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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然趁着张妈妈进去的时候,悄悄对沈信竖起了大拇指。又快步跟上张妈妈,见他在兰巧的门前停了下来,原先只是猜测梅苑被人跟踪,现在她能肯定了。难道父亲那边已经不再让孙止保护自己了么,她有些拿不准现在的情况。
张妈妈再门口站了一会,妆模作样道:“这屋子我从前没来过,能进去瞧瞧吗?”
这梅苑哪一件屋子你又看过,怕瞧屋子是假,瞧屋子里的人才是真吧。李锦然面露难色,道:“这间是兰芝的屋子,那丫头昨夜做错事,被我罚跪才去休息,不知道喊她开门她能不能听见。”
张妈妈哼了声:“都这个点还敢睡,过的比主子还舒服。”她走上前,用力去拍门,弄出极大的声响。许久不见动静,张妈妈似有所指,道:“这么久不开门,是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锦然也不恼,道:“张妈妈如何得知?”
张妈妈被问的一时语塞,也不理她,只继续拍门。
门忽的被打开,兰芝一脸困意,只穿着亵衣亵裤,似是极为疲惫道:“小姐,我已跪了六个时辰,阿信一直监督着,不信您可以问他。”她抬头看向张妈妈,这一抬头,众人才发现她脸上的巴掌印子十分明显,还微微有些红肿。她疑惑道:“你也是来打我巴掌的?”
一个也字,让张妈妈傻了眼,莫非是李锦然动的手?她去看李锦然,在李锦然身上没有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李锦然道:“打了你,还敢有意见?”
兰芝又低下了头,语气谦卑:“不敢。”
张妈妈在这两个人之间左看右看,半晌看不出所以然,忽然想起自己有要紧事要做,将两人甩在身后,一脚踏进屋子。直直向着床榻走去,她一把掀开被子,却见里面空空如也。
李锦然咦了一声,道:“张妈妈这是做什么?”
张妈妈也不回她,在屋子里走了一个遍,又将柜子拉开看了半天,一层层的翻找着什么,就连案桌底下都不曾放过,却仍然没有找到想要的。
这时李锦然走到张妈妈身边,脸上也不再装着客气的样子,音色比先前冷了好几分:“我看张妈妈不是来看我的,倒是来找什么的吧,你在找什么?”
张妈妈狠狠看着兰芝,想看出她脸上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可兰芝却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她盯着看,可是她明明闻到了淡淡的药草味,说明这里一定是有病人的,可她将屋子翻了一个遍,却没见到人。可张妈妈毕竟是张妈妈,理由也顺口拈来:“二夫人的阿生跑丢了,我来这里找一找,它喜欢跟我玩捉迷藏。”
阿生是二夫人养的一条狗,二夫人除了疼承欢和张蔚然之外,就是对阿生最好了。可它若没有二夫人牵着,连琉璃阁都出不去,又怎能来到梅苑?李锦然也不拆穿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很快张妈妈便受不了她这种目光,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待张妈妈走出梅苑,兰芝早已发软的双腿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跪倒了地上。李锦然上前将她扶住,问道:“你怎么样?”
兰芝轻轻的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握住李锦然的肩,声音颤抖道:“我差点就害了小姐你啊,若是今天兰巧的尸体被人瞧见,那这场瘟疫定然是扣在你头上了。”
李锦然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兰芝将李锦然带到屋子里,走到床下,将床下箱子拖出来,李锦然这才看到兰巧的尸体。李锦然正要说些什么,忽然听见窗外有声音,她转过头,问道:“谁?”
那人被发现,急忙跳下跳,只眨眼便不见了。
兰芝也发现了,拔高了嗓门焦急道:“怕是来跟踪的。”
李锦然两眼一暗,难道这次要黑锅要背在身上了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心里已开始暗暗想着对策,倘若二夫人与周荷二人联合起来,将李府发生瘟疫这一事加在自己头上,她会怎样做。
忽然门外传来打斗声,李锦然看了眼惊吓不已的兰芝,吩咐道:“呆在这里,不要出去。”她见兰芝点了头,才迅速跑到院外,看见沈信拿着剑与方才墙上那人正在搏斗。那个人李锦然不认识,却见他招招都要置沈信于死地。沈信武功不俗,自然都挡了回去。李锦然站在远处,见沈信能将其拿下,便也放了心。
沈信出手又快又狠,那人身上不多时已伤痕累累。沈信也不恋战,正欲拿剑刺入他心脏时,那人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枚银针,直逼李锦然的方向。李锦然没有防备,沈信想出手相救已来不及,只能大喝一声:“小姐闪开!”
