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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书忽然轻蔑地笑了起来:“凌筱溪,你什么都不会从我嘴里得到!”
“你不怕刑部的酷刑吗?”凌筱溪剑一架,威胁道。
“你没有那个机会!”柳燕书说完,牙一咬,口中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来。
“他服毒自尽了!”秦拾言叫一声,扶住柳燕书。
“没用的,那毒『药』入喉既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凌筱溪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招!”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忙一捏云显挺的下巴,让他张开嘴,然后问道:“你不会也镶了毒牙吧?”
云显挺挣脱不开,说不了话,只得使劲摇头。
“没有就好!”凌筱溪松开手。
“我看他没胆量死!”秦拾言摇头,看着云显挺道,“你老老实实交代,本官可以考虑给你轻判!”
“真的?”云显挺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花,然后又暗淡了下来,“不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刚刚都已经要杀你了,你在我们这里也许还能活命,要是还在他们那边,可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凌筱溪一边分析,一边给他洗脑。
云显挺想了一阵,似乎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娓娓讲起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大约十几年前,当时大宓朝还没一统天下,战局很是混『乱』。我在恒帝手下当个谋臣,有一天,有个人来找我,说是让我入一个大燕教,复兴轩宇王朝,说是有轩宇王朝的遗骨皇子领头的,那个来找我的人,就是柳燕书!”
“我本是轩宇王朝的旧官,做得也顺手了,轩宇灭朝之后,我一直颠沛流离,心想,如果能回到旧朝时期也很好,至少日子过得太平,于是就同意了。”
“可是,后来大宓建朝了,大家日子过得都挺好,我就不想和他们一起干了,没想到,这个柳燕书神通广大,居然到了京城当了捕快。大燕教发展得也是越来越壮大,我根本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和大宓朝作对的!”
话说到这里,云显挺连连替自己开脱。
“少废话!”凌筱溪皱眉,“是不是有意,我们自己会分析,说下去!”
“是是是!”云显挺碰了一鼻子灰,只得继续道,“其实大宓建朝以后,柳燕书只让我好好发展大燕教,还将大燕教的总部也设在了扬州。我于是对大燕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这期间,柳燕书很少找我,直到有一天,皇上南巡,我看他跟在凌捕头后面,出现在我面前。”
“当时我真的是吓了一跳,当天晚上,他就来找我,让我提议让皇上去云妃祠,我不干,他就威胁我。”
“他怎么威胁你?”秦拾言打断他的叙述,居他所知,云显挺一声漂泊,也没什么亲人家眷。
云显挺叹息一声:“当年他来找我的时候,让我签了一份东西,上面写着自愿加入大燕教,并且永远终于轩宇王朝。”
“我胆小害怕,所以就答应了,后来,就发生了皇上在云妃祠遇刺的那一幕。”
“哼,你哪里是胆小,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凌筱溪拍拍桌子,问,“既然大燕教归你管,总部在扬州什么地方,快说!”
“在扬州城外『乱』坟岗。”云显挺急急地道。
“我立刻派人去捣毁了那里!”凌筱溪立刻拿剑起身。
云显挺忙拦住道:“凌捕头,你带的人太少,十几年了,大燕教在全国各地分布的何止十万人?单单在扬州的,也有数万之众,而且其中不乏像上次云妃祠中那样的高手,你就带几个捕头过去,肯定是不够的!”
“这么多人?”震惊的不止是凌筱溪,还有秦拾言。
“那现在怎么办?”秦拾言皱皱眉,这行兵打仗他实在不是很擅长。
凌筱溪摇摇头:“为今之计,只能回京班师!”
