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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光晕,让人感觉仿若天上的精灵降落了世间。
滕鞥楚有霎那的失神,短到让人无法察觉。
“刚刚是你用石头震开我的剑吧?”要不然,萧木的整条臂膀都会被砍下来,而不是像现在,只手些皮外轻伤而已。他是寒夜,天下第一杀手,下手,从不留情。
树上的女子却忽然难得地安静,盯着滕鞥楚,像是要把他看穿。
“我怕你会做下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半晌,凌筱溪悠悠地开口,脸上没有了往昔的嬉皮笑脸,有着些许的『迷』茫,“夜,我有时好像很懂你,有时,又一点也看不清楚你。”
“对着自己小时亲如兄弟的玩伴,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不过,我也知道,你一定猜到我会来阻止你对不对?但是……如果我晚来半步,你怎么收场?”
凌筱溪的话,像是讲给滕鞥楚听,又像是讲给自己听。
滕鞥楚握剑,看着凌筱溪,只回答道:“如果,你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你就会明白了。”
*****
滕鞥楚一早刺杀萧落烟的事情,在很短的世间内,便在合府上下传了开来。
滕府大厅内,滕尚儒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只大叫:“这个逆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老爷,你先别生气,咱们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傅倚水赶紧拍拍他的背,劝慰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杀人啊,杀人啊!咳,咳……”滕尚儒气得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老爷,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
“老爷,萧管家和萧先生来了!”
“老爷,三夫人来了!”
从不同方向分别跑进来三个人,前后相差只瞬间。
“让他们都进来吧。”傅倚水吩咐着。这事一闹,府中定是炸开锅了。
“哎呀,萧先生,你受了伤,怎么还跑过来?应当由我去看你才对啊。”滕尚儒看着手臂缠着白布的萧木,有些惭愧地扶住他,“鞥楚那个逆子,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还萧先生一个公道。”
“哎,老爷,萧某不过是府内一个下人,二少爷是主子,他要怎么做,我们做下人的都是应当承受的。”萧木客气地说道,“听说老爷为这事大动肝火,所以我就特地赶来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哟,我说老爷啊,吓死我了,刚刚在屋子里就听说鞥楚他杀人了,吓得赶紧就跑过来了。”颜紫见缝『插』针地开口,却不被傅倚水一瞪,道:“阿紫,这里没你的事!”
“大姐,一笔写不出两个滕字,我也是滕家人,这家里发生的事情,我关心关心总也没错。”颜紫有些不服气,又仗着滕尚儒在身边,不客气地顶嘴。
“爹,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滕鞥琪焦急的话语打断了颜紫的胡搅蛮缠,她对着这滕家长房长子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不敢再说什么,任他问去。
“我听说,鞥楚把萧先生刺伤了?”滕鞥琪接着问。
“鞥琪啊,你身体还弱,府中的事情,就别管了,好好休息就是。”傅倚水拉过儿子,再看看朦儿道:“海棠,你扶大少爷回屋去吧,这事我和你爹会处理的。”
没等朦儿开口,滕鞥琪拉住傅倚水道:“娘,鞥楚是我弟弟,落烟是我挚友,他们的事情,我怎能不管?”
“这……”傅倚水有些为难。
“算了算了,人都到齐了,待会叫人把鞥楚给我叫来,趁大家都在,让他给个说法。”滕尚儒索『性』顺了民意。
“那小子怎么还不来?”藤尚儒在屋内来回踱步。早就叫人去叫滕鞥楚了,结果旁的人来了一堆,主角却到现在都还没上场。
“老爷,老爷!”屋外跑进一个家丁,直叫道,“二少爷不肯过来,二夫人已经亲自过去叫他过来了。”
“这个不孝子!”滕尚儒刚缓下去的一口火气又窜了上来。
“老爷,您不值得为我这么一个下人大动肝火。”萧木赶紧上前,迟疑了一下道,“不过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滕尚儒点点头。
“那个,这些年来滕家对我们父子也算不薄,原本对主子,也不该多言的。”萧木叹口气道,“但是关于二少爷,我还是得跟老爷提个醒,毕竟他离开家都十二年了,这些年来,他是这么过来的,学好了,还是学坏了,咱们一点都不知道。今天对我下手也就罢了,要是下回,换了其他人,怕是……”
威胁(2)
“老爷,大姐!”门外传来极其柔美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身穿淡绿宽袖长裙,外披白『色』绣粉梅外衣的瘦弱女子站在门外,秋风吹过,似要将她吹倒。
“二夫人!”
