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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阿爹说说好话啊。”完颜宗弼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想逗弄着完颜晓寻腮帮子,去被她轻巧的闪开,“你怎么了?精神不好!”完颜宗弼收回收,看着完颜晓寻,又伸出一只手摸了她的额头,“是不是病了!”
“没有!”完颜晓寻低着头,忽然说道:“阿娘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完颜宗弼有些不理解。
“下午,在街上……”完颜晓寻抬头看着完颜宗弼,表情有些冷酷的说道:“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好一副人生行乐图。可怜晓寻的阿娘……”完颜晓寻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的说道:“眼都快哭瞎了,心也快碎了。”
“对不起!”完颜宗弼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其实他心里明明不想让寻寻受伤的,但事到临头,他除了一次一次让寻寻哭泣流泪外,却什么也干不了,满心的歉意只能对女儿说。
“阿爹,晓寻的阿娘算是什么?”完颜晓寻目光望向远方,忽然说道:“是妻?是妾?还只是阿爹的……情妇?”
“当然是我完颜宗弼唯一的妻子啦!”完颜宗弼冲口说道,接着他的脸又不自然的红润起来,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也是……也是我……唯一真心爱的……女人!”
“真的吗?”完颜晓寻偏着头,认真的看着完颜宗弼,似乎想从他脸上发现一点漏洞,一点破绽,一点说话的痕迹,“可是,阿爹今天的表现不是这样的。”
完颜晓寻虽然一直和完颜宗弼住在一起,但她和大娘以及弟弟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每次大家共处一室时,完颜宗弼都会对她格外的好,从来都是眼中没有其他人存在的那种好。
完颜晓寻也习惯了完颜宗弼对她特别的宠爱,在她心里她一直自私的认为,阿爹就是只是属于自己,还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阿娘的,不能对别人好,只能对自己好。
但是,当完颜晓寻看到完颜宗弼在没有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对待徒单清雅母子俩的那种好时,她心慌了,她害怕了。
从来都眼中都只有宝贝晓寻,嘴里念着喊着也是晓寻宝贝的人,竟然对别人也是这样好,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好看,甚至比每回看见自己时,笑得还要温柔还要好看。最可怕的是,那个别人竟然还是从自己阿娘手中抢走阿爹的坏女人以及他的儿子。
完颜晓寻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授受,如果说阿爹今天的温柔和笑容,是在对坏女人母子作戏,那么当阿爹面对自己时所展现出来的父爱,到底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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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寻,你今天怎么了?”完颜宗弼也注意到完颜晓寻今天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焦急的询问着,但完颜晓寻却不说话,只是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没有焦聚的目光仿佛在看他,又仿佛不在看他,他整个人都觉得心里毛毛的。
晓寻,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完颜宗弼在心里想着。
完颜晓寻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仔仔细细在完颜宗弼脸上摸索着,过了很久,她才说道:“阿爹,你会娶阿娘吗?”
“当然!”完颜宗弼本能的回答着,接着他又补充道:“当然,还要你阿娘同意才行。晓寻你也知道……你阿娘她……”完颜宗弼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
“那大娘呢?”完颜晓寻继续问道:“还有那些女人和孩子。”
“晓寻……”完颜宗弼摸着完颜晓寻的头,笑嘻嘻的说道:“你想的真多。”
“那个是晓寻阿娘啊!”完颜晓寻拿开完颜宗弼的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完颜宗弼的大手上,吐着气说道:“阿娘那么笨,什么都不会争,不会要,对晓寻又那么好,只会委屈自己,将心比心,晓寻当然要替她着想啦。”
看到下午那场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图后,完颜晓寻开始思考自己说谎话,强行留下阿娘的这种行为到底对还是不对?女人的幸福除了寄托在子女身上,就是寄托在夫君身上了,若阿娘留下来后,阿爹对阿娘不好,那又怎么办?
完颜晓寻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阿娘那张惨白但又强忍着泪水的脸,以前她听人说过的阿娘是最喜欢笑了,成天里都是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但这次她见的阿娘,却不是这样的,十次有九次都是在流着,剩下的一次是在强忍着泪水。
难道自己以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下午那副场景一次二次三次无数次的在阿娘面前重复着,直到把快活无忧的阿娘完全毁掉吗?
