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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安摇摇头,很慢的说:“我是瞧不起你。”
“不要以为你是老板,我就不敢炒你的鱿鱼。”口气非常壮,现在她是抢手货好不好?
“暂时你还不会,至少现在你没找到比这更高工资的工作。”睇她一眼。
无忧知道不管资本家是不是腿瘸,是不是长了张欠扁的脸,都不会影到他拥有资本家的头脑,他们的思想非常健壮且本质一致,就是尽量占有劳动力的最大剩余价值,一味的贪得无厌。
至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无忧没有再打别的短工,她专心致志的为周长安工作,收入稳定,生活有规律,学习成绩上升,恋爱成果斐然,身心健康,精神面貌良好,更会说话更讲礼貌,其实她该感谢周长安的,只是这种感激刚刚在心里生出个芽,就很快的被横生枝节的周长安扼杀在稚嫩之中。
那一年,无忧有了第一支移动电话,成了追求时髦的先进人士,细长的深色手机,更方便联系,是季海送给她的,她一直小心的宝贝着。
也把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给了周长安,骄傲的告诉他,“以后不用再麻烦方青溪传话了,呵呵,我有手机了,但我希望它最好别响,双向收取的电话费很昂贵,没什么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用找我。”
然后看见周长安抿了抿嘴唇,眼神沉沉望过来,无忧赶紧逃走。
她在手机里存了好多季海发来的短信,比如:“真羡慕你这么年轻就认识我了。”,“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过会儿再笑。”“幸福是可以通过学习来获得的,尽管它不是我们的母语。”,“地球是运动的,一个人不会永远处在倒霉的位置。”…。
也许,所有女孩子的最初都是幼稚天真的,她们不谙世事,酷爱幻想,缺乏逻辑思维,因此十分需要一个心灵的理疗师来指引道路,像无边无际海面上的一个灯塔,给漂泊的小船一个方向,他还能给她忠告和妥帖心灵的温言细语,最后她会很自然的依赖上他,静静停靠在他的港湾里,并顺理成章的爱上他。
恋爱中的女孩子变得异常脆弱,情绪泛滥,需要有人体贴关心和呵护,季海常在短信里问她,“饿了没有?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午饭晚饭都吃了吗?”“是不是又熬夜了?”“要不要我去看看你?给你捎点好吃的零食去吧。”,“同寝的哥们儿回老家带回些腊肉给我,你快都拿走吧,不然被那群饿狼捷足先登,可没你份了。”…
女孩子更需要一个能知冷知热的家居男来嘘寒问暖,那菱角嘴最好还把她所能想象的烫耳话语都说一遍,让她过过瘾,想来那该是恋爱的滋味吧。
无忧有了手机但她用的很节省,电话费太贵,她爱上了发短信,因为比较便宜。
那日,周长安来了电话,叫她去他那里一趟。她坐上公车,一会电话响了,一看是周长安家的,她刚想接却断了,一会儿又响了,这次她没接,电话响了片刻就断了,一路上电话响了四五次,都是周长安的电话,她一直没接。
无忧下了车,飞快朝周长安家跑,进了门,就大叫周长安的名字,他在书房里也大声的应着,无忧气喘吁吁的上楼,看见他正好好的坐在沙发里,手边就是电话。
赶紧问他,“你有什么急事啊?我不是说半个小时就到吗?你怎么老打我电话?”她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歇歇。
“你的手机铃声从哪弄的?”说着按了电话的免提,听见她手机在响。
电话里传来个小孩子的声音,“如果感到心里挖凉挖凉的,请拨打俺的电话!谈感情请按1,谈工作请按2,谈人生请按3,谈学习请按4,给俺介绍对象请按5,请俺吃饭请直说,找俺借钱请挂机。”电话反复循环的说着,搞笑的东北话特别逗乐。
周长安一直在笑,眼角弯起来,问她:“从哪里弄的?”
“天,你不会是想听这个就一直打我电话吧?”
“是啊。”
“明天我就换一个铃声。”发狠的说
“到底哪里弄的?”他仍问。
“我弟给我设置的,你也想要啊?”边喝水边说,以为有什么大事,她担心了一路,唉,这个被豢养大的周长安啊,没见过什么世面嘛,就这个也能乐上半天,真是。
他摇摇头,只是笑,记得他那时的电话铃声一直都是那个二胡演奏曲。
她忙着在电脑前工作,饿了就从书包里摸出个零食吃,被周长安眼尖的看见,“你吃什么?”
