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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沉着气点头,看他一眼,正色起来,“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你还有什么意见要说吗?”周长安扭头问道。
“没有。”她像个架在弓上的离弦箭,即刻就要射出,抢占先机。
“那很好,我有个意见。”慢悠悠的声音,和无忧的紧绷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忧马上扭头看着他,“啊?什么?”这人果然事儿多,且名不虚传。
“在开始之前请你把长指甲剪一下,天天摸电脑的人不宜指甲留的太长,现在你已经超出标准了。”清冽的声音滑过耳际,该怎么夸奖他啊!
许无忧运运气:“哪有指甲刀?”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哪有砍刀?马上剁了它,不仅不会再长指甲,还不会长骨头了,那样主子会心满意足的再没错可挑。
“去找沈嫂要。”
一会儿,回来了,无忧坐定,“为了节省时间,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连脚趾甲都一起剪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十分严肃平静的声音。
“嗯,可以。”
无忧集中精力,排除杂念,正准备开始与时间竞跑,耳边却回荡起每日早上学校门口那卖面包的吆喝声:“面包,香香的面包,一块五两个!”标准的山西口音,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捣乱,她快疯了。
‘香香的面包,一块五两个…’香你个脑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忘吃早饭了,唉,魔音穿脑啊,如今卖面包的都身怀绝技了,这不是意志所能控制得了的,赶也赶不走,相信悟空对头上的紧箍咒也比她乐观啊。
一心二用,和吆喝声做着异常艰难的对抗,经过几个回合下来,身心疲惫,终于完成了考核任务,她知道结果不是太理想,状态不是最好的,分心了,动作不够快,可能还有错误的地方,若她凄惨败下阵来,她也打算任命了,谁让她不乖乖的吃早餐哪,都是自找的,不能怨人家卖面包的。
周长安瞟了眼手表,“10分零15秒。”无忧冷汗涔涔。
接着检查对照内容,“这次比上次好多了,看样回家没少用功,你的漂亮话也不都是言过其实,这表格整齐规矩不少,内容基本没有什么失误,但是…”呶,呶,就知道有个‘但是’在后面等着她。
“你应该知道2倍和平方的区别,平方在右上方,那个符号要拉菜单才能找到,不是直接敲一下键盘上的2,你犯了个绝对性的错误,你知道这要是写进合同里,这个纰漏会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声音平稳,却带着巨大的力量,泰山压顶般而来,轰轰隆隆让人透不过气。
无忧垂下头,暗暗叹气,超级大的一团狗屎啊,她很准的踩了一脚。周长安看她一眼,“要不要继续?”轻飘飘的问话。
“继续。”无奈的说,赶鸭子上架,烤了半截,还能喊停啊,就等着烤的外焦里嫩吧,这就是命。
“其余的合同条文录入都正确,没有错误。”
“哦。”不太喜悦。
“如果还想给自己一个补救的机会,你可以再给我翻译一个英文的交货合同。”
“好的。”瞬间振作起萎靡的精神。
眼前电脑里出现了一个文件,她立刻认真的看起来,过于投入,没发现卖面包的小贩吆喝,“给你5分钟时间熟悉一下,待会儿回答我的提问。”
“嗯。”眼睛跳过几行的字,但愿是从现在才开始算时间,那她就能捞十几秒的便宜。
五分钟过去,那时间只够她匆促的看过一遍,没有回头再琢磨的时间。周长安伸出手指在键盘上按了一下,屏幕上的文件没了,“时间到,刚才你看的是什么合同?”
“交货合同”
“错,是离岸的发货合同。”
“合同上货物的计量单位是什么?”
“吨。”
“数量记得住吗?”
“135”
“单价”
“91650”
“错,没有带上单价的计量单位。”
她刚要补充,周长安一摆手,“过时不候,不必说了。”
“总价很简单,来说说。”
能被当做提问的问题,从来就没有简单一说,很有可能是个陷阱,她不能张口就来,更不能粗心的消灭掉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要稍微考虑一下才行。“总价是单价和数量的乘积,外加保险费等附加费用,得出的总和即为总价。”
“很好。”又问过几个相关的问题,她都答的可以。
周长安又调出那个文件,她清楚的看见它是个交货合同,他微微的笑,看出她的疑问,“这是个交货合同,但我说你错了的时候,你并没有反驳我,也没有坚持,说明你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不是吗?”。
无忧哑口无言,他又问,“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递给他,他仔细的看过,又抬眼看了她一下,比照身份证上的照片,然后复印了一份。
“户口本带了吗?”
