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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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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他大大咧咧的口气,“没准重新轮回到谋人那个年代,我还能遇见凌然,不过那时候肯定不懂爱情……”

   “他肯定是那种都不拿片草挡住点的人……”

   再说下去更没点正经的了,不过迟冰冰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拿主意只能靠自己。

   她去医院看了钱惟,有他的地方再也找不到房明雪的痕迹了,“如果等你醒来,房明雪早就经历了很多次感情,但还是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再娶她吗?”

   “算了,我怎么会傻到问你问题呢。”她自嘲,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仪器异常的响声,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医生,医生!”

   医生和护士都被叫过来,检查过后,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他的脑细胞出现异常,最好能跟他多说话,尽量找一些能勾起他回忆的人来。”

   可是,她要到哪里去找房明雪?

   如果她是房明雪,肯定早就换手机号了,可惜房明雪不是她,原来的号码还能拨通。但田乐乐换号了,第一次因为不知是谁,所以房明雪接了,待她报上大名,立即挂断了电话。第二次因为知道是她,索性不接。再拨,切断。

   田乐乐被逼的没招了,最后使出杀手锏。她回到家,从抽屉里取出钱惟的手机,充上电。

   再拨过去,她接了,“我猜你应该是存了他的手机号。如果你真能忘了钱惟,为什么换了号还会存一个根本不可能给你打电话的人的号码,你也盼着他醒过来。你如果还在乎他,就别挂电话。”

   “他醒了?”

   “如果你还希望他能醒过来,就去医院看看他,也许只有你能唤醒他。”

   “对不起……我不能见他……”房明雪爱莫能助的说,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偷偷摸摸的给谁打电话呢?”

   田乐乐全明白了,房明雪就算救活了钱惟的人,再也救不活他的心了。

   凌晨两点,接到凌然的电话,便立即赶往医院。手术室的灯亮着,凌然蹲在地上,“我不知道她还能撑得过几次……”

   “我嫁给你……”她把他抱在怀里,“我跟你一同分担。”

   老天保佑,凌然的母亲熬过了这一关,醒了过来,看见他们的结婚证,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我好了,我想快点回家照顾你们,还想早点抱上孙子。”

   曾经以为,结婚是一件很艰难的事,现在才知道,那只是两个人的事。

   无论他们的婚姻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已经成了合法夫妻,要朝夕相处,还要睡在一起。

   每一次缠绵过后,她总会很自觉的背对他睡去。欢愉之后,只有暗夜的清冷与孤独,就像大年夜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后的安静,快乐只能那般短暂。

   陆旭知道后,就对她说了一句话,“已经这么多年了,够了,真他妈够了。”

   他回到了父亲强大的保护伞之下,找了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女朋友,而且还离过一次婚。

   结婚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她还像从前一样关心凌然,只是那种照顾可以更深入他的生活。以前,她提醒他喝过酒要在床头放一杯温水,夜里渴了喝。现在,她只是可以把叮嘱变成行动。帮他换好衣服,看他睡着了,再去收拾狼藉的卫生间。

   她开始反问自己,难道她千辛万苦救活自己,只是为了跪在地上刷马桶?

   全都忙完了,她准备打开电脑写点东西,创建了一个新文档,却在最近使用文档里发现了一个名为田乐乐档案的文件,双击打开。

   他侧头看了看那张熟睡的脸,做梦都该想到凌然是在算计他。

   第二天,他去上班了。她拨了一通电话,“帮我查一个人,名字叫凌然,身份证号是……”

   咚咚咚,有人敲门。看见门外的人,她顿时傻了——米西亚。

   开门把她迎进来,她一脸憔悴的坐在沙发上,“我只是想来看看,他过得还好吗。”

   “他不在家。”

   “我问你也可以。”

   “我想你还是问他比较好。”

第六十八章

 米西亚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指着她,“你别嚣张,其实你特别可怜,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亲口对我说他只是在利用你,他现在还经常到我那儿去。还有你这个老东西,我本来都要嫁给他了,要不是你突然醒了,非让她娶这个贱人,我们早就在一起。”

