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人,你接触过自有定断。那也就是说——”他笑眼看着她,“离国又多了一分危险。”
半敛着眼,她道:“短时间内还不会有问题。”
短时间是没什么效果,可这时间一长就不知道了。他长长的手指轻柔了下太阳穴,摇头笑道:“我一个江湖人,怎么也跟你说起这等国家大事来了呢。罢了罢了,头脑有些不清醒,还是睡觉好了。”
紫檀木凉凉淡淡的接了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郝连流月走向船门的脚原地转了小半个圈,优雅一个回身道:“只要和我身边的人没关系,便与我无关。”至于国家,至于天下,呵呵,真抱歉,他一点不感兴趣。
看着他漫步而去,紫檀木无声笑了笑,他这是在暗示她作为他的义弟有需要他的时候便不要客气吗?
在甲板上吹了会儿凉风,四周静溢,只有船行过的水声,轻轻响着。悟澜,悟苍绝澜,这个人怎么自从遇见过后不管本人在不在都能像阴魂一样时不时的出现。
船行的不慢,顺流而下更是一瞬千里,一路上女子们的欢笑声飘出去好远,收获了沿途无数的目光。半个月的船上生活,让众人从开始隐隐的兴奋到最后都有些情绪恹恹,若不是说书先生时不时一个故事吊着众人胃口,这船上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难熬。
“先生知道的事情好多啊。”一女子撑着头双眼闪着求知的光。
“饱读诗书之人哪能像我们江湖人一样只懂得舞刀弄枪打打杀杀啊?那多粗鲁。”旁边的女子专心听着书,头也不回的道。
这话那女子可就不乐意了,她驳道:“什么叫江湖人就粗鲁啊,你看看咱家公子,雅致天成,举手投足都是风韵。再说小公子,那是眉清目远,不动时安静缅然,动时锋利如剑。还有前不久那个悟澜公子,那通身的气质,妖孽啊妖孽。”
旁边的女子低了头,悻悻道:“人家不过是说江湖人中的普通人嘛,他们能算在普通人之中吗?”
“咳咳”先生捂嘴假意咳嗽了两声,下面老鼠般轻微的声音赶紧停下来。“咱们接着刚开始的说,唔,咱们刚说道哪儿了?”先生抚着白胡子,两笔白眉就快皱拢成一字眉了。
紫檀木和郝连流月一左一右的站在先生两边的船舷边悠悠闲闲的吹着风,也不知是在听还是没听。下面有女子刚想开口回答,便听那先生道:“两位公子,老朽我人老了记性不好,不知道能否给个提醒?”
侧了侧脸让发丝飞扬在后,郝连流月自然答道:“太子夺烈主。苍国太子啸天歌私自出行巧遇苍国三年一度的斗武大会,竟然一举闯到了最后,最后对决之时一指圣旨降下招他回宫众人才知道却原来这黑衣金冠气宇轩昂的少年竟是那深宫之中万般尊贵的太子殿下。”
反映不错嘛,先生颇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复又转头向另一边,摆好了架子正要开口却突然顿住,与此同时,对面的人将单指复于唇上,神色有些紧。
动的静了,静的自然就能感觉到动了。清浅水流荡在船沿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功夫底子不弱的众人耳中,若是再仔细听便能发觉水声之中还有些不协调的声音。
郝连流月轻轻笑了笑,月牙白的衣袍云淡风轻的摆了摆。立马,有轻微的“嗤—”的一声传入众人耳中,然后是什么洒入水中的声音。
紫檀木脚尖移了移,再自然不过的一抬脚,一落地。船,一阵猛力的摇晃,四周水花飞溅而起,有身穿黑衣的人从船底冲出,直奔船上的人而来。
“守好公子”顾子见势,快步移到郝连流月身边,红黄蓝绿纷纷靠拢来亮出武器与冲过来的黑衣人拼杀。
先生见这架势,脚底抹油般溜到郝连流月的背后,半步不离。
黑衣人不断从水中冒出来,船上一片混乱。衣骨教不愧为第三大教,所有的人不乱阵脚,从容应对,挥剑毫不手软,白衣染血,血落水。
紫檀木仍旧站在最初的那个位置,赤手空拳,纤细的手臂将大出她一倍的黑衣人直接丢进江里。
然而,黑衣人人多势众,如黄蜂般一阵一阵往外冒,没完没了。女子体弱是天生的桎梏,渐渐的,有些已经跟不上来了。
郝连流月站在包围之中,月牙白的衣袍洁净无暇,他唇边始终带笑,双眼却泯灭了笑意。