“啊?没。”头回听说还要看户口簿的。
“那你来干什么了?”很不悦的问。
“你没说要带啊?户口本在老家。”
“我要了解你所有的社会关系,和最详细的个人资料。”
“那还要给你提供我的出生证明吗?”瞪着大眼睛问道。
周长安直直的看着她,“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哦,对不起,你误会了,我也没开玩笑,户口本就算快递也要几天才来,要不要我口头跟你汇报一下家庭情况和我的个人资料?”
“不用,我要看的是有效证件和可靠的书面资料,嘴头上说没用,不具任何说服力,还耽误了我的时间。”看样这是个不会滥用信任的人。
“那只能等户口本快递来了,我待会儿就给家里打个电话。”
“越快越好。”
“好的。”
“那今天就到这吧,你可以走了。”
无忧拎上包跟周长安打过招呼走出去,身后的大门合上,她又想起重要的事,赶紧按门钟,她一口气跑回楼上的书房敲门,“什么事?”看见周长安的眉头微蹙。
气喘吁吁的说,“我忘了问你,这是不是表示我可以得到这份工作?”
“暂时没有合适的人,你可以凑合顶一下。”
不介意那个凑合和暂时,她小声的问:“那我什么时候正式来上班?”
“跟着户口本一起来。”
“哦,好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被户口本牵着鼻子走,唉,老板看样是个老脑筋的古板人。
关上门,又打开,冲里面的人露出灿烂笑容,大声的说,“谢谢你!”周长安被她突又钻进来的头吓了一跳,摆摆手,示意她走吧。
给方青溪打过去电话,告诉她面试的结果,之后,许无忧高兴的往车站跑,路上看见个卖粘团团的,软软的白糯米里面包着甜甜的芝麻馅,她买了一小盒,回身往周长安家跑,一路上了楼。
敲门进去,周长安皱眉,抬头见她满头大汗的走进来,在他桌边放下个透明的塑料盒子,里面一个挤一个的排着六只白胖的小粘团子,它们比乒乓球还小一圈,眼光拉回来的时候,她已咚咚的跑下楼去了。
瘦瘦的人走路却很大声,足音听的真切,它急促而凌乱着,或跑或走,时而拖沓时而拔足狂奔,一点也不像沈嫂他们总是静悄悄的走动,几乎听不见脚步声,也怕打扰了他,周长安看着粘团团不由的出神。
耳边的脚步声远了,他伸手按了按塑料盒子,盖子弹开,捏起一个团子,抛进嘴里轻嚼,又软又糯,满口芝麻香,扭头看向窗外,树叶自我的摇曳着,外面一片阳光明媚,那是个喧闹的世界,想来应该很精彩吧?
歌曲:庭院深深蔡琴。
多少的往事已难追忆
多少的恩怨已随风而逝
两个世界几许痴迷
几载的离散欲诉相思
这天上人间可能再聚
听那杜鹃在林中轻啼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啊。。。不如归去。
(4)巧克力花生 (4)巧克力花生。
户口簿快递到许无忧手里,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不过,她没耽误一刻的立即赶往周长安家,她有自己的如意算盘,早一天去就能多挣一天工资,那可就是五十块哪,钱多了还烧手吗?当然不烧,所以得早点去才行。。d1f255a373
给她开门的仍是那个瘦小的沈嫂,她走进去说了声:“沈嫂,下午好,周长安在吗?”
