冷,黑色镶金边的华服一摆,昂首踏步而出。那挺立的脊骨,锋利如枪。
他不是输给悟苍绝澜,他是输给自己,输在那一次毅然决然的入侵。
“哥哥。”啸天阑看了看悟苍绝澜,最终不甘的跺脚跟上啸天歌。
啸天歌走了,朝堂上静了,心思各异的人各自捉摸着。
一片寂静中,太监奸细的声音再次响起:“澜国使臣求见——”
使臣?众人看了一眼玉阶前伫立的年轻王者,敢情,澜皇陛下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宣。”紫檀瑜道。
很快,澜国的使臣便随着引领宫人进殿,看他们的面色有些潮红,似乎是剧烈运动后的迹象。众人奇了,怎么这样呢?
天知道澜国大臣们此刻心中的酸楚啊,被一纸诏书召到离国来,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刚到便被赶着来离国皇宫,本来是和陛下一路的,可陛下的速度太快了,他们紧赶慢赶最终还是被甩下了,又怕耽搁了陛下的大事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一赶再赶,难免有些凌乱。
可凌乱是凌乱,大国的气势却是一点不降。一言一谈,大方得体,豪不损他们澜国的颜面,他们君王的颜面。
即苍藤两国结盟后,离澜两国强势联手,古藤大陆烽烟再起,形式一片危急。
而就在这危急的情形下,某皇赖在某公主寝殿不走,懒洋洋的躺在某公主的床上,死皮赖脸的抱着某公主不放,在人家耳边用魅惑的死人的声音道:“阿木,从下朝后你就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吗?”
紫檀木有些无奈,他不知道他此刻赖在她寝宫多惹人非议吗?虽然还没人知道是在她床上。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想起今天的事,她清理道:“这些天,你就是处理这件事去了?”
“是啊。”满足的搂着她,丹凤眼溢满笑意,他道:“苍国使臣从苍国来此最快需要半个月,澜国也是如此,我不过是用同样的时间办这件事去了而已。”
“所以,你在初知道这件事时就在准备了是吗?”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啊。”嘴中接着话,脑袋埋在她脖颈,鼻尖嗅着她身上清幽的气息。
“可是。”她口中寒意升起,咬牙道:“你不告诉我!”
“额……”意图进一步作为的动作一僵,他抬起头看着她清冷的面孔,见她薄唇紧咬,不由的轻轻一叹,轻柔的在她唇上落下轻吻,舌尖挑开她紧咬的贝齿,轻轻的在被咬出牙印的唇瓣上舔舐。“阿木,我只想你知道,我不是摆设。”
这个王八蛋!紫檀木心中又气又气不起来,一时间复杂至极,一下子统统化为力量,双手攀住他胸膛一把反推倒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哈哈……”轻快的笑声自他口中发出,丹凤眼中光华流转,引诱着她继续采摘,然而她是谁,一口过后潇洒放开,再不留恋。
欲求不满的人刚想索取更多,却在起身看见她脸时顿住。她脸上的神情很淡,那透彻的双眼却不同以往的看着他,眉间平和,语气也很淡,“其实,你不必来的。”
“什么?!”他眉头一皱,方才的好心情突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意思是他不该来?紧盯着她的双眼,声音有些僵硬:“你真的想嫁给啸天歌?”
看着他这幅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她忽而笑了,双手撑在他胸口,她有些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是任人宰割的人吗?”
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苍藤两国结盟的确是摧毁性的灾难,离国没的选择,这姻不得不联,我是的确不会仅仅为了自己就让这么多无辜百姓受难,可是——”
她的目光穿透空间渐渐变的锐利,“这不代表我就要束手就擒。是他要联姻的,那好啊,我便答应了又如何,苍皇大婚,必然百官来贺。而苍国宰相可是个连皇帝都竟让三分的人,假如他突然出现在新房里,而新娘就死在他面前,文武百官此时被人引领着前来亲眼所见,你说,苍国会如何?不管啸天歌相不相信,百官亲眼所见,宰相百口莫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杀,宰相权势浩大,有那么容易吗?别说他想要天下,只此一手,苍国,必然大乱。一郡为聘礼,如此厚礼,我不还他个大礼,岂不是太不知礼仪。”
她是不愿看到战火再肆虐,可不代表她就要坐以待毙。她是淡然,但不代表她脾气好到人家欺负到头上还能忍着倒贴。千军万马她都不怕,区区一个联姻就想困住她,以为她是绣花枕头吗?
