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民等着呢。想我葛兮焱被骂了一辈子除了吃饭没啥屁用,今天居然也有我大展宏图的时候啊。”
悟沧绝澜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镇定,随后他嘴角斜斜一勾,无所谓道:“我没意见。”
煞七看了郝连流風一眼,见她点点头,当下也点头道:“我们也没意见。”
于是众人一拍即合,马上上马向西北方奔去。
星空高照,繁星缓慢的变幻着,远在澜国皇宫观星台上的一位老人看着物换星移掐指算了算,微叹的声音飘散在空中:“陛下的本命星子又动了,在和另一颗闪亮的星子靠拢。同样强大的气场,四方重星都在往一个方向移动,形成众星捧月之势将那颗最为闪亮的星子包围在中间。唉,三年前的那一卦,似乎还没完结,是幸?是祸?”
身后有人毕恭毕敬地道:“独老,陛下身具真龙之气,并且是煞气最重的血色苍龙。只有灾祸为他让道的,他一定不会有事。”
“但愿是吧。”苍老的声音落在夜里,独孤奎佝偻的身子慢慢的走下观星台,消失在繁星满天的天空下。
接连几天,紫檀木没有再收到离国城池沦陷的消息。离国,也没有脆弱到一击即碎的地步,只是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
平郡,是离国与苍国接壤的郡,取自平和安稳之意,然而这名却没能保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战乱与饥荒,如同压顶的黑云阴魂不散的包围着这里。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他们离乡背井,纷纷往战乱暂时没祸及到的地方逃去。
最近接平郡的平裕郡是所有灾民第一个想进的地方,可现实却并没那么如意。他们想不到的是,同是同胞,在他们受灾之时,这个最为亲近的郡不是帮助他们共渡难关,而是将本来就无家可归的他们拒之门外。同胞之情,竟凉薄如斯。
紫檀木他们五人一路兼程赶到平裕郡与平郡交接处的褚凌城时看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景象:成群的难民聚集在门口,他们一身风尘形容枯槁,眼里所有希望都是眼前的城池,而迎接他们的仅仅是紧闭城门,那么无情冰冷。
“求求你们了,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了,哪怕,哪怕只是给我们一块街角也行啊。”这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一双眼里泛着水花,声嘶力竭的往城门上的将军高喊。
“是啊,我孩子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他还那么小。求求你了,就给他一条生路吧。”这是以个年轻的母亲,死死的保住自己的孩子,声泪俱下。
“开城门啊,给大伙儿一条生路吧!”年轻的壮汉双手死命的拍打着厚重的城门,那手掌通红,在城门上硬生生的拍出几道血痕。
这些血痕,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还是这里无数心怀希望的平凡百姓的,却没有哪怕一道是敌人的。
第九十一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葛兮焱一巴掌捶在自己大腿上,也不管自己是否疼痛,气愤道:“这帮狗官,竟然视人命如草芥。这么多难民聚集城外不说救助,竟然连城门都不让进。这太他妈的没人性了!”
