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藏情之思情》 上
【文案】
为阻止边关战火,凌青与燕云烈离开天绝山,
然魔教作乱的预言、失落的琰帝陵地图、
以及假天绝教主与燕云烈之间的暧昧暗流,
却将凌青深藏在心的未愈伤痕,硬生生地挖开。
焚心蚀骨的悔恨哀恸,其实从未忘怀,
即使那些羁绊、那些血脉,
让他们走到如今密不可分的地步,
但缠绕不去的执念与魔障,又岂能如此轻易原谅?
铸下的错误无法偿还,怀疑与背叛却纷至沓来,
作痛的心,是否会再次分崩离析?
「燕云烈,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过野心?」
「野心?」燕云烈笑了起来,伸手去摸凌青的脸,「我当然有,我想把挽月山庄纳进天绝教的势力里,向全天下的宣告你是我的。」
凌青听到燕云烈回答「有」时眼睛大睁了一下,但紧接着听出他话里的玩笑之意,将脸撇了开来。
屡次求亲近不成,燕云烈脸上露出有些不知该如何而为的表情,「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凌青回过头来,「你昨晚去见了殿瑶?」
燕云烈一惊,碰倒了搁在手边的药瓶,瓶子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一圈。
1
冬日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已略微有些沁骨的寒意,照出一室的薰香袅绕、静憩恬然,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床榻上。
柔和的光芒细细勾勒出躺在床榻上那人俊挺的五官与轮廓,但他却有些不耐烦地抬起手用胳膊挡在脸上,仿佛还不想从睡梦中醒来。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燕云烈才似乎清醒过来,翻了个身,伸手去摸身侧的床榻,不想却摸了空。
燕云烈睁开眼,有些疑惑地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床铺,眉头略皱,沉下心细细感受了片刻,感觉到四周流淌的气息正被一阵阵地搅动,同时有「唰、唰」的挥剑声响传入耳中。于是,有些了然地沉了一口气,紧接着略带无奈地轻笑一声,随手捞起一件外袍披着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山上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湘西多雨而潮湿,空气中带着很重的湿气,混杂着一丝泥土的清新以及若有若无的花香,猛地钻入鼻端,让人禁不住为之一擞。燕云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适应眼前的光亮。
惊风细雨楼在天绝山上贴山而建的楼阁最高处,推开窗便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景致,屋外一侧是天绝山的山崖,自山崖之上垂下无数的藤蔓。
此刻有一道人影踩着藤枝在离地几丈高的地方轻旋翩跹,手上长剑厉芒寒闪,剑风飒飒有声。
燕云烈背着手站在那里,看凌青一大清早不在床上陪着自己温存,反而在这里这么勤奋练剑。
但这又能怪谁?
让凌青进天绝山藏剑阁的是自己,拿珍藏的失传剑谱出来显摆的也是自己,结果凌青研究完剑谱上的招式,又锲而不舍地研究了燕大教主那不使剑单凭双手就能挥出剑气的天绝剑,然后结合了他自己的挽月剑,竟然创出了一套新的剑式。
以凌青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觉悟,身为他的爱人、他们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燕云烈应该感到无上的自豪和荣幸。但他现在不但不满足,还相当的不满意,这种本来就一个月才相聚没几天的日子,难道不该好好在床上缠绵?为什么演变成了自己清晨起来要独对空榻这种情况?
