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香莲,我带猫猫出去吧,大少爷在里面睡着,别吵醒他,知道吗?”朦儿伸手接过猫猫。
“奥!”香莲愣了愣神,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主子们的事情,她这个做下人的也不好多问。
抱着猫猫一路瞎走,知道自己神『色』不好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怕碰到个什么下人问起。一般她出了琪园除了去厨房就是出大门,去绣庄教习那些绣娘绣花,反倒是这琪园后面,仿佛还有路,她倒是从来没走过。
一路精神恍惚,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等抬头看时,却见已经到了一处池塘边。那池塘比琪园的清池要大上好几倍,还有个斜坡,有些杂草和野生的小树参差不齐地长着。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朦儿四周看看,见都陌生,不由有些奇怪。这里,好像没什么人打理似的,原来,滕府中还有这么块幽静的好地方呢?
看看那水,倒是清得很,秋季一到,斜坡上的杂草有些枯萎,不高不矮,正好可以让人坐着。
朦儿也没多想,既来之,则安之,抱着猫猫就坐到了那斜坡上。
“猫猫,你说,鞥琪的病要真的好不了怎么办?”朦儿愁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却没有得到猫猫的回应。
“唉……”长长地叹口气,朦儿回头看看身边的小树,其他的地方的树叶已经开始慢慢变黄,而她身边的那棵树的叶子却还是绿油油的,煞是喜人。
“哎,这里居然有这种树呢。”朦儿紧皱的眉松了松,顺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了口中。
记得四岁被买到一户姓沙的人家当女儿,那时,那家人家正得势,待她也不错,六岁那年,还送她去私塾上了一年学。
依稀记得,当时有个小哥哥,自称是她的未婚夫,比她大五六岁的样子,常常隔几个月就来看她。告诉她,她娘很好,等他凑够了钱就来赎她走,然后娶她做他的新娘子。
有时候,她也会被沙家其他几房的孩子欺负,哭的时候,那个小哥哥来看她的时候,就会摘路边野树上的叶子,教她吹曲子。这种野树,四季长青,永远都可以采得到。
他说,要是受了委屈,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使劲吹这个叶子,吹到累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可以吹掉。
记得最后一次见那位小哥哥,她刚学会吹一首完整的曲子。她脑子笨,学什么都学得慢,这曲子,学了好几个月,才能吹全。
可惜,吹完那首曲子,沙家一夜之间就倒了,做为靠山的恒帝被杀,仓隐帝统一了中原,建了宓朝,然后她就被辗转卖到了姚家,当了姚夫人的丫鬟。
至于四岁以前的事情,她的记忆真的很少,只记得她被人带走的时候,曾经也激烈地哭过闹过。最后,被人买来卖去,似乎都成了习惯。这么多年,她早就认命了。
当年姚夫人也烧掉了她的卖身契,放她自由,结果,没几天,她就又被人贩子拐走,卖到了白家。似乎,她的命中,就不该得到自由。
“唉……”好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想它做什么?朦儿又叹口气,将那叶子用唇含住,轻轻一吹,一首曲子便从她的嘴中流淌出来。
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一点长进,还是只会吹一首曲子而已。
可是,吹了好久好久,嘴都有些麻了,心中却还有有些郁郁的,那感觉,挥之不去。
太过认真的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呆立的身影。
直到那穿着儒衫的男子激动地冲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扶住她的肩,叫道:“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
“秦公子?”吐了口中的叶子,朦儿惊讶地站了起来。没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还有别人。
“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秦拾言此刻完全听不到其他的话。这里原本是当初滕鞥琪兄弟俩和萧落烟练武的地方,因为清幽雅静,空气又好,适合吐纳。后来滕鞥楚离家出走,滕鞥琪又忙于生意,再加上后来卧病在床,这地方也就荒芜了。
萧落烟见这地方空着怪可惜的,滕府内俗务又多,有时打扰了秦拾言看书,便给他指了这个地方,可以让他得个安静。
今日原是今科开榜之日,十年寒窗苦读,成败就在今天了。饶是平日里颇有自信的秦拾言,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想到这里来稳定一下心神。没想到,就这么巧,居然被他听到了那昔日熟悉的曲子,这一下,激动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只可惜,朦儿却完全不能理解秦拾言为何激动如此,只是莫明有些讶异,道:“秦公子,你怎么了?”
