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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柏言看着他,眸光微敛,“你们是一伙的。”
“尉柏言,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洛烨磊的刀刃没入了谢云倪的皮肤,鲜血沿着
刀刃蔓延开来。
“住手!既然你的目标是我,我来换她。”尉柏言拔下手上的针管,掀开被子,下了地。因为脚踝有伤,他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停!”洛烨磊刚刚吃过亏,自然多了几分警惕。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针管上,“你自己把那管药打进身体,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谢云倪和尉柏言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罢了。因此,她根本就不奢求尉柏言会舍身相救,毕竟针管里的药是什么,他们无从知晓,很多时候药物对人体的伤害远大过其它。
“好!”
谢云倪本已认命,此刻听到尉柏言如此肯定的回答,惊讶的睁开双眼,看向尉柏言。彼时,尉柏言已经拾起针管,并对准了血管。
“尉柏言,不要啊!”谢云倪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喊出来的。
但尉柏言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不抬一下,便把药推入了血管中,一滴不剩。
“好一个情种,我佩服你。”洛烨磊伸手提了下衣领,“推进来。”
“你说过会放了她!”尉柏言看向洛烨磊,眸光没有一丝温度。
“是啊,没错。不过不是现在。”洛烨磊看着尉柏言,眼神有些玩味,“不过你放心,我会放了她的。”
门被推开,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药物已经开始起效,尉柏言只觉得头越来越沉,全身的关节都像有虫子撕咬着,加上脚上有伤,他已经站不稳。
洛烨磊见尉柏言已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便伸手在谢云倪颈部狠狠一击,他松开手,谢云倪便晕倒在地。他给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将轮椅推到尉柏言面前。
“都站不稳了,还逞什么能?”洛烨磊走近了,一把将尉柏言推到轮椅上,俯身看着他惨白的脸,眼底的笑意荡漾开来,“尉柏言?还不是坐在这任我宰割?”
洛烨磊站直了身体,眉眼间的戾气藏匿不住,“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凭空消失
破旧的楼顶,直升飞机的声音太过嘈杂,搅乱了心扉。雨水倾盆而下,两伙人举着枪,还在僵持。
“放下枪!”李易尘黑色的短发紧贴着额头,他在暴雨中嘶吼着。
“后退!不然我杀了她!”珍妮弗拿枪指着虞伊研的头,丝毫不准备退让。
“退!”李易尘吼了一声,身旁的人随着他的脚步又退了一段距离。
珍妮弗嘴角微微勾起,拽着虞伊研的衣领,向直升机的方向走去,“走!”
铁打的身体也有扛不住的时候,连日以来的疲惫已将虞伊研的身体拖垮。再一次淋雨,她只觉得内里灼烧的难受,头脑晕晕沉沉也有些不清楚。脚下的地面在剧烈的摇晃,她一把推开珍妮弗,几步跑到楼边,身体向后一仰,倒了下去。她宁愿这样死去,至少不失尊严。
四周的空气急速流动,她微阖着双眼,身体一再下沉。她还记得曾经为她梳辫子的少年,他的笑容,他的怀抱,她曾那般贪恋。还是那句话,在她耳边回荡,“小鱼,回来吧”,一遍又一遍,越来越清晰。最终化为一句嘶喊,“小鱼!”
她猛然睁开双眼,隔着雨滴,她看到楼顶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朝那个方向伸出手去,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柏言,我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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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研呢?虞伊研呢?!”尉柏言刚睁开双眼,便猛然坐起身来,一把拽过李易尘的衣领。
李易尘却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她在哪?她在哪?!”尉柏言的双眸盯着李易尘,片刻后他一把推开李易尘,拔掉身上的针管,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尉柏言,你冷静冷静!”李易尘上前阻拦。
“冷静?我做不到!”尉柏言看着李易尘,眸色暗沉,“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告诉我她在哪,第二我自己去找!”
“我也想告诉你,可我真的不知道!”李易尘的语气也有些激动,他站直身体一脸的无奈。
“什么叫你不知道?我当时体力不支晕过去了,难道你也晕了吗?李易尘,你撒谎也要想个好一点的理由!”尉柏言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解释。
“我没撒谎!她被救护车接走之后,并没有送到指定医院!我们也已经和院方取得了联系,他们说那天救护车到达医院后,车内就没有这个人!”
