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这扩张的对象,不用他说也能想到是谁——离国,内忧外患的离国,舍它其谁。
尘封了三年的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迟道苍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左滑的石门越打越开,一张脸慢慢的露出来。
清远的眉目更加绵长,干净细致的五官雌雄莫辨很是舒服耐看,即使是没有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冰冷无情,反而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清逸。三年的时间,她的黑发从齐腰变得长至脚裸,个子长了好多,据他目测一米六五也够。
他的徒弟,十三岁了,她三岁时他见她第一面,还是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少年。
“师傅”听到这一声清幽的师傅,迟道苍才缓过神来,这才发现人已经在他对面了。
紫檀木环视着这片竹林,满眼的绿色很养她久不见光的眼睛。三年,日月星辰,曾经的年岁都已走远,那些认识的人,不知还有几个能记得她。“苍国聚兵,无非是想要向离国扩张。如今的离国,若是没有半分改变,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苍国的铁骑。”
迟道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哎呀呀,这些家国大事关我什么事。你要是有兴趣,自个儿亲自去看看不就得了。话说,苍国也不会立马就起兵,总还有一段不短的谋划阶段的嘛,啸天歌是想旗开得胜,必然会计划的万无一失,离国,还有那么一小点时间的嘛。”
紫檀木看了眼看似好不耐烦的人,沉默了片刻,道:“师傅,我只怕要立马下山了。”多等一天,就离危险多近一分。
迟道苍有些嫌弃的挥挥手,晃着酒壶道:“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走吧走吧,为师我早就想出去玩去了,巴不得你快快消失呢。”
好吧,她才出来就被人嫌弃了。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她向竹林外退去。
迟道苍瘪了瘪嘴,小徒儿才看了一眼就走了,他可是守了三年呢。罢了罢了,徒弟大了不中留,他也可以出去走走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紫檀木和白虎做了个别便向山下赶去。她没死,有些人,别想安心,这是第一件事。她没死,有些人必须去见,让其心安,这是第二件事。她没死,有些义务该她来担,所有人都别想安宁,这是最主要的事。
这五年来紫檀木一直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水平,银蛇之王那一甲子的功力在她身体重创之时反而被释放了出来,蛊血池的重造让她拥有了一个完美的练功之体,封闭式的修炼加上三年前的经验,她如今自己已经很难断定自己的修为了。
从无回崖到穆廖派以她如今的速度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在穆廖派所属的暮城她却是一夜都未停留便向衣骨教所属的五大埋骨之地其一赶去。
时间可以磨灭一切痕迹,这话不假,这一路走来再也没有一丝关于三年前那个以十三岁之龄闯进江湖前五十的人的消息了,取而代之的是近几年兴起的新秀,那些陌生的人名中却是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
“喂,你听说了吗?前不久那个嚣张一时的邪派刑腰派被流月公子摸到老巢一锅踹了。”隔壁桌马上议论纷纷了起来,这时却听一个少年说道:“这算什么,比起我手中这个消息他就是个渣。”
他这一句话倒是把众人的好奇心提了起来,纷纷问道:“哦?莫非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少年脖子一昂,说道:“惊天大事儿啊,穆廖派的掌门穆青几天前死了,就死在自己的老巢穆廖派之内。第二天丫鬟去伺候他起床,敲了半天门没反映,推门一看房子的正中心悬吊吊的挂着他的尸体,死不瞑目啊。你说震不震撼!”
少年刚说完,立即有人不信道:“不可能!穆掌门是谁啊,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武功了得,杀的了他的人屈指可数,绝对不可能!”
这人一说,茶棚里的人想了想也跟着摇起头来。少年见居然没人相信,不由的急了,高声道:“这是真的,据说他是全身经脉具断,被人给虐死的。而且,而且据事后赶到的高人检查,他,他根本是生前一点反抗都没做就被人轻而易举给灭了!”
他这么一说,反而更没有人信了,穆青是谁,要不费吹飞之力就杀了他,如今这世道这样的人只怕已经不出世的那些老妖怪了。
少年见此脸都急红了,见满座只有一个蓝衣服的少年没有摇头否认自顾自的喝着茶水,他几步过去道:“小兄弟,他们都摇头笑话我,你没有摇头,可是信了?我说的是真的!”