郝连流風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此时温柔怜悯,她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道:“战争是最容易引发其他灾害的,这些人颠沛流离长途跋涉又没有营养跟上,普通的身体一定吃不消。生老病死,不再只是天命。”
相比于两人的反应,其他三人倒是沉静得多,不是不气愤,是气愤对他们来说没用。对煞七,他是杀手,生死,他早已司空见惯。对蓝,她生性冰冷,就算路见不平也会压在心里。对悟沧绝澜,他是一国之皇,杀伐决断,看到这些他完全可以稳得住自己。
而紫檀木,她一一看过这些百姓,看过他们脸上深深的倦容以及眼里的绝望。握紧了手中马缰,双眼越过千百人头顶看向高高在上的城墙。那里,有上百守城的士兵,以及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奇怪的是,她在这个将军的眼里看到的并不是视若无睹的冷漠,而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挣扎,明明有怜悯,有不忍,却又不开城门,为什么?她拉拢眼帘,片刻,心中有数。
四匹莫袭宝马一看就不是凡品,这高坐马上的几人与周围布衣粗服的难民明显格格不入。所以当他们出现在城门前的时候,自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紫檀木看着那一双双可以说是仰望着他们的眼睛,暗自皱了皱眉头,然后翻身下马。她不喜欢这样的对视,尤其是在她认为她自己并不够资格的情况下。她是个向往平等的人,尽管知道这个世界并不那么平等。
她这一下马,其余人自然也跟着下来。牵着马往城门口走去,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并且尽量让自己的脏乱的衣衫不要挨着他们精致的华袍分毫。
人就是这么奇怪,要么想要把比自己好的人拉下来,我没有的你凭什么要有?要么惧怕靠近这些人,比洪水猛兽还凶猛的怕,是心里最为深处的自卑。
他们这明显迥异的打扮自然从一开始就吸引了守城将领的注意,看一行人的穿着气质,有份眼力的都知道不是一般人。
五人的到来,让一直抗议的场地突然变的鸦雀无声。数千人的场地安静的诡异,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后来的这几个人的身上。他们是谁?他们看起来一点也不简单。守城将领会不会为他们打开城门?他们有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一瞬间,他们的性命,似乎和这几个人息息相关了起来。
褚凌城的守城将领在这几个人止步在城门口时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往下面吼道:“几位是何许人也?褚凌城城门已闭,几位还是打道回府吧。”
葛兮焱最是沉不住气,一听这话满肚子憋的气就爆发了:“你爷爷的!我告诉你,老子是整个大陆最为富有的葛家的小少爷!你今天要是不把城门给我打开,他日,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将领听着他把话骂完,心中有苦不敢言,只是生硬的道:“葛少爷,您还是请回吧。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敢私自做主。”
葛兮焱还想开骂,被悟沧绝澜一个眼神憋了回去。他愤愤的一扭头,不再说话了。
百姓一听说他们是来叫开城门的,那眼神满是热切的看着他们。在听到葛兮焱的身份后满脸震惊,可在将领回绝后又陷入了更深的失望中。
厚重的城门下,紫檀木微微抬起了下巴,看着这似乎不可越逾的城墙,她只是淡淡道:“我们不进来没关系,只是,这么多百姓你要让他们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淡,却清楚的飘荡在这一片场地。
她的言语无疑正好说到了难民的心坎中,人人心里都为之一酸,是啊,有家不能回,而天下之大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要他们怎么办?
她的言语同样地飘进了守城士兵耳中,他们一动不动的眼神似乎往城下瞟了瞟,他们的家人,或许就是其中的某一位。
再看看守城的将领,他眼中的挣扎似乎便要夺眶而出。他闭眼不看这些难民,沉声道:“职责所在,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紫檀木冷声一哼,寸步不让道:“既然你说你职责所在,那么我请问你一句:军人的天职,究竟是什么?是盲目的听从上级的命令?还是保家卫国为人民服务?!”
将领虎躯一震,军人,只听令行事,军队之中,只有服从。可这些命令,这些服从是为什么?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不就是为国家为百姓吗?那么,他将这些难民拒之门外难道就是他的职责?
紫檀木看着沉默不语的将领,步步紧逼道:“为军者,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你这样抛弃百姓,抛却良心,只为了那些个错误的上级指令,岂不是本末倒置愚昧至极!”
本末倒置,是啊,他是本末倒置了。他谨遵一个军人的条规:服从。却忘却了他们为什么只能服从。若是眼见得百姓处于水火之中他们还无动于衷,那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保家卫国,说什么天下苍生?
“将军,让他们进来吧。”一个刚才频繁关注难民的守城士兵低低道。
“是啊,将军,他们都是我们的同胞。给他们一条生路吧。”又一个士兵劝道。
“将军,开城门吧。”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守城士兵附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城下的难民在听了她一番话之后震撼绝不比城上的将士少。军人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啊,他们千里迢迢奔赴而来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庇护吗?不该被拒绝,不该被抛弃,不该是这样啊!
顿时,城下上千的难民高声符合道:“开城门!开城门!开城门!”
