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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欢看了看张蔚然,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向锦绣的屋子跑去。
兰芝见张蔚然似是有话要单独对李锦然说,起身将石桌上的茶壶拿了起来,向庖厨走去。
李锦然见他眉间忧虑万分,不解的问:“大哥,可是有事?”
张蔚然似是对即将要说出口的这番话有些拿捏不准,想了良久,这才道:“锦然,跟三殿下走的这么近,可是想好将来了吗?”
李锦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对他微微笑着:“那二哥跟着二殿下,可是也将将来想清楚了么?”
张蔚然没料到李锦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跟二殿下怎样是他的事,而他不能看着李锦然跟一个体弱多病,随时可能命归西天的皇子在一起生活,这些日子他虽没有常来,却也听说三殿下对李锦然似是与别的女子有所不同的。他看着微笑的李锦然,心里有些疼:“锦然,你好好想想,那三殿下得以活到现在的原因,不过是靠着昂贵的药物维持,可若有一天他……”
李锦然站了起来,缓缓道:“大哥,我分的很清楚,不是我的我不要,也要不起。可是大哥你呢?我若是你,至少不会这么快的就摆明立场站在谁的一边。太子回来了……”
没错,太子赵齐回来了,还立了大功一件,射杀西凉太子拓跋纳兰,西凉皇帝本就垂垂老矣,拓跋纳兰尸身连夜运回西凉皇宫时,西凉皇帝痛失爱子当场死亡。整个西凉一夜间失了皇帝,又失了皇位继承人。赵齐趁胜追击,一连夺下西凉城池十余座。可是他并不恋战,懂得见好就收,安固了新边界之后,率领千万大军凯旋而归。那场面气势恢宏,长阳城的百姓一直拍到了城外去迎接,就连一向喜怒不言表的皇上,都站在了皇城外亲自迎接。
从前的西凉大有与大庆抗衡的趋势,可如今西凉已成为一盘散沙,太子不乘胜追击,并非不想拿下西凉,他太狡猾,与西凉大臣签订友好合约,互通有无。西凉的百姓可以到大庆做生意,大庆的百姓也可以去西凉做生意。西凉已有人在夸,说大庆太子仁义道德均可称为圣人。这话一直传、一直传、竟然传到了皇上的耳里,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封赏赵齐百余宅地,黄金万两!
如今的赵齐如日中天,蒸蒸日上,而赵无极虽有心参与政事,可皇上却只让他慰问灾民,这已让赵无极心里不平,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机会,他只好借着跟张蔚然关系要好来李府走动。怕是已经准备从父亲这边下手,可大哥竟然看不出来。
李锦然知道张蔚然满腹雄韬武略,又有一番想做大事的男儿志气,可是他不该这么快就站定了位置,至少,至少也要等局势稳定。她轻轻一叹,接着道:“太子回来了,一切都不同了。”
张蔚然过了良久又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李锦然只是看着满园盛放的君子兰,悠悠道:“太子或许几天后就要到李府做客,大哥,父亲一直带你不薄,虽你非他所生,却也比的过亲生,太子见父亲如此疼爱你,必然对那你也会少一些顾忌,毕竟父子连心啊。”
李铮是赵齐身边的人,赵齐来李府做客理所应当,而张蔚然又是赵无极的人,以赵齐做事的手段,必然会从张蔚然身边下手,倘若张蔚然在赵齐面前表现出跟李铮是一条心的意思,那么赵齐便不会找他的麻烦。她不必说的这般透彻,只需要轻轻一点。果然,她看见大哥两眼散发着精光。
张蔚然并不是不懂朝廷里的弯弯绕,只是身处山中难免会有些后知后觉,而李锦然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他。他看着眼神清澈无比的李锦然,忽然觉得她看上去好像一无所知,却又看的比谁都明白,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这般聪明,为何江曲之事……”
“我本不想参与进来,只是,只是我没想到太子会这么快得了权势。我担心你,很担心你。怕你卷入纷争里出不来。我不信二娘,不信父亲,不信承欢,可我信你。你说关心我,就是真的关心我,不像他们只是随口说说,我这么说,你懂么……”李锦然话还未说完,张蔚然便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大哥答应你,不会让自己陷入政治纷争中!你也要好起来,等好起来大哥带你游遍千山万水,带你去看大好河山。”张蔚然看着眼前的李锦然,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疼爱,李锦然这般聪明,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他明白她只是在自保,可他从来都不知道李锦然将看的这样重。
张蔚然是个分得清场合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来梅苑眼看已过了两个时辰,他自然不能再待下去,上次来看李锦然,已被母亲数落了一番。他心疼李锦然,也十分敬重母亲,所以他又跟她说了会儿话,才去叫李承欢。
李承欢见到李锦然时,不自觉的要捂住鼻子,张蔚然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训斥。李锦然悄悄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怪罪她。李承欢向门外跑去,张蔚然又看了李锦然一眼,李锦然这才道:“也许过不了多久,我的病就好了,等我病好了,大哥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张蔚然不假思索的点了头,问:“什么事?”
