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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花会。
出了宫,入了花会的中心之地,人群熙熙攘攘的,一眼望去,谁或是谁都瞧不真切。
风十里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在意,只顺着人流往前走。
行至累时,拐进一甚是偏远的茶寮。刚坐下,正等着店小二上茶,却是一抹绯色身影出现在前头,见着他,侧头,呆愣须臾,随即巧笑嫣然。一如梦境中的笑颜,只一个动若脱兔,眼前这个静若处子,却都叫人挪不开眼。
风十里淡笑着点头致意,抬手示意身旁的位置,缓缓道:“这边有位置。”
西川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落座。
谁都没开口。
店小二上了壶茶,西川自然的伸手过去想帮着倒茶,谁知风十里也伸手过去,冰凉的手指相触,心神微荡,面上皆是不动声色。
风十里道:“我来吧。”
“好。”
西川点头。
茶壶倾斜,茶水落在杯子里,到底是不曾做过的诗,溅出了些许,湿了一方桌面。
风十里有些赧然。
西川端了茶,轻抿上一口,巧笑着道:“京都确实是个好地方,如此角落的一个茶寮,茶水都特别有味道。”
闻言,风十里亦是抿了一口,点头:“不错。”
许多年后,两人再来此处,喝的同一个茶寮,同一个店小二上的茶,却是没了当初的口感。
有些东西,不是那个时间,不是那个人,多好的,都比不上一杯粗茶。
茶寮外,不时路过些成群的或成双的人儿,姑娘们手上或多或少都捧上了一簇一簇的不知名的花,娇艳欲滴。
风十里和西川,只坐着,面上带着浅笑,不动声色,饮茶。
店小二上来添茶水,好心多了句:“公子怎么没给姑娘也买上些花?瞧着这路上的,屋子里的,哪个姑娘手上没公子们送的花的。姑娘生得这般好看,没人送花,倒是奇怪。”
西川侧头笑道:“哪里会生的好看?小二哥是第一个赞我好看的,如此一想怕也不奇怪了吧?”
“怎么会?”
店小二一脸的不信,望向那边专心听着的风十里,硬要他给个说法,“公子不觉得姑娘好看?这男人嘴再笨,该夸的还是要夸的,否则哪家的姑娘要跟着你的?”
风十里难得好脾气,点头道:“生的好看。”
一双清澈的眼定定地瞧着,眸光流转,只简单的四个字,少了主语,偏偏说的情意无边。
店小二一脸认真:“公子是嘴笨,夸人也不会。”
西川却是一张俏脸,红得厉害,幸而夜色更重,茶寮里光亮亦是灰暗,否则怕是要红得滴血。
两人均偏过头去,瞧着外头的行人,不敢动弹。
店小二道:“估摸着快放烟花了,公子和姑娘不去凑凑热闹?这来花会的,十有□是等着看烟花的。”
“小二”
那边有客官不满店小二一直呆在这边聊天,高声叫唤,语气里怒气都能听出来了。
店小二急急忙忙离开。
西川转回脑袋,疑惑道:“烟花?”
风十里道:“听闻花会入夜后,会放烟花以为是过了,原来是还未曾开始放,想去么?”
“好。”
女主淡笑着,应声,眼中却是难掩的光亮。
付茶钱,又是一番折腾,风十里一出手便是大银锭子,如此茶寮自然找不出来,叫人莫找了,老板偏生的执拗正直得很,硬是不肯。
最后还是西川结了账。
自然,风十里沉了脸,是自个生自个的气,带着点幼稚的味道,这是平日不曾见过的神情。
西川觉得可爱的很。
走出茶寮,烟花已经开始放了,道路上散落着被丢弃的花。
两人都不言不语,只默契的迈着步子,走得不远不近,仰头循着烟花声,站在喧嚣外,远远的望。
盛世烟花。
西川浅笑,一脸满足。
人群推攘着从他们身侧过去,疾奔而去。
风十里牵了西川的手,紧握在掌心,随着人群往前挤,不知为何,只凑个热闹,于他们,今晚都难得的厉害。
毕竟是个将军。
几番拥挤,两人已经在了人群的前头,听身旁的人感慨才知道原是每年的烟花盛宴,都有个最大的烟花会在一个特定的良辰放。
他们只站定,身后的人迅速将他们淹没在里头。
西川掂着脚,一颗小脑袋在人头之间穿梭着,寻着空隙张望,好奇的很。
风十里好笑地抬手揽她在怀,转身退出人群,一个纵身,脚下踏着轻功,恍若御风而行。落地之际,已经身至京都最高的屋顶,仰头,星光璀璨,此处,观星观烟火都是个圣地。
直至烟花燃尽,两人在街头分手,没有挽留,没有送别。
只求。
多年以后,还能寻一处茶寮,不论世事如何,过往如何,能不动声色饮茶,看一场盛世烟花。
☆、第三十七章
早朝。
难得一见的永安王爷却是上了朝。高座之上,风十里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该干啥干啥,全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永安王爷也不打扰,直到下了朝,才一路往御书房奔去。
风十里懒懒抬眼:“皇叔,今日倒是好兴致,记得还有朝要上,更稀罕的是下朝了知道朕这御书房的路该怎么走。”
永安王爷蹿过去,趴在风十里的前头,一脸探究,死命盯着他瞧,直看得他的眉头蹙起,才装作不经意道:“西川姑娘走了。”
“是么。”
瞧不出情绪,风十里淡淡回了句。
南涧正从外头进来,递了封折好的信呈过去,抖开。
上书:
走了,勿念。西川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再无其他。
风十里想起昨夜盛世烟花下的人儿的温温笑着的脸,眸光内敛,他想问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南涧会意,说道:“末将想着西川姑娘不知道是否有银两可以傍身,于是马上派人去寻,不过,没有寻到任何踪迹。”
沉默良久,风十里淡然道:“如此也好。”
“好什么好”永安王爷看不下去了,怒道,“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皇侄子,都给你安排好了,还把人给弄丢了。进个宫,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应下做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皇叔可拖了几十年不止。”
风十里摊开案头上的奏折,不予理会。
眼珠子溜溜地一转,永安王爷叹息了声,面上甚是担忧道:“不日前,王府来了位不速之客,说是西川姑娘欠他一条命,来找人的”
果不其然,风十里不再吝啬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永安王爷得意起来:“后来,他收了封飞鸽传书,就急忙走了。皇上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明国少主。”
风十里说的笃定。
南涧惊讶道:“他怎么会来京都?”
