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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的比昨夜气氛更加不好,承欢拿过碗筷,将饭菜夹道碗里,又给母亲盛了一晚,道:“我去喂母亲吃饭,你们慢慢吃。”
沈信自顾自的吃着,兰芝扔下筷子吃不下,李锦然只当没看见,又给紫鹃盛了一碗汤,紫鹃大口大口地喝。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紫鹃回来后,李锦然对紫鹃越发的好,兰芝看不过眼,却也不再有任何小动作,每日里只与沈信两人种花浇水。
李锦然不舍得紫鹃再干重活累活,便将她安排到自己的屋子,从前紫鹃想学识字,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李锦然身边有了兰芝,又有沈信,她有时间教紫鹃识字,便从案桌上拿起一本诗书,将紫鹃叫了过来,一个个的教她认。
这一日李锦然教她背《关雎》,正念着: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门忽然被推开了。
赵澈一脸笑意,身后还站着他的三个侍卫。其中有李锦然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认识的那个叫郑辰,郑辰看李锦然,竟然对她也笑了笑,李锦然有些奇怪。不待问出口,只见郑辰身子微微让了让,后面一个侍卫便将将一个盒子递了上来。
盒子上依旧是刻着活泼生动的海棠,李锦然揣着心思打开盒子,里面果然又是蜜饯。她有些捉摸不透,疑惑地看着赵澈。
赵澈心情极好,笑的如沐春风:“庆祝你大病初愈,可惜我还病着,不然一定把酒言欢,什么时候等我病好了,我们一起喝酒庆祝。这次就只有蜜饯了。”
原来是给自己庆祝的,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病好了,莫非又让人监视她?她目光里看着他,充满了戒备。
“郑辰有一日给我买药,再街上碰见你的丫鬟跟侍卫买花种,我就猜到大概是好了。”赵澈温柔的看着她,慢悠悠地道:“这么久没见,你有没有想我?”想他?何来想他之说,李锦然正要开口,赵澈又道:“我与大小姐有些话要说,你们且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这是李锦然第一次见赵澈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到底是皇子,就算病着气势也不容小觑,不消一会儿,屋子里便知剩她与他二人。李锦然有些无奈的笑笑:“三爷……”
“周良来李府你知道吗?”赵澈转过身看她,表情认真严肃。
李锦然点点头,表示知道。在李承欢告诉她父亲跟母亲吵架的时候,她就猜到周良会来。二夫人知道自己可能处于不利的地位,自然是要搬救兵的。
赵澈又道:“你可知周良来李府,第一件事是什么?”
李锦然摇了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因为自己要生病,自然是不能随意外出的,否则就暴漏了。
赵澈有些急切:“是见二哥。”
李锦然目光看向赵澈时变得清澈明亮:“并不稀奇啊,他是去替周荷郡主解围的,他可想出新的法子?”
赵澈叹了一声:“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是破财破力罢了。”
赵澈将周良提出的建议告诉了李锦然,李锦然暗暗一叹,江曲百姓拿药领赏,为平息众怒,便将周边城市之前领药的人都追加封赏……这个主意真的是太糟糕了。可赵无极竟然也答应了,说明了什么,说明赵无极也想用这次的机会试探出李府究竟有多少钱。李铮官职再大,一年俸禄也就那么多,一旦赵无极发现李铮家底超过俸禄所拿,便会将其治罪。她虽然希望父亲能解甲归田与她过安稳平凡的日子,但绝不是以贪污之罪让他下台。
周良是皇上宠爱的臣子,他这番建议是皇上之意还是受太子之意,她有些拿捏不准,可不管是出自谁的意思,那都明白着让李铮的日子不好过。李锦然轻声道:“前些日子我给你的三条计策,可以禀告皇上了。”
赵澈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有些别扭地说道:“当知道周良的建议时,我就像父皇说了你的计策……”他又看了一眼她:“我听了你的话,说这建议是我实地考察得来的。”
李锦然呼了口气,心情变得轻松起来,捏了颗蜜饯塞进嘴里,有些满足:“不用谢我啊,当我还你的命了。”
赵澈站在原地看着她吃蜜饯的表情,笑的弯起了眼睛,他本就长得俊秀,眸子黑亮,笑起来时眼睛越发明亮。他指了指蜜饯,问道:“好吃吗?”