李锦然苦思悯想了半天,有些懊恼:“还没想好,但大哥答应了一定会做到的。”
张蔚然点了点头,这会儿是真的要走了。还不确定父亲跟母亲那边闹成什么样。李锦然目送他到了梅苑门口,又继续翻手中的诗书。
其实李锦然并没有对李承欢说谎,李铮跟二夫人周氏真的没有吵架。李铮站在琉璃阁门口时,自然也听见了二夫人对李承欢说的让她去找舅舅的那句话。可二夫人到底是个能沉得住气的,跟李铮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了解李铮的性格。不待李铮对她询问,她就将这番话跟李铮解释了出来。
周荷站在二夫人身边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将江曲之事又全盘托出。对于江曲之事李铮也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周荷被封这么大的事,他不想知道也不可能。因此二夫人说找周良纯粹是为了解周荷燃眉之急时,他倒也是信了。
张蔚然跟李承欢进来时,便看见二夫人笑吟吟的亲手在泡茶,待茶泡好后,二夫人又给李铮倒了一杯,李铮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容,但喝茶的表情却是极为惬意,这些年来他极爱喝茶,却只有二夫人泡的茶他最爱。
李承欢挣开郑蔚然的手,坐到李铮面前,撒娇道:“父亲,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跟母亲吵架。”
李铮哈哈一笑:“我跟你母亲那么多年夫妻,怎会说吵就吵。”
二夫人满眼慈爱瞧着李承欢,也随着李铮附和:“你父亲就是怨我将你舅舅接过来,没先跟他说一声。”
周荷拿起茶壶,又将一个茶杯斟满,递给张蔚然,道:“大哥,你怎么不坐呢?”
张蔚然接过茶,却没有喝,将茶杯又放下,看了眼周荷又看了眼门外。周荷心领神会,对二夫人道:“姨母,刚刚大哥答应了我去外面散心,我想出去走走。”
二夫人所有的心思都在李铮上,哪有时间管她去哪里,只轻轻点了点头,周荷与沈信二人向门外走去。
“如今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我问你,江曲之计,真是你所想?”张蔚然冷冷开口,不复从前那般温柔。这让周荷心里诧异的同时,又怀疑张蔚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转念一想,倘若他真的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
她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地回答:“自然是。”
张蔚然又道:“这么说,你是装作献计,又将难题丢给二殿下?”他眼神就像刀子一样看过来,早上他与赵无极两人来来回回将周荷的计策思了半天,竟然发现那是一个阴谋。
面上看着像极了是帮赵无极一个大忙,既解决了江曲瘟疫之事,又能防患于周围城市感染。而这计策实行了一阵子之后,江曲的瘟疫没有发展到最坏,却也没有压制住,而周围的城市却暴动不安,时不时的就会聚众大闹一次。官员百姓疲于应对,有些地方开始拿武力镇压。可这却起了连锁反应,越镇压,百姓闹得越凶。
可是百姓却不管出计谋的人是谁,他们只管自己过的好不好。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负责江曲的人是三殿下,居然联名写信告御状,联名写信的人高达三千人,厚厚的信竟然安然无恙的送到了皇上的手中。那信上若只是联合署名倒还罢了,关键是署名之后,竟然一致推荐太子赵齐出面治理江曲。这就是一个圈套……
他冷眼看着周荷,周荷被他这种神情盯得不自在,不由连连后退,张蔚然冷笑一声,抓住她胳膊:“看不出,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周荷神情变得僵硬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张蔚然忽然会突然对她这般,不过只是提了个计谋啊。当初不是连皇上都封赏了吗?张蔚然冰冷的眼神让她犹如掉进了一个冰洞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站在谁的那边?张蔚然的话她根本听不懂,她一头雾水,呆呆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失去了平日的光彩熠熠。
