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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一早起身,有些担忧地看看天。傅倚水今日该下山回府了,可是国安寺山势比较高,下过雨的路,一定泥泞湿滑,相当难走。而她想早日看到儿子的心,一定会让她想尽一切办法下山回家来的。
见身边匆匆跑过一个家丁,秋雁忙叫住他:“三元,你待会找几个人去一下西郊栖凤山下,大夫人在山顶的国安寺为大少爷祈福,今儿个要下山了。这路滑的,你去接应一下吧。”
那被称做三元的家丁连忙称了是,匆匆带人往西郊赶去。
见人去了,秋雁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琪园那边有什么事没,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萧管家那边,也需要过去问候一下,小姐不在,她也得处处安排周到。
谁料这一忙便是晌午时分,刚得了空歇下便看到三元匆匆跑进倚水轩中,见到秋雁直嚷嚷:“秋嬷嬷,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从山上摔下来了……”
“什么?”秋雁惊得跳了起来,难怪一天都心神不安的,老觉得会出事呢。
“大夫人从山上摔下来了。”三元再重复,“本来路滑,拦着她不让她下山的,大夫人非要下,结果轿夫脚没踩稳,大夫人就摔……哎,秋嬷嬷,你慢点啊……”
三元话音未落,秋雁已经急匆匆出了倚水轩的大门。
“秋嬷嬷,你别着急,大夫人就是摔伤了腿,人倒没什么大碍,小的带去的人都抬着她往回赶呢,小的是赶回来报个信,好让府中早有准备。”三元赶上前,急急地说着。
“赶紧去宫里太医院一趟,请孙太医过来。”秋雁一边往滕府大门赶,一边吩咐。
等她赶到,见不远处一群人抬着个轿子正往滕府这边赶。再近些,看到那轿子早没了轿帘,往里看,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人,正是大夫人傅倚水。
此刻的她,满身的泥浆,身上盖了一件不知谁的衣衫,紧闭这牙关,歪着身子倒在轿内。『露』出衣衫外的手,俱是伤痕,一条条的,像是被树枝划伤的。一条脚上绑了一些破布,有大量的鲜血渗出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呀?”秋雁扶着轿杆子,眼圈都红了起来,指挥着那几个轿夫,“快快,赶紧抬进去。”
见傅倚水身边的带去祈福的丫头,忙吩咐道:“婵娟,赶紧,准备些热水,换洗衣服,拿到大夫人房中。”
府内一阵忙碌,秋雁用热水将傅倚水身上的泥浆细细擦去,一些小伤口也上了金创『药』,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可是那伤腿,看上去伤势太过厉害,也不敢搬动,只能坐等孙清则上门。
好在这次皇上南巡的太医名单中没有孙清则,想来也是为了滕家大少爷的病,才特意留了这位在太医院医术超群的神医国手下来。
“唉呦,你慢点慢点……”屋外传来秋雁期盼已久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三元揪着孙清则的袖子一路小跑进了倚水轩。
“孙太医,孙太医,可把您盼来了。”秋雁一见孙清则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大少爷的病怎么样了?这大少爷不是在琪园吗?”孙清则左右看看,不知道三元为什么拖着他到这里来。
“不是大少爷,是我家小姐,她从山上摔下来了。”秋雁赶紧领着孙清则往屋里走。
“大夫人?这是怎么了?”孙清则进了屋内吓了一跳,虽然傅倚水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换干净,可是依然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整个人一动不动,完全没了知觉。
“从山上摔下来的,其他地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我看了,都是小伤口,就是这腿,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敢『乱』动,可是这血就是止不住。”秋雁在一旁解释。
“待我先看看。”孙清则坐在床榻旁,解开傅倚水腿上绑的布条,看起伤口来。
傅倚水伤腿
“大夫人小腿骨头断了,因为太过疼痛,一时岔了气,所以昏『迷』了。”孙清则从『药』箱里取出银针给傅倚水几处『穴』道扎了针,便见她慢慢缓过一口气来,悠悠醒转。
