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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浦记-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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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浦见她并不出声,只道她只有这个法子好想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抽搐,那贵儿虽然该死,毕竟跟了自己多年,真是有一点下不了手。但是,转念想到自己与辩机之间的利害关系,要是这件事情败露,辩机自然是一死,她的孩子也免不了是戴罪之身,不知道会如何了。
想到中间的利害关系,合浦马上就下定了决心,她转脸对着桃夭说道:“这件事情只宜快办,你还是亲自去办吧。”
桃夭一下子倒没有想明白合浦嘴里面的“这件事情”指的是什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出门的时候,桃夭转头看了看合浦的表情,忽然发现她的神色与自己很像,本来就是骨肉啊。
在门边等着的小莲一脸的惶恐,眼巴巴地看着桃夭走过来,连忙一手拉住了她,问道:“桃姐姐,贵儿他怎么样?公主会找人去救他吗?”
桃夭停了一下,才说道:“你放心,公主忘不了贵儿。”
小莲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身走了。刚走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桃夭说道:“桃姐姐,其实我知道公主不会救他的。刚才如果你不骗我,也许我会更感激你。”
桃夭愣在当场,原来她自己以为是机密的东西小莲都看得清楚,那么真正蒙昧的人却是她自己吗?
看着小莲远去的身影,桃夭忽然一阵兴奋,她想一旦贵儿的事情出来,小莲会不惜一切将合浦的事情抖露出来。这样,都用不着自己动手,合浦就万劫不复了。到时候,什么事情都往小莲头上一推,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真是一举两得之妙。
想到此处,桃夭心中狂喜,这件事情天助良多,还是赶快行事,不要负了天机。鬼使神差,桃夭居然特意经过了叠翠轩,看见义父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瓶毒药,一动也不动,好像在想着什么。
连岳这个时候已经看见了桃夭的身影,见她脸上掩不住的笑容,就已经知道大事办成了。他想,这件事情是他和桃夭共同的心愿,也是他们苟活在这世上最后的理由,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的心里面居然疼痛不堪?
手里面的瓶子被他握得更紧了,这瓶霸王破是他从建成的药库之中偷出来的,从纤儿死的那一天起,他就悄悄地将它带在身边,等待着与纤儿相见的那一天。现在,眼看着这一天慢慢地到来,他的心中却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兴奋,反而夹杂着一丝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他的心,让他不得安宁。
连岳转身向窗边走过去,天空中密布着连片的乌云,好像快要下雨了。连岳忽然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掌心繁杂的纹路让他眼花缭乱。
桃夭走出叠翠轩的月洞门的时候听见了一声巨响,她回头惊慌失措地看见义父随身携带的琴从高楼之上坠下,随着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溅起狼烟滚滚。





、真相

16.真相
(1)
长安城这一年的秋天过得极其不平凡,久未染上血色的菜市街口忽然之间布满了人,而且这次的行刑好像和以前的都不太一样,这次是腰斩,残酷无情,久未施行。
百姓们窃窃私语,纷纷探着脖子向远处看过去,他们都想看一看这一次被处斩的这个人会是怎样的惊惶与愧疚。这个犯人与其他的是那么的不同,他曾经是一个高僧,曾经是他们仰望的对象,曾经他们以为他离西天比他们要近得多。
远处,渐渐露出了晨曦,蟹青色的天空上面有浓丽的金光穿透出来,照在地上,说不出的诡异。人们惊讶于这久违的晴朗,于是愈加兴奋起来。
隆隆的车轮声由远及近,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探着脑袋向远方看过去。对于这样的有重大意义的人的死亡,普通的百姓们总是怀着无比的好奇心。在这样一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之中,他们的私心是可以原谅的。
桃夭站在人群之中,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看着遥远地方慢慢行来的囚车。阳光之下,她看见那靛青的头上面密密匝匝长出来的黑发,多么无耻的秘密,现在原原本本地展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想象的厄运并没有降临到她的头上。合浦身边的其他宫女们在某一个夜晚全部消失了,桃夭并不奇怪,她只是奇怪其中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存在。
一天清晨,她向合浦报告了这个消息,合浦正在梳妆,慢慢梳着黑发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可是这只是一会儿工夫,仿佛是眨眼间,合浦又开始继续梳理着她的头发,只是淡淡地说道:“是吗,是我害死了她们还是你呢?”