秦拾言捡起朦儿口中吐出的叶子,再次问道:“你怎么会用这叶子吹这曲子?”
“是别人教我的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眼前这位男子的神情着实有些奇怪。
“谁教你的,是男是女?”秦拾言已经顾不得什么礼节,什么男女有别,紧紧抓着朦儿的肩摇晃。
“秦公子,好疼啊!”朦儿轻叫。
“对不起,对不起,大少『奶』『奶』!”秦拾言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太过激动,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忙缓了一下心神,道,“因为这个,对我很重要,你告诉好吗?”
朦儿沉『吟』,虽然不明白秦拾言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看来这个曲子对他是真的很重要,所以,她决定告诉他:“是个男的教我的!”
“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这可能是找到朦儿的线索啊,这么多年了,老天有眼,总算是有了一点进展。
“名字我不记得了,他在我家乡,恐怕暂时也没有办法带你去找他了。”朦儿有些遗憾。
“你的家乡?”扬州?他记得大少『奶』『奶』是扬州土生土长的。
“嗯,不过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当初她被再次卖掉的时候还不到七岁,也不知道那个小哥哥还在不在赤水村了。
“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找……”
“拾言,拾言,喜事,喜事啊……”秦拾言话刚说到一半,后面便传来了萧落烟的声音。
“落烟兄?”秦拾言一愣。
“快去快去,你中了今科第一名进士了,报喜的衙役都已经来了,在大厅等着你呢。”萧落烟满脸笑意,诚心为他高兴。转头,却看到了朦儿,忙行礼道:“大少『奶』『奶』也在这里?”
“秦公子,你得了第一名啊,恭喜你啊!”朦儿也高兴起来,祝贺秦拾言。
刚刚一激动,都忘记今天是科举揭榜的日子了,只是现在问的也差不多了,还是先问完再走吧。主意打定,秦拾言再要开口,却被萧落烟打断了:“大少『奶』『奶』,刚刚香莲到处找你呢,说是大少爷醒了,让你赶紧过去!”
“好,我马上过去!”一听是滕鞥琪找她,朦儿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抱起猫猫就往琪园跑。
“拾言,来,赶紧走吧,别让那些衙役们久等了。”萧落烟笑着看朦儿跑走,他是不是也算是放下了呢?
秦拾言也呆呆地看着朦儿的背影,难道她是?
不会的,白海棠是扬州白家白墨衡的亲生女儿,再说年龄也不对啊,朦儿应该是十七岁,而白海棠,已经十八岁了。
那么,是朦儿教了那个小男孩吹那首曲子,那个小男孩再教的白海棠?
现在看来,只能有这种解释了。
被萧落烟半拖半拉地到了大厅,那几位报喜的衙役已经被傅倚水请了进来,正奉茶。赏银,她也帮着给了,这么多年,她也知道秦拾言的个『性』,别说他是没银子了,就算有,怕是也不会赏给这些衙役的。
见秦拾言到了,衙役们便将报喜的帖子送到他手上,道:“本次科考进三甲的考生,明日早朝,到宫中参加殿试,由万岁爷钦点状元、榜眼和探花!”
“是!”秦拾言接过帖子,满心欢喜。这皇上殿试,一般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试试才学,看看相貌,然后按名次来点状元、榜眼和探花。其实,这一甲一名的帖子在手,就相当于已经坐稳了状元的位子了。
这下,滕府顿时热闹起来,傅倚水赶紧设了喜宴,为他庆祝。这么一闹腾,便是大半夜,再去问朦儿问题,已是不可能。
到了第二日,金殿面试,秦拾言的才学自然是没有问题,相貌又生得好,极讨仓隐帝的欢心,二话不说,就点了头名状元。带红花,赐御马,游街。到了晚上,又是各部官员齐聚的琼林宴。
连着好几日,前来拜访的各部官员,几乎踏破了滕府的大门,秦拾言忙得不可开交,也就抽不出身去问朦儿什么问题,这事也只能这么先搁置着了。好在大部分的问题,都已经知道答案,其他的,一时半会也是急不来。
点了状元后,便是等朝廷的册封,状元府也已经落成,就等着皇上一道圣旨,就可以搬进去。
不过,这毕竟是宓朝建国以来的第一次科考,这第一次出的状元爷,自然也得赏赐些特别的东西。皇上一有这个意思,愁坏了那些大臣们。点状元到封官也就五日光景,这主意可有点难出啊!