尉柏言双眸盯着他看了一会,确定他没有撒谎后,平复了下心情,“现在就招当时的护士、医生,车里所有的人到警局,我要亲自审问。”
“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说在路上遇到了蒙面劫匪,带走了虞伊研。还让他们保持原来的速度与路线将救护车开回医院,不许报警。”李易尘坐了下来,双手交握着。
尉柏言沉默了片刻,突然眸光一亮,“俞胤祥的家里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照片?”
“有,我已经……”李易尘知道他这是有了思路,自然整个人也精神了几分。
“我已经把信息抄下来了。”谢云倪突然推门进来,走近了,她把笔记本递给了尉柏言。
尉柏言拿过看了一眼,“yay4uoM1eikt6il——唐。”
前两个部分第四个字母和第一个交换,第一个再和第六个交换,即Mayyou。后两个部分方法与之相同,即likeit。416与前两次的数字连上,即12142015416。如果他的推断没错,八月十五是唐下一次行动的时间,那么就只有416三个数字目前还没有合理的解释。会是什么含义?一定是阴历的含义,四月十六……他的眼前一亮,虞伊研的生日!
查尔斯作为组织的头目,必定有着自己的判断。敢于用人的同时,必然会顾到多个方面多个层面。虞伊研入组织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年,对于组织而言算不得元老级人物,甚至只是一个新人。中国是一块肥肉,他很重视,却派一个新人来接手,而且用三年时间为这个新人铺好了路……
“手机!”尉柏言朝谢云倪伸过手去,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抬眸看向谢云倪时,她正以从没有过的扭捏姿态愣在原地。
“我说手机!”尉柏言急于验证心头的想法,语气自然是冲了些。
谢云倪被惊回神,讲话有些语无伦次,“那个……我的……我手机没电了,李易尘,你把你的给他。”
“哦。”李易尘倒是没有介意,他起身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尉柏言掌心。
“12142015416。”尉柏言念出这一行数字,手指也在屏幕上灵活的点了几下,最后落在了拨打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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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弹出一行字——人已接到。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手指搭在键盘上,下一刻,另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中——干得漂亮。
男人拿起桌上的四张照片,随意翻了翻之后随手丢进了垃圾桶。昨天夜里,他拿到J的资料,一眼便认出她是俞晴忻。与此同时,一种不安从心底升腾。于是他派人连夜赶到中国,只是还是晚了一步。他没能保她周全,只接回奄奄一息的她。男人眸光微敛,眉宇间戾气十足。
唐,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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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珍妮弗拔出刀,子弹蹦出的瞬间,叫出了声音,本来含在口中的毛巾也落了地。
洛烨磊按照她的要求,将酒精淋在她的伤口上。她抓着他的胳膊,长指甲深深剜了进去。他抬眸看着她咬着下唇,嘴角已有鲜血渗了出来。心头突然一阵猛烈的抽痛。下一刻,他俯身吻了上去。却只是一瞬,便被人推开,狠狠甩了一巴掌。
“滚!”珍妮弗漂亮的双眸此刻瞪着他,眼底尽是愤怒。
他静默的从外套上扯出一条布来,靠近些,正准备帮她包扎伤口。珍妮弗却一把推开他,他没有防备跌坐在了地上。
“我说滚,你没听到吗?”
