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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亲挚爱的爹娘。与他们一家三口恬淡幸福的生活,一夕之间,尽数毁在那个人渣手上!
而那个人渣……如今竟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何他还有脸苟活在这世上,不会感到一丝不安?!绝棋颖这十几年来,头一遭感到如此的愤怒,她的小手悄悄紧握成拳。一把无名火在体内熊熊燃烧着。
“颖儿!”东方炼炎见她神情恍惚,对他的叫唤也毫无反应。不禁担心起来。
“你听到我在叫你吗?”
这时,她才收回自己迷离的注意力,一双美眸布满浓浓的哀愁,还带着一丝丝怒意,望着东方炼炎的脸庞。
“爷……”半晌,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虚弱地回应。
“你还好吗?”他扶起她,让她能坐起身来。“身子好些了没?若还有哪儿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千万别硬撑着。”
她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垂下一双美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没事。我……我怎么会在房里?”她没病,只是有个秘密缠心。
“你刚刚无缘无故昏倒在后院。”东方炼炎轻吁了一口气,大掌再次覆上了她的柔莠。“你吓坏我了……”
她抿着唇,因为他担心的表情,眼里的怒意渐渐和缓许多。
“那么……我们还在南宫府?”
他点头。“嗯。虽然大夫说你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气虚才昏倒,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在南宫府多留几天,得让你的身子补补气血,我才放心。”
她眨眨一双美眸,勉强勾起一抹笑容。
掌中传来东方炼炎大手的温度,顿时驱散了她原本心中的寒意……
只是为何他掌中的温暖,却还是填补不了她心中的空虚,那股浓浓的恨意仍旧挥之不去。
她咬着牙,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意袭满胸口,只因为她非常明白,那杀死她爹娘的凶手正与她同处在一个屋檐之下!
“爷,颖儿昏倒前,记得身旁站着珍珠姑娘……以及一名我不认识的男子,是吗?”她隐藏起一切情绪,淡淡地问着。
“嗯。”东方炼炎发现她刻意压抑的情绪,却仍据实以告。“那男子名唤刘言之,是南官珍珠逃婚那天,在街上碰着的布商,也是他送南宫珍珠回府的。”“原来如此……”
她小心翼翼地以平淡的语气回应,努力不让心中的激动泄露一丝一毫,并且暗自记下那男人的名字。
十几年了,虽然每回在梦里,她总要痛苦地重温一次那恐怖血腥的画面,但当时她还是个小娃儿,梦里出现的凶手脸孔也总是模糊的,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男人的长相……
不料,今天这个小小的插曲竞轻易地勾起她的回忆!
那眼、那鼻、那身形。与她梦中模糊的影像重叠~刘言之就是毁了她家园的凶手!
凶手、凶手!
“颖儿?”东方炼炎发现她又莫名地失神了,大手微微一收,捏了捏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绝棋颖发现自己又动了气,差点为了那凶手而失去理智。
她不应该这么冲动才是。她低垂着美眸,眼里敛去原本的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不能动气……她告诉自己,好不容易遇上害死爹娘的凶手。自己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打草惊蛇。
她要报仇!这样的信念,顿时塞满了她的胸口……
于是,她扬起一抹若无其事的笑容。“爷,我没事……”他掌心中传来的温暖带给她取之不竭的勇气,支撑着现在的她。
“瞧你脸色苍白得很,要不要再找大夫来为你把把脉?”他担心地皱眉问道。
“不用了。”她摇头,声音放柔许多。“颖儿没事,还是别让大家如此奔波、担心吧,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有病就是要找大夫,像你这样苦撑着,才会令我担心。”他看出她脸上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儿古怪,只认为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造成。
“我没事。”她依然给他这三个字。
他怀疑地眯起眸,但还是依了她的意。
“没事就好,如果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他温柔地理理她散乱的发丝,对她的疼宠表露无遗。
她深深望了东方炼炎一眼,心底深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绝棋颖就这样在南宫府住了下来。
现在让她最在意的,已不是她与东方炼炎能不能一辈子在一起。
她最在意的,是那个暂住在府里的刘言之。
刘言之——今年三十有二,尚未娶亲,是一名小小的布商。
他在南宫珍珠逃婚之际发现了她,并护送她回南宫府,南宫泠将他视为宾客,甚至还送他不少贵重的礼物。
而刘言之竟然就迳自厚着脸皮住了下来,成了南宫府的食客。
这男人……脸皮还真厚!
