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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与张大夫还未踏进屋子便听见小姐要寻死的话,慌忙打开门,一进来两个人都呆住了,只见李锦然面色惨白,两手去抓紫鹃手上的短剑,用极为虚弱的语气说着一些话,不细细听是听不太清的,然侍卫确实练武之人,一听到小姐命令紫鹃将那短剑递过去时,急忙快步走上前,一脚踢开了紫鹃手上的短剑。
“你真胡闹,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拿什么去陪小姐的命?”那侍卫言辞犀利,似是相当害怕李锦然真的会出事。
“你行行好,就让我去了吧。我浑身没有一处不是冰冷的,骨头都快结成冰了。把那短剑给我,给我个痛快吧。”此话说完,她又使劲咬了下舌头,顿时疼的她发出痛苦的声音,待舌尖有血迹渗出时,她向那侍卫露出一个微笑:“这位大哥,您是练武之人,必然会懂断了筋脉是何滋味,现在我正尝着比那还要痛一百倍的滋味。”
那侍卫见李锦然开口说话,竟然能看见鲜血,手心捏了一把汗,竟不知道当下该做什么,愣在了原地。
“好啊,你们口口声声地要喊我小姐,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你们不拿剑来,我自己去取。”李锦然试图从床上做起来,因为两手用力的原因,原先缠着伤口的帕子上就鲜红一片,此刻更是被鲜血染了湿透。
“李小姐,你不可起来,不可起来啊。”张大夫原先站在侍卫的身后,并未看得清李锦然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子。然待他看清时,立刻惊慌起来,急忙从药箱里取出白纱布,再拿了瓶止血散,步子慌乱的走到李锦然的身边:“快躺下,这伤口那么深,怕是要留下疤的。”
侍卫见张大夫又是给她裹纱布、又是上止血散,不由眉头皱的更深了。又听紫鹃一直在旁边哭哭啼啼,心里更是烦躁不安。他在李府当差十年有余,女人的小伎俩他看的也不算少,原先只以为那小姐说什么阴雨天会发病只是想逃出禅房的借口,而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倘若再晚出那禅房,怕小姐不是病死在里面,而是被病痛折磨的自杀身亡。
“张大夫,麻烦你了。”李锦然咬了下唇,嘴唇因染上鲜血显得更加诡异,这让侍卫看上去,更为可怜这位小姐。他叹了口气,走到那短剑的位置,弯腰捡了起来,却并不是递给她,而是塞进了自己的袖中:“小姐,在别说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我将你放出来,明儿还要去领罚,你要再死了,我的罚就算白领了。”
李锦然等了半天,就是在等他这句话,有他为自己作证,那禅房就可以不用再进去了。只要自己自由了,就可以想办法将妹妹接到自己身边了。又看了眼张大夫,见他还在眼神一直盯着伤口看,不由冷笑,还真是只老狐狸。
她一把推开张大夫,将手上的纱布再次撕开,又使劲咬了下舌头,原先还算清澈的明眸此刻疼的满是眼泪,她颤抖的指着张大夫:“你是不是怀疑我,怀疑我为了逃出禅房就故意将自己弄伤?”
紫鹃听李锦然说这番话,吓得连哭都忘了,原先的戏里是没有这段词的,只见她努力走下床,步步紧逼张大夫,满眼都是委屈无奈:“你要看,我就让你看的清清楚楚。”
她将伤口完完全全暴漏在张大夫面前,两只手的掌心均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子:“看清这伤口是什么所伤吗,要不要让我再来演一次。”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侍卫的跟前,无线凄凉地说道:“请这位大哥将短剑拿出来,咱们做一次比对。”
那侍卫早已认定李锦然是个可怜的弱女子,心生怜悯之心,又见张大夫将李锦然逼迫至此,当下勃然大怒,冲着张大夫喊道:“不过一个给人看病的郎中,竟敢要亲自验伤,小姐已是重病在身,岂容你再胡闹。”
那侍卫随着李诤出生入死,又在战场中救过李诤的命,李诤早已把他当做自家兄弟一般对待,张大夫自然不敢多做得罪,连连陪着不是。对于李锦然的伤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半弯着腰将李锦然慢慢扶到床榻上,只伸手去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几乎没有跳动的迹象。为方才怀疑她的姿态感到万分羞愤,向她拱了拱手,满是歉意地说道:“请小姐见谅,老夫这就开几副药材,您只管按时吃便是。这几日切不可随意下床走动,也断不可再有寻死的念头。体寒虽难熬,但过了这湿冷天气,也就不会难受了。”
他说完这番话转身去案桌拿起毛笔写药方,侍卫走了过来,看了眼她虚弱的脸,也劝慰道:“你安心养着吧,二夫人那边我去说。这短剑我拿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没有寻死的念头了,我再还给你。”
“请问大哥姓甚名甚?”李锦然虚弱的问道。
“你不认识我?”那侍卫诧异的问道?