   田乐乐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抵着自己的胸口,“下手吧,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凌母吓的瘫坐在沙发上,米西亚拿刀的手开始颤抖,田乐乐趁虚而入,打掉她手中的刀。米西亚跪在地上,哭声随即传入耳膜。她皱皱眉,“滚,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她是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落荒而逃的,但田乐乐也没赢。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已查,请收邮件。

   打开文件,跳过前边二百字,那些事她都知道,或许还共同经历了。用鼠标拉了拉滚动条,找到了这两年的资料,有一条内容很不符合逻辑。

   凌然,为给女明星左潇潇买墓地,做了将近一年的重体力劳动,已经丧失了绘画能力。但却在盛旗传媒公司工作,给杂志画插图。

   她以为那个人会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却又以这样奇怪的关联方式蹦出来了。林然的传媒公司,为什么要雇佣一个残疾画师?

   听见大门有响声,她迅速关了所有的窗口,把手机揣进兜里。

   凌然推门进来,把挎包扔在床上,“你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了?”她以为是米西亚的事。

   “你没事干嘛往我书包里放瓶矿泉水啊。”他怒气冲冲的说,“坐地铁不是安检吗,我听着歌也没听见工作人员叫我,拿起包就走,最后几个人大男的给我拦下了,非说我包里有水,我就很肯定的说没有。结果,打开书包还真有水,他们就说我扰乱社会治安,不让我走了。我今天还开会呢,都让你给耽误了。”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人家工作人员让你打开包看看,你配合一下不就完了吗?”

   “我不愿意给他看,成么?”他瞪眼,“你往我书包里放瓶水干嘛不跟我说?”

   他们为了一丁点小事频繁的争吵,争的没意义,也吵不出结果。田乐乐总在想,如果嫁的不是凌然,而是陆旭,或者任何一个爱她的人,大概都会觉得这种微不足道的关心也是幸福。

   她最近上班也是心不在焉,又开始恶心想吐,买了以前一直在吃的胃药,也不见有好转。

   “要不,给你老公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去医院吧?你已经吐了一上午了,吃药也不管用。”同事用她的手机给凌然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他虽然答应了,但四十分钟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她的同事又心急的发过信息去催促,‘你到哪了?快点来吧,她快晕过去了。’

   ‘快晕了?没打120?’

   “我靠。”同事把手机一扔,“陆颖,你确定你找的是老公,不是仇人?”

   同事们都很失望,商量着先把她搀下楼,打车送医院。好不容易从别的部门借来了一个男同事,背着她到了楼下,凌然的电话也来了。

   同事接了电话,着急的说,“你往里走,进了大门右拐再往里走,把车开进来。”

   “你坚持住啊,他来了,你老公来了。”

   田乐乐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用很慢的速度走向自己,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在喊,“你他妈跑两步行吗?”

   她被一双有力的手拽着扔上了车,靠在车玻璃上,麻木的掉着眼泪。

   到了医院,凌然索性把她扔在一把椅子上,自顾自的挂号去了。护士递给他一张表格,“第一次来这家医院?先填张表办个卡。”

   凌然看了看表格,翻出手机的电话本看了看,写了两笔,扭头问她,“身份证号多少?”

   她决定自己填,拿过表格一看,他只写了一个名字,原来刚才翻电话本不是为了看联系电话。可是,名字也写错了。‘颖’字下边的‘禾’写成了‘矢’。她用圈错别字的符号把那个字圈起来,也许她可以忍受凌然对她的漠不关心,但不能接受他没有文学常识。因为前者是虚无缥缈的感觉,后者则是□裸的差距。

   “陆……这个……颖,是吧?”护士轻蔑的笑了一声,拿着表格录入,随后递给他们一张卡。

   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放弃了,放弃了坚持了将近五年的单恋,她不想一错再错下去了。

第六十九章
医生说需要做验尿,凌然跑去化验室门口,两手捏着取来一个空杯子,一脸嫌弃的递给她,“你自己进去吧,行么?”