有时候退一步,不是放弃挣扎,而是为了再进一大步。
既然你敢娶,没道理我不敢嫁,就怕你后悔莫及。
“你是说你要以死栽赃?”心脏骤然一紧,丹凤眼全是惊惧与不赞同,但瞬间又平息下来。不对,他的阿木他了解,绝不是寻死腻活之人,这样就想让她放弃生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双眉紧皱,看着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见他的反应,她轻轻一笑,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就着两人的姿势趴在他身上,将脸颊贴着他光滑的脸颊,她继续道:“我师傅可是医毒双圣,曾经在无回崖的时候他整日拿他的研究成果在我面前炫耀,忽有一次我看不顺眼了,便与他说我曾经见过一种药丸叫龟息丹,能让人在服用三日内与死人无异,没有脉搏没有呼吸神奇至极,三日后苏醒又与正常人无异,料想他定然弄不出来,也好打击打击他的气焰,结果才半年的时间,竟然真给他弄出来了。”
悟苍绝澜可是在阴谋阳谋中泡出来的人,很快便想通了,看着她的丹凤眼满是赞赏,含笑道:“原来如此,在新婚之夜服下龟息丹假死,栽赃嫁祸给苍国宰相搞的他们鸡犬不宁,你再趁苍国这混乱之际逃出来。而此时天下人皆认为你死了,冰逸殷在离国已没有对手防范必然轻松很多,你再趁虚而入解决掉他,这样会比现在硬碰硬轻松太多了。好计谋啊!阿木,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紫檀木眼中有淡淡笑意,这个人,真是太聪明,她只说开头便能想到结尾了。不过,少说了最后,这个人,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敢去想,她给了他几次希望,却始终没有真的如意,骄傲如他,也不敢料定了。
轻轻摩擦了下他的脸颊,她轻声道:“那时,天下已经没有什么镇国公主紫檀木,也没有大统领幽琳木了。而我,便可以实现对你未完的承诺了。澜澜,我答应过你战事一结便与你成亲,可人算不如天算,还未见到离皇告别便先入了狱,法场上本来一切准备就绪没想到死对头会突然叫停,而这次计划也很彻底了,没想到你中途搅局,这算不算是好事多磨?”
双手搂过她腰际,他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他这场子,最后竟然砸的是自己。聪明一世,到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可是,他轻抬了她脸颊蛊惑的双眼看着她认真道:“就算我知道你有这么完美的计划,我也会来搞破坏的。我从前不知自己原是如此小气,可要我看到你嫁给别人,就算只是一个形式我也不愿意,不管这样做能为我带来多大的利益我也不愿意。你都还没为我穿过嫁衣,如何能穿给别人?你只能成为我的新娘。”
她轻轻笑了,这个人,都说帝王图利,可他偏偏如此固执,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弑父杀兄?而她竟然觉得这固执如此窝心。就算一场形式上的婚约能让苍国大乱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他也不许,因为她只能为他穿上嫁衣,只能成为他的新娘,只能。
忽然间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这个人,要拿他怎么办?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他了,是,她可以确定她从前觉得两人那似爱情似友情似亲情又似什么也不是的感情是什么了,接过啸天歌玉佩那刻那突来的汹涌的悲,浓的化不开的疼,那绝对不是友情,她的任何一个朋友都给不了她那样的感情。可她竟然那时才明白,枉她聪明一世,竟然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
覆在他胸口的手慢慢摸索到他双手,十指交叉,紧紧握着,她淡笑道:“澜澜,从此,我不会再放手了。”
推开你那么多次,是因为一旦握住就绝不放手。