“小姐,你可醒了,吓死奴婢了。”秋雁看着傅倚水,眼泪都快下来了。
而傅倚水狐疑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小姐,你是摔糊涂吧?这是您的卧房那。”秋雁忙解释。
“我怎么会在这里?”傅倚水疑『惑』,却觉得腿上有刺痛传来,不由呻『吟』了一声。
“大夫人,快快别动。”孙清则忙扶住傅倚水,转头对秋雁道,“秋嬷嬷,帮的那把剪刀来吧,再叫人找两块和大夫人小腿差不多长短的木板来,不用太宽,记得要平整些。”
秋雁一听慌不迭地应一声,赶紧吩咐了下人去做。又附在傅倚水的耳边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剪刀一到,孙清则掀开傅倚水的裙子,『露』出里面已经划破的衬裤,这裤子下人们没敢换,怕牵扯到了伤口。此刻,孙清则拿了剪刀沿着傅倚水的膝盖剪了一圈,将那半截裤腿从腿上一点点退了下来。腿上有些地方的血已经凝固,黏住了布片,每撕一下便又重新牵动了伤口一次。傅倚水的脸『色』,愈加地苍白。
“哟,大姐,我苦命的大姐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借着便跑进一个浓妆艳抹的娇媚女子,趴在傅倚水的床头便低头哭了起来。
秋雁轻蹙眉,忙上前道:“三夫人,别趴在这里,孙太医正给小姐治伤呢。”
颜紫这才抬起头,拿起手绢抹了抹脸上少许的眼泪,退到一旁关切地问道:“大姐,你这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傅倚水此刻正疼痛难忍,看到颜紫的样子又心烦了几分,不由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三夫人,小姐从山上摔下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伤了腿。”秋雁见傅倚水『露』了不耐之『色』,忙敷衍颜紫,“这边大伙正忙着呢,三夫人若是关心我家小姐,就先到一旁坐着吧。”言下之意,便是让她安静带着,别添『乱』。
颜紫也是个聪明人,焉会听不出秋雁话中的含义?可是就这么回去,好像又很没面子,只得悻悻地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看看有没有见缝『插』针的机会。
“木板来了,木板来了……”随着叫声,三元拿着几块木板跑了进来,递给孙清则道,“孙太医,您看看,我就找到这些,不知道是不是合适。”
这边孙清则已经帮傅倚水处理好了伤口,挑过两块木板放在了她的小腿两侧。
“大夫人,大夫人……”外面忽然又冒出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这次跑进来的是二夫人幽琬蝶的贴身丫头娴小雨。
“大夫人,您没事吧?”娴小雨冲到傅倚水的床边,仔细打量一阵,道,“我家夫人听说大夫人摔下了山,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差奴婢过来看看呢。”
“我没事……”傅倚水的腿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见到娴小雨,便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哟,我二姐的架子可正大啊,大姐受了伤,就派个丫头过来问候一声就了事了?”角落里被人忽视很久颜紫忍不住了,站起身,语带讽刺地看着娴小雨。
娴小雨一见颜紫,也没什么好脸『色』:“我家夫人本来就身子虚弱,听说大夫人病了,一慌神病更重了。她说自己都是病人,再来看大夫人这个病人,怕带上晦气。不过……三夫人来得好快啊?。”
颜紫头一昂,得意地道:“那是自然,大姐的事情我最是关心了,一听到消息就立马赶来了。”
“是吗?”娴小雨有些鄙夷地看了颜紫一眼,“不知道,三夫人的消息是听谁说的呢?”
“你……”颜紫顿时语塞。这个死丫头,嘴那么刁,每次都说不过她。颜紫气得只喘气,只得娴小雨骂道:“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偷人的贱婢来管?这滕府难道没有尊卑上下了吗?”
颜紫的话一出口,娴小雨的脸『色』如死灰一样难看。
傅倚水终于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怒道:“你们要吵去外面吵去,跑我这倚水轩来嚷嚷什么?还有,阿紫,那件事,连老爷都说以后不许再提起,否则必定严惩。这次算你失言,下次再让我听到,一定禀明老爷知道!”