这蜜饯是赵澈来梅苑前特意从御膳房拿来的,当时从御膳房出来时正好撞见七妹,七妹冲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问他手上的蜜饯是给谁吃的。他当时想也不想,说自己忽然喜欢上蜜饯了,好在他从来没有骗过七妹,七妹也就信了。
可是他怎么会喜欢吃这种甜甜酸酸的东西呢,只是看到李锦然吃蜜饯又幸福又满足的表情,他也觉得很开心。这世上除了她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容易就满足的女子了。
李锦然眯着眼睛,惬意道:“与我吃过最好的蜜饯比,还是差了那么点。”她最好吃的蜜饯,自然是母亲亲手做的,那是回忆的味道,自从母亲生了病后,她再也没吃到过那样好吃的蜜饯,也没有人再哄她吃这个了。
她陷入回忆里,双手撑着下巴,皮肤又白又嫩,乌黑的发丝微微遮住了她的眼,看上去很美。赵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也就是她这样的女子罢。
李锦然吃够了蜜饯,笑起来时脸上有浅浅的酒窝:“三爷,您将人支开,怕不是只跟我谈论蜜饯好吃不好吃吧?”
赵澈还没看够李锦然满足惬意的表情,便被她的话又拉回了现实,他才想起自己今天来到底是干什么,尴尬的捂住手咳了咳:“周良来李府已有五天有余,如今你又痊愈,理当去看。他位高权重,莫要得罪了他。”
她要不要去看周良,跟赵澈有什么关系呢,值得他专门跑到李府来知会一声,还要瞒过手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李锦然不禁脱口问出。
赵澈只是轻轻一笑,语气极尽温柔:“我想要对谁好就对谁好,哪有什么为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吃药了。”
他打开门,几个侍卫都站在门口没有半点逾越,他又回头看了眼李锦然:“要是想我了,就去找我。”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暗道自家主子竟然喜欢上了李锦然,以后无论在哪里碰到这个女子,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对待才行。
一向聪明的李锦然这回也有点傻了,她从来没说过想他啊。紫鹃也是好奇的盯着她看,李锦然想跟她解释,可是方才她跟赵澈两人在屋子里的谈话并没有人知道,就算说出来紫鹃也不会相信啊。哎……李锦然心中叫苦,百口莫辩,索性就不去解释。
倒是兰芝放下手中的花种,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对着李锦然直眨眼睛。笑哈哈地跟她开玩笑:“小姐,原来你喜欢的是三殿下!”
李锦然心里更是十分复杂,估计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认为她跟赵澈之间的关系是不同寻常的。
此时的琉璃阁,二夫人心里是不好受的。周良坐在椅子上表情奇怪的看着周荷,却什么也不说。周良在朝廷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越是沉默,她们也就越难猜测周良的心思。
二夫人思了半天,才道:“大哥,你何必怪小荷,小荷……”
周良冷笑了两声,阴阳怪气:“怪她?我还要怪你。若不是你,周荷能有这么大能耐?”
二夫人脸上千变万化,疑惑的看着周良。
周良看了眼周荷,示意她先出去。周荷平日就算主意再多,却不敢不听周良的,内心忐忑的出了门。待周荷一出去,周良立刻猛拍了一下桌子,二夫人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坐下去,站了起来。
周良脾气暴躁,说出的话有如嘶吼:“你还想给我惹多少麻烦?”今日早朝后,皇上独独将他留下,将江曲之事说给他听,后来他算听出了名堂,皇上还特意问他,周荷跟太子是否相识。他一头雾水,太子长年征战,周荷一直待字闺中,何来相识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皇上也看出来了,江曲之计看似帮助二殿下,实际上是在帮助太子。可太子哪里需要周荷帮助,他很快就明白周荷是被人给算计了。
“以周荷的脑子,必然想不出这计谋。说,这是谁想的。”周良冷哼了两声,喝了口茶。
“李锦然!”周氏反应也极快,何况周荷又将张蔚然的话说给她听,她咬牙切齿,想将李锦然生吞入腹。
