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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浦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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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棱站上一步:皇上,小将有事禀报。赵郡王所说的那笔无主财产其实是末将的产业,其中还有末将义父太子太保杜伏威大人的财产,望皇上明察。李渊站住了脚,回头问李孝恭:孝恭,此事可当真?李孝恭忙上前禀道:皇上,据小臣所知,那笔无主财产实是叛军的军费,那可是辅公祏自己招认的。方才小臣没有说明,望皇上见谅。阚棱脸上惊恐莫名,他方才都说了些什么,“那笔财产是末将的”,那么,赵郡王说了些什么,“那笔财产实是叛军的军费”,哈哈,一场空,一场空,空得遍地茫茫,大雪封城,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他自己给自己喝了鹤顶红,见血封喉。李渊看见阚棱面容惨白,而杜伏威神色不动,只是如常饮下随身携带的云母粉。殿上风云凝结,不动,不动,大动,风云变幻,变幻莫名。这时,门外跑进一员文官,脸色惶恐:启禀皇上,辅公祏已招认,他与阚棱早有默契,阵前联手,共反大唐。若其时不便下手,便由辅公祏诈降,阚棱以胜绩某得与皇上近身机会,再谋大事。他说着,一抬头看见脸色不善的阚棱直愣愣的发呆,立刻大叫道:皇上小心阚棱谋逆,来人护驾,护驾。他凄厉的吼声在四周回响,震得梁上浮灰飘落,点点迷人眼。李世民大步跨出,手执宝剑护在李渊面前,大声叫道:快来人护驾,元吉,擒了这个逆贼。李元吉虎吼一声,手中的钢刀挥出,只一招,冰凉刀刃横在了阚棱颈上,阚棱一动不动,没有躲开。李元吉脸上疑云陡生,不是听说这个人是江淮第一猛将吗,怎么会如此无用?他不明白,阚棱也不明白,他是江淮第一猛将,手中陌刀天下无敌,怎么会栽在了这样一笔银子上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连衰老的义父都不如,不如啊。万念俱灰,颈上的玄铁钢刀清凉无汗,那么舒服,仿佛是童年之时与王雄诞他们在小河里嬉戏玩耍,酷暑难当,河水清凉,多么美好的年纪啊。阚棱眼中有迷惘的微笑慢慢凝聚,他想念那个时代,想念那群孩子,想念自己的前世今生,黄泉路上,阴曹地府,转回轮上,再世为人,不要再做人中之龙,只要平静如水。他微笑,猛地贴近那柄钢刀,是把好刀,锋利刀刃划过时没有疼痛,只是听见自己的鲜血喷出时天空中有风声掠过,那么动听,恍如天籁。阚棱倒下,地面上扬起微尘,殿角的太监们心中狐疑,这大殿可是天天洒扫的,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灰尘,皇上不会怪罪吧?若是贬到龙阳轩去看守瓷器,那可就完了,听说那里不见天日,寒冷阴暗,呆久了,每逢刮风下雨,膝盖疼得跟针刺似的。 。。 。。 。杜伏威听着太监们窃窃私语,摇了摇头,他们这群阉人懂得什么,洒扫得再干净,这世上都有尘,红尘,红尘,本来就是满布灰尘,便如人心。他的手指触到袖中的琉璃瓶,润滑的质,纤细的花,美好得如同西天佛祖掌中的优昙。优昙盛开,花蕊中有馥郁的香,云母粉的妖媚,仰脸吞下晶莹粉末,杜伏威忽然感到无限的轻松,飘飘欲仙,大抵如此。耳边有隐约的歌声,是迦陵频迦吗,佛前翩飞的小禽,他要到那西方极乐了,那片净土,没有轻尘,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黎耶,婆罗羯帝。。。。。。。

伏威好神仙长年术,饵云母被毒,武德七年二月,暴卒。初,公祏反,矫伏威令以绐众,赵郡王孝恭既平公祏,得反书以闻。高祖追其官,削属籍,没入家产。贞观元年,太宗知其冤,诏复官爵,以公礼葬,仍还其子封。




、第 8 章

8.纳妾

武德七年二月,唐平辅公祏叛逆,弑阚棱,杜伏威误食云母粉过量致死。
七月己巳,突厥寇朔州,总管秦武通败之。癸酉,庆州人杀杨文干以降。甲午,至自仁智宫。帯莸卣鹕奖溃艚H蛟录何矗赝跏烂瘛⑵胪踉陀卺僦荩员竿回省0嗽录核龋鹿然肟苒分荩羝锝砦浣芩乐N煲回士芩缰荩淌妨醮缶惆苤H沙剑回是牒汀6∮希峒攀褂谕回省�
