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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她,无非也是为了对付自己。可是在最后一刻,他却还是为了向百姓和将士们交待,无视于她的性命。尽管她如此善良而根本不怪他,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裴武阳!裴武阳!你是不是在这?喂,有没有人啊?你这小子给我出来!”
“裴大哥!你在吗?你在这儿吗?”
外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以及凌乱的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第37章 第三十七回 我心漾悲喜,君怜何足惧
“是云鹰!”
裴武阳和子规互相惊喜地望了一眼,他扶她重新躺好,自己起身来到门边,刚打开,谢云鹰便冲了进来。
“那位蔡大人说你和一位姑娘住在这里?那位姑娘不要就是”
他只讲了半句便看清了床上的子规,顿时张了张嘴,还未说话,沐筱慧已惊呼地道:“子规,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我没事,咳咳。”她微微仰起身,沐筱慧抢先扶住了她,她看到谢云鹰二条浓眉拧得死紧,然后猛地回头瞪着裴武阳。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我妹”
“云鹰大哥!”子规喊着,“我,我很好,真的!”
“这叫很好,你的声音怎么了?你怎么伤成这样?”谢云鹰又气又心疼,也来到床边按住她的肩膀,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丫头,你之前答应我什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他整个心思全放在子规身上,竟然把沐筱慧挤了开去,子规虚弱地笑了笑,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肩头,轻声说:“好了,你好烦,我都说没事了,云鹰大哥!”
她故意把‘云鹰大哥’这四个字说得重了点,又不由引起一阵咳嗽,谢云鹰劳劳地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沐筱慧呆立在旁边,脸色却开始渐渐地苍白起来,然后她默然地走开了床,来到门边,见到裴武阳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外了,他的眼睛在看着竹林。。
“裴大哥!”
他回过头,笑了笑。
“对不起,裴大哥,我们耽误了。”她咬着唇,“我们在京城找不到子规,便猜想她可能被聂闯挟持到南方来,本来想赶上你的军队的。可是路上碰到了暴雨,山路给堵住了,我偏偏不争气,着凉发了烧,没法赶路。谢云鹰为了照顾我也只好停留了好几天,可是山路还是没恢复,我们只好绕道走。还未到江都呢,就延路听到了许多百姓的议论,我们才知道已经打胜了。”
“是啊。”他苦笑着,“可惜这仗打得代价真是不小。”
接着他便把整个过程简短地说了一遍。
沐筱慧听得呆了半天:“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你的军队,却没发现你,他们都说你留在了江都。那个蔡大人就说你和一位姑娘住在这里。原来你为了照顾子规,让大军先走了。”
他点点头,却看到刚才煎药的炉子快没火了,忙蹲下赶紧添柴火。
沐筱慧在他身后也蹲了下来,轻轻地问:“裴大哥,你这样真不要紧吗?我听爹说过,外出打仗的将军如果不按时回京复命,会杀头的。”
“没关系。”裴武阳起身望了一眼屋子,“目前来说,子规的身体最重要,我不能丢下她自己上京,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沐筱慧微微撅了一下嘴:“她不是只有一个人,现在已经有人照顾她了,你还着急个什么劲?”
“筱慧!”他略略责备地喊了一声。
她惭愧地道:“对不起,裴大哥,我知道我心眼小,可是可是他们二个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显得很多余吗?”
“你别胡说了,来,帮我去倒点水,大夫说这药一天要煎三次,每次都要熬二个时辰,不然,就没效果了。”
“好吧。”她没精打彩地走开了。
屋子里,谢云鹰也在自责不已。
“是哥哥没用,明明已经追出来了,竟然还是没找到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等你好了,你爱怎么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对了,你可以在我身上用剑刺几个窟窿,我绝不喊疼!”
她扑得一笑:
“还会笑!真是的!你好好休息,喉咙伤得这么严重,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却仰起头,抓住他的手:“哥,帮我做件事。”
“有事就说。”
她蹙眉:“裴哥哥、要马上回京!”
他一时没明白:“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回京?”
“不,他先走!”她吃力地说,“不然皇上要怪罪!”
“不是吧?做皇帝的怎么老是不讲理?这种狗皇帝留着有什么用,有机会我杀了他!”
“哥!”
“可是你这个样子,他怎么肯走?”他突然问,“你怎么还不告诉他你的身份?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
“我想说的,可是他知道更不肯走!”她着急得又开始咳嗽。
他咕哝着,“但我总不能把他绑到京城去?傻丫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并不因为你是雁儿,就是因为你是你,这不是很好吗?你还在别扭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他?”
她不吭声。裴谢二家的恩怨,哥哥是不知道的。
半晌,她难过地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你不是担心他家里反对吧?你这个傻瓜,他是那种人吗?”
“别废话,快去说!”
她疲倦闭上了眼睛。
谢云鹰看着他,像是下了决心:“好吧,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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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子规喝了药,便又躺在床上睡了,因为身体弱,所以她很容易累,然而,却只睡了一会儿,便又不安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却恰好见到谢云鹰进来,她用眼神询问他,他默然地走到床边坐下,才道:“他走了。”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过了一会儿问道:“他已经走了?”
“是啊,和筱慧一起走的。”
她恩了一声,有些失望他竟然不来向自己辞行。
“你怎么和他说的?”