无忧抬头,“小红薯。”
周长安说:“以前你还知道给我稍点东西来吃,现在怎么没有了?”
“我怕你吃了那些东西胃疼。”
“听你说这个我就胃疼!快,拿一个过来。”口气特别不好。
递给他,他端详了半天,“怎么有这么小的红薯?”
“嗯,很好吃,你吃过路边卖的烤红薯吧,比那个还好吃。”
“我没吃过烤红薯。”说着撕开包装纸,也吃起来。
“不会吧?”
“我从来不吃路边卖的东西。”
无忧睁大眼睛,“你堪比出土文物,那以前我送你的粘团子是不是也第一次吃?”
“嗯,挺好吃,下次来时记得再给我买几个。”
“现在想吃吗?”
他点点头,她马上来了精神,“你等我一会儿。”说着跑出门去,十多分钟之后又跑回来。
“给,不过,你要少吃点,最好分两次吃,不然把胃搞坏了,被沈嫂知道肯定饶不了我。”
“啰嗦!”他津津有味的吃,无忧怕他吃的太多,也跟着他一块吃,他吃一个,她也吃一个,最后一个还被周长安抢了先,所以他比她多吃了一个。
无忧觉得认识周长安一年,也有些熟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拘谨,以为周长安再不会那么不留情面的发脾气了,可没多久,他又原形毕露了。
快暑假了,无忧打算在周长安那工作不回家,季海要回去,那日无忧去火车站送他,俩人坐公车时听见手机响,无忧接起来,周长安问她:“在哪?怎么还没到?什么时候到?”
“下午四点过去吧。”
“四点!为什么四点?不是叫你一早就来?”声音一下就大起来,尽管隔着电话,但无忧怀疑全车的人都听见他的吼声了。
无忧有些生气,“我临时有点事,耽误一会儿。”
“扣工资!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做,你能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这个时候办?马上过来!”
无忧面对他的暴脾气,十分逆反,“我怎么就不能有点事?既然你扣我工资,那今天我请假,对不起我要送我男朋友去火车站,请假一天。
说完就挂电话,季海说:“你要是忙,就去忙,我自己去火车站一样,反正也没拎什么重的东西。”
“我不忙,今天我有空,不上班。”
电话又响,她直接按掉,季海劝她,“别跟老板搞得太僵,小心他给你小鞋穿。”
“就是关系不僵,该穿的时候,他也照样给我准备小鞋。”
季海捏捏她的脸,乐她,电话又响,这次无忧任由它叫个不停,终于等到它不叫了,车也快到站了,把季海送上火车,恋恋不舍的看着火车隆隆开走,唉,整个假期都看不见季海了,这是个注定要孤单寂寞的假期啊。
歌曲: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孟庭苇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
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慢慢地燃烧她不承认的情怀
清风的手呀试探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犹豫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怎么舍得如此接受你的爱
从来喜欢都会被爱成悲哀
怎么舍得如此揽你入胸怀
当我越是深爱脾气就会越坏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慢慢地同时凋零同时盛开
爱情的手呀抚过她的等待
我在暗暗惆怅竟不曾将她轻轻地摘
(11)人在旅途
电话没有再响过,除了季海发来的几个贴心短信外,手机一直安静着。
第二日,去周长安家,在路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周长安的品性她也摸的差不多了,这次恐怕会没完没了,不过她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回嘴,力争息事宁人,不反驳,不辩解,最好将硝烟弥漫在沉默之中,等周长安发泄够了就会自动结束,嗯,就这么办!
进了门,看见沈嫂正在搞卫生,“沈嫂,早啊。”
“无忧来了,外面热吧,看你一脑门子的汗,去冰箱里拿个冰棍吃,凉快凉快。”
吃着冰棍在楼下的院子里溜达,问沈嫂:“周长安昨天没什么事吧?