八年七月丁巳,秦王世民屯于蒲州,以备突厥。八月壬申,并州行军总管张瑾及突厥战于太谷,败绩,郓州都督张德政死之,执行军长史温彦博。甲申,任城郡王道宗及突厥战于灵州,败之。丁亥,突厥请和。
自突厥请和之后,长安城中恢复了平常的宁静,而在朝中,唐王李渊的身体日渐衰弱,朝臣们纷纷揣测继承人选,太子建成乃是嫡子之身,为人谦和,颇识大体,秦王世民战功卓绝,在军中颇有威信,唐王朝的大军基本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因此也是个极佳人选,而四子元吉则是一直站在大哥李建成一边的,对李世民拥有大权很是不满。他们兄弟三人表面上和善团结,私底下却是勾心斗角,永无宁日。
八月的长安城中桂花飘香,到处弥漫着一股甜甜腻腻的香味,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美妙的微笑。大街之上,人人的眼中都闪烁着隐约的光芒,他们窃窃私语,嘴角的笑容却是掩都掩不住:听说了吗,这次秦王领兵大破突厥,皇上为了普天同庆,将在官街之上树立花舫,届时将有两位国色天香,艳冠长安的女子为秦王歌舞贺功呢!说话的人眼睛里有骄傲,他知道这两个女子是谁,可是他偏偏不说,他乐于看其他人脸上迷蒙的表情,他比他们强得多啊。听他说话的人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哼,这事谁不知道,一定是莲房的两位花魁才有这资格,其他的庸脂俗粉怎么能上得了皇家的花舫。对面的人脸上有一点点红,过年时雪白馒头上的胭脂痣,喜庆的零星点滴。是啊,喜庆的时候,有这样的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穿插其间,未尝不是一件更愉快的事情。
众人的眼睛都紧盯着莲房,那里已经多天没有开门迎客了。豪门巨富的宴席之上,那些平素里都是端严威武的文臣武将,酒酣耳热之时,谈论的不光是国家大事,还有那些平民百姓的絮语:听说了吗,莲房已经好几天没有开门了,是不是为了准备庆功表演啊?有人冷笑了一声:老兄,你太不识时务了。没听说吗,那两朵莲花已经是咱们太子爷和秦王殿下的妾侍之选了,到了庆功宴那一天,他们两位就会向皇上奏明此事。你想想,秦王殿下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要一个女人做妾侍有什么难的呀,再说太子那儿,秦王要到了女人,太子殿下若是开了口还要不到,那真是驳了他的面子了,皇上不会如此的。所以说,两位皇子纳妾之事是铁板钉钉子的事了,那两位姑娘虽说不是正室,到底身份不一样了,哪里能像平时那样抛头露面啊?说的人口沫四飞,旁边听的人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人家说完了,嘴还张的老大,心里的敬佩之情汩汩而出,你看看人家,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知道得就是多,哎呀,红人啊。想着想着,心里又有一股股的酸水往外冒,连带着还有自己的小心思,跟人家这样的大红人还是要多多接触啊,他只要在皇上面前动动嘴皮子,时不时地提到自己两句,那可比在底下辛辛苦苦办事强啊。于是,一场宴席从风月之事就谈到了政事之上了,也难怪,从古有之。
众人对莲房谈论甚多,而谈话的中心莲房之中却是宁静一片,白莲,红莲,两个即将成为皇子妾侍的女子各自在房中独坐,幽暗的房间,烛火蒙昧,两个女人的脸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她们很美,美得仿佛仙子,脸上是明艳的妆容,明日里在天下万民面前绽放的牡丹盛开。白莲的绿绮琴收在囊中,她不想再动它了,可是明日里她必须在天下人面前弹拨它,那五条冰蚕丝弦,缕缕冻彻心扉,当年萧千磊的手指在上面描画出乱世的宁谧,他的眼睛中水波流动。自从那水波枯竭,白莲再也没有动过绿绮,也没有人敢动它,直到后来的某一个春日,白衣翩翩的唐王大公子李建成纤长手指轻轻划过,击碎冰封心湖。再后来,她以为再也看不见萧千磊,可是李建成笑着说:白莲,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府中新纳一名谋士,叫做萧楝,而十年前,他的名字叫做萧千磊。白莲的手指猛地收紧,长长指甲嵌入掌心,痛,痛她已感觉不到,心里麻木一片,明天她将要成为太子的妾,他日为妃为嫔,富贵荣华,而萧千磊,不,他已经当了十年的萧楝,将会成为她的琴师,朝夕相对,妲己与伯邑考,煎熬。她漆黑眼眸烟笼雾罩,她怕她的命运,满布荆棘,痛不欲生。