谢云鹰哼着:“我说,你嫌他了,他差点害死你,你在聂闯手里吃了太多苦,弄得满身是伤,更气人的是,在最后关头,那小子竟然还顾什么国家大义,无视于你的性命,要不是你命大,你早就死了!你恨他恨得要死!无论他现在做什么,都补偿不了,你再也不想见到他!所以我让他走了,以后不要来见你了!”
她越听越惊讶,越听越生气,眼睛也睁大了,伸手紧紧地抓住谢云鹰,语不成句:“哥!你你”
谢云鹰一脸茫然:“怎么了?我说得还不够严重吗?你知道我向来不会说话。我和他是好兄弟,说成这样我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下次见到他我再好好抽他一顿,给你出气!”
她气得不住地咳嗽,谢云鹰忙拍她的背,却被她用力推开了,抬起头泪流满面:“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愕然:“我说得不对吗?他的确差点害死你!”
“裴哥哥那样做,是对的!”她哑声重重地喊,然后气得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翻身朝着里璧,“连件小事也做不好,我不理你了!
“可我不说得重一点,他怎么肯死心走?反正你又不喜欢他,将来也不可能在一起,更不会再见面,你管我怎么说呢!你放心,他也就难过一阵子,等回到京城,狗皇帝封了赏,他自然春风得意。到时候和沐家联姻,更是喜上加喜,哪会记得你?”说到最后一句,他不由语气也酸溜溜的。
她在被子中泣不成声。
“你哭什么?你反正又不喜欢他!”
“我”她断断续续地道,“我没说不喜欢他”
谢云鹰大叫道:“你喜欢他?那你让他走干什么?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我们谢家的儿女,没有这样别别扭扭,口是心非的!你不肯告诉他你的身份,还赶他走,算什么喜欢?”
“我喜欢他!”她用力地咬着嘴唇,也阻止不了眼泪,“哥哥你不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我没有怪他!他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我第一眼就喜欢他并不因为他是小时疼我的裴哥哥是的,我不讲,我口是心非!你不懂我真的害怕!”
她的声音发不出来了,喉咙像火烧一样,只剩下了无声的抽泣,然而,却感到被子外面突然一重,有一双手臂已劳劳地在被子外抱住了自己,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温柔的声音:
“雁儿,你害怕什么?”
她完全没有防备,吓得一怔,忘了哭,连眼泪也收进去,只感到那手臂把自己抱得劳劳的。
“雁儿,告诉裴哥哥,你害怕什么?”
这下子她终于清醒了,本能地一把掀开被子,起身回头,立刻触到了一双漆黑深情的眸子,那俊逸的脸庞就那样清晰地在自己眼前。
她傻住了:“你你没走!”
“你没好,我怎么会走?”裴武阳稍稍把她松开一些,扶她坐好,因为激动,他的手也有些发抖,但仍然竭力维持着平静,深深地看着她,再一次重复着问:“雁儿,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不,这样不行!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了解他,如果是单纯的男女之情,或者他还可以放手,但是如果知道了自己就是谢云雁,以他对她十年来的歉疚和挂念,那他们之间,就再也纠缠不清了!
“雁儿!”感觉到她的惊恐和逃避,他不由分说,用力地拉住她欲后退的身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别再逃了,雁儿!”
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开始推他,死命地推他,可是无论用多大的力,他却越抱越紧,几乎要把她嵌到身体里去,终于,她没有力气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原本推他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的腰,那刚刚收起的眼泪也疯狂地流了出来,全部流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湿透了他的衣衫。
她一哭便不可收拾,哭得气噎难平,在裴哥哥的怀里,她就像重回到了那个六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想想,只愿能够尽情地把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她太难过太难过了,哥哥说得对,谢家人光明磊落,从不口是心非!她是谢云雁!谢云雁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裴哥哥,那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自己的!
裴武阳心疼地抱着她,低头用手擦着她怎么也流不光的泪水,他知道她有多委屈,吃了多少的苦,这十年来,他无法想象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是怎么过来的,自己真是太笨了,早就该想到的!
“要不是云鹰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他酸楚地低声道,“竟然还要赶我走!”
她微仰起头,在泪眼模糊中轻道:“不回京,你会受罚!”
他扬眉:“让我回了京,你是不是不打算再来找我?”
“”
“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回去?比起你来,功名富贵,犹如浮云,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虽然也不知道看了她多少次,她的容颜早就深深地印在自己心里。但是这一次,是如此的不同。她小巧清秀的脸庞,拉着他的记忆延伸,那虽然深刻却遥远异常的过往里,一个小女孩的脸,与眼前的渐渐重合了。
她眨眨眼睛,在他如火的目光下有些羞怯,本能地想避开去,可是,却身不由已地无法动弹。忽然,却见他的脸已经凑近了下来,迅速,他的薄唇已覆盖到了自己满是泪痕的脸上。
她吓了一跳,全身立刻像被雷击中一样,完全动弹不了,只感到他唇际有一种淡淡的暖暖的好闻气息,在自己脸上留恋。然后,自自然然慢慢地滑落下来,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这下子完全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感到那奇妙的感觉都通过二人粘合的唇瓣延伸到了身体四肢,犹如大雨初晴那温暖的阳光一般,几乎让她舒服得类似眩晕。
其实裴武阳吻得并不激烈,带了一点点情不自禁的试探,所以还保留着些许的理智。很快,他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