五个人,直立在上千呼喊声中,任自己淹没在如潮水般的人海里。却又没有一种声音能影响到他们,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们失了自己的光芒。就如同一个发光体般,被众星捧月在最中间。
势单力薄的将领总算放弃了自己心中那些顽固的没有道理的坚持,在紫檀木直击正心的言词中,在守城士兵的劝说中,在城下上前难民的呼喊中,他闭眼沉重道:“开、城、门!”
一字一句,敲打在众人脆弱的心尖上,却将这些心敲打的更坚韧。
“好啊好啊,开城门了,娘亲,娃娃能吃到饭了。”四岁的小女儿拍着双手一张脏兮兮的笑脸笑开了花。
“总算开城门了。老天啊,你还没彻底瞎了眼。”七旬老人含泪痛诉。
难民的欢呼声熏染了这片天空,葛兮焱扯开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豪不含蓄笑开了,郝连流風欣慰的笑容出现在脸上,煞七只是看着郝连流風,眼神温柔。蓝周身的温度在人潮中也暖和了些,甚至,还能见着她极轻微的勾了勾嘴角。悟沧绝澜看着紫檀木,邪魅的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赞赏。
紫檀木放下微扬的头,刚才,就在难民的欢呼声中,她注意到了那个将领睁眼看她时那一瞬间的释然与忧郁,他在忧郁什么,她想她是明白的。
厚重的城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极了尘封已久的什么东西被缓缓打开。上千双眼睛殷殷切切的望着从一条缝隙慢慢延展的大门。奇怪的是这些饥渴的难民尽然没有蜂拥而入,而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使劲往城门里看。
不能越逾,他们能进去是因为最前边的那五个人。他们站的稳稳的,他们这些人自然要先等他们进去。
城门洞开之后两排士兵手持长枪从城内小跑步进来分两列站立,那个先前高站在城头的将领从中间沉步走出来。直到走到紫檀木面前,他才停下脚步,眼睛只看着这个蓝袍少年,话却是对他们五人说:“你们,请跟我来。”
说罢,在前方带路。
紫檀木抬脚就跟上去,几人也跟着上前。难民们在他们走了之后也相继往城内走去,这一次,没有人招呼,他们也并没有出现人挤人人踩人的局面。
褚凌城的街道很干净,尽管战事岌岌可危但这里最基本的次序并没有被打破,只是人们的脸上都蒙上了一片愁云,尤其是难民进城后那片愁云更甚。他们看难民的眼神,就像是在透过难民看以后的他们自己。
将领自从跟他们说过那句话后一路都很沉默,有几次转头,想说什么却终究忍住没说。在他又一次转头之时,早有猜测的紫檀木开口了:“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将领,其实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只是一张暴露在风霜雨雪中的脸看起来有些冷硬冰凉。他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般的看着紫檀木道:“公子说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他苦笑一声接的却是:“可是我多么希望你不要开口,我宁愿闭着眼睛。”
葛兮焱不乐意了,当即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话说对了你还不乐意了。”
第九十二章 我让你生
将领苦笑着摇摇头却并不辩解。紫檀木单手下压示意葛兮焱别说话,她挑开了道:“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军人该具有的爱国爱民之情,你的身上也流淌着热血,你那么做,是服从上司的命令,尽管这个命令会陷上千人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如今你背弃了这个命令,你没错,但一定会承担后果,而且是惨绝的后果。”
年轻将领似乎只剩苦笑了,在他下令开城之时就已经料到了后果。在城上撑了好几天,看着那些难民死的死病的病,他不断催眠着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可心中的那些良知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苦不堪言。
下令开城的那一刻,是解脱。军衔是必定不在,军法是必定要领,只怕性命也将不保,这真是解脱的彻底。只是最后他想对这个将他强撑的意志击垮的人说几句话:“你们鼓动难民进城,城主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他不是个大肚之人,你们好自为之。不只如此,你们千万别以为难民进城就能得到庇护。难民上千之众城中根本没有那么多粮食支撑他们,更别说住所了。而且城开之后必然还会有更多的人会以最快的速度蜂拥而来,那个数量会是这里的几倍。人数多了,相应的问题也就会随之产生,你们既然帮了他们一次,又何不送佛送到西?”
紫檀木点了点头,这些她也都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