周良喝茶的手一顿,对李锦然没有什么印象,猛然想起她母亲不就是那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么。没有想到,这么些年未见,她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若是可以拿来已用还好,可是她并非自己身边的人,如今她还未有权势,就能给周家惹来这么大麻烦。要是得了势,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吗?他心里有了计较,眸子阴沉沉的。
“那个锦绣,是不是李锦然比较关心?”周良问。
“恩,不过是个傻子。”二夫人应声。
“你这二娘当的真不称职,傻了要找大夫治。”周良冷声一笑:“治傻子的大夫,我府上正好有。”
二夫人听罢此话,忽然笑了。
翌日清晨,李锦然早早梳洗过,就让兰芝将锦绣将从睡梦中喊醒。昨夜母亲忽然开始呕吐,锦绣一直照顾到深夜才睡,不免带了些起床气,从床榻上随手抓起睡枕向门外丢,兰芝不以为意,只当她是几岁孩童,好生温言哄劝着。
李锦然半天不见锦绣起来,亲自去她屋子,恰好见到兰芝哄锦绣的模样,又见承欢眼睛泛红,想来昨夜没睡好的缘故。若是在平时,她便由她睡,可今日不同以往,周良又不是省油的灯,不能掉以轻心。好在锦绣闹了阵子便也乖乖穿起了衣服。
考虑到紫鹃在二夫人那里受了不少委屈,若是一起前去,她必然尴尬万分,还会想起从前二夫人对她的种种不堪,索性让紫鹃留在梅苑照顾母亲。沈信见紫鹃留在梅苑,便也想留下,李锦然想了想,去二夫人那也不会遇到危险,顶多是拉家常,沈信是个男人,自然不喜欢听,于是将他也留下。
她只带着锦绣与兰芝去拜访周良,到了琉璃阁时,已是辰时。几个丫鬟见她们进来,将她们迎进屋,说二夫人带着承欢陪周大人去吃饭了,还要再等一等,这一等就是等了两个多时辰。
吃个饭自然不会吃两个时辰,这是周良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想试试她有多大能耐罢了。可惜李锦然并不上当,依旧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等。结果周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张蔚然。
张蔚然来琉璃阁就是要见舅舅的,见李锦然也在这里,先是惊讶,最后转为喜悦,想起前些天他去梅苑看她,结果母亲发了好大的脾气,他才知道母亲是不喜欢李锦然的。而琉璃阁都是母亲的人,他担心表现太明显,倒是什么也没说。
李锦然见他欲言又止,想起那夜赵澈说的话,张蔚然是李府上唯一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亲人,她自然不会让他在母亲与她之间难以选择,她也不要他选择。她连看都没有看张蔚然,只温柔的看着锦绣,轻声的哄:“要乖啊,二娘一会就回来了。”
锦绣哼哼了两下:“那姐姐等下要给我做好吃的。”她与李锦然配合十分默契,装起傻来也很逼真。
兰芝捂着嘴笑:“二小姐,我做的就不好吃嘛,怎么总惦记大小姐的啊。”
锦绣撅着嘴,歪着头想了半天,傻气十足,惹得二夫人那边的丫鬟也都笑开来。
然而这笑声却与兰芝的不同,那些嘲讽的意味锦绣自然是听得出来,可是装傻就要装一辈子,她咧开嘴冲着那些丫鬟也笑开来,笑完之后还得意洋洋的看着李锦然:“姐姐你看我乖不乖,二娘教我,只要对着我笑的人,我也要对她笑,这叫礼貌。”
李锦然笑着摸摸她的头,内心却十分不好受。如今她们处在弱势,需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走错了任何一步,都可能面临危险。
思绪万千间,外面就传来二夫人的声音:“锦然生了病,又才好,怎能让她等这么久。”不过多时,门就打开来,张妈妈一脸讨好的对着二夫人笑,二夫人却不看她,目光看着李锦然,柔声问:“好透了么?”
张妈妈小心搀着二夫人,二夫人微微侧目看向李锦然,脸上虽挂着笑,却未达眼底。二夫人见李锦然面色红润、哪里有前些天要死不活的状态,当时将李锦绣跟大夫人放到她身边,不过也是权宜之计,她甚至希望那一家子最好都得了瘟疫,结果李锦然居然好了。
二夫人站在屋子里,并未就坐,李锦然见状将锦绣拉了起来,十分乖巧:“恩。”
二夫人又道:“是来见舅舅的吧,舅舅在老爷那,喝醉了酒,就在他那睡下了。”说完她看了眼张妈妈:“老张,你也是的,锦然要来看舅舅,你怎么也瞒着不报。”
这样一来,两个时辰都没回来的原因都怪在了张妈妈身上。可张妈妈就算再有本事,也只是个下人,做什么事说到底还是要二夫人授意才行。李锦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拆穿,她不能跟二夫人闹翻,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见张妈妈配合的陪着笑脸,顺口接到:“二娘,我们没有等太久,不必怪张妈妈的。”
果然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