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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它!否者,死。
身体的重量完全无法抵抗引力的拉扯,向下划去。深渊,万劫是否真的不复?
将手中皮筋轻轻巧巧的绑在探出的大石上,另一端拉向崖底。迟道苍拍了拍双手站起来,如果三天的时间她还不能习惯恐惧的滋味,他便······。天青色的衣袍一掀,他飞身而起,几个闪电间便消失在这方天际。
有几个很重要的人,他得赶着去见,希望回来的时候她还能活着。
这片大陆有五座山崖被公认为是世人望尘莫及之处:孤烟峰,无回崖,诛情海,天颜山,浮屠顶。
诛情海名字中虽为海,但它却是座实实在在的山峰,而这海,指的是高峰之巅的云海。
望着万里翻卷的层云,身穿黑色镶金袍的英伟男人出声道:“童老,你儿子都找到人了,你这个做老子的居然落在最后面。”
那被唤作童老的,此刻正毫无姿态的倒挂在四角白玉亭的一角上晃晃悠悠,花白的胡子落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见他那窝进去的小眼睛不屑的瞟了眼斜斜靠坐在白玉栏上的年轻人哼哼唧唧的道:“切,以为谁不知道那小子被人一万两银票就收买了呢。我迟童收徒弟能那么随随便便吗?自然要浪里淘金选最好的。”
那被他点名的年轻人闻言将手搭在半弓的腿上,单手撑着脑袋笑道:“是在浪里淘金还是寻个臭味相同的一丘之貉,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上一届的武林大会差点因为你看那台上的武者不顺眼把台子踹了而搞砸;再说那次人家两国联姻你得知那公主被是逼的,半路拐了人家跑了,弄出个宫女待嫁,一段纠结情缘。跑了就跑了吧你还为了一壶酒把人家公主买青楼里去了;再说······算了,你那些‘辉煌事迹’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你教出来的徒弟不是祸害苍生吗?”
迟童一把抚开挡住视线的白发,吹胡子瞪眼的道:“就知道说我,你干过的好事能比我少吗?那台上的武者根本就是你故意弄上去的,害的我老人家动粗;那公主的事儿也是你顶着说书人的嘴脸四处散播谣言才传到我耳朵里的,结果害的我被两个国家联合追杀了几天几夜。”
这两人通常一见面就是火星撞地球,众人皆是知道的。所以那身穿黑色镶金袍的男人赶紧给五中面相最为温文尔雅的男子递了眼神:“润,琴”。
那被叫做润的男子端坐在白玉石凳上,白衣铺洒在地,整个人似段乐曲般飘然绵长。他修长白净的手指轻搭在琴弦上,轻灵的琴音在这高山之巅流淌开来,清静宁然,安和美好。
琴声响起的那刻,两个唇枪舌战的人及其默契加自然的闭住了嘴巴。这份静溢,他们可不敢打扰,谁知道一音落下去会被这无害的音乐攻击成什么样呢!
一曲琴罢,众人皆纷纷回神。迟童脚尖勾着亭角再度将身体晃了起来,他瘪嘴道:“润小子每次都用音威胁我老人家,看哪天我非得把你那把天玄琴煮了吃。”
润轻轻一笑,几缕散落的发丝在他脸颊旁微扬,他道:“童老教训的是,润回去一定吩咐我那徒儿将琴收好。”
迟童愤愤的吹了口气,他干嘛要说出来呢?直接做了再说啊!都是些人精,还是,他转头对着站在角落里完全没有存在气息的人,他好啊!“我说,黑脸小子,你能在装死的时候偶尔告诉我们你还活着吗?其实。”
众人无语,告诉你活着还装什么死啊。那角落里的人闻言却是连瞟都没瞟他一眼,继续抱着从不离手的剑微垂着头,只是众人耳里同时出现了一道毫无生命气息的声音:“我也找到继承者了。”
迟童跳脚了,连着最为木头的小子也找到人了,就他这资格最老的光棍着,他这老脸还能放吗!一个翻身跃下来,他直接几步往云海中串去,三十六计跑为上!