“二娘!”
众人起身行礼。
直身上前,手边抓着儿子的手,走到大厅前方,路过萧木身边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竟让萧木起了一身寒意。
“老爷,大姐!”幽琬蝶缓缓跪下,道,“鞥楚犯了大错,是我管教不严,请老爷大姐恕罪。”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傅倚水赶紧扶起她,然后看向滕鞥楚道,“鞥楚啊,到底怎么回事,跟你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啊!”
滕鞥楚不言,却被幽琬蝶扯了几下衣角。
“哼,杀人就是杀人,能有什么好理由?”滕尚儒见他半天没动静,不由冷哼一声。
“不错!”滕鞥楚冷冷地开言,“我不过是住在滕府的房客,我付了房钱的,所以,我要做什么事情,与滕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需要任何解释!”
“你!”滕尚儒只气得眼一瞪,骂道,“你现在要杀的是我滕府的人,难道我就不该管吗?”
“你尽可以管!”滕鞥楚的语气不温不火,“但是管你滕家的人就好,找我来做什么?我就算说出绝对正当的理由来,滕老爷你也会当作是狡辩而已。”
“不错,你除了会狡辩,还会什么?”滕尚儒气冲脑门,满脸涨得通红。
“滕老爷,你要是觉得我是杀人犯,可以告到官府,你这样把我叫来,可是有私设公堂之嫌啊?”滕鞥楚寸步不让。
“好了,鞥楚,你少说两句!”幽琬蝶赶紧圆场,拉住滕尚儒道,“老爷,鞥楚回去,我好好交他,现在受伤的是萧先生,还是先看看他要不要紧吧。”
说完,幽琬蝶转身走到萧木面前盈盈一拜,道:“萧先生,鞥楚无礼,我这个当娘的理当替他赔罪,不知萧先生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原谅鞥楚这一次?”
四目交接,盯有半晌,两个人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最终,萧木长长嘘出一口气,道:“既然二夫人求情,萧某哪有不应之理?”
说罢,转头对滕尚儒道:“老爷,我看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吧,想二少爷也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老爷不要气坏了身子!”
起身,行了一礼,匆匆告辞。
“娘,走吧。”滕鞥楚拉起幽琬蝶就要离去。
“站住!”滕尚儒余怒未消,“去唯见园,跟萧家父子赔礼!”
“滕老爷,我不是你家的下人,没有听你命令的义务!”滕鞥楚冷冷回绝,拉起幽琬蝶就走。
“气死我了!”滕尚儒盯着滕鞥楚的背影,只差没跳脚。
“爹,待会我去劝劝二弟,让他给落烟和萧先生去赔礼!”滕鞥琪赶紧劝道,安抚一阵,才带着朦儿离开。
自始自终都没有『插』上话的颜紫,看了半天热闹,也觉没什么劲,径自离开了。
*****
午后,幽琬阁内。
萧木正襟危坐。
“二夫人,找萧某来什么事?”既然当初她要求称呼她为二夫人,他就如她所愿吧。
“请你放过鞥楚!”幽琬蝶开门见山。
“萧某从来没想对二少爷不利。”萧木冷声回答,“只要二少爷放过落烟,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我就剩一个儿子了,你还不愿放过他吗?”幽琬蝶悠悠地叹口气。
“小蝶……”萧木心内一抽,口气也不由地一缓。
“我已经失去一个了,你还想让我再失去一个吗?”幽琬蝶似有层水雾。
“小蝶,我……”萧木起身,最终一甩袖子道:“好吧,只要他不再为难落烟,我就不为难他。”
“不,我要你答应,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能为难他!”幽琬蝶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凄厉。
“不可能,任何威胁到落烟的人,我都会铲除!”萧木的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快三十年了,你还是如此固执!”幽琬蝶也冷了脸,“别人的儿子,真的比自己的亲骨肉还要重要吗?”