“是,大姐……”颜紫被傅倚水骂得没了面子,干笑一声道,“大姐,您好好休息,那妹妹我就告辞了。”
“小雨,小雨?”秋雁走到呆立一旁的娴小雨,忙出声唤她。
“哦?”娴小雨半晌才回过神,有些茫然地看着秋雁,然后忽然惊醒一般道,“知道大夫人没事就好,奴婢这就回去禀报二夫人知道。”说完逃也似地走了。
“唉……终于走干净了。”傅倚水松了口气。
“大夫人,您的伤口清则已经处理好了,估计这一个多月您都下不了床了,也不能沾水,可得注意着点。”处理完傅倚水的伤腿,在一旁开着『药』方的孙清则站了起来,恭敬地看着傅倚水,将『药』方递上道,“我开了一些消炎镇痛的『药』,大夫人记得要按时服下,天气热了,难免伤口溃烂。”
秋雁接过方子,赶紧递给一旁帮忙的小丫头。
“请孙先生去喝茶吧。”傅倚水看着秋雁吩咐。
“不敢劳烦大夫人了,大夫人安心养伤,清则自行回去就好。”孙清则客气地摇头。
傅倚水迟疑一阵,才道:“那好吧,那我让婵娟送大人回去吧。”
孙清则一走,秋雁看着傅倚水神情又悲切起来:“小姐,腿还疼吗?”
“没事了。”傅倚水『露』出一个苍白而虚弱的笑,安慰秋雁。
“唉……”秋雁忧心忡忡地道,“您这一受伤,这府中上上下下的可有得折腾了,你看看今天三夫人和小雨就知道了。”
“这阿紫也是的,口无遮拦的,她堂堂一个滕家的三夫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傅倚水摇摇头,很是不满。
秋雁叹道:“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这三夫人啊,是这么多年来,被老爷惯坏了。”
“也是啊,老爷惯她也惯得太没分寸了点。”傅倚水有些无奈道,“其实,还不是当年那事,老爷觉得欠了她。其实这件事,受伤最深的,是琬蝶。”
“看来,小姐您似乎还是偏帮着二夫人多些?”秋雁轻笑。
“不是我偏帮。”傅倚水苦笑道,“你也知道阿紫那『性』子,便是受了三分委屈,到了她的嘴里也能变成十分来,说的话,能让人信几分啊?”
滕鞥琪探母
傅倚水的话一出口,却让秋雁笑出了声:“小姐啊,还是您了解三夫人。”
“唉,这么多年,这么大的家业管着,谁的『性』子我都得『摸』『摸』清楚不是?”傅倚水苦笑,又问道,“对了,这些天,鞥琪的病怎么样了?”
“前两天孙太医刚来看过,说比之前好了些。”秋雁随口回答。
“那就好。”傅倚水稍微宽了口气,看来她去祈福真的有些作用,就算是自己折寿也心甘情愿了,断条腿能换回鞥琪的命也值得了。
只不过……
“对了,孙太医不是才来过吗?鞥琪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不是,那天是那个猫猫不见了,香莲又找不到大少『奶』『奶』就来找奴婢,结果那晚,大少爷提前盗汗了,所以就找孙太医过来瞧瞧,没什么大碍的。”秋雁不以为意地说着当时的情况。
“猫猫?”傅倚水一愣,“咱们府上还养猫了?”
秋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大少『奶』『奶』给和她拜堂的那只公鸡取了个名字,叫猫猫……”
“猫猫?”傅倚水眯了眼,失笑道:“这孩子……哎,对了,海棠不是一直在滕府吗?香莲怎么会找不到她?”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也不好细问。不过,我听孙太医说,大少爷这些天似乎心情不错,我想这个和大少『奶』『奶』应该有些关系吧?”秋雁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大少『奶』『奶』。
“唉……也罢,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傅倚水叹口气,海棠那孩子,她自第一天看到就觉得她心不在滕家,不过只要鞥琪高兴,她也就随她去了。
“对了,秋雁。”傅倚水又像想到了什么,“我腿受伤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琪儿吧,免得他担心,加重他的病。”
秋雁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忧:“小姐您回府的日子想必大少爷早就知道了,可您回来又不去看他难免他不会起疑心啊?退一步说,就算大少爷不起疑心,那些下人们总也能传些风声过去吧?”
“倒也是。”傅倚水点点头,沉『吟』一阵道,“你把海棠叫来,我让她帮忙当着点,别让这事传到鞥琪耳中,能拖几天是几天吧。”
“也好。”秋雁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帮傅倚水整起了被子道,“奴婢这就过去,小姐您先休息一下,估计这『药』也快煎好了。”
滕鞥琪患病三年,二夫人幽琬蝶的身子也是虚弱异常,因此滕府内别的不说,若说这煎『药』那是人人都是能手,工具也齐全,速度也快。
因此,秋雁刚服侍傅倚水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