绝棋颖听人说起刘言之进府的理由,心里莫大的怨恨更甚,恨不得现下就一刀杀了他,为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父母报仇。然而她不能太冲动,一切只能忍耐,等待时机——
这一天绝棋颖正坐在窗边,木窗微敞,一阵闷热的夏风挟带着一股花香飘进房里。
“好闷!”她咕哝一声。难得在夏日午后,她没有昏昏欲睡,反而精神奕奕地坐在窗口。
自从她在南宫府住下后,又恢复成以前夜夜作恶梦的生活,不但常在半夜三更惊醒,也惊动身旁的东方炼炎,每回总在他又哄又抱的安抚之下,才能沉沉睡去。
只是心里的伤,总是教她心惊胆跳,她作恶梦的次数一日比一日频繁,甚至每到深夜,她的双眼总是睁得又大又亮,虽然躺在东方炼炎的身旁,一颗心却是忐忑不安。
那可恶的凶手刘言之,虽然曾经与她见过两、三次面,但没认出她是谁,只知道她是将军夫人,与他同为南宫府的贵客。因此对她可说是恭谨万分。
没天理!绝棋颖一双美眸不复以往的晶亮,眼眶下还有睡不饱的阴影,黑色的眼圈就这样印上她的眼眶。
可恶,为了那种人失眠真不值得!她嘀嘀咕咕,极力想找个法子,非让刘言之得到应有的惩罚不可。
在她心里头,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杀了他!
她很想、很想就此不顾一切,拿把利刃便刺往刘言之的胸口,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然而一想到当日,当她因见着刘言之昏眩后醒来那天,她的相公、她的夫婿曾经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旁低低细诉,关心着她。
若有什么事,都有他扛着……东方炼炎是这么告诉她的。
为此她左想右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将深藏心中的秘密说出,毕竟事隔十几年,若要定刘言之的罪,可能也会因为罪证不足而便宜了他。
该怎么办呢?她撑着一张无精打采的小脸。那浓浓的黑色眼圈依然印在她的眼眶下。
忽然,一道娇俏的人影来到窗前;一双美丽的眼眸依旧灵活澄澈,只是脸上有着哀怨的表情。
“颖儿姑娘。”南宫珍珠一双眼睛肿如核桃,这几天她也不好过,整天伤心得泪流不止,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
当两人见到对方时,几乎是诧异得说不出话来,毕竟在她们的眼里,对方简直是憔悴到难以一言喻。
就这样,南宫珍珠隔着木窗与绝棋颖相对。
南宫珍珠吸吸鼻子,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泪珠在眼中打转,只差用力一眨眼,水珠就会串串落下。
“南宫姑娘?”绝棋颖站了起来,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南宫珍珠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她的手背上。“大、大哥他还是死脑筋,他依然不接受我,就、就怕我会被人指指点点……”
“可是你们并不是亲兄妹呀……”绝棋颖想起了之前她们的谈话。
南宫珍珠点头。“是呀,可他总是告诉我,他配不上我,若他娶了我,肯定会被人污蔑,说他是为了南宫府的财产才娶我……”
“他对你……一点感情也没有吗?”绝棋颖心口一窒,怜惜眼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这一问,又将南宫珍珠问得号啕大哭。“我知道他骗人,他说他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可是我不信,因为他对我很好、很好,但我相信这并不是兄妹之情,我想嫁的人是他呀!”
“南官姑娘……”绝棋颖心头已经够乱够烦,如今又加上南官珍珠的事。“你别那么死心眼,或许将军才是你……”
“我不要!”南宫珍珠惊慌地望着绝棋颖。“颖儿姑娘,你真的舍得把东方将军让给我吗?如果换作是我,我死也不会把泠哥哥让出去……”
“可是……”绝棋颖叹口气低下头来。“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我不是你,也不是什么名门淑嫒,我只是一名平凡不起眼的青楼女子,我拿什么理由将他绑在身边呢?”