金殿拒婚(1)
到封官的那天,秦拾言便叫卫大娘早早地准备了好行李,就等下了金銮殿,就可以搬去状元府。这一早上前来恭贺的,送别的又是不少人。
朦儿也陪着滕鞥琪来了,只是人太多,入宫的轿子又在门口等着,秦拾言也不好细问,只得先入了宫再说了。
看到穿戴一新的状元郎进了金殿,刚过不『惑』之年的宓朝皇帝仓隐帝钟子悠是满心的欢喜,加满脸的欣赏。秦拾言三跪九叩圣恩完毕后,他便开了口:“众卿家,我朝开国以来第一次科考,这第一次的状元,是不是该有些不同的奖赏啊?”
仓隐帝的这心思早就透『露』过,臣下们也回去想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才合计出了一个好计策来,此刻,丞相蓝肖胸有成竹地走到殿中,对仓隐帝道:“陛下,臣记得陛下南巡时喜得义女,前几日刚封了妙圣公主。这册封日期与我朝秋闱的日期极其接近,可谓喜事一桩接一桩。臣看状元公青年才俊,又闻得他至今尚未娶亲,而妙圣公主才德兼备,两人册封日期又如此之近,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不是现成的天赐良缘吗?”
“对啊!”仓隐帝拍手称快,“蓝爱卿果然是股肱大臣,这主意果然出得好,出得妙!”
“来人,拟旨!”仓隐帝叫过内侍,“着令秦爱卿和妙圣公主即日在状元府完婚,洞房花烛夜,再为秦爱卿封官加爵……”
“皇上!”秦拾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赶紧跪下,道,“皇上,臣不能娶妙圣公主!”
“这是为什么?”仓隐帝皱了眉,为刚刚的好兴致被打扰而感到一丝不悦,“莫非你已经婚配?”
“臣未曾婚配,但是与一女子从小便定过婚约!”秦拾言据实回答。
“既已定过婚约,秦爱卿为何年过二十尚未拜堂成亲啊?”仓隐帝有些释怀,看来是蓝肖这个媒人没察清楚事情,就『乱』点鸳鸯谱。
不想,秦拾言却道:“臣与未婚妻自幼因战『乱』失散,经臣多年查找,也未有任何消息。”
“哦?”仓隐帝眯起眼,“你就为了一个失散多年,下落不明,生死不明的女子,而拒绝朕的赐婚?”
“不,她还活着,一定还活着,臣前些天刚得到了一些心线索……”秦拾言慌忙解释。
“放肆!”仓隐帝一拍龙椅站了起来,“秦拾言啊秦拾言,如若那女子就在你身边,尚情有可原。如今,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而拒绝赐婚,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皇上!”秦拾言低头,诚恳地道,“臣的前途固然重要,可是做人,绝不能背信弃义,这是圣贤之道啊!”
“哼,你的意思是说朕不够贤明,是个昏君喽?”仓隐帝的怒气在眼中集聚。
“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秦拾言忙磕头。
“哎,状元公,那个女子你找了她那么多年都没找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是她没这个福分当状元夫人。如今你和妙圣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又有陛下赐婚,正好双喜临门,也不违反圣贤之道啊。”蓝肖忍不住开了口。这媒是他保的,接过反而惹得仓隐帝不快,他心中也是惶恐万分。
所以不等秦拾言回答,又忙向仓隐帝提议道:“陛下,状元公想是今日忽然闻听这个消息,一时转不过弯来,请陛下给些时日,臣一定晓以大义,想来状元公也能听进去!”
“那好,朕就给你三日时间,若到时秦爱卿的这个弯还没转过来,他这状元……”
“一定会转过来的,一定会转过来的!”蓝肖忙点头,拉拉秦拾言道,“状元公,你说是吧?”
“不,除了朦儿,臣绝不会另娶他人!”秦拾言梗直了脖子,一丝都不曾退让。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蓝肖急了,紧皱眉头直望着秦拾言。
“就这么定了,蓝爱卿三日后带状元公来见朕!”仓隐帝生了一肚子气,大手一挥,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