桃夭看她镜子里面苍白的脸颊,忽然之间就染上了一层艳丽的红,眼睛大睁着,里面放出了锐利的光芒。她没有回头看她,却让她无法挪步。原来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从来都没有向她摊牌,她甚至愿意用辩机和她身边的人的命来让她感到羞辱。
两个人僵持了良久,桃夭才说道:“我越来越没有办法了解你了,好像你并不是十分爱他,你甚至愿意用他的命来和我赌气。”
合浦忽然像一个疯子一样笑了起来,黑发覆了满面,从那浓密的发中透出她的眼神,一下子穿透室内所有的帷幕,汹涌地扑向桃夭。
桃夭忽然惊恐不安起来,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在义父的眼中看见过。就在某些月色蒙昧的夜晚,适合袒露自己心中不可为人知的秘密的夜晚,义父喃喃地吐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原来,她与合浦两个人一直都是相爱弥深,从五岁起,从她们相依为命的那一刻开始,她们一直都相爱着。
合浦忽然对桃夭微笑,像极了小时候。她说:“我们自从相识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争,我们的美貌,我们的风姿,甚至我们的身份。原本我的位置应该是你的,父皇的位置也应该是你的父亲的。遗直,甚至遗爱,还有辩机。”
辩机?桃夭冷笑,曾经有一天,合浦要将这一个男人送给她的,他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合浦没有看她,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辩机是谁?我想,你一旦知道了他是谁,你一定不会用他来对付我,你甚至愿意放弃你的仇恨,就像为了遗爱。”
桃夭惊慌失措地看着她疯子般恬静而蕴含着无限变化的眼睛,声音颤抖:“你告诉我他是谁?”
合浦胜利地大笑起来,她站起来,伸手抚摸着桃夭的脸颊说道:“他快要死了,也许你在他的尸体前会明白一切真相。我们两个人的一生好像都是为了寻找这样一个真相,于是我们便不再相爱。”
合浦走到桃夭的身边,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将自己的脸颊紧紧地贴近了她的脸颊。她的声音含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当年真好。”
寒夜,合浦静静地将自己的嘴唇贴在桃夭的嘴唇上,一缕冷香涌进她的咽喉,像从前她的寝宫前面那一株腊梅。桃夭曾经教她用梅花瓣做香料,还给它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凝霜绿萼。
两人在这样的夜晚忽然同时选择了逃离现状,就用彼此的身体温暖作屏障,让她们至少有一刻的回归,回归到那风花雪月的年代,一朵五瓣梅花便是所有。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多事之秋的人们愈发多事,他们伸长了脖子,向远处那个青白模糊的身影看过去。他终于来了,为这迷迷茫茫的人世带来浓烈的锥心之痛。
刀斧手是一个新手,脸上还隐隐有着稚嫩的青葱,他紧紧地握着他赖以生活的那柄利刃,上面反射出来的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第一次,他就要面对这样一个庞大而艰巨的考验。然而,他不由得兴奋起来,这可是一个高僧呢,檀香缭绕之下,一串念珠落在妖娆皇家女子艳红唇间。他愈想愈是兴奋,额上溅下汗来,迷了自己的眼睛。
辩机被兵士推了上来,衣衫辉煌,平日里的青布直裰上面还特意罩上了一件土黄色的袈裟,头脸干净,没有一般死囚的颓唐。他跪了下去,却抬起头来,清瘦的脸上一双凤目熠熠,唇边微微扯出一条弧线。他想起了方才被推出甬道的时候,黑漆漆一片,身边有人低声说:“这套衣服你以为你能穿多久?”他看不清楚他的脸,却知道他是谁。作为一个君王,却做出这样阴暗的事情,谁胜谁败呢?
当一小队兵士虎狼般冲进弘福寺的时候,辩机已经完成了所有的翻译工作。他静静地与师傅玄奘对坐,眉间描着一颗若隐若现的金刚珠。他听见对面坐着的那个老人娓娓叙述着他曾经的爱情,那个曾经与他相爱着的女子叫做香贞,在他西行前,死于自己的剑刃之下。她说:我不愿意妨了你的前程。
他还没有说完,他却不得不走了,老人的眼睛里面落下泪来,不知为谁。如今,谁又是谁?