萧木沉『吟』半晌,无奈地道:“你不会懂的。”
“我不需要懂!”幽琬蝶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随即缓了缓语气,道,“你听着,要是你敢动鞥楚一根汗『毛』,不管你是为了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小蝶……”萧木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幽琬蝶,道,“你变了!”
“不错,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秋小蝶了,我是幽琬蝶,曾经青楼花魁,如今的滕家二夫人!”幽琬蝶嘴角泛起一丝凄惨的笑,“现在,我是滕鞥楚的母亲,我再不会允许任何再伤害我的儿子,任何理由,都不允许!”
“二夫人,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萧木转身就要走。
“站住!”幽琬蝶低喝一声,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字,“肃大人!”
萧木脚步一滞,身子僵在当场。
“这,应该足够能威胁到你了吧?”幽琬蝶冷笑,“不行,我还有更多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能威胁到你!”
“这样做,你也得不到好处!”萧木回身,看着幽琬蝶,像要将她看进骨髓里,“二夫人,到时候,你在滕家将无法立足。”
“无所谓,和你比起来,我的损失小得不值一提!”幽琬蝶一脸轻松,“我不过是在无法在滕家立足,而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将无法立足于天下!”
萧木身躯一震,不置信地看着幽琬蝶,摇摇头道:“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彻底。你真的是当年那个柔弱善良到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愿意的秋小蝶吗?”
“当然不是!”幽琬蝶手撑在桌子上,笑得凄『迷』绝美,“当年那个秋小蝶被你卖进青楼,早死在老鸨的皮鞭之下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母亲,想要保护自己儿子的母亲。为了鞥楚,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最后的一句话,更像一句宣言,让萧木有着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当年的举动,竟让造就了眼前的今日的『性』格,他伤她如此之深。
“我……明白了,二夫人!”双手抱拳,深深地作一揖,萧木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幽琬蝶的身子如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地滑落在地上。
她是一个母亲,任何一个女人,当成为了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周身都会长出刺来。哪怕,那刺,刺伤了别人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再柔弱的女子,当她负起当母亲的天职的时候,都会变得坚强,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过她的孩子!
鞥楚,我绝不允许,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娘会保护你,永远保护你!
幽琬蝶的手撑在地上,慢慢握成了拳,直到尖锐的指甲,『插』进肉掌中,泛起嫣红的血丝……
麝香事发(1)
今年是宓朝建朝十年来第一次举行科举,朝廷自然也是十分重视此事。
真巧,仓隐帝喜得霜非晚做为义女,封了妙圣公主,册封仪式就安排在科考之后,所谓喜事一件接一件,举国上下,人心欢腾,称颂天朝圣恩。
从地方上通过推荐或考试选拔上来的学子们在京城举行最后一轮的筛选。
科举考试一共考三天,这三天里,考生们都必须待在考场里,吃喝拉撒睡,全部在每个人自己用来考试的小房间里,不得走出半步。
这三天里,他们每人每天都要写一篇文章,考题会在每天辰时时分由考官发到每位考生手上,然后到黄昏再将卷子收上去,如此往复。
秦拾言交完最后一份卷子,和众考生一起出了考场。
那考题对他来说不是很难,他几乎篇篇都是一挥而就,他有自信能捧得三甲。
只是,没想到回到滕府,才知道原来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这滕家二少爷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怎么能无端端地就杀人呢?”秦拾言听完萧落烟的叙述后,义愤填膺。
“算了,此事家父都已经不计较了,也让我以后不要再提起。”萧落烟拍拍秦拾言的肩,轻叹一声。早先他明明看着父亲一幅不想轻易放过滕鞥楚的样子,可是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就立马改了主意,也真是有些奇怪。
“对了,你离开这几日府中也算有喜事,大少爷能站起来了,而且已经和大少『奶』『奶』圆房了。”很平静地述说着这件事情,萧落烟的心中忽然变得一片安宁。经历过生死一劫,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如此也好,他可以真心诚意地为他的好友祝福。只是心中,还有些余痛,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