五个女子就那么突然的被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推了开来,回头看去,只见半空中有人迎着朝阳张开手,简单几个手势,有雄厚的力量洒下来,无形无貌,却快若刀剑,准确无误的穿过黑衣人的身体。
“茨茨茨—”响声欢快,黑衣人倒地亦快,尚未罩面,便已身亡。
紧盯着空中挥手定乾坤的人,谁也没在意在顾子她们被轻松推出去之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却站的稳稳当当,除了郝连流月。
扫过甲板上一层层尸体,郝连流月轻皱眉头吩咐道:“去船底帮琳木。”也不等众人,他当先一跃而入。
“公子,衣服——”顾子尚未来的及喊完,便听的哗啦一声水响。她一跺脚,立马跟着跃下。
就在黑衣人蜂拥而出之时,紫檀木便下了水了,上面的拼杀尚且不致命,若是船出问题了,那才是大麻烦。她料的也果然没错,下水之时,船底正贴了二十几只壁虎,手举着大钳子之类的东西奋力与钢筋抗战。
完全不打招呼,在他们正专心致志时手掌在水中几挽,几阵水流向他们席卷而去。鲜红的血从嘴里冒出来,染红了淡色的水。
她弄出这么大动静,黑衣人怎么可能不给点反映?那本来往船上而去的突然折转方向纷纷奔着她来。
紫檀木寒了眼,她水性并不好,水流的阻力甚大细鞭根本挥洒不开,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如今这么多水中好手!
这么一会儿功夫,她整个人已经被黑衣人包围了起来。紫檀木双手合十,整个人转成了个陀螺,周围的水带着她的内力层层向四周挥散开来,黑衣人一时根本进不得身。
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总有她内力耗尽的时候,她真是咬牙切齿了,明明他就在上面,明明就在上面!正兀自想着脱身之计,忽然手臂被人一拉,她条件反射性的挥掌就要下,在转头看清身后之人时她赶紧折转了方向,一记手刀,把密集的黑衣人砍开了一条不小的缝隙。
身体尚未稳住,身后便有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直往那条缝隙里推去。无法挣脱他力量的牵引,她回头睁大眼睛看去,浮动的黑色发丝间,月牙白的衣袍被一群黑色淹没,中心有血色蔓延开来。
下意识的张口欲喊,一口咸水灌进她喉咙里,呛的她变了脸色。
调动体力力量与那股引力做了沉长的拉锯战后,她总算稳住了身形,肺里,已经被挤压的有些变形了。然而她还是双目望着哪个方向,双臂一伸,就要向着那个方向划去。
然而划出不到一步,她身体敏感的一收缩,迅速转头时却只感觉脚下一紧,脑袋突兀的向上一扬,身体迅速向下沉去。
满头的发丝向上方浮散,空旷的视野里她清楚的看到一个全身黑色衣服的人在她下方紧拉着她脚,与前面那种级别的黑衣人不同,她感觉不到他一丝气息。
肺中空气被挤压待尽,将全身的力气聚集到脚上与之对抗也无果,她双眼不死心的看向上方,月牙白的衣袍从那团黑红中冲出来,完美组合的五官在看到她时瞬间乱了,他迅速向她冲来,她勾了勾嘴角,他安全了。来不及了,除非·······双眼盯着水顶,那个人········
第五十八章 因结万事果
浑浊的水中,一指利剑突然从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下来,“呲”的一声,不偏不移的插进黑色衣服的人心脏。黑衣人瞪大了眼睛,他明明已经移动了的,明明清清楚楚的看到与之错开了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双眼死撑着,手无力的垂下,黑色落入更深的黑色中。
蓝色的衣袍以从来没有过的自由幅度在水中漂浮,伴着从下方晕开的血色花朵。郝连流月一把搂过下沉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向上冲去。
破水而出,他直接错过满脸担忧的人闯进房间。将人放在床上,他弯腰正要帮人度气,身后突然一个大力传来,他直接被甩出去撞倒在跟进门的顾子身上。顾子赶紧扶住他,扬眉怒道:“老头儿,你什么意思?!”
