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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烛西窗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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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还是去了,这事本来不急,但是他知道她会安排得很妥当,对于歌于畔的忠心,他向来不抱以任何猜疑,就想坚信自己不会背叛自己一样。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方才身边一个小丫鬟讲了个笑话,就将秦二少笑得花枝乱颤欲罢不能。他举着茶杯,拿手摹着杯上的花纹。池歌定睛一看,那瓷器杯壁薄得似乎要见光了,而那花纹却是雕上去的,真真是巧夺天工。她站在秦允身后,一向冷艳的表情早已雪融,倒似乎有些温柔在眼睛里面。
秦允长臂一舒,将池歌拉入怀中,开怀大笑:“来,妞儿,给爷唱个曲儿听!”
池歌果然是“坐怀不乱”,端坐在秦允的怀里一动不动。“公子将我放下吧,这样不方便弹曲儿。”这话倒也是,可是秦允却向来不怎么讲理。他摇摇头道,“不放,就这样唱给我听。”口里喷出的湿热的茶香,此刻竟显现出些许暧昧来。
池歌只低着头浅笑着应允。
孰料还未开口 ,就有一老奴躬身前来。
福伯一脸惶恐:“公子,老爷刚才发了通脾气叫您去书房候着!”单单看福伯那神情便知大事不好,池歌自然是知道这般的大事自己不该旁听,便要从秦允怀中退下来。秦允对她安抚地笑笑:“池歌,你去沈园陪龄官她们玩玩吧,估计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池歌沉默地点点头,眼见着秦允就要离去,却蓦然拉住他的衣角。“等会儿。”她走上前,为他理理衣服的领子。老爷向来是个办事严谨的人,看不得自家的儿子这般不拘小节。
“哈哈。”秦允因为她这个小动作,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简直就像是一朵怒放的花:“小池……没想到,你居然也这般……”摸摸头,他是在想不出怎么形容一向冷淡的池歌,只得说:“晚上我再来找你!”
福伯跟在秦允身后眼睛那叫一个精光四射,二少爷要说跟个姑娘谈谈情说说爱也没啥,只是二少爷的耳朵,怎么的就红了呢?
池歌在目送她们走后就抱着琵琶一步一步地走向沈园。
秦允,你多日的照顾池歌不甚感激,只是……
她仰首望了望天边,浅浅的笑了笑。只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她就一定要帮他得到,献出一切又有何不可?
一边的小丫鬟着迷地看着她柔和下来的脸庞,心里暗暗道:这个池歌姑娘曲儿唱得好,人也长得好看,一定是做如夫人的料吧……未来的半个主子,可要好生讨好下!

秦允很喜欢叫她去沈园,毕竟那里女眷较为集中,以为池歌能够和她们谈得上话,却万万想不到,红颜祸水,沈园那里女眷不少,池歌去,定然能够见到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妙景儿,不巧这水又多了点儿,只能将将当了洪水。
池歌是个外来者,自然就被她们排斥在外,尤其是二爷还这么宠她的情况下,那些被秦允冷淡下来的侍妾便不安分起来。
“哟,这不是二爷的新宠么?听说是歌伎出身,别看二爷这么宠她,花无百日红,等着瞧吧,指不定以后她连沈园都进不了哦!”一个脂粉扑得堪比江水堤的女子拿眼瞪着池歌,一边还捏着嗓子装秀气,语气里颇为自己能够进入沈园自豪,又像是在炫耀。“妹妹说的是。”她旁边那人池歌认识,叫做烟柳,却不巧,正是风尘女子出身。更巧的是,此女子外柔内刚,说话更是绵里藏针,池歌时不时便会听到她说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偏偏有些个呆头鹅硬是听不明白,还不知道话里说的就是自己,跟着笑哈哈的,池歌竟是好容易才能忍下来。
只听得烟柳柔柔道:“风尘女子倒是好啊,少爷们偏偏就吃那套,瞧咱们园里的有些人竟连风尘女子都不如!”