众人有些无奈的听着从云海中飘来的话:“放心,我老人家不会拖累你们的!臭小子们,我这就去找个小妖孽来,让你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木剑,你刺激到老人家了。”穿黑色镶金袍的男人摇头向角落里的人笑道。
“啸姬,我很期待他们的未来。”全身漆黑的人将下巴搁在锁骨上,空气里仍旧没有他的声音。木剑,是他的名字,他本无名,却因始终不离手中一把木剑而得。
“我也很期待。”润拨了下琴弦,天玄琴发出个单音节。
“加一”,迟道苍将脑袋枕在手上,微仰着头看向那片没有尽头的云海,诛情……
“未来的天下,是他们的,我们且听且看。”啸姬将镶金的袖摆抚平,笑看着他们道“众位可是很闲?若是闲的话我家材房还缺个帮材夫捶背的~。”
话音刚落,再看时,整个白玉亭已空无一人。啸姬摇头笑了笑,功力又见长了。
诛情海在澜国境内,下的山来,迟童便开始头疼了,徒弟,这个问题,真是个大问题。将嘴里叼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小枝叶取下,扯了片绿叶,自言自语道:“不能是个书呆子,那样的人太沉闷无趣。”
再扒了片绿叶:“不能是世家公子,玩心太重,难成大器。”
又一片绿叶落下:“不能是平常人家,见识浅薄,世界观狭隘。”
一片一片又一片,直到那小枝只剩光秃秃的的杆,他才幡然醒悟道:“额,貌似我把这世上的人都否定完了。这不就是说——我收不到徒弟了吗?!不,不行,那啥,人无完人嘛。可是,去哪儿找徒弟呢?”
花白的发丝随着他的步伐晃动着,老人的眉头皱的比树皮还紧。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双手道:“对了,早就听说澜国的国都苍城有极品烈酒火源酒,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呢?嗯,不尝过怎么知道呢?嘿嘿,美酒,我老人家来了。”
说着,一顿风驰电掣向着澜国国都而去。只是几个眨眼间,便不见其影了。
第三章 顺顺酒,收收徒
苍城,位于古藤大陆的正中央,是澜国最为繁盛的城池。每天都有从各国赶来的商人,以及络绎不绝的商品货物。而苍城最初便是以美酒而闻名整片大陆,整个城池都弥漫着酒香,醺醺醉人。
在数以万计的名酒中能够脱颖而出的,那便是极品中的极品了,火源酒便是其中之一。此酒甚为名贵,除了皇宫,便只有一品酒楼——沉香楼有卖的。
“小二,来一坛火源。”随着这苍老却异常兴致高昂的声音喊出,酒楼中的人齐齐顿住了动作,一坛火源?这酒楼一天也只提供十坛吧,而今天更是出奇的一坛不售。
小二恭敬的行了一礼,重复今天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歉意:“这位客观实在抱歉,今日火源酒无供。”
无供?他老头千里迢迢赶来竟然就为这两字:无供?迟童立马暴走了,一把提起那小二,瞪眼道:“我才不管你有供无供呢,今天我老头儿要是喝不到酒,我告诉你,你这酒楼就别开了,哼!”
说罢,一把将那小二丢在地上,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盘膝坐在桌子上。
小二揉了揉屁股爬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了:“阁下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我一品沉香阁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撒野的地方!”
“欺人太甚?”他老头儿活这么大岁数还不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既然大家都不客气了,那便更不客气吧。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甚至连衣袍都没有半分动静,那桌旁的四只长凳却突然解体,一只凳角直飞那小二而去,正中额心!
“嘭”的一声,小二直直倒地。宾客们都僵住了,这一语不合就大大出手,可是何必呢?
这边突生事端不过瞬间,等沉香阁中人围拢时,小二已经昏迷了。身穿黑色紧身衣的打手见自己人被动了正要动手,哪知却被自家轻易难见的管事声音制住。
“退下!”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走过那帮人时沉声喝到。然后,便见得他堆满了笑脸对坐在桌子上的人弯腰道:“阁下息怒,手下不懂眼份冲撞了高人,在下先给您赔罪了。”
迟童哼了哼,知道就好。小小一个酒楼,就是再有本事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他一点不客气的道:“你拿什么赔罪?”
“这”管事的有些为难了,按他混世这么多年经验来看,这人就刚才不动声色的那手绝不是那些一流高手可以比的,只怕是惹不起的主。可是这样的人会稀罕什么呢?想到此,他也不妨直问了:“不知阁下有什么需求?若是我沉香阁有的,定当双手奉上。”
“火源酒”
简简单单几字,却让管事的为难了。要是平时就算那酒再珍贵也不是不能给的,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没法啊。忍着额角冒出的细细冷汗,他低声道:“不瞒阁下,这火源酒的确是没有了,今儿个早上天还未亮,四皇子的人便来将酒搬完了。”
“四皇子?”老头儿皱了皱眉头,这又是哪根葱啊?