好吧,燕大教主关注的重点总是不在正事上。
此刻在藤蔓间旋舞腾挪的人,一手执剑,一手攀着藤枝,足尖踏在岩壁上轻轻一踩,便身姿轻盈地跃上另一根藤条,膝弯勾住藤枝遽然滑下,在临近底端的时候,手里长剑一扫,剑气撞上地面,藉着反弹的力道,展开双臂又凌空而起。
他只着了一件素纱单衣,霜白如雪,薄袖振振、衣袂飘飞,有那么几分超然脱俗的味道,他眉目清秀,神情淡远,全神贯注于剑招之上的模样,让燕云烈看着看着便不觉怦然心动。
凌青是酒……
相处久了便越发如此地肯定,初时甘冽爽净、绵软柔顺,细细品味才能尝出其浓陈的幽雅与醇厚,再紧接着又透出清冽与甜美来,各种滋味让人忍不住想细细探究下去,又害怕一时贪心将所有的美好都一次饮尽。
于是每到如此,燕云烈心里不免就要生出深深的愧疚,他对不起凌青很多,在阮素雪那里,两人虽然互通了心意,但是他依然不能安心,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一转身就会失去他一样。
挽月剑凌青在江湖上是个不小的名号,凌青不需要依靠或仰仗自己作为他的后盾,他也有不少江湖好友,甚至还有能调动祈家军的威信,在他面前,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算不上……
阮素雪说凌青之前和自己在一起时,因为不信任自己而总是怀着忐忑与不安,如今,自己并非不信任凌青,却多少亦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抬头,凌青一连挽出好几个剑花,剑气横荡,藤蔓上的枯叶簌簌落下,又被剑气卷着在半空中飞旋,漫天的繁花如雨,张扬了那人不经意间的肆意性情。
挽月剑剑法轻盈,而归梦又是软剑,凌青应敌的大多数时候需要近身方可制敌,但是每每和燕云烈在练功房对招,燕云烈挥出的剑气让他无法近身,不出片刻便落在下风,还要被燕云烈频频逗弄。
凌青懊恼之下摔了几次归梦,然后便潜心研究起新的剑法了。
这会儿他用的就是藏剑阁里那柄二指宽、没有剑鞘也没有开刃的玉剑「太上忘情」,玉剑实则只是器,而挥出的那无形剑气才是真正的剑。
叶雨落尽,凌青也正要收式,却听到「啪嚓」一声,他手中正攀着的那根藤枝突然断裂。燕云烈心里一惊,想也不想便足下运劲施展轻功跃了上去,手臂一揽,将凌青抱在怀里,然后自己握着藤蔓缓缓滑下来。
清风过耳,袂裾翻飞,熟悉的气息近在脸畔,仿佛许多年前拾君山下那缠绵衷情的一幕再现,彼此都望着对方,然后在对方的眸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因着那些经历,使得羁绊住两人的红线缠绕得越发难解,直至最终紧紧地结缠在一起,任谁也解不开,任谁也剪不断。
燕云烈抱着凌青落到地上,不但没有松开揽住他的手,反而将他打横抱着就往屋里走。凌青微微涨红了脸,挣扎着要下地,但燕云烈偏是不松手。
「你现在内息不稳,就算轻功再好也不该在那里练剑,况且……」
燕云烈低头看了眼他的肚子,却只是轻笑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凌青已经撇过脸,耳根那里红红的。
燕云烈觉得凌青别扭的时候,以及不好意思起来时表现出来的反应很可爱,便凑下去在他白皙的颈项上啮了一口,少不得被凌青用拳头在肩膀上砸了几下。
小家伙在凌青肚子里扎根已经三个多月了,袁不归说男子的身体本就不是为了孕育而生的,故而初始几个月更要注意。
燕大教主这次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加之凌青怀思秦时因为自己而受的那些苦,于是燕大教主就恨不能把凌青拴在自己身边。
好不容易把他接上山,但是凌青听到说雍州那里辽兵再犯,阮素雪已经和祈家军先行赶往那里,他在天绝山上住个几日问袁不归拿点药后,也要动身去那里。
燕云烈听后不动声色地捏碎了一只茶盏。
凌青认阮素雪作姐姐,又很听阮素雪的话,让他不要去他肯定会断然拒绝,但是燕云烈怎么能放心他带着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跑到辽国那个战火未消的地方去?