紫檀木看着他殷殷切切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听笑话的人,淡淡的道:“我信,他死了。”然后也不管傻呵呵笑的少年和一群质疑的人丢了些碎银子便出了茶棚。
从茶棚左边的道路一直走,翻两座山就到了衣骨教山谷口了。衣骨教自从那次宴会过后便加强了与外的往来,戒备也随之深严了起来。紫檀木并没有惊扰仍何人,凭借记忆,她进到了郝连流月住的地方。她到时,刚好看到一袭紫色衣服从房中退出来,她自然认得,那是顾子,张了张口却到底没叫出来。既然她不会长留,又何必相见。
从房梁上往下看,正对着郝连流月坐在圆桌旁盯着一个木盒子看,那盒子她很眼神,很像三年前她送他的那份生日礼物。三年的时间,他气度更加的优雅,人更显成熟了。
“谁?”紫檀木一个晃神便听到他这一声,必是刚才忘了收住气息被发现了。看来她进步飞速,他也不慢呐。
第六十八章 将军与期
轻轻跃下房梁,她轻声道:“大哥,是我。”
这个声音,郝连流月简直就要怀疑自己的听觉了,可随之视线中飘下的那抹蓝又让他呼吸停顿了起来。声音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冒出来:“琳,琳木?”
“是的,是我。”紫檀木近走到他跟前,让他可以完完全全看清楚她这个大活人。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死。”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郝连流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人的温度,他是真的回来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记得那天他冲忙离开,他却选择留在武林大会上继续观看,才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顾子赶回来时,他立马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冲回那片松林之时,只看到拼斗过后的狼藉以及残留的血迹,他当时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担忧她,她自是清楚无比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仍旧绕了一大段路来见他,无非就是要让他心安。“大哥,我有急事,此次前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只怕很快,我又要离开了。”
郝连流月轻皱了皱眉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随后向想起了什么,道:“我知道了。不过,能说说你要去哪儿吗?可有大哥能帮上忙的地方?”
“檀都。”她道,那个十三年前初遇师傅的地方。
离国的国都,郝连流月细细嚼着这两字,转而悠然笑道:“大哥有件事要拜托你,你可能答应?”
“大哥请说。”
郝连流月沉鸣了片刻,道:“帮我带上一个人,让她留在你身边。”
紫檀木倒是有些好奇了,问道:“是谁?”
“蓝”他道。
蓝,这个人,紫檀木对她的记忆倒是挺深的,曾经在树林中看到她身姿矫捷如同豹子,那剑法凌厉,周身气息冰冷,她便知道她定不是一般人,至少和红黄绿是绝对不一样的。她也没问带上她做什么,只是道:“好。”
“你尽管当她是个待女就好了,不想让她知道的事用不着告诉她,不想让她见的人尽管避开她。只是若是有机会让她磨练磨练,便是把她送到枪口上也是无妨的。”郝连流月边说边绕过屏风往外走,开了房门对外嘱咐了几句又走回来。
紫檀木听了这话心中也有分寸了,和郝连流月在圆桌边坐下说着些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以及听郝连流月说她三年前消失时的情况。不多久,有敲门声响起,蓝来了。
蓝看见紫檀木时眼里的惊讶自是掩藏不住的,不过也是一闪即逝,这一点,绿她们是必然做不到的。
郝连流月也是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是:“以后,你就跟着琳木吧。”
蓝皱了皱眉头,那表情有些像是被遗弃的冷凉,欲开口又憋在肚子里。郝连流月声音悠然,他道:“你还想要回去吗?跟着我与你毫无用处,说不定琳木可以帮你。”
这一句话让蓝的不甘愿冻结,她看了看紫檀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却从不怀疑郝连流月的话。握住剑的手紧了紧,她点了点头,站在紫檀木身后。
对于蓝,紫檀木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可是大哥既然把她放在她身边,必是对她并没有威胁。虽然她不知道她怎么帮她,能不能帮她,但他既然有把握,她也就没反对的意思了。而且如今,她也需要用人。
紫檀木说她很快就走,她也的确走的很快,在蓝的去向解决了之后,她便告辞离开。离开之时,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便让郝连流月顺带给他一句话,也许她很快就需要他。这个他,是煞七。
莫袭宝马中的极品其速度自是非同一般,一匹马载着两个人一路往檀都飞奔而去,绕了这么大一圈,耽搁的时日不少,自然是要追回来。两人一路昼夜星驰,在第十日上午总算赶到了檀都。
蓝坐在马后见入城之后他纵马飞奔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问道:“小公子,我们这是这是要去哪里?”