李锦然疑惑地愣了半晌,这才道:“我该认识吗?”
侍卫很快反应过来,也不多做解释:“我叫周正。”
“原来您就是周正”她惊讶地看向周正,想下床一拜,还未起身,就已被周正制止住,见他眉头紧皱,李锦然连忙道:“请您不要误会,我听闻父亲出门在外,您跟周大夫皆是他的左膀右臂,早就想去拜访您们,奈何母亲病卧不起,妹妹又……”
提及伤心处,李锦然两眼闪烁着泪光,周正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
李锦然吸了吸鼻子,见张大夫拿了药方走了过来,躺下去不愿见他。张大夫尴尬的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药方,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周正倒是不说话,将药方拿了过来,只看了眼紫鹃,紫鹃倒是也有些眼色,跟着张大夫一起去了侧房。
周正看了看背过身去的李锦然,开口说道:“大小姐不必生那郎中的气,要是再将自己气坏,那才真叫不值得。”
李锦然没应他,只哼了一声,又不做声了。周正也不在意,只当是她在耍小孩子气,正想开口再劝些什么,便看见紫鹃随了张大夫出了侧房。张大夫被方才周正的怒意吓到,仍是战战兢兢。
“走吧,还站在这里作甚,想再气着大小姐?”周正讽刺的说道。
张大夫连忙摇头,连连说着不是,抓起桌上的医药箱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去。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周正向来嗤之以鼻,冷笑了两声,也出了门去。
过了片刻,紫鹃站在门口望了望,见两人都已走远,这才小心走到李锦然的床边,轻声道:“小姐,他们都走了。”
李锦然转过身来,朝她眨了眨眼睛:“戏演的怎么样?”
紫鹃对她竖起大拇指:“绝妙。”
她笑的黛眉弯弯,两个眸子亮若星辰。她心里知道,这一仗打的虽然漂亮,却让二夫人更加注意到自己。若说原先只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么经过这次的事后,恐怕免不了一场明争暗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计就计
翌日,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混合着泥土的香味。沁心苑的牡丹大朵大朵地开得正旺盛,还带着点点露珠,看上去煞是喜人,一片富贵祥和。几只画眉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热闹。
然一声巨大的瓷器落地声打消了这一派宁静祥和之气,几个布衣丫鬟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一字排开站好,一副等人训话的模样。
“让你们给我做件像样的衣服,你们却连个花样都要照抄别人的。”随着话落,又一件瓷器被摔碎。几个丫鬟的头比先前低的更甚。
“承欢小姐,这花样已是当下最流行的了,您要穿着这身衣裳去见二殿下,他定是被你迷的睁不开眼。就别再气啦。”一个年纪略大的女音好生劝慰。
“张妈妈,你说的可是真的?”李承欢虽是不太高兴跟别人一样的花纹衣衫,却听张妈妈此话,内心愉悦无比。
“那是自然,您快消气吧,少爷马上就回来了,看您又再小姐脾气,自然要数落你了。”张妈妈挽起袖子,蹲在地上将瓷器碎片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一边捡一边念叨着:“小姐,前些日子我专门打听二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的近亲跟我讲呀,他喜欢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地。”
李承欢心想,温柔善良我也会啊,只要二殿下肯娶她为,她可以一辈子都对他温柔如水。正浮想联翩地她也未注意到有人进门来,等注意到时就看见了她不怎么待见的脸。这三月未见的他依旧是一袭黑衣,腰间挂着一把玄色长剑,眉目间永远都是冰冷严肃。她不由皱了皱眉,揶揄道:“我说我那好哥哥,我们李家欠了你多少银子,要是不高兴,你就别回来呀,回来了,你板着这么张死人脸做给谁看呐?”