(2)
他没有进天牢,而是被人带进了皇宫。从前他来过这里,但是皇上不喜欢他的样子,便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现在,皇上又不得不再次将眼光投向他厌恶的这个身躯,残忍而快意。
辩机抬头看的时候,李世民悄然落泪,浮肿的眼袋上面凝了一颗眼泪,完完全全像一个老人。辩机心里面开始默默冷笑,都是因为这个老人,年轻的时候那样蒙昧的爱,引发了所有的机关,让他这个无辜的人万箭穿心。
李世民看见这个默然立着的男人穿透一切的眼神,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一天的玄武门,呼啸而过的利箭刺穿了大哥的胸膛,鲜血喷上半空,像灿烂的烟花。那箭是谁射的,他没有办法回答,低头看时,手心却渗出丝丝血污,怎么洗也洗不清。
宫室内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两个男人隔着苍黄的呼吸静静地看着,看着过去。终于,辩机说道:“我来了,你想怎么样?”
李世民疲惫地挥手:“你去吧,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我要用最残酷的刑法来惩治你对于皇室的侮辱,你觉得腰斩怎么样?”
辩机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却闪躲了开来,不敢么,他居然不敢看这个只剩下一天寿命的人?
辩机鄙夷地微笑,转身走了,手脚上面重重的镣铐在地上撞击出嘹亮的呼号。临出门的时候,他停住了脚,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殿外阴雨连绵,连日来的阴雨令人胸怀郁闷,他的声音混在缠绵的空气中飘飘摇摇,直打入李世民的耳朵深处:“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惶惑,不堪,种种。李世民低呼:“你是他们的儿子?”
“不,我不愿意拥有和你相似的血液,你们这样肮脏的血液。”
“那你是谁,是谁?”
殿脚有低低的回声,绵绵不绝,纠缠入梦。李世民捧着自己的头颅,看见上面星星点点的花白头发从眼前垂下来,它们都在冷漠地笑,嘲笑他已然衰老,不能再回到从前。
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那个蟹青色的背影已经渐渐走远,像一滩污水融入瓢泼。然而,他是那样的气宇轩昂,从污水中抬起高昂的枝干,莲花绽放。
李世民恨意陡生,握紧了拳头,他虽与他的兄弟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却那么风神俊朗,夺走了他的女儿,他的莲花。
有献殷勤的太监打着伞向他奔来,靴子上面溅起的雨水中满是辩机嘲讽的笑容,还有大哥的,元吉的,他们统统都看不起他。
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错,为什么偏偏不被放过的人是他呢?如果他们层出不穷,他就只有一个办法,羞辱他们,再杀了他们,就算最终他得不到所有人的原谅,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李恪站在远处看着他的父亲甩开太监手中的油纸伞,那柄巨大如苍茫天际的玄色大伞像一只折翼的鸟,飘然落下,尖锐的伞骨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的母亲杨氏死于非命,临死的时候,告诉他惊天的秘密。他的父亲,曾经爱过的女人,他自己心中明了的,他自己蒙昧的,她都知道。抚摸着母亲耳边的白发,李恪悲哀地想,不知道母亲的毒是不是父亲下的呢?他从小就强烈地爱着自己的父亲,而是父亲放在他的头顶的那只粗糙手掌便是天堂,现在他不愿意看清楚残酷的现实。
杨氏微笑着看自己丰神俊朗的儿子,眉宇间像极了当初那个绯衣战神。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抚摸儿子的轮廓,一下一下,回到了当年,齐王府中月夜下绝望而甜美的温暖。
杨氏的手轻轻地落到了李恪的月白大氅上面,大氅上精美的海水龙牙波澜壮阔,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迅速地掩盖了杨氏手指上的皱纹。杨氏的嘴角慢慢地流出了绿色的血液,在她暗白色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令人惊心动魄的痕迹,蛇般蜿蜒至她的脖颈,不动了。
李恪起身走了,没有多看他这个曾经被人以为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母亲一眼。他慢慢地走到父亲的寝宫边上,希望自己是将母亲的死讯告诉他的人。虽然,也许父亲早就心知肚明这一点。
李恪站在寝宫外面很久,看见辩机浑身镣铐走出来,被守在门外额头上面已经冒出冷汗的兵士押走。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辩机看着李恪不说话,心里急切想要完成任务的兵士们蛮横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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