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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却没落下眼泪,只是拼命地想向他解释……
他也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是他第一眼瞧她的睡颜时,就暗自下定决心要带她回来,他似乎……太急了一些。
“嗯……”睡梦中的绝棋颖感觉似乎有人正妨碍她的睡眠,于是小手一挥,抓住那只正轻抚着她脸颊的大掌。
讨、讨厌,不要妨碍她睡觉!她咕哝一声,又翻了一个身,紧紧抓住他,并拼命地攀上他的手臂。
他的手又被抓住了!东方炼炎无奈之下,又怕她不小心滚下床铺,只得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出借自己的手臂权充枕头。
绝棋颖那柔软的长发散在他的怀里,娇软的身子则在他的手臂上磨蹭着。
“嗯。”她舒服地发出一股嘤咛声,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而他,看着她的睡相,不知不觉竟看呆了……
好舒服的一觉——待绝棋颖睡到自然醒时,已经是晌午的事了。
她眨眨圆滚滚的大眸,痛痛快快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双白皙的藕臂也因此裸露在空气之中。
少了每天会来房里叫醒她的南宫珍珠,晚上也没有南富珍珠缠着她下棋,下到三更半夜才肯让她休息,这一觉真的是舒服极了。
这一觉,是她离开美人楼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待她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她才发现桌上的东西全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就连原本散落一地的碎片,也被扫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
她穿上绣鞋,换上一旁为她准备好的衣物时,下床四处走走。
昨晚她的“夫婿”……哦,不!是南宫姑娘的夫君,发了好大一场脾气以后,便转身离去,将她一个人留在新房里。她呆呆等了好几个时辰后,也只能暂时睡在这儿。
不过,这—觉她睡得极好,没有半个人来打扰,好梦连连,几乎能让她忘记昨晚的惊吓和误会。
只是她才迈开一步,肚子便唱起了空城计——
难得她会在晌午起床,就是因为昨晚睡得太舒服,而且在睡梦之中,她好像抱着一个很温暖、让她非常安心的枕头.舒服得教她睁不开眼……
噙着抹难得的满足笑容,她打开房门,正想去找些东西果腹,一抹高大的身影手端着一盘食盒出现在她的面前,似乎算准了她会在此时起床。
她忍不住退后几步,抬起小脸望着这抹如大树般的威猛身材。
每回见到他,他脸上总是一副不苟言笑,板着脸孔的严肃模样,要是胆子小一点的话可能早就被他吓坏了。
她也被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吓得有些退避三舍,一句话儿也不敢吭。
他高大威猛身影完全笼罩住娇小纤细的绝棋颖,一双黑眸更目不转睛望着她,似乎想看透她的内心一般。
两人又陷入沉默一
“爷……”绝棋颖别扭地绞着自己的衣袖,轻唤了声。
东方炼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望着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低沉地开口:“你睡了一天,肚子也该饿了吧?”
她愣了一会儿,接着点头。“谢谢爷的关心。”
他拉了张椅子坐下,打开食盒,接着望向她,口气近乎命令。“坐下!”他的语气霸道而直接。
她依言乖乖地坐了下来,一张小脸上有着不解,呆呆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碗筷,又看着他将食盒中的菜碟一一取出放在桌上。
“吃饭。”他眯眸,瞪着她动也不动的双手。“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
她摇摇头,急急忙忙拿起碗筷,低头扒着白饭,不敢望向他的脸庞,更不敢对上他那双炙热的黑眸。
他还在生她的气吗?绝棋颖委屈地扒着白饭,在心里不断揣测他的心情。
待她回过神,发现原本只有白饭的碗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鸡腿,接着是已经剔去鱼刺的鲜美鱼肉,这么来来回国了好几次,一不会儿,她碗里的菜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她已经拼了小命地将菜肴往嘴里送去,却永远比不上他挟菜的速度。
晤……他这是在生气报复,还是……她满口食物,直到食盒里的菜肴减少了快一半,他才停下虐待她的举动。
“爷……”她好不容易咽下满口食物,才能开口。“你不一起用膳吗?”他会一不会对她太好了,还亲自端来午膳给她?