完颜晓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那阿爹呢?”完颜宗弼的声音里有一丝酸味。
“阿爹这么大的人,又这么有本事,这么聪明,才用不着晓寻呢。”完颜晓寻笑得有些残忍,“更何况阿娘就晓寻一个孩子,而阿爹有许多孩子,更是不用晓寻为阿爹瞎操心。”
“死丫头!”完颜宗弼忍不住用手指在完颜晓寻脑门上弹了一记,方才说道:“晓寻,你放心吧……阿爹会娶你阿娘的,也会和那些人断了关系的。”不过……不是现在……
“真的?”没有注意到完颜宗弼话中漏洞的完颜晓寻眼睛一亮,反问道:“阿爹不骗晓寻?”
完颜宗弼闭上眼,他不想让完颜晓寻看中他眼中真实的想法,良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绝对不骗!”
“好!晓寻帮阿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最亲最爱的阿爹竟然会骗自己的完颜晓寻点点头,握着小拳头大声的说道:“晓寻一定会努力把阿娘留下来的,阿爹你放心吧!”
完颜晓寻这厢大声发着誓,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一些行为,会给阿娘带来多大的痛苦,而
完颜宗弼却只是面带着微笑看着完颜晓寻朝气勃勃的模样。
他一个字也不说,但却笑得很诡异!
第二卷 江南岂有别疆封 第十六章 正太
金天会四年(公元1126)六月,凉陉(今内蒙古太仆寺旗以东)
燕京的夏天,虽然不是很热,但也是暑气逼人,让一向耐寒怕热的女真人很是受不了,为此,完颜宗望和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后,决定带着各自妻儿士兵北上凉陉避暑,独留叔父完颜阇母守燕京。
完颜晓寻自从出后,就一直住在小小的会宁城,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从自己家到大伯伯家,从来没有出过会宁城,更不用说来到塞外来玩了。
以前,每当阿爹出征的日子,她闲睱时间就会和几个小伙伴爬到高高城墙上去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计算着阿爹回家的日子。而每次阿爹凯旋而归的日子,她也会早早的就催促大伯伯带她去迎接阿爹,她要阿爹一进城,第一个看到的一定是晓寻,第一个抱起的也一定是晓寻,让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羡慕晓寻,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晓寻才是阿爹最心爱的宝贝。
完颜晓寻回头看了看跟在不远处保护她的侍卫,笑嘻嘻的弯腰,伸手摘下一朵金莲花,放在鼻间闻了闻,伴着午后的微风开始漫意在河畔上散起步来。
湙河水缓缓流过这座草原,河水清澈,河畔绿草如碧,更有开时如黄金般灿烂迷人的金莲花点缀其中,而最让完颜晓寻开心的是,自从来了塞外后,阿娘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很多。
晓寻要努力!阿娘开心,晓寻也开心了!完颜晓寻认为这一切都是来到塞外,天高地阔人的心情也更为舒畅的关系,她很有信心在这次塞外之旅中,将阿爹和阿娘配在一起。
完颜晓寻正在心里偷偷盘算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稚气的童声,声音很小,但是却很好听,最重要的是让人听了之后,觉得心里舒服。
帅哥!完颜晓寻眼睛一亮,虽然她还没有看见声音的主人,但本着好看男孩子一定要有好听的声音这个原则,她一厢情愿的将声音的主人定性为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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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晓寻询声走过去,传入耳中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完颜晓寻的眼睛也越来越亮,渐渐的她已经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看背影,对方也不过是个稚龄孩童,蹲坐草丛里,就像只小狗似的。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却依旧让完颜晓寻心跳不已,连背影都这么帅,娇嫩柔弱美艳动人,而且还那么小巧玲珑,实在是让完颜晓寻一看,就忍不住想扑上去。
不行不行!晓寻要矜持,放长线吊大鱼才是王道。
完颜晓寻提起裙子,轻轻走到背影的身后,偷偷伸出头打量着对方的侧脸。
完颜晓寻怕对方发现自己,只敢伸出一点点头,也只看到对方的小半边侧脸,虽然看不全脸,但能看见的部位,白嫩的皮肤却是吹弹可破,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隐约可见,整张小脸就像一个诱人的水蜜桃般惹人怜爱。
饿了!完颜晓寻的摸着肚子,考虑自己要不要不顾形象扑上去将小帅哥就地正法算了。
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用狼一样的目光打量着的小帅哥,正手拿着一本诗集,闭着眼睛在回忆书中的内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小帅哥眉头皱了起来,依旧闭着眼睛咬着下唇,怎么也想不起下面两句是什么。
当他张开眼睛,正准备看书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小女孩“咯咯”的笑声,“后面两句是,不信抬头看,上天饶过谁?”