“将军府”紫檀木目不斜视的回道,如今在城内行人多,莫袭马又彪悍,若是闯了人可不好了。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别叫我小公子,若是你不介意,便直接唤我琳木即可。”
“也好。”国都不比它处,他说什么,只要有理,她照做。
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以莫袭宝马的脚程已经奔过了好几条街进入了一条两遍都是高门大院的宽道。将军府三字跃然眼前。
“吁~”紫檀木一拉马缰,莫袭马即刻刹住脚。
两人刚翻身而下,立马便有两个身穿将士服的人上前来,见其抱拳道:“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要事?”
“烦请转告贵公子,三年前的债主,如今找上门来了。”三年前辛逸眠欠她一个条件,她可是至今难忘。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皆疑惑,大将军的儿子需要欠债?这似乎不大可能吧?可见面前这两人皆气质非凡,少年清逸,少女美貌,就说这一匹骏马,以他们军人的眼光来看也绝非凡品,还是先看看少爷怎么说。其中一人道:“两位请稍等片刻,我先回禀我家公子。”
紫檀木点头,见他小步跑入府中。也不急,静立于原处等待。蓝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从头到尾只是站在紫檀木身后静默不语。
不消片刻,那先前报信的家将踏步而出,身后一个少年卓然而立,火红色的头发,病态般苍白的皮肤,狭长的眉眼,如此具有标志性的长相,不是她三年前在无回山上见到的第一个人辛逸眠是谁?她至今还想不通,怎么会有红头发的人,他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染出来的头发。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一个在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下,互相打量。半响辛逸眠错开眼,语气一如三年前冷然的道:“我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呢,没想到你还能再死出来,实属不易。”
八字犯冲,紫檀木如是想到。三年前他们就不怎么对口,如今三年过去,除了各自都长大了些,情况真是没变半分。“欠的债还没收回来,我如何死的瞑目。”
旁边几人见这两人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都有些不知所措,莫非这就是债主和欠债人应有的气氛?
辛逸眠住了口,再说下去大概也如三年前般挠不着什么好处,况且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丢不起这个脸。转身冷冷淡淡的道:“跟我来吧。”
紫檀木也不客气,踏步就往前走,踩过将军府的高门大坎,入的府内,见得除了房子就是大树连花草都没几棵的情况,不紧感叹逸息这一个女孩子住在一群大男人之间,真是为难她了啊!“对了,你妹妹呢?”
辛逸眠脚步不停,语气却明显的更加糟糕的道:“不知道。”
他还敢提逸息,他以前那么乖乖巧巧的妹妹,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次被他怂恿去了一次花楼后就经常莫名其妙往外跑,夜不归寝更成了家常便饭,要不是他帮着瞒着,只怕父亲早跟她急了。
不知道?这倒是奇了怪了。不过既然别人都说了她也不好再问。两人都不再说话,这时,前面辛逸眠的脚落进了一间屋子里,看格局,应该是花厅。
“坐吧”随手指了个位置给他,辛逸眠坐了下来。他也不是没有教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客气不起来。
紫檀木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悠悠然的往那儿一坐。
静默了片刻,辛逸眠问道:“你这次来,是来跟我谈条件的吧。”
有待从上前奉茶,紫檀木接过压了一小口,淡淡道:“是也,非也。”
什么是不是非不非的,辛逸眠狭长的眉眼不悦的扫了她一眼,有事说事。
她半敛的眉眼只看杯里,对他道:“请将军公子秉退左右,如何?”
辛逸眠挥了挥手,花厅中的仆从纷纷退去。紫檀木什么都没说,蓝默默的离开。辛逸眠看着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