李锦然没有理解沈信让她闪开是什么意思,还在出神的状态,只看到一把扇子从自己面前飞过。扇子在她面前落了地,她低头看了眼扇子,扇柄上有一颗银针刺到扇柄上。
“好大的胆子!”赵澈身前的侍卫将走上前将地上的扇子捡起来,恭恭敬敬的递给赵澈,赵澈噗的一声打开扇子,微微摇了摇,眯着眼睛笑着走上前,将沈信与那人隔开,道:“明明身为李府下人,却身怀武艺,又欲杀害大小姐,背后的人是谁?”
那人不说话,只是紧闭着嘴。
赵澈也不在意,对身后的人道:“郑辰,去将太尉请来,就说我来梅苑做客,碰巧遇到李府仆人向大小姐行刺,看他有什么法子叫这人开口。”
郑辰正欲踏出步子,那人身子忽然开始颤抖,紧接着七窍流血。赵澈眸色大变,却见沈信提着剑对他心脏狠狠刺了一刀,那人立刻断了气。
沈信从未被人这般暗算,气不过,又在他身上补了一剑。
赵澈回头去看李锦然,只见她面无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刺客的尸体在出神,他走上前,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回神了,人已经死了。”
李锦然木讷道:“为什么都想要我死呢?”
赵澈疑惑,忍不住问:“都有谁想要你死?”
李锦然忽然回过神,怎么能将这些话在赵澈面前说出来,她也不说话,走到刺客的身边,蹲下细细的查看他的尸体,发现他脖颈里挂着一条黑色绳子。她将绳子捞出来,见绳子上挂着一个口哨。将它取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阿信,尸体绑上三块大石头,沉入后湖湖中。”她起身,只觉眼前有黑,有些站不稳,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她抬头看着眉间皆是担心之色的赵澈,语气颇有些无力道:“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好吗?”
“或许我可以帮你!”苏照看着她的眼睛,极为认真道。
李锦然迎上他的目光:“三爷,您救过我两次性命,只要您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咳咳咳!”赵澈用手捂住口,轻轻的咳了几声。
郑辰在后面小心提醒:“三爷,吃药的时辰到了,咱们该回去了。”
赵澈点点头,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李锦然,微微思考了片刻,道:“江曲之事……”
李锦然想也不想答道:“如果可以,还请三爷再缓几天再禀报皇上。”
赵澈又道:“也好,这些计策是你提出的,你也该得到你的封赏,我想……”
“不要!”李锦然斩钉截铁的拒绝:“那些我不要,我只想安慰的过日子。你是皇子,江曲之事你比任何皇子都上心,那些封赏你比谁都有资格去拿……我是为了报恩才跟你提!”
这些赵澈当然知道,张蔚然跟赵澈关系极为要好,江曲之事也是他们最先提出要解决的,张蔚然待李锦然如同胞亲妹,李锦然都未曾去帮过他们,可他不过与她相识几天罢了,如果没有他救她的命,她必然不会对自己说那些。这个女子……实在让他弄不明白。
“三爷,您该回去吃药了。”郑辰见他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提了一遍。
赵澈又捂住口咳了几声,这才准备走。却从怀中拿出一根金蝴蝶簪,递给了她,漫不经心道:“小妹前些天总缠着让我买头饰,一件也是买,两件也是买,顺手给你带了一根,喜欢就收下,不喜欢就赏给丫鬟。”
李锦然见他这么说,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加上他方才又救过自己的命,只好将金蝴蝶簪接下,道了谢。
赵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又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道:“若是遇到麻烦,不要意气用事,拿着它到我府上找我来,门卫见此佩如见本人,没有人会拦着你。”
“我……”
“别说你不需要,总有一天你能用得着它。”赵澈不等她再说什么,转身向前走去。李锦然拿着赵澈给的玉佩,叹了一声,现在还他肯定也不会收的,只有改天了。
郑辰一路跟在赵澈身后,见他嘴角一直挂着笑,琢磨不透自家主子这性格,好奇的问:“三爷,您来梅苑,就为了给李小姐送头饰?”
赵澈扬了扬眉,道:“有何不可?”