“我吃过了。”他淡淡地回答她,见她像猫儿般地进食,他以极富兴味的眼神望着她。
他头一次与这么年轻的姑娘坐在同一桌吃饭,尤其他远征沙场时,同侪之间吃饭不是用抢、就是用争的,没有人像她这样秀气。
若有天她与这样一群男人一块儿进食,恐怕会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吧?他静静地想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被他瞧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最后咽下最后一口饭,以绢巾擦拭自己的嘴角,最后再喝了一口茶润润喉。
“我吃饱了。”她打了一个饱嗝。
他看了看她的碗,里头还剩下半碗白饭。“只吃这样?”她果然像只猫,吃的量竟然只有一点点。
她点点头。“这样就够了。”
他眯眸,有些不解,难道姑娘家吃的东西都这么少吗?他从没和年轻女子相处过,对绝棋颖充满了好奇。
见他又定定地看着自己,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心中的疑问。
“爷,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南宫府?”
一听到她要离开南宫府,他的眉宇之间又拢起一座小山。
“我不是说等南宫府交出真正的南宫珍珠,才会放你走吗?”
“可是我不该继续待在这里。”她轻声说道:“我明明不属于将军府,爷留下我,似乎……没有道理。”
“怎么会没有道理?”东方炼炎眯眸望着她。“南宫府欠我一个娘子,现下我与你成了亲、拜了堂,难道要我去同大家说,我娶错亲了?”
她愣了一下,最后又道:“可是也不能将错就错,我……”她根本不是南宫珍珠呀!
“那就等南宫府给我一个能令我满意的交代。”他冷冷地说着。一思及南宫珍珠因不想嫁他而逃婚,又起了满肚子怒意。
“如果……””她小心翼翼地问:“如果南宫小姐一直没有回来,那我……”一辈子都得留在东方府?
然后,成为他的妻子吗?她皱起两道好看的眉,心想自己应该不用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吧!
“就代替南宫珍珠的位置。”他丢下这么一句,便站起身子。“吃饱了?”
她还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他、他说——代替南宫姑娘的位置?!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终身大事岂能用以物抵债的道理来算?!
他冷不防将她拉起,望着她震惊出神的小脸。“别发呆,都过晌午了,你该去前厅为爹、娘奉茶。”
没错,如果南宫珍珠没有回来,他当然有权拿她来抵!
再说,他可没有嫌弃她——尽管她出身青楼。
“这……”可现下犹豫的人却是她。
她、她不能因为一场贪睡,就将自己的一生赔给他呀!
绝棋颖还来不及抗议,就这样被东方炼炎拖出新房,去见“她的”公婆。
老实说,将军府虽然财大势大,然而府里的老将军与老夫人却没有一点架子。
说明白点.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他们待她极好,简直视她如同已出,不但对她赞不绝口、满意得不得了。还叮咛东方炼炎要好好对待她。
毕竟她是得来不易的新嫁娘.若被欺负了,长辈岂能不为她撑腰?!
这却救绝棋颖难以向他们说出,她并不是南宫珍珠的事实。
东方炼炎似乎也不打算说出事实的真相,任凭自己的双亲误认,她就是那出身良好、气质出众的南宫珍珠。
绝棋颖哑口无言,面对眼前对自己极为疼爱的两位长辈。她只能垂下一张愧疚的小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老以为小媳妇害羞不多话,于是便要东方炼炎带她走走,也顺便让她早些熟悉府里上下。
往后。她便是东方府的将军少夫人,如同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
但有谁能体会她的心情……
“你不喜欢这里?”东方炼炎见她脸上有着郁郁寡欢的表情,于是沉着嗓子问道。
她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他不懂女人,上一刻明明笑得花枝乱颤,下一秒却又立刻哭得梨花带泪。
“我只是不懂……”她轻声回答。“为什么要我代替南宫姑娘,这样……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代价?”他不懂。“我不觉得一天下来,自己亏待你什么了。”
“就、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她有些难以解释。“我不懂。为什么你不直接把我送回南宫府.然后再要求他们交出南宫小姐?”