张蔚然冷笑道:“就你这刻薄嘴脸,能讨得二殿下欢心,才真是活见了鬼。”
李承欢被说痛处,当下恼羞成怒,随手从桌上拿起东西就要去砸,张蔚然极为迅速的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快步走上前,将她的手腕狠狠捏住,再往她背后一绕,她痛的大叫一声,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等她定眼一看,发现那是昨日母亲叫人送来的上等玉簪,本来想戴着它去见二殿下,如今这么一摔,碎成了两截。一生气便不管不顾的骂了起来:“到底是乡下野人生的,行为粗俗鲁莽,一辈子难登大雅之堂。亏得父亲对你照顾有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母亲生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喊你一声哥哥,你也配?”
张蔚然手上的劲加重了几份,她疼的脸都变成惨白,身边的下人却没一人敢上前去劝。张少爷的身份府上大大小小都知道,他并非是老爷的亲生子,但二夫人却为老爷生下了李承欢,如今二夫人在府上呼风唤雨,对张少爷更是疼爱有加,传闻老爷与二夫人当年青梅竹马,不知怎的娶了大夫人,后来大夫人得了怪病,老爷便寻回了二夫人,连她已成婚有子也丝毫不介意,甚至把张少爷当成亲生儿子来养。所以张少爷一旦动怒,掀起的波涛风浪丝毫不输于发怒的老爷。
原先聒噪的李承欢见他眉间怒意,不由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深知他虽没有李家半点血脉,但现在正是得宠时,不由软了口气:“既然回来了,也不去看看母亲,她前几日正念着你。”
张蔚然冷哼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极为冷淡地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只顾着男女之欢。早去看过了,来就是丰了母亲的命,让你去拜见二殿下的。”
李承欢正想骂他说话难听,却听见他后面说要拜见二殿下,当下高兴的不知所以,兴冲冲地就往门外跑,张蔚然见她这副样子,不由眉头皱的更紧了。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她在府上见到前来做客的二殿下,便一门心思的要当二殿下妃,以为穿的奢华美丽就能做了二殿下妃?
张蔚然低头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瓷器,满脸的不屑与冷笑。他连一刻都不想多呆,便抬脚出了门。看了眼院内开的正旺盛不已的牡丹,不由觉得俗气,脑海里闪现的是满院子的君子兰,忽然意识到是时候去看看那个人了。
刚踏出沁心苑他便看见自己的贴身侍卫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皱了皱眉,急匆匆地向清午阁走去。
都说李府家财万贯,平日里吃饭用的碗筷都是最精美的瓷器细细打造。连出入李府的丫头身上穿的也是质地柔软的上等料子,这些个丫头出了李府,也颇受人尊敬。
梅苑是李府上下最为清贫的一处,凡是进了梅苑的丫头,各个都藏着心思。连打扫的丫头都未尽其责,清晨落叶到了午时依旧存在,若不是李锦然跟紫鹃自个儿动手去打扫,怕是连落脚的空都没有。
这会子紫鹃正拿着扫帚在李锦然的睡房里做清洁,一双秀眉紧紧皱着,一遍打扫一遍小声嘀咕着:“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那些个丫头明明不做事,你却权当没看见。”
李锦然躺在床上见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从床上拿了个枕头丢向她,向她说道:“平日你鬼精鬼精的,怎么这会犯了浑,也不看看这些丫头是谁送来的,我若再送回去,岂不是打了她们主子的脸?”
紫鹃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似是终于转过来弯,又埋怨道:“小姐,既然你知道她们是谁的人,怎么还把她们留下,不是诚心给自己找堵吗?”
“这些人都是好对付的,若我把她们赶走,二娘再找几个厉害的岔子,我看到时候你还有心思在这想七想八?”这番话刚说出口,又觉得语气有些重,不由向紫鹃解释道:“既然是二娘送来的丫头,必然心向着二娘。她们在我这不做事,定是二娘刻意为之。我若贸然去责罚她们,便会重了她的计。”
“小姐,刚我又意气用事了对不对?”紫鹃放下手中的扫帚,向李锦然的床边走去,看了一眼她满手缠着纱布,不由眸子里又湿润了:“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李锦然笑嘻嘻地看着她,完全不受她的情绪影响:“快去扫地,尘土等会儿别倒,客人来了我要用它招待。”
紫鹃呆愣了片刻,对李锦然忽然冒出来的话尤为不解,脱口问道:“梅苑哪会有客人来?”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