郑辰啊了一声,满是不相信。
赵澈拿着折扇敲了一下他的头,道:“她帮了你三爷,你三爷从她这得到的,可远远不止一个头饰的价钱。”
这一天的梅苑到底是不安生的,兰巧才死去不久,紧接着刺客又死,李锦然心里明白,如果不快速将兰巧下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二夫人新派来的人顶上。
方才沈信已将刺客的尸体装入麻布袋中,趁着四下无人背着投入后湖中。现在只剩下兰巧了,她看了眼兰巧,实在说不出让她下葬兰巧的话。犹豫不决间,兰巧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
李锦然将门打开,就见兰巧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厚厚地一封信。她将信接过来,将信拆开来看,越看越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如果说周荷只是设计让李府的人染上瘟疫,而二夫人却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算盘打的真是好,二夫人之前在承欢身上花了大价钱,想让她赢得赵无极的欢心,可惜妾有情、郞无意。而这时,周荷来了,她聪明、善良、又给赵无极帮了大忙,赵无极怎能逃过这样一位绝世美人。二夫人眼看周荷有望成为皇妃,于是默许了周荷的肆意为之。她知道周荷将红木盒送到浣衣房,引起人心惶惶,再让周荷高调发放药物。就是要让她赢得府上每一个人的心,这里面自然有张蔚然,大哥的心若向着她,赵无极还会远吗?
她不由想起张蔚然有些日子没来府上,心里沉了沉。她将信放在蜡烛上烧毁,兰芝急忙问:“小姐,这信可作为供词,老爷见了一定……”
“兰巧已死,死人怎么能作证呢,甚至笔迹都可以模仿,除了你知道兰巧会写字,府上还有谁知?就是有,也不会出来作证!”李锦然无奈地笑了笑。
“如此说来,他们要逍遥一辈子了。”兰芝紧紧攥住衣角,咬住下唇。
“那倒未必,走一步看一步。”李锦然安慰道。
兰芝又道:“小姐,今晚我想将兰巧下葬,她在这里会让我们越来越危险。”兰芝心里不舍兰巧,却也分得清形势,小姐能让她与兰巧住在一个院这么多日子,她已感激不已,现在她也明白兰巧留人间一日,小姐危险就有多一分。
李锦然重重地呼了几口气,点了点头。兰芝见她神色疲惫不已也退了出去。这些天她从没睡过一个好觉,刚又差点死掉,如今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反倒是困了。她和衣在床榻上躺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母亲带着她一起赏花,赏着赏着母亲突然开始不说话,脸色也变得苍白无力,她去摸母亲的脸,母亲忽然开始流泪,道:锦然,我好孤独,我总是一个人,怎么办?
等她醒来,明明知道那是梦,却还是哭了出来。有多久没有去看过母亲了呢,她感觉已经太久太久了。母亲一定是怪她了,可是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分神,母亲不知道承欢的处境,更不会知道自己的处境。
她只想活着,好好的活下去,有朝一日能带着母亲跟妹妹逃出这个地方,可是怎么就那么难?她将脸上的泪擦去,用了一些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才向兰巧的屋子走去。
等进去时,才发现尸身早已不见,不待她问兰芝便解释道:“见你睡了,就没叫醒你,有阿信帮忙,兰巧已是入葬,没有时间买棺木,我们也只是草草埋葬。”兰芝没有温度的解释,却让李锦然更伤感,联想到那个梦,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沈信从外面进来,见李锦然面色有些苍白,以为她是生病,道:“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大夫,生病?她忽然心生一计,道:“对,我现在就是生病了。沈信,你去找个你信得过的大夫来,兰芝,现在你立刻去跟二夫人说,就说我吐了好多血,昏迷不醒。”
沈信和兰芝弄不明白李锦然此刻在想什么,却都按照李锦然的吩咐出门办事。李锦然回到屋子里,想了又想,拿出在禅房时吃过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二夫人得知李锦然吐血时,正在拿着戒尺看着锦绣学走步,紫鹃在一旁给二夫人扇扇子。兰芝将李锦然早上的情况将慌慌张张的说了一下,紫鹃手一抖,扇子差点掉在地上。二夫人瞟了一眼紫鹃,没说什么。
张妈妈呵呵笑了一声:“早上我去梅苑时,倒是没瞧见大小姐哪里不舒服呀,什么病来的这样怪异?”
兰芝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