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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有他们三人在,也方便很多。
“吃饭了吗?”关于饮食这方面,他可是抓的很严的,他家阿木还是太瘦了。想了想她以对她这个宝贝弟弟的关心,肯定是起来便赶过来,于是抱着她小心安方在椅子上,笑着道:“我去弄点吃的,等等就可以吃饭了,阿木乖。”
紫檀木略微担忧的脸上泛出淡淡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好,我去看看茧。”
“嗯。”悟苍绝澜应了声,便出门往简陋的厨房走去。
紫檀木缓步进了里屋,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睡梦中轻柔单薄的少年。她伸手为他理了理被角,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看着他轻轻笑了。
现在,她既有了爱人,又有了亲人,还有那些过命的朋友在背后支撑,这一生,她什么都不缺了,也什么都不再害怕。
手指缓缓抚过少年颊边柔和的发丝,手下的皮肤忽然微微动了动。
紫檀木触电般缩回手,不由自主的扯开一个笑容,看着那薄如蝉翼的双睫轻轻颤开,轻笑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木兮……”浅浅的声音溢出,茧静静的看着床前的女子,“我没事。”
“没事就好。”再多的关心忧虑,在他醒来那刻都消散了。
“醒了?正好。”悟苍绝澜端着木制托盘掀帘而入,将一碗粥直接递给茧,口气不怎么善的道:“清粥,醒来就垫垫胃吧,你姐姐这几天可担心坏了。”
他家阿木本来就消瘦,再忧着一张脸,那瘦弱的模样,让他如何对这个罪魁祸首满?
修长的手端起另一只碗拿勺子吹了吹,这才小心递到她嘴边哄道:“来,阿木,乖,喝点粥。”
那前后的神情和语调,完全是两个档次,仿佛她才是那个重病的人。
紫檀木含了勺子自然的喝着,茧不紧不慢的端着自己的粥喝着,三个人各司其职,宁静而温馨。
悟苍绝澜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两人都喝了个见底,这才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角。
茧看了眼悟苍绝澜,轻柔赞道:“你做的确很不错。”
悟苍绝澜漂亮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斜勾,笑道:“怎么?连人都不会叫啊?”
茧似乎丝毫收不到某人的不满,静静的笑了,只看着紫檀木喊道:“木兮……”
意思是,他姐姐他都叫名字,他嘛,要叫姐夫,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悟苍绝澜也不急,闻言只是挑了挑眉,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的收拾碗筷了。
“我来吧。”紫檀木伸手过去。要澜皇陛下一直屈尊降贵,她没那么精贵。她知道他是爱护她,但她也清楚这个时代的男子向来不齿厨房之事。
悟苍绝澜一手托着狼藉的托盘错开她的手,一手轻拂了她的脸颊含笑道:“你我夫妻,何须计较这些。能为你洗手作羹汤,我亦觉得很满足。我不觉得这有何折损颜面的,我做的不是饭,而是……”
他丹凤眼眨了眨,瑰丽的洞孔瞳孔中绽放出万丈光芒,玫瑰色的唇瓣缓缓张开,清楚的吐出一字:“爱。”
紫檀木于是笑了,不再与他争。她再度坐下来,笑看着忙前忙后把它们姐弟照顾的无微不至的男子。得夫如此,她还有什么可求的?
爱,不分形式,没有羞耻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这是他爱人的方式,他只要她懂,并且乖乖接受就好。
茧看着默契温暖的两人,那看悟苍绝澜一直淡淡的眼睛闪了闪,唇边溢出轻柔的笑意。就凭这话,这个人,也有那个资格做他姐夫了。强不是最重要的,他是不是什么都好也不是他关注的,重要的是,他要对她好。
几人又在农家小住了两天,悟苍绝澜做饭,紫檀木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忙碌的身身影。他不忙了,便陪她看着门前繁花,看池中游鱼,他们总说些无关痛痒的生活琐碎,或者她或他的曾经。只有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所有丑与美都能毫不掩饰的坦然说出,在彼此的眼里,即使是丑陋的也值得被珍惜与珍藏的,不好的也是好的。
等茧的伤大好之后,紫檀木一颗心总算完全落了下来。这宁静美好的日子中一直不愿意提的事情也不得不提出来了。
紫檀木舒适的躺在悟苍绝澜不知哪儿弄来的躺椅上,茧在在她身边坐下,脸颊轻柔的贴在她大腿上,微闭着眼睛,轻声道:“安心去吧,不用担心我。我等着,等他派人来接我去参加你们的大婚。”
紫檀木一手轻抚着肚子,一手轻放在他柔软的发顶上,清冷的脸柔和淡雅,闻言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
“该走了。”悟苍绝澜自萋萋野草中行来,在花树下站定。
茧扶着紫檀木起身,将她的手轻放在他手心里,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他看着悟苍绝澜极认真极清楚的道:“姐夫,我等着你派人来接我去参加你们的大婚。”
闻言,悟苍绝澜自信一笑,握紧了手中手,重重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不管有没有这话,他都一定会娶她的,明媒正娶,让全天下都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谁才能站在她身旁,看看谁才是她的夫!