张蔚然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看她,掉头就走。周荷急忙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大哥,你不要生气,叔叔来了,他会帮我想出更好的方法的。”
张蔚然讽刺的笑了笑:“你就祈祷能想到好法子吧。”说罢挣脱了她的手,大步往琉璃阁外走去。
周荷站在院子里,满脑子想着都是李锦然的脸,她在李府步步为营,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没有想到……竟然还是没有算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大病过后
如今的梅苑比从前已是好过许多,因为没人监视她的一言一行,她反倒是想做什么便去做,张蔚然走后不久,沈信与兰芝便将花种买了回来,她细细挑选之后,选了芍药跟紫薇,叫来兰芝与她一起种在梅苑之前的空地上。沈信见两人种花不亦乐乎,也主动去挑水将种好的花种浇了水。
李锦绣不喜欢摆弄花草,只在一旁练她的短剑。忽然她咦了一声,丢下手中的短剑,向门外跑去。李锦然见锦绣跑的这样快,不由自主的向门口看了看,也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紫鹃站在门口,两眼红肿,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也不知是哭了多久。李锦然将手中的花种递给兰芝,示意她继续种。
兰芝轻轻拉住了她,眼色颇有些复杂,低声道:“小姐,她是二夫人的人了。”
李锦然拍拍她的手背,对她微微一笑,向紫鹃走过去。
李锦绣速度比李锦然快很多,她早已扑进紫鹃的怀里,高兴极了。
紫鹃虽拥着锦绣,但眼神却一直看着李锦然,见她走来,带着些哭腔,颤了颤:“小姐……我……”
紫鹃话还未说完,李锦然用手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心疼万分:“什么也别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紫鹃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沈信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给花浇水,兰芝虽将花种撒在土壤里,眉头却紧蹙在一起。
晚饭时,兰芝将饭端了上来,偏少了紫鹃那一份。李锦然对此什么也未说,只将自己眼前的饭递给了紫鹃。紫鹃拿起筷子正要吃,兰芝冷厉的眼神扫过来看向她,紫鹃吓得筷子掉在了地上。
李锦然心里一阵痛,曾经的紫鹃在自己身边想笑就大声笑,想哭也肆意哭。她没有看过谁的脸色,也未曾受过半点委屈,可如今只去了二夫人那里短短几个月,却变成这般胆小。她趁紫鹃蹲下去捡筷子时看了眼兰芝,示意她收敛。
兰芝因为失去了妹妹兰巧,对二夫人身边的人都恨之入骨,即便看到了李锦然,也当没看到,她看着紫鹃呵呵地笑,别有意味地问:“说说你这么快回来,二夫人都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了?”
紫鹃也不答她,只埋头吃饭。李锦然见她狼吞虎咽,又看她瘦了许多,正要开口问,紫鹃便自说自话:“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这一晚,紫鹃果真吃的比谁都多,连一向对吃没有讲究的沈信也皱了皱眉。承欢微微也红了眼眶,道:“紫鹃,你慢些吃,还有呢。”
兰芝见这里所有的人都向着她,也不再刻意找茬,哼了一声,坐下来吃饭。
饭吃完后,李锦然便让紫鹃住进了原来的屋子。里面的摆设一直没有动过,窗明几净,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打扫。紫鹃见了眼眶红了又红,想说什么,只看到了李锦然身后的兰芝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随时都会把她撕裂的感觉,她只好闭了口。
翌日清晨,紫鹃早早起来准备为李锦然做饭,可刚到庖厨就看见兰芝已将饭菜做好,她欲将饭菜端到案桌,兰芝眼疾手快,将她拦下,冷嘲热讽:“哪能让你做,万一下了毒可如何是好?”
“放肆!”不知什么时候,李锦然听见兰芝的话,怒喝一声。
兰芝转过身去,看着李锦然,终究把所有的话咽了下去。
这一顿饭吃的比昨夜气氛更加不好,承欢拿过碗筷,将饭菜夹道碗里,又给母亲盛了一晚,道:“我去喂母亲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