那先生根本没有理她,手指在床上之人身上几点,立马,便见的有水从她口中吐出来,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郝连流月挥手止住顾子,声音是他一贯的悠然,像是从来没有失态过。他轻笑道:“原来先生是医者,流月先前不知,还望先生见谅。”
迟道苍挑了挑他那长的有些夸张的白眉,看了他一会,点头道:“病人需要好生休息,你们先出去吧。”
顾子叉腰不满道:“喂,老头,就算你是医生你也是个外人,我们是家属,凭什么要我们出去啊?”
他是外人?他比他们谁都内呢!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只盯着郝连流月道:“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郝连流月点头,在顾子她们一众有些难以置信的眼光中当先踏出房间。
顾子看了出去的人一眼,又看了看屋里,最后愤愤一甩袖袍走出去。追上前面的人,她不死心的问道:“公子怎么会听那个老头的?”
郝连流月脚步不停,轻声道:“因为他做的到。放心,琳木不会有事的。”那只诡异的剑,定然是他出的手。
见他说的这么肯定,纵然不明白,她还是听话的没再开口了。
屋内,迟道苍取了个软枕头给床上的人垫着,半托着她的身体让她将腹中的水吐到外面,等感觉差不多了再扶着她躺好。他摇头装模做样的叹息道:“小木头啊小木头,看看没有为师你能活吗?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没见着你你就这样了。”
说的好像她愿意这样似的!扶着胸口,将脑袋砸进棉花枕里,她看着屋顶道:“他们是针对我来的。”开始她还以为是大哥,毕竟他是这次武林大会的争夺者,直到她下水后所有人直冲她而来她才知道却原来她才是目标。
迟道苍花白的长眉毛扬了扬,赞赏可嘉的道:“哟,小徒弟不错啊,这才出来多久就能惹上仇敌了呀。”
这还不错?有没有搞错!
见她望过来有些不友善的眼神,他笑眯眯的解释道:“徒弟啊,你得这么想啊,谁会没事儿发那么大功夫去对付一个不相干的人啊,有人想尽办法除掉你那说明你有分量有威胁人的能力了啊。”
“那我还得感谢他来杀我?”她扬眉道。
“唔,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的。”在她快要磨利了的眼神下,他很是识相的转话道:“虽然说有那个能力是好事,但是咱们也不能任人宰割不是?来,说给为师听听,你最近都惹上什么人物了啊?都干了什么?炒家灭族?”
跟他说话,真费劲,还抄家灭族呢!以为她现在是谁啊。凝眉想了想,她摇头道:“除了百名挑战赛上动过武以外,其他的时候根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百名挑战赛是自古以来都是规定好了的,生死无论,不应该暗中下手,即使是暗中下手,用得着事隔这么久吗?”
“能上百名挑战赛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门大派根本无需为一个人而冒险。小木头啊,依为师看啊你定然是在不经意的什么时候碍着谁的眼了,人家欲除之而后快。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呐?我看你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一点,别自己的啥事没干成就把小命丢在了这里,你师傅我可忙着呢,不跟你闲扯了,你们的事情我可管不着,师傅我约几个朋友玩去也~。”说罢,站起身来,在她目光盯视下从容淡定的整理了下着装,摇摆着步伐大模大样的往外走去,端足了个先生姿态。
迟道苍关上房门,清润的双眼里一瞬间有刀锋闪动,一闭一睁之间又是盈盈笑意。亲和的和身边擦肩的女子们打着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打开窗户,一跃便不见了影子。
紫檀木窝在被窝里将被子裹紧,湿透的衣服在上船之时便被郝连流月用内力烘干了,此刻穿在身上仍旧有些粘稠。仔仔细细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算了又算,还是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得罪了谁。想着向着,便闭眼睡着了。
此处距离相州不过两三天的行程而已,而这两三天衣骨教众女过的无不有些提心吊胆。先生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这就不说了,琳木小公子自从水中遇险过后,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头扎进水里,她们只见得水面上各种水花水流在浮动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样子站在船上干着急,他下去时可告诉了她们别跟。求助公子,公子也只是密切注视着水中动静,不言不语。
三天的时间,紫檀木不停的习惯着水里的一切行动,包括在深水、潜水、暗礁、急流等状况中的不同之处,总算在船抵达相州码头时从水中冒出头来,大功告成。
顾子拿着毛巾听的水花声响赶紧上前几步为他擦着脸颊、头发,边擦便催促道:“热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