茧站在花阴下看着两匹快马向远方奔去,净如水晶的眼眸慢慢移向苍穹,做了一生神的使者,做了无数次繁琐的祷告,可这是第一次他这样真诚的希望,希望苍天有情,希望天下所有的爱都能得到回报。
因悟苍绝澜的伤势在水妖一族耽搁了几日,又因茧的伤势在农家休息了几日,两人昼夜兼程的赶到珊国王宫时,影子正等的不耐烦直囔囔着要去接他们。
“珊国再聚,果然一人不缺。”影子洋洋得意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石登上,看着或坐或站的几人,掀着眼皮飘了眼悟苍绝澜,哼唧道:“我说,绝澜,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分别的时候我们功力还相差无几,这一样是剿灭遗族,怎么就你一个人功力无边了?”
几人闻言也齐齐看来,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他的功力突然暴涨。
悟苍绝澜闻言失笑,却也不掉他们胃口,便与紫檀木缓缓的将在水妖一族与神殿发生的事都娓娓道来。
“湛湛,不是吧?敢情都是走后门啊。”影子不满,大为不满,开什么玩笑,他们都是拼死拼活的跟遗族死磕,他们倒好,里应外合,把人家老巢踹了还有人来给他们擦屁股。“这水妖一族权利最高的族长是外公,神殿的信仰是同胞弟弟,这关系走的,也太正了吧。”
紫檀木暗自笑了笑,决定好心一把不再刺激他了,于是看着萧天歌、郝连流月、影子三人问道:“你们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
影子当即甩出一字哀嚎:“惨。”
郝连流月感叹了把两人的好运,接口道:“很惨。”
萧天歌直接看也不看拖家带口在哪里都你能沾亲带故的两人,冷冽道:“非常惨。”
“哇,这么惨啊~”悟苍绝澜极风凉的笑了,那叫一个幸灾乐祸。若不是以他现在的功力三人打不过他,只怕影子早就出手揍他了。
第两百三十七章 只要有你,终生不悔
“我说兄弟,你是没看见血剑一族的凶残啊,那一个个剑玩的,我差点没被他们直接削成肉片装盘。”影子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舔了舔嘴唇道:“我不过是多看了里面那个漂亮母老虎两眼嘛,差点就被那些男人把眼珠挖了。天歌可是出动了整个第一水军围攻,岛上的人也真烈,没有一个是不会剑术的,反抗之激烈。最后虽然是我们赢了,可损失之惨重,也是绝无仅有。满岛都是断剑和尸体,整个岛全被血洗,我们走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紫檀木皱了皱眉头,清润的双眼紧盯着三人,“连居民都全被你们杀了?”
影子避过她的眼神,干净的眼睛怯怯的看了眼啸天歌,老老实实的闭紧了嘴巴。
啸天歌毫不避讳她的目光,冷笑,“居民?如果人人都具有超凡剑术凶残心性都能叫做居民,那么这世上也没什么凶徒了。”
血洗,一个不留,是他下的命令。在他的地盘上猖狂,不赶尽杀绝他也就不是啸天歌!
紫檀木闻言沉默了下来,平民百姓无辜,但若是这样,啸天歌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以绝后患,是对血剑一族的残忍,未尝不是对大陆的仁慈。怪只怪在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论对错。
不施雷霆手段,哪显菩萨心肠!
