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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了,现在我无论听见什么都不惊讶,真的。”
周长安扭开头,移开眼光,不再说话,许无忧咬着嘴唇静静等着,长长的等待,久久没有回音,而许无忧只能一等再等,在等不下去的时候开口问他:“是要跟牟田琳结婚吗?是要先处理掉我,然后再跟所有的过往说拜拜,开始崭新的生活,抹去所有的印记,对吗?”
“…”
“你可以直说啊,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类型,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早有了免疫,另外我还很有志气,你说让我走,我绝不会回头来骚扰你缠着你,放心吧,我长大了,不会像上次那样到处找人倾诉,得来同情,或是歇斯底里,哭的稀里哗啦,那对身体不好,我得对自己好些,何况我已经学会了如何默默的埋葬过去。”
周长安说:“不,我没有答应和牟田琳结婚。”
“没有答应?看样我猜的没错,只是你还没有明确表态而已。”
他回身牢牢的看着无忧:“我说过,我不会娶牟田琳,我不想重复说很多次,这次,我只想卖掉房子而已。”
“真的?”。
“嗯。”。
“我要你发誓!”她的眼睛准确无误的对准他的双眸,不依不饶。
周长安专注的与她对视,一对黑瞳,形似漩涡,他长了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那眼底深处有种毫不迟疑的果断,洞悉一切的敏锐。那对黑白分明,界限清晰的瞳眼,专注的牢牢锁定眼前目标,仿佛是在传达着某种信息,要对方平神静气的潜心体会,才能领悟。他不眨眼的一直瞪着你,与他面对面,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要有控制自己呼吸频率的能力,告诉在心里擂鼓的自己‘不要慌。’
他慢慢的说:“如果我想骗你,或是怎样,发誓也无济于事,何必多此一举?许无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再幼稚?”
“我已经长大了!”她的声音陡然高扬。
许无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着他的话就会流泪,断了线的泪珠止也止不住,可周长安依旧保持着他的一贯作风,语言犀利,切中要害,“许无忧,你的哭泣,对我来说是恐吓勒索的行为。就像听见一个感人的故事,你会流泪,并不代表你真的慈悲;我会微笑,也并不代表一切都好,可我不喜欢你掉眼泪,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流眼泪,因为眼泪是种懦弱无能的表现,并不能博得同情,至少在我这里得不到。”
周长安拉过无忧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可以把她的手整个包在手掌里,她就这样被周长安拉着,楼上楼下的满屋转,她就像个被拖来拖去的拖把,他告诉她哪个东西值钱,哪个物件具有收藏价值,哪个家什年头最久远,哪个摆设器具更容易变现,他说她是个没主意的人,还没有眼光。
无忧重重的点头说:“对,你说的对,我没眼光,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倒霉。考大学时,满篇的卷子三分之二都是选择题,可我却总选错,所以只考上了第二志愿,其实我每选一个都是非常认真的,全情投入,可答案是灰色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铁面无私的它只会稳稳的站在那里讥笑着我的笨拙。”
无忧感觉到周长安握她的手突然紧了,一会儿又松了,无忧说:“放开手吧,我能自己走,当然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无故跑掉,因为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我张着耳朵等着听。”
挑来挑去,她什么也没有拿,周长安环顾四周指着厅里红木百宝阁上的瓷瓶对她说:“过去,拿第二层摆着的那两个白瓷瓶,它们是嘉庆年间的官窑制品,卖一个就够你买个房子的,快去。”
她一个劲儿的摇头,周长安骂她:“就你这样的,一辈子也发不了财,穷酸命!”
