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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闯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过去,蹲下身,用力拉开了她捂着耳朵的手。
“疼吗?”他轻轻地道。
她咬紧牙,怒视着他,没有说话。
“我看看,好多血,流得我都有点心疼了。”他啧啧地说,仔细地看着她满是鲜血的耳垂,突然俯下头去,用舌尖舔向了她的耳垂。
伤口碰到了他温热湿润的舌尖,她立刻又感到了一阵热辣辣地痛,很快,又湿又热的舌头已卷住了她的耳垂。她恶心地惊叫一声,把他使劲地一把推开,自己也逃了开去,指起手背,使劲地擦着耳朵,那钻心的痛更是阵阵地传来,但她浑然未觉,只是使劲地擦,简直恨不得把刚才被他舔过的地方全都割下来
他抱着双臂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笑容开始渐渐冻结。
他开口了:“在你心里,我就脏成这样?”
“没错,姓聂的,你这个禽兽,肮脏下流的东西!”她痛骂着,“别妄想能打嬴裴武阳!你连他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你很快就会全军覆没的!”
“好啊,呈你吉言,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拉着你陪葬的。不过——”
他突然一步一步逼近,她怕他又会做什么变态行为,忙向后退,一直逼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走,才轻易地被他托起了她的下巴,眼中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子规姑娘,那咱们走着瞧!万一我不小心嬴了,我会让他亲眼看到,我将如何的折磨你!”
她愤恨地喊:“你做梦!姓聂的,你听着,裴武阳绝不会输!他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像你这样的混蛋,根本没资格和他斗!就算他真的落在你的手里,我会和他一起死,我们绝不会任由你欺凌!”
啪!
他的回答,是一个狠狠地耳光。
子规被打得头嗡了一声,眼冒金星,接着,又啪啪啪,他左右开弓地打了她十几个耳光。
子规跌倒在了地上,满面紫胀,右耳的血和嘴角的血全部都流个不止。
“我也让你听着!我不是君子,我对女人绝不怜香惜玉!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惹我,可现在你已经惹到我了,我很生气!这几个耳光只不过小小的教训,你要是还记不住,下回我会让你更加的舒服!”
他怒气冲冲地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子规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的脸和耳朵,痛得已不像是自己了。
可是她的心,却痛过身体上的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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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裴武阳收到了聂闯的回信。
打开信封,他看到了一张染着血迹的信纸和一个已被鲜血染红的小小玉坠耳环。
他当即就死盯着耳坠,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轻发颤。
身边的四位将军也大惊失色,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耳坠,但是看裴武阳的脸色,也猜到肯定是碰到了裴将军的痛处。
“裴将军?有何不妥?”罗将军小心地喊了他几声。
其他几个也出声喊他。
他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有些迟钝,但是却并没有说话,只把玉坠紧紧地握在手心,低头打开了信纸。
信纸上的字不多,很快读完,但裴武阳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终于集中精神把上面的意思看懂了。
然后,他默然地递给其他人。
另外四人轮翻看过后,王将军沉吟道:“果然聂闯选择了渡河。”
陈将军亦点头:“这回,又让我们猜对了。”
罗将军不由很是佩服:“裴将军果然料事如神,但愿这次我们可以内外夹攻,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啊,无论是攻还是守,我们都亦有相应方案。只是既然聂闯选择了攻,那么裴将军也要千万小心才对。”
他们说了半天,才发现裴武阳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只是望着手心里的耳坠发呆。
四个人面面相觑,陈将军便道:“裴将军,这耳坠是否是你所熟识之人所用?难道聂闯他”
“不是!”裴武阳陡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大得自己也吓一跳,他将坠子重新握紧,勉强克制住自己,缓慢地道,“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用管他,我们就照计划行事。”
他的谎说得太明显,其他几人都一眼就看得出来。
“裴将军,若有不妥请尽对我们明言,大家也可再想其他的办法。他是抓了什么人吗?这位坠子的主人是否对于裴将军”
“不必了,不能因为我个人而放弃所有的计划!要是我们因此而乱了方寸,不是也上了聂闯的当吗?此战关系重大,请各位将军勿以裴某为念,全力击贼。”
“是。”
“信上说明天他们即渡河”
“裴将军!”四人提醒他,“是后天!”
“呃,是后天。”他苦涩地道,“对不起,刚才没有注意。我们都需加紧去准备。请你们奋力迎战,我亦不会辜负大家所望。”
他说完,又看向王将军,王将军肃然朝他点头。
昨天,他从长江沿岸回来,已有了主意,更与王将军二人商量到了深夜。
“裴将军放心,我等必然拖住敌军,以便将军行事。”
“多谢各位,告辞!”
他抱了一下拳,掌心的坠子刺得他生疼,虽然他从未注意过她戴什么耳环,但此刻,他再笨也猜得到聂闯的意思。
但是他无法可想,这一切全部都已计划妥当,他有重担在身,身不由已。纵然知道子规在聂闯手中,他也只能尽力。可如果万一聂闯拿她来当筹码,他也只能装作无所谓。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胸口那隐隐的痛意,第一次,感到自己虽然手握重兵,却是如此的无用。
他现在的任务,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抽调百名精兵。在聂闯军队渡江的时候,自己带着精兵从另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亦渡江而过。
成败关键,就是在于他。如稍有分神,不但自己身首异处,也会连累在前面苦战支撑的众将士
他不能败!