管事的连忙点头,这人他们惹不起,还不信皇宫大院他能怎么样。他赶忙低声解释道:“我们一个酒楼,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给皇家面子吧,高人明鉴呐。若是高人的确看上那酒,明日,明日在下亲自送上给高人赔罪。”
明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他老头儿才不干呢!总之,今天不喝到这酒,他绝不善罢甘休!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他斜眼问道:“可知道那四皇子要那酒干什么去了?”
“这”管事更为难了,但在凛冽的眼神逼视下,他只好硬着脖子低声道:“据说,据说是为了浇、浇花。”
“什么!浇花?!”他失声叫道。居然拿他心爱的美酒浇花,这小子有没有人性啊!不行,他要拯救美酒去,绝不能让它被败坏了。身随心动,丢下这里乱七八糟的人,立马向着皇宫奔去。
管事的只见眼前有片衣块划过,等他马上抬头,却发现桌上已无人了。暗自拍了拍胸口,还好刚才伏底伏弱没有招惹他。唉,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为小皇子招惹什么麻烦呢?唔,皇宫戒备那么森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嗯,是的,不会有问题。
那管事的担心,显然是——一点不多余的!不出半个时辰,皇宫的正东门便有禁卫军快马加鞭的冲出来,皇城,开始一片兵荒马乱。
“知道吗?知道吗?我刚听我在朝堂的大伯说,四皇子失踪了。”有人从酒楼大门口快步走进来,宣布着这一最新消息。
立马有人围上去,好奇问道:“四皇子不是一直在宫里吗?怎么会失踪呢?”
“对啊,皇宫那么戒备森严,怎么可能弄丢一个皇子呢?”
那刚才的管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趁众人的眼光都聚在进来的那个男子身上时,默默的向后堂退去。他刚才,真是什么都没说。四皇子,我会为你祈祷的。
“而且,我听说啊”,那人向外面的街道看了看,这才低声对众人道:“四皇子是在禁卫军层层包围中被人轻松带走的,还有,嗯,御花园里正放着的九坛火源酒。”
“哇,这不是当面给了禁卫军一个耳光吗?”
“难怪我看外面那些士兵们一脸吃屎样呢!”
“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四皇子会不会有危险啊?”
面对这个问题,那人迟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官场上那些纠纷吧。可是,也不太对啊,四皇子不过六岁,再大的事也不该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吧。”
众人纷纷摇头,皇室的事情,深奥啊深奥。
澜国的四皇子到底怎么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好奇心重的人们一个月。问题的答案只有两个人知道,而如今他们正水火不容的僵持在离澜两国边境拥有古藤大陆最高山脉之称的三旋山脉的最高峰孤烟峰上。
孤烟,顾名思义,该山常年烟雾缭绕。然而这种云雾真正知道的人却不会认为它有任何的飘渺美好之言。要多炽热的温度才能自半山腰就形成红色的烟雾?世人不会不清楚。
半山腰的烟雾尚且如此厉害,山顶便可想而知了。
所以,世人皆认为,孤烟峰峰顶不是死机一片,就是地域之火焚天。然而事实上却恰好相反,孤烟峰的峰顶常年绿意蛊然,繁花似锦,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应有尽有,珍奇异宝更是数之不尽。也许这峰顶的生机正是有峰下那些干枯的生命成就才会如此妖娆多姿。
此时,本该一片宁静美好的万米高峰之上却是杀气阵阵,万物寂寥。杀气的源头——两个人。一负手直立于树顶,一盘膝坐于树底;一双眼如饿狼般紧盯不放,一波光邪肆分毫不让;一鬓发皆白却是精神奕奕,一面稚身小却是冷眼相对不惊不扰。
片刻,老者缓缓吸了口气,又继续紧盯目标。而少年仿佛感受不到时间流逝般保持如初。
又是片刻过,老者复又深深吸气。暗道,他是经历过尘世风浪的人,要淡定,要沉着,绝不能被个毛还没长齐的屁小孩比下去。少年像是没看到老者的那“点点”不耐烦,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
良久后,老者终于忍不下去了,一屁股毫无形象的蹲坐在树上,完全没了那份仙风道骨,颇有点丧气的道:“说吧,臭小子,到底怎样你才肯当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