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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道苍回神,这一看,脸色有些凝重,皱眉道:“怎么这么多血?”
啸天歌一身全是血,只是那黑衣色泽太暗,血色不突出。
血,血,紫檀木似是突然抓住了什么,不停的呢喃着这字。
呆愣转动的双眼突然一亮,她抬脚便往自己房中跑去,只是因为动作太急而她身体也虚弱,差点摔倒在地,茧将她扶起,扶着她快步向她房间走去。
她知道是什么了,血,她的血是有特殊功效的,她竟然因为从未动用过就忽略了它。他,是吃过她的血的。
她不停调整着自己心态,焦急错乱的步伐越走越沉稳,走到窗户边时已经不需要茧的搀扶了。紫檀木伸手推开窗户,身后的茧见此静静离开,轻轻的为她关上门,动作轻柔和缓,一点都不会引起注目。
紫檀木覆手与唇对着窗外发出无声哨响,不一会儿,一只褐色的小鸟扑棱着翅膀落在她伸出去的另一只手上。她拇指指尖轻轻往食指指腹处一弹,一滴血便从消瘦的手指上流了出来。
紫檀木见小鸟偏着头看她,灵动的双眼一转一转的,她嘴唇快速的无声开合:闻这个味道,找另外有这个味道的人。
她闭口,将指腹上的血送到小鸟面前,小鸟当真嗅了嗅,然后扑棱着翅膀如来时一般飞走了。
她的血有股特殊的味道,而这经过特殊训练的小鸟嗅觉甚是敏锐,无论再稀薄的味道,只要有,它就一定能找到。而他手上的伤短时间内定不会好,血肉的味道必然也不能完全隐藏,正常人闻不到,但褐鸟一定可以。
紫檀木的双眼怔怔的望着小鸟飞走的天空,眼中神色清明、坚韧、锐利。伫立在窗前的身影站的笔直,直如刀枪,百毒不侵。
突然,望着窗外的眼闪过一抹黑色,紫檀木笔直的身影倏然移动,黑色的发丝在窗口凌厉一卷。一步错开,她定住身影,长发间一物滑入她手里。而窗外,没有半丝人影。
刚才那个人,身型太快了,不过一闪间便没有影子,远比她的速度快太多了,因此她才放弃追逐。
紫檀木看着手上的飞镖,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这飞镖入她心脏都有可能。飞镖上插了卷的小小的一张纸,紫檀木快手取下来展开,见上面几个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写到:郝连流月,城郊七里梅花林。
她一把握紧手中纸条,转身走出了房门。
大殿中,迟道苍正在为啸天歌疗伤,啸天歌纵然痛的那张刀刻般的脸完全扭曲,也死死咬住牙未曾有丝毫呻吟。紫檀木直接在他们对面坐下,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们。
这直直的眼神,让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迟道苍凝眉问道:“小木头,你这是怎么了?”
紫檀木在他们面前打开紧握的手,上面纸条和飞镖静躺着。“郝连流月,在城郊七里梅花林。”
啸天歌一边忍着痛,一边沉声道:“可信吗?”
紫檀木很干脆的摇头,“不知道,来人动作太快,我看不清也跟不上。”
“不管可不可信,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相信。”啸天歌黑曜石般的眼睛黑的能滴出墨,冷硬道:“既然他们拿郝连流月来当诱饵,这梅花林中玄机必然不少。”
“再多,也只能闯。”紫檀木面无表情的道。
第两百二十五章 梅林风波
哪怕明知道是陷进,他们如今也只能跳。因为现在他们的脚下,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不危险的地方了,与其胡乱去踩,不如就着这个摆出来的来。
啸天歌双目一凛,点头道:“那好,我们明日就动身。”
他话音刚落,紫檀木便口吻强硬道:“你不许去。”
啸天歌闻言双眸一狠,紧盯着她道:“我还不是废人。”
紫檀木双目逼视着他不退不让,“你照顾好自己这一身伤就好,明日梅花林中还不知是怎么的凶险万分,若是你拖累了我们,你拿什么来陪?”