   她转身进去再出来,不过五分钟的功夫,他已经没影了。她把杯子放进化验诊室门口的盘子里,左右张望。一个刚从厕所出来的好心人提醒他,“你是在找刚才跟你一起来的男的吗?他在厕所抽烟呢。”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凌然晃晃荡荡的从厕所走出来。他们取了结果,往回走。电梯里人很多,凌然把她搂在怀里,怕她被别人挤着。她对着电梯墙壁发呆,到了一楼先是用手推掉他搂在身上的手,然后扶着墙回到了诊室。

   这就是田乐乐,爱一个人的时候不敢依赖,不爱一个人的时候竭力躲开。

   她转身看了凌然一眼,他很识趣的站在外边,没有跟进去。

   她把化验结果递给医生,小声说,“我在美国接受过治疗,手术很成功,但最近太累了,是不是恶化了?”

   “你的病情控制的很好,你的呕吐反应是因为你怀孕了。”

   “不会吧……”她吃惊,“我以为是胃病,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吃胃药……”

   “胎儿很有可能会不太正常,建议不要。你们还年轻,时间还多。”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要下决定。孩子已经在肚子里,如果没有健康问题,她会毫不犹豫的生下来。现在没有了,她觉得一切都是命。

   她把漫长的几个小时交给医生和护士,她把手术带来的所有痛苦用来让自己清醒。

   回去时,凌然边开车边对她说,“你别恨我啊,不是我非让你做了。”

   感情这种事,恨别人没用,只能恨自己。

   “我在你心里从来就不是爱人。”她冷静叙述,身体里所有的痛苦和怨气凝成的一句话。

   “你在我心里是亲人。”前方的路凹凸不平,他提前踩刹车减速,让她免受颠簸之苦,“你照顾过我,所以我也会对你好。”

   计算机程序和游戏告诉她,如果遭遇险境或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关闭游戏再次打开就可以恢复原状重新开始了。虚拟的世界在无形中助长了她的鸵鸟性格,现在她就想按下ALT+F4,退回到原点,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田乐乐的爱情观很简单,一个人就是另一个人的一生,当我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认定了你,这一辈子就只有你。现实生活中,凌然告诉她,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心跟身体也是两码事。不可能初恋是你,第一次跟你,爱的是你,最后还娶了你,相守到老,不可能便宜都让你一人占了。

   因此,雪白的墙是为了别人刷的,门口可爱的拖鞋是为别人准备的,他的心是为别人跳动的,他的关心是为了愧疚而偿还的,从外到里,只有那个还未看见这个肮脏世界就被爸爸妈妈狠心杀死的孩子,用最短暂的生命,祭奠了她即将溃烂的爱情。

   桌上摆了很多喜帖,凌母喜笑颜开的说,“你们俩今天都这么早下班回来啦?抽空把这个写好,给亲朋好友都发了,我要给把咱们两家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正好,明天让乐乐在家陪您写。他们公司正好放年假了,您回头给她做点好吃的。”他回头冲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

   “你们家也没什么人了,回头就让……”

   她手里的钥匙应声落地,“你怎么知道我们家里没什么人了?你们为什么要查我?你们全家人都在骗我!”

   她去钱惟给房明雪租的新家借住了几天,那是凌然唯一找不到她的地方。她行动不方便,又不能长期吃泡面,只能叫外卖。工资已经用完了,又请了病假,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跟公司预支下个月的薪水。钱包里还有一张凌然的工资卡,但是不能用。

   她一定是疯了,被生活逼疯了,居然拨了电话给林然。

   “喂,您好,我是林总的秘书,他现在不方便接通电话,麻烦……”

   她屏住呼吸,没有发出声音,手底下赶紧挂了电话。钟表显示当前时间,星期日上午六点。哪个公司会这么早上班,她要不是饿醒了,肯定也中午再起了。老板和秘书的关系,还有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送外卖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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