“我没听到!”洛烨磊依然坐在地上,却抬眸迎上她的目光。
珍妮弗没想到他会反驳她,而且是以这么烂的借口。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我不明白,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逞强!这世界就让你觉得这么没有安全感吗?就没有一个人可信吗?”洛烨磊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他的确不懂,她为什么一直把他推得远远的,哪怕是帮助,她都要抗拒。
“对!没有一个人可信!尤其是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珍妮弗看多了男人丑恶的嘴脸,在她心里,所有的男人都是欲望生物。他们想要的就是你为他暖床,一旦得手便把你踹的远远的,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唯有唐与他们不同,却怀揣着她最遥不可及的心。
“男人也是人,这里也会疼!”洛烨磊捂着自己的左胸口,眼底尽是感伤。
珍妮弗第一次仔细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短发紧贴在额头上,棱角分明的脸庞,显然是英俊的,而令她的心为之一颤的却是他一脸的认真。两人都静默着,片刻后洛烨磊起身将手中的布条递给珍妮弗,转身走进了树林中。
天色越来越暗,珍妮弗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休息着。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只见洛烨磊抱着一堆树枝走了过来。走近了,他放下树枝,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一个电话本。许久后,才将火生了起来。他累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珍妮弗身旁,身体向后一倾,双手支撑在身后。
她的眼眸中映着燃烧的火,心底却有些凄凉。这次的行动,她计划了数月,结果却不尽人意。不仅没能亲手杀了S。Y,还受了伤,险些丧命。现在又因为飞机出现故障而被困在这鸟不生蛋够不拉屎的地,只能等着唐派人来救她。
“珍妮弗,我亲了你,唐会容得下我吗?”洛烨磊仰头看着繁星点点,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珍妮弗惊讶的看着他。毕竟,她从没和他说过她与唐的关系。
“我偷偷观察过。你每次和他打完电话,都会很失落。我虽然从没付出过真心,但也懂些。”洛烨磊侧眸看向她。
珍妮弗也看向他,他眼底的情感,是心疼吗?她不确认。她的目光却第一次有些闪躲。
“我不会告诉他……”
“为什么?因为你对我也有那种隐隐的好感吗?”洛烨磊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唔……”珍妮弗静默了片刻,想解释,却被一双温热的唇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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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飞机出现事故,我被困在一片森林中。救我。”
唐把手机放回口袋,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汁。
“唐,您找我?”K走进屋内,拱手一礼。
“J被困,你马上定位她的位置,救她。明天一早,我就要看见她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唐没有抬头,依旧专注的在写字。
“是。”K得令便退了出去。
唐放下笔,宣纸上已落下一行漂亮的字——莫山离别意,零落相思情。尹郎堂中立,挥笔书晴忻。
他拿过印章在朱砂上按了一下,随后又在宣纸的右下角按下。他提起宣纸,嘴角隐有笑意。
她是他的女人,他这一生唯一疼爱的人。只是,他习惯了一个人,也习惯了不表达情感。对她,也少了些该有的疼爱。他想过要改,却不知从何改起。好在她是个聪明人,他想她一定会懂他的心意。
他知道她心头有恨,只有报了仇才能真的安定下来。于是,他准许她在外漂泊。
为她作诗,是在她走后开始的。他在等,等她想安定下来,把这些文墨送给她,许她一生。从此,把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再不让她漂泊,不让她受半分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曾经
“Hello……Sean W。”电话那头传来深沉的男声。
“查尔斯,你把她藏在哪了?”尉柏言直奔主题,毕竟都是聪明人,何必拐弯抹角。
“一个安全的地方。”查尔斯靠在护栏上,看着墙上的壁画。
“那不适合她。”尉柏言的眸色暗沉,将许多情绪深藏其中。
“你来过?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查尔斯的脸色有些难看,“Sean W,我把她送回中国,是因为我认为有你在,你可以保护她。而不是让她为你赴汤蹈火,甚至因你丧命!”
尉柏言的脸色一沉,沉默不语。
这让谢云倪和李易尘越发捉摸不透现在的情况,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她因你而受的伤,今后我会如数向你讨还回来。而你……将会从此退出她的生命。她不需要一个让她陷入危险的人,永远不需要!”查尔斯挂断电话,心头的怒火依然难以平息。他从口袋中掏出烟来,还未送入嘴边,想了想屋内躺着的人,手便又放了下来。
屋内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却以粉色为主色调,俨然一间公主房。屋子一脚还堆着一堆毛绒玩具,有一人高的,也有手掌般大小的。样式也不近相同,却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老James。那是她最喜欢的手艺,他铭记在心。
他走到床前,坐在床边,握过她的手抵在脸颊。医生说,她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能否醒来是个未知数,可能是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