于是燕大教主寻思着该用什么办法让凌青在这仅有的几日里打消掉这个念头,只是想了几天都没想出来。凌青下山的日子就在明日,燕大教主面上虽然不表现出来,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焦躁的。
天绝山深处有一眼四季都保持温暖的泉水,先代教主建惊风细雨楼的时候便开凿了管道,从那眼温泉引了一脉活水过来,在惊风细雨楼后筑了一个天然的浴池。
浴池四周用精雕细琢的兽纹花纹石头垒筑装饰,袁不归将一些不耐寒的药草放在这里过冬,嫋嫋热气蒸腾,白雾蒙蒙,掺杂着花药的淡香,让人如入梦境。
此时水声搅动,白茫茫的雾气里隐约可见两道人影。
燕大教主泡在水里,上半身趴在水池边缘的石壁上,脑袋搁在交叠的手臂上,眸眼半眯,享受着凌青帮他洗头发的美事。
习武之人对穴位了若指掌,按揉时候的力道也拿捏得正好,也难怪燕大教主舒服得一副想睡的样子。
凌青见他露出美美的惬意表情,手指在他的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最近天绝教的势力似乎往北边扩张了不少……」
燕云烈被弹得痛了,晃了晃脑袋,一副不以为意的口气,「我有嘱咐下面的人不许踩到武林盟的地界。」
凌青听闻,抿了下嘴角,「天绝教的势力遍及南方,没人敢和你争,做什么爪子伸这么远,非要占到北方去?」
燕云烈稍微严肃了下表情。
「现在形势这么乱,之前那个狗皇帝和霍贤这个狗贼搞得民怨沸腾,新帝初登基,毫无建树、威信不足,那位子坐得岌岌可危,辽国和赵又打个不停,北魏从来没有安分过。
「朝廷一边妄想分解武林的势力,一边又希冀藉助武林的力量平乱,如果雍州守不住,北魏再趁机举兵,光靠武林盟那些乌合之众,我不信他们能挡得了,我往北方扩张势力,不仅是保自己也可以说是保天下。」
凌青想了想,燕云烈说得也有些道理,虽然趁乱扩张地盘确实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但现在的形势正如他所言,本来已经沉寂了很久的辽国突然发兵,且蓄谋已久来势汹汹的样子,北魏那里也不得不防,朝廷自顾不暇,甚至向阮素雪的祈家军求援。
天绝教向北方扩张势力,就算最坏的情况发生,凭他底下的教众和能人,多少能抵挡一下,但是……
凌青抓揪燕云烈头发的手用力了些,「但是你的势力都已经快到江南了,难道是想把挽月山庄也纳入你的势力范围?」
燕云烈轻嘶了一声,大约是真的痛了,皱眉,然后很无辜地回道,「大不了到时候绕开挽月山庄好了。」
「绕开?」
于是凌青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挽月山庄像是孤岛一样的立在插满天绝教旗子的地盘中央。
凌青顿时脸黑了三分,取过一旁的水瓢舀了一瓢水就往燕云烈的脑袋上浇下去。
「我劝你还是少做蠢事!」丢下水瓢不管他了。
燕云烈甩甩头,拨开贴在脸上的头发,看到凌青要从浴池里出去,忙伸手拉住他,将他按在浴池边上不让他走,眸眼深邃地望着他,「和你开玩笑的,在这件事上我自有分寸,不会让挽月山庄为难的。」
凌青撇开头,「这关我们挽月山庄什么事?」
燕云烈挑了下眉,伸手捏住凌青的下巴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脸贴近了一些。
茫茫水雾间,凌青就觉得他那对魅人的眸子能把人勾进去一样,眨了眨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但挪开视线后却又控制不住地重新看向他。
眼前的男人不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成熟稳重了很多,也不像从前那样会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孩子气的行为,即使有也仅仅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心。
而这种被对方放进心里的沉甸甸的踏实,总让他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和感动,但是这一次凌青在暗地里说服自己去试着相信,哪怕自己还没有完全地原谅他。
见凌青的视线躲避了一下,最后还是挪了回来和自己对望,燕云烈朝着他的嘴唇凑了下去,捏着凌青下巴的手松开,蜷曲着手指用指背掠过他的胸膛,手指夹着他胸前的红蕊玩弄了两下,便下滑到他依然平坦的腹部,掌心贴着,动作轻柔地抚摸。
「怎么不关你们挽月山庄的事?这里……不全都是我的事?」
凌青张嘴要反驳,但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燕云烈给深深亲吻住,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凌青的背抵着水池的边缘,仰着头,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的脸上表情越见迷蒙和沉溺。
燕云烈停在他腹部的手一路滑了下去……却在触到他胯间的欲望时,凌青蓦然清醒过来,双手抵着燕云烈的胸膛略微将他推开。
「别……还不行。」
燕云烈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挪开,「我知道,我不做,但是你帮帮我……」
怀孕初期不宜性事,尤其是凌青这样用男子之身来承孕的违背常理之事。凌青本就性情寡淡,但是对于燕云烈来说,这样刻意的禁欲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凌青红着脸点点头,正要伸手下去替燕云烈纡解,不想燕云烈抓着他的肩膀一下将他扳转身去,同时附在他耳边,声音魅哑,暗叩心门,「把腿合上……」
凌青愣了一下,不明白燕云烈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但是水底下燕云烈的手正在他腿上摩挲着似在催促,凌青只能乖乖照着他说的做,将腿合拢,紧接着就感觉到有粗硬的东西硬挤进自己合拢的腿间,在那里来回抽动,模仿着交媾的动作。
燕云烈粗重的喘息声落在耳边,不时被他伸出舌尖舔着耳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