“真的?”小帅哥一惊,转过头本能的反问道。
哇,好可爱啊!俩人不约而同的在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
完颜晓寻羞答答的看着眼前的小帅哥,虽然对方年龄看上去和完颜亮差不多,但体重上却比完颜亮要瘦很多。
可能是因为年纪太小的关系,小帅哥并没有剃发结辫,不长的头发清汤挂面的披散在肩上,精致如画的小脸,如星辰般灿烂的双眸,还有像菱角一样微微翘起的粉嘟嘟的小嘴,让完颜晓寻不得不狠狠的咽了几口口水。
更饿了!臭肚子,不就见到个小帅哥吗?用得着馋成这样吗?完颜晓寻低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肚子,同时努力缩着小肚子,试图让自己看上去瘦一点。
完颜晓寻打量小帅哥时,对方也在偷偷打量着她。
今天的完颜晓寻和平常一样,将头发分成两股在脑上扎成两个可爱的包包,淡粉色的帕子紧紧包住头发,淡粉的帕子垂下面,轻轻掩住她有些圆润的小脸,两根更长一些淡粉色丝带则垂到腰际,随着完颜晓寻头动而一摇一摆的在风中飞扬着。
“看什么啊?”完颜晓寻红着双颊,看着眼前的小帅哥,含羞带骚的问道。
“看你!”小帅哥本能的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不是啦不是啦……”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怕担上一个调戏良家妹妹罪名的小帅哥急急否认道。
“不是什么啊?”完颜晓寻笑的很得意,嘴里却还要假假客套着。
“我不是看你,我是看你的裙子啦,裙子很好看。”小帅哥红着脸,害羞的说道。
“难道晓寻不好看吗?”完颜晓寻有些生气,她气鼓鼓的问道。
今天她一来是怕热,二来为了出门方便,并没有穿平常所穿的长裙,只是穿着一件阿娘设计的“吊带小短裙”,小短裙里再穿上一条短短的小短裤就出门。
完颜晓寻纤细的手臂,白嫩的肩膀,光滑的小腿都赤裸裸的暴露在夏日微风中,让她有一种异样的凉意和挣扎束缚的感觉。
反正女真人又不在乎什么脱不脱,裸不裸的问题,再加上晓寻又是个小孩子,别人才不会说晓寻这样穿有伤风化呢?
“也好看!”小帅哥脸色更红了,他低着头,不时偷偷打量着完颜晓寻的俏脸,虽然一张圆圆胖胖的小脸不见得是如何美丽,但脸上甜甜的笑容却让他不由想和她一起欢喜。
第二卷 江南岂有别疆封 第十七章 褒宝
“这还差不多。”完颜晓寻点点头,在小帅哥身旁坐下,非常自来熟的抱住小帅哥的肩膀,将他搂进自己怀里,笑嘻嘻的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晓寻,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公子?晓寻好找你去玩啊。”要是条件允许,你这样的帅哥,说不定还能结个亲什么的。
“我姓完颜……”小帅哥刚报出自己的姓氏,完颜晓寻脸立刻绿了半边,表情也僵硬起来。
讨厌!怎么又是姓完颜的?完颜晓寻心中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可没忘记当自己喜滋滋的告诉阿爹,自己长大后要嫁给八叔时,阿爹很生气的告诉她说,他们同样姓完颜是不能成婚的,这是乱轮。
乱轮是什么?车轮就知道!完颜晓寻不明白自己要嫁给八叔和轮子有什么关系,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阿爹这么生气,吓得她后面的话都不敢说了,本来她还想说,要娶了小亮来给自己当小妾,被他这个同姓乱轮一吓就更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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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你没事吧……”小帅哥看见完颜晓寻脸上呆呆的表情,以为她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