“在,书房哪,上去吧。”
她一步跨上两凳楼梯,几大步就上了楼,在门前站定,轻轻敲门,听见里面低沉的声音。
推门走进去,把户口簿递给他,周长安复印了上面所有的内容,然后又问了她的时间安排,提出自己要求,问她是否都能做到,无忧只剩下点头,她很想得到这份工作,只要是正常范围内劳累,她觉得没什么可拒绝的。。a3c65c29
当天下午,她火速回学校收拾了简单衣物,带着个小旅行袋,就去了周长安家。她的卧室也在二楼,沈嫂已经早早的打扫干净,屋子不大,十平米左右,一张铺着淡蓝色床单的单人床,床头柜,五斗橱,两门的衣柜,一张小几靠在窗下,上面摆着杯子和茶壶,一个淡蓝色空花瓶,另外,还有个素色窗帘,一把带扶手的藤椅,可以在窗下坐着看书写字,她对这里满意极了,它比学校的宿舍好太多了,即舒适又安静,窗外还有树枝垂下来,堆满整个窗台,绿油油的让人心醉。
她和周长安是邻居,他就住在隔壁,书房在周长安卧室的另一侧。那晚的晚饭,她跟周长安一同吃的,沈嫂并不跟他们一块,他们吃饭的时候沈嫂通常去厨房干点别的,她总是比他们吃的早些。
饭桌上依旧无话,安静的气氛让无忧有些饱胀感,没吃几口,就觉得饱了,她用余光看着身边的周长安什么时候放筷子,下一刻,她也推开碗。
吃过晚饭,周长安问她:“今晚你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就到书房来,我有个东西急着要用,你把它打出来。”
“好。”呵呵,亲爱的工作,既然你扭捏的不肯来,那我只好主动找你来了,看样一切蛮顺利的。
她即将要打的份那合同,是个传真件,上面还有很多处的添加和删改内容,需要好好理顺一下才行,她走到桌子旁边,看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她接了过去。
黑色的机壳,闪着幽暗的光彩,她忍不住的吹了声口哨,“哦,十八摸啊。”怪不得有种厚重的感觉,是好东西。
“什么?”周长安抬眼问她。
“你的笔记本是IBM的,IB不就像18?M谐音是摸的音,业界里戏称这个牌子叫18摸,质量好,还耐用,随便摸,嘿嘿!也很贵吧?”
周长安点点头,她赶紧开机,几分钟后,完全进入到工作状态里。把东西打好,觉得不太合适的地方就去问周长安,他较有耐性的一一作答。第一次干活,还算顺利吧,她一直忙乎到快十二点,那合同实在是太长了,不过她还没有困意,非常喜欢这第一份纯脑力的劳动,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半个白领了吧,小小的崇拜一下自己。
结束了工作,她问周长安,“以后,每天要不要我签个到什么的?”
“不用,我会记的。”
“哦,好,那今天算…?”知道自己鸡婆,很鸡婆,很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但,实在,还是很想多此一举的问一下。
“算上班吧,就从今天算起。明早要早点起来,有不少事等着你做,下午还要去外面跑一下。”
“哦,好。那现在可以说晚安了吗?”
他看她一眼,点了下头,她露出自认为非常地道的温暖笑容来,“晚安!good night!”
他又点了下头,再无话了。无忧在心里翻白眼呲白牙,回一句晚安很丢面子啊?惜字如金!啊,呸!
关上门走了出去,卫生间位于走廊尽头,洗漱完毕,去自己的房间,反锁门,放松的钻进凉被里,在闭上眼的时候,突然想起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忙穿上T恤和短裤,迅速跳下床。
跑去书房找周长安,人却不在,而且还关了灯,她想他一定回卧室了,于是又敲他房间的门,可是没人回话,她轻轻旋转把手,门开了,屋里的亮光射进眼睛里,灯比任何地方的都亮,一室通明,整个屋子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床,很大很舒适,她正要出声叫周长安,只见卫生间的门突然‘刷’的拉开,周长安正站在门口,他只着个紧身子弹头内裤,其余的部位都□着,他看见无忧也明显的愣了一下,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无忧张张嘴,立刻把眼光从他□的上身移开,故作镇静的迅速问:“明天要几点起来?”
听见他搵怒的声音,“七点!”
“哦,我就想问这个,对不起,打扰了。”马上关门,跑回自己的屋,她一步跨上床,却睡不着。
一会儿,脑袋又闪过一个问题,他不是坐轮椅吗?可刚才他分明站在那里,好像还要跨出门来的,难道他并不是瘫痪?那为什么要整天坐在轮椅里,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嗯,有机会要问一下青溪才行。
无忧把随身带来的闹表订好时间,然后闭上眼睛,专心开始数羊,平安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她非常早的就醒了,记得老妈常说人心里有事就会睡不着,而睡不着,是因为不困,吃不下,当然是因为还不饿,真是不假的。
洗漱完了,看看表才刚6:30,于是,她跑下楼去,看见厨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