她还摇头,说:“那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然后看见周长安渐渐变了脸色,愈发的阴沉。
一路走来,一无所获,周长安还是不罢休,一个劲儿强迫她挑东西,最后她指指书房里桌子旁的木椅说:“如果非得拿个东西才能走,那我就要这把椅子吧,它是我第一次来周家坐过的,我坐在它上面接受了你的面试,已经七八年前的事了,就把它给我吧,这还比较有纪念意义。”
周长安看着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抱起椅子,实木的深红色椅子,结构简洁舒适,不是很沉,无忧在脑海里盘算要怎样才能把它运回北京,它虽不算是什么大个儿家什,但坐火车带上它。便也算是个大物件了。
夜幕降临,吃过一顿无话的晚餐,各自回了屋子,无忧坐在窗前看外面的蒙蒙夜空,极目远眺银白一片,整个世界仿佛点上了长明灯,幽然静寂,它像不像极夜?让人分不清白昼和黑夜。
无忧毫无睡意,但还是要强迫自己睡去,于是去走廊的卫生间洗漱,一开门,便见周长安站在走廊里,正面向门看着她,“哦,还没睡?”她问。
周长安摇摇头,她拎着洗漱用具去卫生间,等洗好妥当了,回屋时见周长安还站在那里,她走过去,问他:“怎么还不睡?快十二点了,该睡了,回去吧。”
“睡不着。”他仿佛又和之前判若两人,他在冬天里也穿薄薄的衬衫,休闲裤子,松松的裹在身上,此刻的他,头发凌乱,眼神单纯,好像是在家里窝久了,寂寞的想找个人说说话。
“如果睡不着想聊聊就进屋来吧,不必站在走廊里。”他跟着她进了屋。
她先去把洗漱用具放进自己随身带来的背包里,顺手拿出晚霜来擦,还没等直起腰来,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一个温热的坚硬身体包裹起来。周长安个子太高,而许无忧只堪堪到他下巴,因此他配合着她的身高微俯下身时,他的身影几乎遮盖了无忧的整个世界……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脖颈,有种难以言喻的温存。女人是感性生物,这带着一点示好疼惜的举动几乎打消了她一大半怒气,不过,这也只是几乎,因为下一秒他开口之后,她只想把他塞进臭水沟里。
他把脸贴在她的脸颊上,说:“明早,你走的时侯别告诉我,我想多睡一会儿,就不送你了。”
无忧想用力推开他圈在身前的胳膊,可他却越抱越紧,不管她如何挣扎,他都不放松一点,无忧大叫起来:“滚开!放开我!混蛋,快放手…”
周长安贴着她的头说:“懂得美食的人,不会吃全熟的牛排;懂得爱的人,不会许诺天长地久。”说完后,吻了吻她的头发,理好了头发,把她身子转过来,深情无比的近距离看着她的脸,用炽烈灼人的目光抚过她脸庞的每寸肌肤。
无忧情绪慢慢平稳了,“可我要的是承诺,天长地久的承诺,如果你不能给我,就放我走,我想这辈子总会找得到,不一定非得朝你要。”
“别傻了,许无忧,你要的可能别人都没资格给你…”
许无忧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他既不制止,也不出声,直到她打累了,哭累了。
他扶她上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自己掀开一边的被角,轻轻的躺上去,在她肯闭上眼睛的时候,俯过身来吻了她的唇,就仿佛一切恼人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他们还像以前那么好,虽然有吵闹,但也很甜蜜。
许无忧躺在那里,接受他的啃噬,思绪纷乱。想眼前这个人惯常凶悍蛮横,却独独对她撒娇示弱,甜蜜时是那般甜蜜,伤人却时也能将人伤到骨子里。她叹口气,揉揉他乱蓬蓬的黑发,将他的脑袋往外推了推,然后裹紧被子,翻身背对他,她现在要睡觉了,明天赶最早班的火车离开这里。
记得以前她放假来的时候总是在他的书房里捣乱,趁他伏案忙碌的时候提出让他陪着去外面玩的苛刻要求,他最常说的是:“等着!”眼皮也不抬一下。
还会告诉她:“许无忧,请终生记得我有时候并不在想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你快去门外等着,你在这,我什么也干不了。”无忧跑到他的椅子后面搂他的脖子,咬他的耳朵。
他咧着嘴还故作严肃的冲她吼:“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要你。”
然后,在她生气转身离去的时候叫住她,走上来,捧着她的小脑袋亲吻,那时候的周长安也许不知道,接吻,对于男人是消遣,对于女人却是消魂。