她顿了顿,目光几乎尖锐,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沉稳:“况且,你留下,我们还不算彻底玩完。”
假如他们一去不回,总要有一个人来背负剩下的一切。
啸天歌冷硬的眼神在听完她后面那句话时沉淀了下来,然后僵硬却坚定的点头。
他们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以及,最好的准备。
见啸天歌妥协了,紫檀木这才转头对埋头工作的迟道苍:“师傅,休息一晚,我们明日出发。”
迟道苍本来正在想着怎么下手治疗会让人感觉到疼痛无比却又不影响身体恢复,因为手下这个病人在这么重的伤下竟然不啃一声让他真的很没有成就感,听言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赶到:“哎呀,知道了知道,你去休息吧。你不在乎自己可以,现在可不能不顾忌孩子。”
轻轻将手放在腹部,她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再不能任性妄为了。
次日,连下了几天的雨总算停了,火红的朝阳冉冉升起,整个珊瑚宫沐浴在阳光中,美轮美奂,恍若人间仙境,让人望之便不想走。可这样迷人的景色下,却有两道身影快速的从宫殿中冲出来,座下良驹快如追风,豪不留恋这美景。
紫檀木和迟道苍迎着朝阳义无反顾的向城郊梅花林冲去,马鞭扬起又落下,只恨马儿为何不多长四条腿。
“吁——”
“吁——”
两道拉马声接踵而至,两人停在一片偌大的梅花林前,一个利落的翻身,下得马来。
幽幽梅香入鼻,寒梅迎风招展,那洁白的花瓣在枝头荡漾,傲骨嶙嶙,美赛冰霜。而这一大片茂盛的梅林间,一座屋子高高的立在中间。隔的有些远,但因其高度,还是能被外面的人看见。
若是平时,这样美的景致倒值得好生驻足观赏一番,可此番,他们看到的只是危险。
越美,越危险。
梅树交错生长,如同千百年无人打理,无规则的美迷乱人心。紫檀木和迟道苍缓步而入,谨慎的看着这些毫无生命力的花木。
迟道苍绝对是个闲不住的,看紫檀木满脸凝重注视着周围,装模作样的撑了半个时辰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异样后,他总算抬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颊,抱怨道:“小木头,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板着个脸,你不累啊?都快成面瘫了。”
紫檀木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在看不出什么差别的梅林中缓步走着,淡淡的道:“师傅,你没发现吗?我们本来是直线向中间走,可一个时辰了都没看见我们方才在外面看到的那间屋子。而且,那屋子那么高,不管在哪里都应该可以看到,可我们一步踏入这梅林抬头就除了梅树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还不简单,这里有瘴气,我们在原地打圈呗。”迟道苍笑眯眯的说完方察觉出自己说了什么,“咦——这里面有机关啊?”
紫檀木微闭了闭眼睛懒得理他,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他才反应过来。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天生性格使然。
“那怎么办?”做师傅的问徒弟。
紫檀木顿住脚步,有些无奈的转身道:“那不是该问——”
话方说到一半,半转的身体生生顿住,紫檀木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道:“快退!”
就见,几株本来静止不动的梅树带着凌厉的攻势直直的向他们撞来,那力量,简直不比任何一个武林高手差分毫。
紫檀木一步退出,眼睁睁的看着梅树快速移过眼前,也眼睁睁的看着梅树移过以后那本该是他师傅的位置竟然不再有人,不止是那个地方,而是方才那一方都是空白的地方此刻占满了梅树,哪里有一丝空隙?哪里藏的住一个人?
紫檀木双目一凛,大声的向那方喊了两句:“师傅——师傅——”
没有回音,犹如石沉大海。
紫檀木心中沉了沉,心知是这机关隔开了两人,当下也不再喊了,继续沿着刚才的方向走。
身边有一个人时怎么都有些安全感,此刻一个人踏在这危机四伏的梅林,心就像是悬空了般颤巍巍的。
紫檀木小心的在这梅林中落下步子,脚步看似呆木的朝着一个方向,实则是步步都在试探。既然是机关阵势,总有些规律和门道,行军自然要讲布阵,她并不是门外汉。
她一边小心摸索着,隔不久唤声迟道苍,而周围的梅树隔不久便在她身边变换次,有时候是向一个方向,有时候是绕着她旋转,有时候完全是为了进攻。
总之,在这样的干扰下,方向感再好的人也会迷失其中。
紫檀木锲而不舍的走了两个时辰,那最中间的屋子还是没个影子。天上的太阳,已经快到正中了。
紫檀木一步停在一个点上不再动了,她本以为区区一个梅林的机关应该不算什么,可她竟然踩了两个时辰的点了还没摸索出来。要知道,她的阵法即使说不上顶尖,在这片大陆上那也绝对是拔尖的。
这个梅林,还真不简单。
她整个人静立着思考,耳边发丝一动,忽然传来“呼——”的一声,听声辨位,她脚下一转避开,迅速回头,却奇怪的发现这次周围竟然半点都没变化。
“呼——”又是一道风声,她刷的回头,什么都没有。
她皱紧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握紧了隐藏在袖中的短刀。
“呼——”风声又起。
“咔——”匕首划空刺入什么东西中。
“哎呀,你谋杀啊!”幽凉幽凉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紫檀木刷的转头,见身旁男子夸张的拍着自己胸口瞪着她。
“影子。”紫檀木眉头一皱,转身将错过他打入了梅树中的短刀取出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影子轻松跃到一棵梅花树上坐下,盘膝不满道:“小兄弟,你怎么才来啊?”