永安王爷没好气道:“不是说了来找西川姑娘的么?我和家里那个还跟他打了一架,要不是怕我家那个受伤,传出去丢面子,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我早拿下他了。”
“你不是对手。”风十里没有要给自家皇叔留面子的意思。
永安王爷急了:“谁说的。”
“朕。”
风十里淡然回了句,冲南涧点了点头,南涧快步出去,不消一会儿回来,带着一叠纸张,呈上去。
随手翻开着,风十里的脸色越发阴沉。
“明国少主出了王府没去将军府,直接去的客栈,还是京都最大的那家。一直没离开过客栈,今早店小二去收拾房间,才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永安王爷直觉反应:“来京都吃霸王餐?”
扫了他一眼,风十里开口道:“银子放在房间的桌上,付房钱绰绰有余。”
调头看南涧。
南涧赶紧禀告:“西川姑娘是今早走的,不过看上去不像是匆忙离开的样子,房间也有收拾整齐,留书也是好好的压在桌上的。”
永安王爷道:“那定是离开将军府才被带走的。也是,将军府重兵把守着,进去不是找死么。”
风十里吩咐道:“南涧,你派人去打探,有消息快马来报。”
“是。”
南涧快步出了御书房。
“哎呀,都没有留人家,估计应该是伤心欲绝了吧肯定是的,伤心了才不让你找到”永安王爷走过去,倚在龙椅旁,脑袋就耷拉在风十里的肩头。
“许是人自己跟那什么明国少主走的,这你可找到了也没用,指不定人一看对眼,就立马成亲了也不一定”
他语气之中戏谑之意极尽肆虐着,生怕旁人不知道他那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九九似地。
风十里冷了脸:“皇叔,这西岐之地始终是朕心头一心病之地,不如皇叔去镇守几年,相信定可避免战乱。”
“皇上还是另外择良将吧,本王身体不适,需要回府静养。”
言罢,永安王爷直接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了。
风十里靠到椅背上,疲惫不堪,抬手扶额,闭了眼,脑中嗡嗡作响,半天理不清思绪。
那边。
西川确实一出门就叫明国少主堵个正着。
明国少主手上折扇轻摇,笑得那叫一个邪魅横生。
西川调头便走。
身形微晃,明国少主已然站在前头,脸上带着懒洋洋的邪笑:“亲爱的异族少女,我可是不远万里来寻你哦。”
忽的就一阵疲惫。
西川抬眸时坚定的很,她说:“少主还是拿走西川这条命吧,把西川葬在少主弟弟的坟前”
“哦?”明国少主眼光明亮,“本少主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那西岐之约是应异族少女你立下的,既然你死了,那是不是表示我明国可以不理合约,取回西岐之地呢?”
西川各种无奈:“少主,你们男人的家国之事,何必非要扯上西川不可?安于现状有何不好的?要争西岐之地,生灵涂炭是在所难免,对齐国是如此,难道对明国不是如此?”
“生灵涂炭什么的”
明国少主笑得眉眼狭长如狐,邪气纵横,他说,“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这战事是你挑起的不是吗?”
“那么少主究竟意欲何为?”
西川头疼的厉害,眼前之人实在麻烦得很。
明国少主道:“我亲爱的异族少女可想好去处了?这永安王爷可不是风会消停的主,若没想好地方,再光临这京都不过是时间和次数的问题。”
定定的瞧着人,西川语出惊人。
“少主,莫不是也瞧上西川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人闻言目光都闪亮起来,似是抓到了猎物的猫,寻得一个乐趣。
西川迅速退了好大一步,脸上瞬间僵硬扯动着。
甚是好笑。
明国少主忍俊不禁道:“异族少女你觉得鬼面是不是瞧上你了呢?毕竟为了你,他可是连存心要灭的齐国都放过了。”
“先生是因为辽国不足以合作,才退而求其次的”
说到最后,西川自己都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看着明国少主,“少主找过先生合作?”
明国少主眯着眼,不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鬼面曾言,你身上有像妖女的地方,让他觉得在冰冷的世间,还是有值得留恋的,以前不曾为妖女想过的,现时他想为你想上一想,日后去见了妖女,起码减半分内疚也好”
“为什么告诉我?”
西川声音闷闷的。
明国少主邪笑着挑眉道:“自然是怕,怕你对本少主多想。风十里不过顺手救了你,你便死心塌地的,本少主难道不怕你纠缠不休么。”
黑线。
到底是谁在纠缠不休?
他抛出了橄榄枝:“既然还是决定要走,何不走的彻底些,老吊着别人算什么事。”
“如何彻底?”
西川定下心神,接下橄榄枝。
“去个地方,没人能找到,除非你自己出来。”
明国少主邪笑着道。
“为什么?”西川最后还是想问个缘由,这明国少主实在不是个会白白叫别人占便宜去的人。
“老五。”
明国少主叫了声,老五领着几个姑娘和几个俊秀的男子出现,请西川进了一旁的一间茅屋里。
半盏茶的功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