是的,只有不败,才有机会把子规救出来,才能亲手杀了聂闯,不然,什么都是空谈。
一想到这儿,他终于振作起了精神,事已至此,悔也无益,但愿,所有的一切,都会雨过天晴。
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恶贼徒折磨,思君伤可怜
子规被关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帐篷里。
那一天,她被聂闯扇了十几个耳光后,他便把她手脚捆住,走到了驻扎军队的后方,靠近粮草的地方,把她独自关在了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她。
应该是过了二天了。
小账篷外面就是供应粮草的军队,每天开饭的时候,浓烟便会飘进来,她往往呛得快背过气。好几次她都试着挪动身体,但地方就是那么一点,她无论怎么逃也逃不掉,呛鼻的烟味,让她在剧烈的咳嗽后,渐渐咳出了血,胸口痛得如万千的针扎一样,几乎就要死过去。这段时间来,无论是在船上还是账篷里,她经历了最可怕最痛苦的身体折磨,相比之下,以前被人贩子打来骂去的生活,倒像天堂一般。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死真是奇迹。
不过,不会撑多久了,她知道。
想到此,她反而释然了,甚至希望自己能早点死,这样就不会给裴哥哥带来麻烦了,虽然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裴武阳率领的军队就会如天神般而来,将所有叛军击溃,亲手将聂闯杀死!
只可惜,她大概已经等不到这一天了。
子规闭着眼睛,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虚弱得几乎没有力气再呼吸。这二天,她只喝了一点点的水。虽然好像的确有人送饭来,但是她根本不想吃。聂闯也对她不闻不问,正在全力应付作战的准备。今天白天,她听到帐外那些人在议论,说先遣的士兵已经成功到了对岸,裴武阳的军队并没有设下任何埋伏,双方已约定等人齐了,便在江都东面的落霞谷决战。
落霞谷,她迷迷糊糊地想,真美的名字,为什么要把血腥的战争放在那么美的地方。之前她也以为裴武阳会设埋伏,而今他竟然没有,她有点不相信。因为她见过他率领的军队,虽然她不懂,但好像和聂闯的也差不多。而且感觉还是聂闯的人更多,这一点,裴武阳也亲口对她说过。
裴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为什么明明没有把握,却还是让聂闯选择了先机?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反正就相信坏人一定恶有恶报就行,也希望最终自己不要连累了裴武阳。
外面的声音,今天明显少了许多。想来大队军马已经在渡河了。今天还没有人给她送过吃的。她也不在乎,肚子已经没有饿的感觉了,整个人反而轻飘飘的,咳了几下,也不再咳了。在浑浊的空气中,她的意识是半昏迷的,有点想睡,可是这一睡过去,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
然而,帐篷的门忽地被掀开了。
她微微一惊,清醒了些,但也没有睁开眼睛,大概是那些送东西的人来了。
好像不是——来人脚步很慢,但不轻,一步一步,似乎正在仔细地看着她。
无论是谁,她都没兴趣。
所以她仍然闭着眼睛,直到过了很久,才听到了有个人就在自己面前说了一句话:
“你装死在装给谁看?”
竟然是聂闯!
她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他!他正站在她面前,她只能看到他穿着黑靴的脚,脚下,踩得都是她所吐出的血迹。
他蹲下了身子,仍然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却只看了他一眼,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听说你这二天都不吃东西,还咳了这么多血,竟然没死。”他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出感情,“你的命还真大!”
“放心,我会撑到你死的那一刻!”她沙哑着声音说。
他笑了:“等我死?会不会太久了?”
“我想不会太久。”她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他,“可能就是马上!”
“马上死的应该是你吧?”
他扫了一眼满地的血迹,一股怒气突然冲上了他的脸,突然伸手用力将她上半身拉了起来,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腰,将她箍进了怀里。
“你就真那么想死?你简直不知好歹!”
“你要干什么,咳咳!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对付我?是你的军队都被裴武阳给歼灭了吗?”
她不喜欢他的怀抱,那是没有一丝热气的地方,而且他抓着很痛很不舒服。
但她也不会在他面前屈服。
“你错了,我的军队好得很,只不过,我不会跟着去!我没有那么蠢,把所有人都派到对面去打。谁知道姓裴的有没有奸计。我带着几万人留下来了,退可守进可攻。所以,我才有时间来看看你死了没,没想到,你和死也差不多,真让人失望!”
她冷冷地说:“让士兵们冲上去打仗,你却留在军营里苛且,你这样的人,谁会服你,谁会给你卖命!”
“很好!会骂人,证明你的确还能活很久!”
他脸上的怒气消散,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把她重新推倒在地上,站了起来,喊道:“来人!”
外面的人应声而入。
他指着地面的血迹,淡淡地说:“把这儿收拾一下,你们别再在外面生火。另外,给她喂点水和食物。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情形!”
“是!”
他不再瞧她,弯腰走了出去。
仆人急急地拿来水和湿布,开始仔细地擦地上的血迹。
子规喘着气,又咳了几下,微弱地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明天,我大概也活不成了!这地上的血迹,不会多起来的!”
“哎,姑娘你可别这么说。刚刚聂将军吩咐过,不能让你死的!我马上给你拿吃的,你就好歹吃一点,别让我们难做!”
那人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热气腾腾的食物来。这是子规见过最丰盛的饭菜,但她却将头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