就算周长安脾气不好,可真遇上许无忧的死缠烂磨,他脾气再坏也得无奈的顺着她。那个高兴了就喜形于色的人,飞快的跑着,朝他奔来,一下子跳进他怀里,只觉得盈盈满满,是那样的充实,好像有了她就是圆满的,她是金灿灿的阳光,让人一抬头看见了就想笑,情不自禁。
周长安嘴坏但也会说甜言蜜语,他高兴的时候,就叫她‘宝儿’,告诉她,“宝贝的爱,是全世界的爱。”她曾是他狭小世界里的主宰,他的伴儿。
天蒙蒙亮,无忧就醒来,轻手轻脚的起身,看见憨憨的人裹着被子睡的一夜安祥,顽皮中神情依然倔强,感觉他就像是她的婴儿一样,许无忧细细的端详片刻,哭的不声不响。
在短短的五分钟里,她就把自己收拾妥当,尽量不出声的拎包下了楼,推开门,冷风迎面灌进来,外面如此的冷,瞬间打透浑身的衣服,那残留在衣服里的热气随之荡然无存,屋子里如此温暖,可她不能贪暖不能畏缩,因为这里不属于她,她有自己要赶的路,她只属于远方,双脚踏出门槛,一路走下去,不回头。
听见大门响,兀自趴在床上的人,摸到身边温热的被子,空了,几乎爬起不床来,没人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光着脚伫立于打开的窗子前,目光搜寻着每个角落,终于看见雪地里,那个扛着椅子蹒跚前行的小人儿,他用力握紧窗棂,口中不断的喷出白气来,单薄的衣服被风吹起,鼓得像个面包。他就这样忘记了一切寒冷,直到那小人影成为视野里的盲点,不能再看得见,一声哽咽之后,便是满脸滂沱的泪水。
那泪水肆意的让人不得不相信,不论那人如何强壮魁梧,权倾朝野,富可敌国,也不论那人如何的机敏狡猾,势力逼人,不可一世,可在他内心里的某处都生生世世的住着一个小男孩,恋母,爱撒娇,被人欺负或得不到玩具就哭,依赖、娇生惯养、任性、看不得别人好,喜欢被人表扬,也喜欢笑,更喜欢被人捧在手心里面疼着爱着…。也许永远都是那个站在地上只及成人膝盖高的小男孩儿,不论他长到十岁,二十岁,还是一百岁…。
歌曲:感动我苏芮
感动我用你的眼眸
感动我让我遣走寂寞
会不会我太过执着?
才会错过才会错过
感动我用你的眼眸
感动我让我遣走寂寞
为什么我心在颤抖
只怕结果不属于我
我那妥善的收藏了许久的心
从不轻易的为谁而动摇的心
像冬眠后阳光缓缓的苏醒
愉快的等候并祈求
啊。。。并祈求啊。。。
感动我用你的眼眸。
感动我让我遣走寂寞
(32)爱我举手
许无忧回了北京,每日重复晃荡于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间,同事外出吃饭逛街叫上她,她也不肯去,就那么自己呆着,明眼的人问她:“喂,怎么最近心情不好?”
“嗯,是差点儿。”她眨眨发涩的眼睛。
莉莉劝道:“说出来,会好些。”
“哦,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失恋了。”低头整理手边的资料。
同事拍拍她肩膀,好奇多于关心的问,“是前阵儿,你织围巾要送的那个人吗?”
“对。”闷着头答应。
莉莉来充当知心大姐,“其实,现在大家都这样,在一起没几天觉得不合适,就分,然后再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你没必要被搞得情绪那么低落,说不定下一个会更好哪,你得时刻保持微笑,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见他。”
“我知道,知道,谢谢你。”无忧弯起嘴角微笑,卖力的表现出无所谓。
莉莉又问:“这是第几个男友?”
“第二个。”
“哦?这么少,你晚恋了。”
“也不算太晚,第一个大学时认识的,谈了三四年,第二个也是我大学时认识的,七八年了。第一个幸运的逃过一毕业就分手的厄运,但硬挺了一年后还是没坚持下去。而第二个侥幸逃过了自己的心理障碍,渐渐融洽,结果却没逃过运气,厄运又卷土重来了。”
“七、八年?我的天!这么久啊,那确实值得结结实实的悲伤一下。七八年!真太长了,你们是被七年之痒打败了吗?”
“应该不是。”
“哦,不可思议,你知道七八年的时间,生出个小孩子都能上小学了啊。”那夸张的语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无忧被逗笑了,“你真能扯!告诉你啊,他从来都没说过要和我结婚,哪来的孩子?我认识他时,才上大一哪。”
“真的分了啊?这么久在一起,肯定有真感情的,你有没有不舍得,或者是他不舍得?有没有?”
“喂,你是来劝我的吗?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哇哇大哭,好在一旁呐喊助威,递个面巾纸,凑个热闹看!”
“我哪有?”莉莉狡辩着,脸色微红。
“我看有。”无忧正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