红莲看见对面的菡香榭中有纤弱的剪影在窗纸上突兀,她起身倒了杯水,嘴唇上有干裂的皮屑,一如心火。世民在十天前告知她将在庆功宴之上向父皇提出纳她为妾,男人的脸上有难得的温柔,他看着她的脸,一如欣赏他的功业。她笑着,直到男人离去,昏黄镜中有她瘦削的脸,她不年轻了,二十九岁,花般的年纪早已过去,她起身看自己的身体,骨肉均停,细瘦,永不显老,脸是瓷白,凝重的透明,褐色的瞳仁,粟特女子的狂媚,她会胡旋舞,黑色的长纱飘散,如斑驳的发。世民喜欢她的身体,更喜欢她的计谋,但她知道,他不爱她,他爱白莲姐姐,那样一个女子。
莲房中的长明灯这一夜彻夜长明,莲姨坐在宽敞大厅之中,她看着头顶上的宫灯,今夜它终于配了它的名,长明。可是那两个女子呢,白莲与红莲,公主与贵妃,她们的结局是不是也合了她们的名?四周寂静无声,房里的其他姑娘们早就被她遣散了,明日里,这莲房也就烟消云散,她自己,尘归尘,土归土,也该有她自己的归宿了。莲姨站起身,碧玉盆里盛满水,羊脂白玉的手掌轻轻没入其中,清凉水珠布满她的脸,转瞬间脂粉全失。她是个女人,亡国的女人,为了生存,迎来送往,脂粉是她的武装。旁人说莲房中的女子个个天生丽质,素面朝天,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莲房中的女人如平常女子一样需要脂粉,只是她们的脸上一点香油都值得平民百姓的几世衣食。莲姨抹干脸上的水珠,苍黄镜中映出她的脸,四十岁的女人,眼角的皱纹遮都遮不住,肤色苍白干涩,不忍下手。罢了,明日里,待那两个女子都得了归宿,她也有地方去了。春风十里扬州城,莲水村,庆儿的家,父母早逝了,家犹在,也算得是个好地方。她想着,嘴角有笑容,她终于再次有自己的家。忽然,窗外有悠悠叹息,男子高瘦的剪影在窗外若隐若现。莲姨没有看向他,只是微笑:你终于来了,王孙。窗外男子的身影有一瞬间的迟滞,王孙,十年了,南朝的萧王孙,自从流亡大兴城,再没有人提起。十年,他的名字一直都叫做萧楝,清客萧楝。良久,他还是走了进来,青衫飘飘。莲姨转过头来,一惊,她见过他,萧楝,五年前在莲房暗夜里出没的青衣男子,玄色大氅遮住了脸,漫无边际。这么多年,他的脸变了很多,第一次见到,竟然没有认出来,那时候的萧王孙,气宇轩昂,金冠紫蟒,而如今的萧楝,依然峻峭,但是风霜满面,目光如铁。萧楝没有看向莲姨,他怕,当年最熟悉的人,最熟悉的脸上有无边的风霜,有如自己的脸。房中静谧,莲姨静静地等着萧楝说话,她听说了,萧千磊如今是李建成府中的琴师;莲姬的琴师。萧楝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干枯:莲姨,有什么打算吗,她们明日,就要离开了,那你呢?莲姨笑笑:我会去该去的地方。萧楝坚硬的后背突兀的竖立在眼前,他缓缓地说:莲姨,去莲水村吧,庆儿的家还在。莲姨的脸上有浅淡的笑:好,我会去,我知道,以后,你也会去。男人的肩膀微微颤动,莲姨看不见他的脸上大雨滂沱,只以为他惊诧莫名。
八月的暮色也是幽香四溢,人人涌向御街之上,那里将会有隆重的庆功宴,酒与女人。李渊在三个爱子的簇拥之下,登上了高楼,在他的面前,花团锦簇的花舫耸立,上面玄色绸海十面埋伏,一片昏噩的懵懂。李世民与李建成分坐在李渊两边,华服衮衮,脸上有将要纳妾的男子应有的喜悦,他们的侍妾是名闻京都的两个花魁,色艺双全,人间绝色。李建成的手中握着百摺金底扇,上面牡丹盛开,娇艳夺目。他渴望看见白莲的脸,渴望看见她脸上的娇弱,以及惶惑,他知道今天她会携绿绮到来,数百年珍品,相如文君,当垆卖酒,焦木琴身上有点点金丝镶嵌,浓郁的酒香与泪。李世民没有看向李建成,但是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心里的饮泣,白莲终于成为了大哥的妾,自己的嫂子,从此绿柳春风之下,见面时只一揖到地,再无瓜葛。
李渊静静地坐在中间,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心里都在想着什么,他只是看向辽远的天际,突厥已去,外患已除,他的帝国将拥有更加明媚的朝阳。他伸手触摸龙椅上的冰凉花纹,手指微微颤抖,猝不及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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