从此后,再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坚持。
丹凤眼中忽然光芒万丈,定定的看着眼前淡笑着的女子,依旧是那么清幽的眉眼,依旧是那么淡然的音声,明明说的如此平稳却为何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她说她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了,再也不会,既然出自她之口,她便一定会做到。
多长的年月一直陪在她身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叫他如何不欣喜,欣喜的颤抖了双唇。
情不自禁,情难自禁,握紧十指,起身吻上了那两片薄薄的唇,碾转反侧,亲吻,吮吸,临摹。
她低头,身体随他压下,镀金的大床,火热的唇舌在交接。
殿内温度正高涨时,却不料殿外宫女的声音突然传来:“参见陛下。”
动作一顿,两人齐齐僵住,悟苍绝澜危险的眯了眼睛,一咬牙翻身而下。
离皇,来得真不是时候。
悟苍绝澜顺势将紫檀木拉起来,一眼看见她唇上的齿印,在感觉着自己唇上的微疼,忽然诡异一笑。
紫檀木正整理着自己衣袍,一打眼看见这笑容,直觉不对。
但两人也不好多磨叽,毕竟离皇还等在外面。于是双双绕过屏风向大殿走去。
“澜皇。”紫檀瑜起身打了个招呼。
“离皇陛下请坐。”悟苍绝澜倒很是随意,恍若这大殿是他家一般,自己挨着紫檀木在唯一的案几后坐下。
离皇的大椅就在案几旁边,看着这两人唇上的痕迹,一番心思早已明白了,心下更是欣慰。他的小女儿果然非同凡响,苍国皇后算什么,澜国帝后才好啊。
因此,对两人的亲昵,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事吗?”紫檀木对这个父亲实在亲昵不起来,此刻坐下后淡淡问道。
对两人的关系心中有谱后,他也不避讳悟苍绝澜了,说道:“苍离两国联姻破灭,四国关系紧张,战事一触即发。而你留了下来,此刻又有澜国撑腰,冰逸殷只怕要按捺不住了。”
紫檀木敛眉,道:“陛下不用担心,琳木心中自有计较。”
看了眼旁边支手撑颚盯着他闺女的人,他低咳了声站起来道:“那父皇便不打扰了。”
他顿了顿,神色忽然有些沉,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对她道:“世人都笑话我连生了十三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今晚来御书房找我。”
紫檀木点了点头,表情平淡,紫檀瑜便也不多说,转身出了大殿。
仔细盯着她看的人点评道:“阿木和离皇,一点不像呢。”
无论从哪方面看,两人都没有相似处。
“可能,我比较像娘亲吧。”紫檀木道。
“素妃娘娘。”自从知道她身份后他便早就派人去了解过她身世了,对她亲身母亲,自然是知道的。
“嗯。”淡淡应了声,不再说话。
提起素妃,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整个人比之以往更静了。他拥了她在怀里,只是默默的陪着,也不聒噪。
离皇要她晚上去御书房,她自然是要去的。
吃过晚膳,她便着宫人领着去御书房,没办法,这个皇宫,她一点不熟悉。
走长廊,过浮桥,穿花柳,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后总算在见着悬挂着御书房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的门前停下。
紫檀木看着沉寂在黑夜里的御书房,微皱了眉问门边宫人:“这么黑了,为何不点灯?”
宫人躬身道:“禀殿下,不得陛下召唤,御书房重地,任何人不得因任何情况擅入。陛下自从上午进去后就没有召唤过我等。”
从上午进去就没出来,紫檀木直觉不对,追问道:“连午膳也没用?”
“是的,殿下。”宫人点头道。
紫檀木不再说话直接推开御书房厚重的门。黑,里面不见一点灯光。紫檀木接过宫人递上来的宫灯举着向前走了几步,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