“挺好的,就是忙,一直忙到半夜,他刚起来。”
正说着,就看见周长安坐着轮椅下楼来,他本来想去院子里吃早饭,看见无忧在那里,就对沈嫂说:“我在客厅里吃。”
吃过饭,无忧又等他看过了报纸,跟沈嫂说完话,又接了几个手机电话,她站在院子里被太阳晒的有点发昏,等周长安上了楼,她就赶紧跟在后面去了书房,不做声的在电脑前,打开前天还没做完的工作继续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书房除了敲键盘和翻纸的声音就没别的动静了,一切毫无波澜,却此时无声胜有声,那种寂静让人心神不宁,无忧清楚那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浩海无波,表象之下是波涛暗涌的势头。
果然,他还是发作了,“你过来!”那声狮子吼叫,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心跳立即加速,心脏骤然收缩有力,血脉舒张,就差七窍流血了。
她倒蹬着小步慌里慌张的走到他桌边,垂着头,一心不想惹他,他呼呼的喘气声她听的真切,也听见自己的骨骼咯咯作响,脑袋里想他看样气的不轻。
“那个,昨天…”她忙缓和气氛,主动认错。
“我不听你解释!”厉声打断她,她抬头匆忙的看他一眼,他正阴郁的看着她,脸色泛青,她就纳闷了他怎么这么大的气性啊?有必要吗?要吓死人啊。
默不作声,站了快五分钟,最终听见他毫无温度的话,“我现在就给你结工资,你的工作到此为止,不用再做!”
许无忧马上抬头,有些惊讶,事情有这么严重吗?至于到了要把她扫地出门的地步吗?“为什么?”
他却不回答,而是打开保险柜,拿出现金来,点好后,把钱扔到她面前,“一共一千一,今天也算你工作了一天,半个小时内,请你收拾东西走人,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许无忧看看钱,又看看周长安,他头也不抬的干自己的事去了,许无忧点了下头,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周长安向来不是好说话的人,“好。”沉下脸来,天无绝人之路,他也不是她唯一的生活来源,离开他也不至于饿死街头,她还可以再找别的工作不是吗?
拿好工资立即去卧室收拾东西,又去了书房将手里的钥匙和电脑密码交给了周长安,他一直都没有抬过头,也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相当冷漠,而许无忧更不想打破这沉默。
无忧快步拎着包下楼,跟沈嫂告别,沈嫂吃惊着她的突然离职,拉住她一个劲儿的问:“这是怎么了?你们刚才在上面吵什么?到底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闹这么僵?”
“没什么,也没吵,我得走了,沈嫂,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我,我也没什么可感谢你的,这个是我家乡的特产,小东西您别嫌弃,送给你。”说着塞给沈嫂一包木耳,那是妈妈寄给她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吃。
沈嫂拿着木耳,送她到门口,按了门边的按钮,门启动了,许无忧咬着嘴唇走了出去。
独自走在长长的路上,已无心看风景,只觉得阵阵委屈,眼泪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接近中午,阳光已经很烈了,流汗又流泪,弄得自己满头大汗,焦躁不安,她索性坐在路旁的台阶上,兀自沉浸在不良情绪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车子突然停在她面前,车门开了,走下一个人。“许无忧?你怎么坐这儿了?”男中音在头顶响起。
她眯起眼睛抬头,在耀眼的阳光里,见那人有些眼熟,很快认出他来,是孟中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孟中华看着她如清水洗涤过的晶亮眼睛,还有那眼角没蒸发掉的透明液体,嗓音不禁温柔起来,“又遇见你了,刚才我还担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怎么哭鼻子哪,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摇头,站了起来,不想被人看见她的窝囊样儿,垂着头要走,孟中华叫住她,“你不回周家吗?”
她说:“不。”
“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你是去周家吧,咱俩不顺路。”说完就快步走掉,没多远就是车站,孟中华站在原地看见她正好赶上了一辆公车。
去了周家,看见周长安正在书房打电话,孟中华敲敲门走了进去,一会电话结束,周长安说:“中华,我想再找个秘书,你帮我留意一下。”
“怎么许无忧不干了?”
“嗯。”
“刚才来的路上我遇见她了,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坐在路边掉眼泪来着,不会是你把她辞了吧?发生了什么事?”
周长安抬眼看了看孟中华,马上岔开话题,“我找你有重要的事,先不说她。”孟中华点点头。
孟中华跟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