这话的意思,紫檀木微皱了眉头,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影子顿时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撅嘴道:“慢死了慢死了,害得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晚上,和这些梅花树一起喝了一个晚上的露水,早知道就不来这儿玩好了。”
等了一个晚上,紫檀木眼神一闪,紧盯他道:“昨晚我窗前那个人是你?”
“哎呀,苯呀,现在才知道。”影子无比鄙视的斜眼看她,“不是我谁有那么无聊啊?”
这话说得……好在紫檀木已经比较习惯他的言行了,也不多理会这方面,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郝连流月被困在这里?”
“嘿嘿,凑巧,凑巧。我当时正顶着鸟巢遮阳躺在大树上睡觉,谁知道竟然有人敢在我在的地盘干架呢?”影子一副大为不满的样子,嘟嘴道:“我本来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的,但看他们玩的欢快,兴奋的挥洒着血花,那动作漂亮极了,便兴致勃勃的免费观看了场表演啊。然后听到有一方人里竟然有人说出了你的名字,又被带走了,我便通知你了啊。小兄弟,你真幼稚,这么大了还玩躲猫猫的游戏。”
凑巧……玩……游戏……紫檀木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对这种没法交谈的人你就不用奢求跟他解释他会懂,于是直接顺着他道:“是啊,不过这次我没玩过别人,不知道那猫猫被藏在哪里去了。”
影子顿时一拍胸脯道:“小兄弟,你放心,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帮你玩赢了一次就一定会帮你赢第二次的。”
紫檀木知道他说的第一次是被冰逸殷父女困在草屋那次,影子的速度是她平生见过最快的,他要追踪那些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于是道:“那么,我们去找猫猫吧。”
“好哦,好哦,我喜欢玩。”影子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一蹦而起,直接在梅花树顶踩着一蹦一跳。
紫檀木见之也飞身而起,跟着影子在树顶飞跃。透彻的双眼深深的看着似乎随意落脚的影子,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跟着影子,那她走了两个月时辰摸不着边际的梅林,竟然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中间那座屋子了。
建在梅林中的屋子,不算太大,也没有太雅致,看似挺普通的构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紫檀木暗自皱了皱眉头,一把拉住欲前进的影子。
影子一顿,撇嘴道:“干嘛?猫猫就在屋子里,怎么不走了?”
“人就在屋子里?”紫檀木微微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进去了呀。”影子理所当然的道,“小兄弟,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
紫檀木深深的看了影子一眼,措辞道:“影子,这回跟我们玩的人很厉害,我们需要小心点才能找到猫猫。”
“很厉害吗?”影子撅嘴:“影子也很厉害啊,绝对不比里面最厉害的差多少。”
紫檀木静静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从那一片如玻璃般透明的世界中察觉不到任何虚伪和不自然,简单的如孩童。
她于是点头道:“那好,一会儿我们潜到那房间里,你第一时间缠上那个最厉害的。记得,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我相信凭你的速度,就算赢不了要逃命却绝对是小事一桩。”
“那当然。”影子轻声拍了拍胸脯,然后和紫檀木两人隐了气息小心靠近屋子。
第两百二十六章 郝连流月的决绝
屋子里面很简单,一套木桌椅,一张床,一张躺椅和一个柜台,以及一面向南开的窗,窗外一片白梅绽放。
郝连流月侧躺在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