“回京?”秦拾言不同意,“从京城到扬州一来一回得一个月,现在柳燕书被杀,就算云显挺不说出去,大燕教的人也会有所察觉。等你班师回来,怕是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倒有个主意。”云显挺『插』嘴。
“快说!”凌筱溪柳眉横竖。
“那个……我算不算是戴罪立功啊?”原来云显挺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他那么积极。
凌筱溪不耐烦地罢手:“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的。”
“那个,扬州的守备军现下也只有一万,不过可以就近去南京或苏州借兵,先偷偷埋伏在扬州附近。到时候凌捕头就可放心回京班师,扬州大燕教如有什么动静,有三四万兵力在,虽说不一定打败他们,但是拖住他们一个月一定没问题。”
“大燕教的情况我熟悉,除了有几百名敢死队是以一抵百高手以外,其他的其实也都是些乌合之众,好对付。就是总部的地貌据说是柳燕书命人在那里摆下的阵法,平时我知道口令自可放行,不过,等柳燕书的事情曝光以后,这阵法是可以随心改变的,恐怕就很难冲进去了。”
秦拾言来回踱几下步,将凌筱溪拉到一边道:“我看他说得有些道理,不如就照他的意思办吧?”
凌筱溪也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先把他押进牢中,你和我联名写上拜帖,差人送去苏州,南京还有附近的泰州、盐城,让他们赶紧都派兵过来支援!”
“好!”秦拾言点头,“我看柳燕书背后还有黑手,他应该不是地位最高的那位。”
“对对对,他说京中有不少咱们的人。”云显挺赶紧补充,“可惜,我和他一直是单线联系,他一直不让我知道京里的事情。”
“看来扬州事一了,我得回京一趟。”秦拾言眉头紧皱。
除夕之夜(1)
三日后,扬州城外,寒风瑟瑟。白『色』战马前的紫衣人儿,英姿飒爽。
“凌捕头,辛苦你了,看来你注定要在马上过今年的除夕了。”秦拾言带着一些分离的伤感和对凌筱溪的感激之情。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凌筱溪倒是不介意,“又不是第一次了,案子也不可能挑我有空的时间再发生不是吗。”
“那……也是,凌捕头处处为家,到哪里过除夕也都是一样,四海之内皆兄弟嘛!”秦拾言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凌筱溪听着,不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行了行了,别掉书袋子了,牙都酸倒了。”
挺好的感伤气氛,被她一说,立刻烟消云散。秦拾言愣一愣,随即笑道:“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这还像句人话!”凌筱溪翻身上马,拉住缰绳,道,“我走了,你们多保重!”说完,紫影剑的刀背一拍马背,白马已绝尘而去。
“这凌捕头倒是豪气干云,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家。”身后,庄大乔发着评论。
“人家是江湖儿女,不计小节。”秦拾言看看天,道,“对了,大乔,再过三天就除夕了,你跟着我这么就也没听说你有什么亲人,不想他们吗?”
听完此话,庄大乔脸『色』一黯,低声道:“大人,小的已经没有亲人了。”
“哦,你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没有吗?”秦拾言皱眉。
“我父母早亡,原本还有两位弟弟,不过后来过世了,所以这世上就剩我一人了。”庄大乔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秦拾言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道:“事情都过去了,别多想了,回去吧。”
*
江南的除夕,热闹非凡。千家万户彤彤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贴春联,天还完全黑,周围的孩童们便已经开始放起了烟火和爆竹。
滕鞥琪送给朦儿的房子,临着瘦西湖,从她的房间推窗看出去,就能看到瘦西湖的景『色』,外面,璀璨的烟火映着平滑如镜面一般的湖面,相映生辉。
须臾,一个烟火骤停,湖面上飘着淡淡的烟雾,带着火『药』味,满目氤氲。
“朦儿,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秦拾言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宠溺的意味『摸』『摸』她的头,道,“快吃年夜饭了,怎么还在房里。”
朦儿转身,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轻道:“我看烟花呢。”
秦拾言看看转过头的朦儿,还不到五个月的肚子并不是很大,在厚重冬衣的包围下,不像是怀孕了,倒只像是长胖了而已。
这些天,两人的关系有改善,这让秦拾言很是高兴。办年货,准备年夜饭要用的一些材料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帮忙。
去他的君子远庖厨,为了她,他算是破了好几回例了。也许,一个人总不老当君子吧?他秦拾言愿意为了朦儿,从此不再君子!
“言哥哥,你想什么?”见秦拾言半天不回答,朦儿有些好奇。
秦拾言冲她一笑,摇头:“没什么,你要喜欢那些烟花,我去给你买几个,待会吃完饭,让你放个够!”