郝连流月优雅的轻抿了口茶水,浅笑道:“其实,苍国还算好的,毕竟有天歌的强大力量做后盾。最惨的是滕国,我们当初果然没料错,滕国是从前皇族所在地,里面的牵扯更为深远,实力真真的深不可测。尽管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侵入其中时还是被惊到了。潜入、放火、拼杀、沉岛,若不是影子速度无人能及,把我们从岛上甩了出去,只怕我们得全军覆没。”
“沉岛……”悟苍绝澜丹凤眼中波光幽暗。不难想象,这沉岛是对方玉石俱焚之法,而要把强大的遗族逼到自焚的境地,要付出多大心血与代价。寥寥数语,这其中的惊险却不言而喻。
五人沉默了一阵,天上明月依旧,尚有丝丝游云飘过月前,染了月华。只是这华光却不是银白,而是血红一片。
“还差最后一个了……”浅浅低喃,悟苍绝澜眼中暗潮迭起,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紫檀木倒了倒桌上玉壶,竟然没倒出一滴水来,看了眼状似悠然而饮的郝连流月,那风华依旧,只是今日饮茶的动作似乎根本就是下意识的。他的心思其实不在这里,让黑白两道皆闻风丧胆的流月公子,也在担心些什么……紫檀木敛了眼,淡淡的对暗处挥了挥手,“上酒。”
暗处没传来声音,只是不消片刻,便有上好美酒被丢了过来。
几人脚下不动,长袖一伸一缩间美酒皆安放在了石桌上。
紫檀木拍开一坛封泥,依次满上五杯递给五个人,分完后,也没招呼谁,自顾自的饮尽。
醇厚的酒滑入咽喉,几人喝了一杯又一杯,风过发丝,流云过月。影子的干净,郝连流月的优雅,啸天歌的冷冽,悟苍绝澜的邪魅,紫檀木的清冷,五个风格各异的人,却有同一种洒脱与坚持。
“呼~”三坛子酒下肚,影子脑袋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红晕布满了脸颊,干净的眼睛能看见水色光华,他使劲摇了摇没再摇出酒来,一个生气猛的砸了酒坛,气哼哼的道:“什么玩意嘛,一群行尸走肉,你影爷爷我怕你啊!呃~”
打了个饱嗝,抬起头来找同伙,醉眼朦胧的看着几人吼道:“喂,你们几个说是吧?”
“是,怕死就不活了。”啸天歌目光冷睿,为影子续了杯。
郝连流月不紧不慢的喝着,闻言只是轻笑了笑,并不开口。
紫檀木与悟苍绝澜自顾自的饮着,面色如常,异常的平静。
酒过三巡,悟苍绝澜搁了酒杯,几人默契的相继停饮。他们都知道,很多事情,可以偷得一时痛快,却不能永远逃避,他们,也不屑退缩。
“明日,我们便这样吧……”悟苍绝澜低迷的嗓音缓缓落在黑夜里,几人且饮且听,最后,三双眼睛停在两人身上,啸天歌皱眉道:“这样,你们太危险了。”
紫檀木和悟苍绝澜相视一眼,眉角眼梢皆是共同的信念。紫檀木握住悟苍绝澜的手,看着明显不赞同的三人,坚定的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郝连流月长长的手指握着白玉杯,雅致的眉眼轻轻敛下,最后只说道:“一定要平安。”
没别的希望,没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希望平安就好。
郝连流月开口后,影子与啸天歌也不再说话,只是各自端起各自的酒杯看着两人,举了举,道:“平安。”
两人也利落,举杯而饮,滴酒不剩。
杯酒过后,三个人点头离开,留下足够的空间给两人。再多的担忧,他们也承着。他们都舍不得,那两人,只怕更舍不得。该走的时候,他们走。
悟苍绝澜修长的手指握紧住她的手,玫瑰色的唇瓣轻轻勾起,丹凤眼静静的看进她透彻的眼里,轻声问道:“怨我吗?将你们母子至于危险中。”
紫檀木摇头,消瘦的手指轻轻描着他的眉、他的眼、他挺翘的鼻梁,以及他玫瑰色的唇。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轻轻浅浅的触感,她轻笑道:“我很高兴你做这个决定,你相信我有那个能力站在你身边,相信我是那个能陪你风雨同舟的人。一味的袒护,不是真正的爱护,而是不信任的另一种表现。我说过,君生我生,君老我老。”
君生我生,君老我老,不是戏言,而是不变不离的承诺。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上,清冷的脸上泛起柔美的微笑,轻声道:“这一路经历了这么多,如今,有你,有孩子在我身边,刀山火海也好,似水流连也罢,在我眼里已经区别不大了。只要有你们在,什么样的日子都不会难过,只要我们在一起,这世上有哪一桩事是不能面对的呢?”
悟苍绝澜轻轻拥过她在怀里,脸颊贴着她颈窝,他唇角勾起了绝美的笑:“今生有你,我已经无憾了……”
无论这个决定会带什么,他无悔,终生无悔。
明月高悬,清辉遍洒,月夜下相拥的身影平静温暖,仿佛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