“你爱他吗?”南官珍珠眨眨红肿的大眼。
“爱。”这一刻,她没有迟疑地点头回答。
“那就够了呀!”南宫珍珠抿唇而笑,然而下一刻却又嘟起小嘴。“其实你知道吗?你和泠哥哥好像,所以在泠哥哥不能陪我时,我好爱粘在你的身边,你们身上总给我一种很幸福、却又很悲哀的感觉。
爱,可以是很简单、很幸福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天天都是幸福日子,为什么泠哥哥总是不能理解呢?”
听着南宫珍珠再度哽咽地倾诉,绝棋颖的心渐渐动摇。
她是该接受南宫珍珠不爱东方炼炎的事实,也应该要接受——自己得像南宫珍珠一样捍卫自己的爱情……
“因为自卑吧。”绝棋颖终于恍然大悟,一双美眸闪着熠熠的光芒。“爱情有时候的确是需要一点冲动……”
南宫珍珠眨眼,眼前仿佛出现一道曙光。“颖儿姑娘,你的意思是说……”
绝棋颖难得展露出一抹笑容,看来她得先解决眼前这件事,才能专心做其他的事情,也才能专心对付刘言之。
“就让南宫公子对你有……冲动的热情吧!”她朝南官珍珠眨眨眼,眼里乍现狡黠的光芒。
南宫珍珠天真无邪地侧着头,虽然不太明白绝棋颖的意思,可心里头却有着期待。
从以前到现在为止,她要的不过就只是个机会,若能让南宫泠爱上她,南宫珍珠觉得无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好,我相信你。”
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凑在一起偷偷地说着悄悄话,却忽略了一旁躲在角落的黑色身影……
黑幕拉下,点缀在夜空中的星光正闪耀着。
南宫珍珠与绝棋领私下商量好,决定采取最极端的手段。
明明连旁人都看得出南宫泠对南宫珍珠的疼爱,甚至比兄妹之情还要深厚。无奈南宫拎这个男人太过严肃,古板得不肯舍弃那些繁文褥节、诚实面对自己。就怕败坏南官珍珠的名声。
可爱情一旦来临,总是教人玉石俱焚也心甘情愿。
绝棋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销魂散,这是下下之策,但却也是最快的捷径,能够达成她与南宫珍珠所希望的结果。
这晚,她趁着东方炼炎熟睡之际,大半夜里,小心翼翼地横跨过他的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悄悄更换好衣服,被了件披肩后,她便无声无息地踏出客房,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来到南宫珍珠的房门外。
叩叩两声,这是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语。
南宫珍珠迅速将房门打开,一颗小脑袋瓜子探了出来,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显得千娇百媚。
“南宫姑娘,我都准备好了。”绝棋颖朝她点点头。“刚刚我从西房走来,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我想少爷应该还未歇息。”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里头就是销魂散,只要尝一点,就会让人忘了矜持,所以你要抓紧机会,将这药下在茶水里,待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他再将你往外推了。”
南宫珍珠红着小脸点点头,接过那个小瓶子。“谢谢你,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泠哥哥吃上一口的。”
她再也不想尝到,被自己所爱的人拼命往外推的痛楚了。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绝棋颖拉着南宫珍珠的小手,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两个天真单纯的姑娘,以为今晚的事无人知晓,殊不知有个人影正跟在她们俩后头。
那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住进南宫府当食客的刘言之。
他仗着自己护送南宫珍珠回府的功劳,已在南宫府骗吃骗喝多日,丝毫不见他有任何想离开南宫府的意思。
只因为现下他心里正打着一个如意算盘——
他想娶南宫珍珠,他见她人长得漂亮、又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旦拥有这颗明珠,对他以后的发展更可说是如虎添翼。
然而他的痴心妄想却始终无法顺利如愿,毕竟在府里待了这么久,他当然也知道南宫府的风风雨雨,以及那名青楼女子代嫁给将军的事情,现下将军上门要人,他心里可是紧张得半死。
不过这几天的发展倒是令他挺意外,原来那东方将军不是上门要人,而是希望南宫拎放了那青楼女子,取消两家的婚事。
呀!这真是天助他也,表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