“你知道南宫珍珠为何离家吗?”他额冒青筋地反问。
她先是摇头.但凭着一点记忆.最后又轻道:“因为她不愿意嫁给你。所以才选择逃婚?”
“没错!”他停下脚步。黑眸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不只是她,我已经被很多人退过婚……”
退、退婚?!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为什么?”她更不懂了。
他长得并不丑,只是有点凶恶。但还不至于见不得人,那高大威猛的身材显得意气风发。怎会被姑娘家……退婚。
“因为我长得凶神恶煞。”他别过脸,似乎对自己的长相也颇有徽词。“很多姑娘都在见过我的长相后打退堂鼓,要不是就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会呀!”她特意绕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地瞧着他的脸庞。“你不丑。而且你有两道好看的剑眉、炯炯有神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和厚薄适中的唇.怎么瞧也不难看呀!”
望着她一张认真的小脸,他头一次让姑娘家这么仔细地瞧着自己。
“若真要说你最丑的地方,那也只有——”
“就是这儿……”她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比比他的眉间,又指着他的眼。“以及这儿,带着杀气。”
杀气?他皱眉。
“又皱眉了。”她绽出一抹如灿花般美丽的笑靥。“没人跟你说过吗?”她收回食指。
“没有。”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那为什么会被退婚呢?”她只听过姑娘家被退婚,倒没听说过身为将军的男人也会被退婚。
“不晓得。”他闷闷地说着。“南宫府是由我娘出面谈成下聘,他们当时没有拒绝,却在成亲当天逃婚……这若是传出去,会败坏两家的名声。”
“呃……”她轻咬着唇瓣。“可是若让被别人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南官珍珠,不也会败坏东方府的名声吗?”
她可是出身青楼,他身为朝廷重臣,娶了平民百姓之女还不打紧,娶了曾经是花魁的她,若被多事的人知道了,不晓得会被说得多难听!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他面无表情地说着。“何况我也暗中派人去南官府,逼他们三个月内交出人,要不……”
“要不就怎样?”她侧着头,不解地问着。
“我就铲平他们南宫府。”他的声音不像是玩笑,反倒还带着几分认真。“所以在这期间,你必须配合我,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这不仅是给南宫府挽回的机会,更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
原本娶不到妻子已经够可怜了,末了还被未婚妻逃婚!若这桩丑事被传出去,他东方炼炎要如何在众人之间抬头呢?
绝棋颖倒抽了一口气,最后也只能委屈地点点头。
好吧,就当作是报答南宫府,好歹南宫泠曾经花了五万两为她赎身;再说,待在将军府也没有想像中来得坏,至少她每天都能睡得饱饱的——
这场交易,她似乎并不吃亏。
“你听懂了吗?”他瞅着良久不出声的地,再一次低声问着。
她赶紧扯出一抹笑容,无奈地答应。
“我知道了……”
第4章
江南最忆杏花天,万亩轻渡正好眠。每到了春天,那暖和的气候总会敖绝棋颖昏昏欲睡。
当然在大白天里她得顾忌自己的身分,努力让自己清醒。让作息就跟正常人一般,不能老是日夜颠倒;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就是敌不过瞌睡虫的侵袭。
尤其当春天的太阳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时,她总是忍不住想到外头晒晒太阳,尽情享受一下像猫儿的慵懒。往往这么一晒。她就无可招架地坠入沉沉梦乡里,陪周公下棋去。
进东方府的这段日子,夫人与老爷像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似的,一下担心她是不是穿得少冷着、屋子里闷会热着.还是肚子给饿着,三餐不时问候。最可怕的是用膳时间还会直直盯着她看,用眼神无言地强迫她吞下整整一碗饭。
呜呜,那像小山一样的份量她哪吃得完呀!她每次只得拉拉身旁的良人,求他伸出援手,替她解决那如小山般的食物。
东方炼炎看出她的痛苦,总是替她扫去碗中大半的莱肴为她解决那甜蜜的痛苦。
因此每天的的膳食,他都帮了她一个大忙,不至于让她被喂到撑死。
这天,她又为了躲避下午的点心时间,急急忙忙离开新房.准备闪避被召去前厅的命运,免得被惜妙绿当小猪般地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