“我一点都不喜欢烟花。”朦儿忽然冒出一句来。
秦拾言一愣:“为什么?”如此漂亮的东西,一半女孩子家不是都喜欢得紧吗?
朦儿的脸『色』黯淡下来,朝窗外看看,喃喃地道:“因为……太短了。”就如人的生命一样,有人能活百年,有的人,只能活上短短的时间。就像烟花,璀璨过后,只留下了一层烟雾而已,不一会就被吹得无影无踪。
秦拾言不作声了,聪明如他,焉会不知道朦儿心中想的是什么?
这么久了,那个人,还是在她的心中占着无法撼动的地位吗?他扎了根,已经在里面生根发芽,渗进了她的五脏和血『液』了,是吗?
“去吃饭吧!”他轻声提醒。搂过她的肩。
“好!”朦儿没有拒绝,抿嘴一笑,随着她的言哥哥,出了屋子。
***
除夕之夜,京城。
滕府内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少爷,外面放烟花了,好漂亮啊。”小童匆匆忙忙跑进琪园,大声喊着。
香菱一把拦住他,皱眉道:“过了年,你就长一岁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大呼小叫的。”
“嘿嘿,香菱姐姐,我高兴嘛,一时忘了。”小童『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讪讪笑道。
“别吵着大少爷。”香菱指指屋内,滕鞥琪欣长的身影,正呆立在窗前,陷入沉思。
“大少爷这是怎么了?”小童不解。
香菱摇摇头,叹道:“大概……是想大少『奶』『奶』了吧。”
“他不是把大少『奶』『奶』赶走了吗?”小童想不明白。
“唉……”香菱再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总是觉得大少爷很想大少『奶』『奶』,以前他对猫猫少爷理都不理,自从大少『奶』『奶』走了以后,他几乎天天抱着它。大冬天的,还常常往清池边跑,我都撞见好几回了,劝他,他也不听。”
“那……可是,既然这样,大少爷为什么还要把大少『奶』『奶』赶走呢?”小童歪着头,想了想道,“让大少爷接大少『奶』『奶』回来不就好了吗?”
“你呀,小孩子家,什么都不懂!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香菱点点小童的鼻子,一脸责怪。
小童不服,嘟嘴道:“我是不懂,难道你就懂了吗?”
“我……”香菱还真被问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滕鞥琪的背影。
即便是除夕,北方的雪也没有停止的迹象,飘飘洒洒,布满了天际。
地上,也是松松软软的积雪,踩上去,咯吱作响。偶有行人经过,雪白的地上,便是一串长长的脚印,一直伸向远方。
已是傍晚时分,远处早有五彩的烟花升天,炸出一团一团的锦绣与缤纷。
那些,都是南北两城的烟花,东城和西城,总是有些不同。
西城的烟花,是不能比东城放得早的,那些,都是品届比较低下的官员,自是不能抢了东城大官们的风头。
除夕之夜(2)
而东城的其他人家,是不能比皇宫早放烟花的,但也不能晚。等皇宫上空炸起第一团光亮,东城的王爷府,侯爷府和宰相府才能依次放起烟花来。隔的时间不能太久,因为此时,宫中的皇帝和嫔妃都坐在高台观赏烟火,这叫与民同乐。而皇宫的烟花便是命令,大有一声令下,百花齐放之意。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全京城的百姓和官员心中都有数。
谁说功成名就就一定是好的?
又有多少人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滕鞥琪叹口气,他倒是希望自己,能生于寻常百姓家,过着男耕女织,夫唱『妇』随的生活。
也许那样,他便会将朦儿留在身边直到再也守不住她为止了吧?
可是,在这样的一处豪门大宅里,以他的身子骨,留住朦儿,便是毁了她的一生。他不想看到,朦儿将来的一生,都要在这样没有生气的地方度过。
朦儿……
她现在在干吗呢?
可能,正和秦拾言一起,看着扬州天空中璀璨的烟花吧?
江南天气没有北方寒冷,不知道,有没有下雪呢……
她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而他,就如同这天空中的烟花,璀璨而短暂,不过就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只是,等将来,她们年老,也许会谈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