“就是,”那女子连声附和,柳眉倒竖成了镰刀,接着咬牙,贝齿都给咬变了形。她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上个月进来的红雨就是,二少爷分明只是可怜她,她却一个劲儿在咱们面前拿乔,谁不知道她那副皮囊头装的什么祸水似的!”
烟柳一边笑,一边溜着眼儿看池歌,颇有同病相怜的意思。池歌见她看向自己,微微抿抿嘴,浅浅地笑了一下,退后一步让路给她们,那烟柳倒是个妙人儿,路过她的时候还抛下个媚眼儿,真是让人骨头都酥了。只是那女子一脸妒意,送了池歌一打白眼。
池歌笑得更灿烂了,这样的生活倒是挺惬意,面对着这些女子微不足道的恶意,总比将头系在剑尖上的好。

未来的几天里,秦府里生面孔的出现不少,且个个都行色匆匆,貌似天塌下来了却没有一个高个子来挡似的,连带着府里头的小丫头们都表情严肃。
秦府外面笼罩着的紧张哪怕是外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了。
黄昏时分。晚霞正是明艳的时候,罩在她的脸上,居然有种柔和到人心里去的感觉。
池歌静静地看着他们忙忙碌碌,也不说话,终日对着花厅里欲放不放的蔷薇花出神。有一日,秦允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池歌,池歌。”
池歌扭头过去,就看见了秦家二公子飞奔了过来,满脸是汗。“你哪儿去了?怎么跑这么快?”
秦允眼神很犀利,里中有一抹她或许读不懂的神采,他面色很焦急,似乎是恨不得赶紧将面前这个女子赶走,“你快走!”
池歌不解:“为什么?”
秦允喘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了下眼,蓦然睁开,眼中一片清明,那些无头绪的情愫全全消失不见:“我屋子里的那个檀木柜子第三排左边第二格有很多银票,下面一个格子是家人这些年给我的宝物,这是钥匙,你快拿去,离开秦府,离得越远越好。”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然在颤抖!
池歌心里的弦似乎也跟着颤了一下,抬起眼来,触目可及的是秦允眼中的焦急。
她依旧这样的镇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秦允有些粗暴的攥住她的手,“别磨磨蹭蹭的了!”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刀鞘华美的短刃,放在池歌手里。池歌诧异地看着他。她怎会不懂。她怎会不懂!
“池歌,别说什么,就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秦允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哀求。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血肉里一样。
就这样,一下子就好。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周围的人脸色很惊惶,似乎是看见了魔鬼降临!池歌的肩膀被秦允揉得很痛,可是她不做声,就这样看着秦允。——秦允,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却从未想过,自己也不过才二九年华。同样的年少。心性却不知老了多少。
秦允终于松开了她。脸上有很多不忍。
他将她送出门外,深深的看着她,就像是要将她刻在心上一样……“池歌……以后别去卖场了……”似乎情人间的呢喃,池歌猛然抬起头,看着他。外面的灯火越来越盛,秦府里却黯然无光,映射着他的眼,似乎有着相思成灰的无望。门渐渐合上。
她第一次发现,秦府的小门,居然有着这么温暖的色彩。
可是已经晚了。
池歌看着手上他匆忙间交给她用来护身的东西,飞狐刃,秦家世代镇族之宝。却被他看似轻易地交给了一个陌路相逢的歌女。
不知道为什么,池歌的眼里很酸涩,又什么透亮的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到飞狐刃上,顺着她抽出来的剑尖一直滑一直滑,终于在灯火中消失不见。
“三阁主!”一个青年男子欣喜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池歌转过头去,看见了许久不见了的毕空。
她的眼睛有点红,可是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依旧如常,“左护法,多日不见,阁中一切可好?”
“甚好,弟兄们都很想念您。”男子垂首,很是谦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的吩咐。”
歌于畔点点头,“……将他们都回去吧。注意不要见血。”不要见血?左护法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歌于畔头疼地揉揉额角:“……尽量少见血吧……”顿了顿,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道:“秦家即便是罪孽深重,那些丫鬟小厮也是无罪的,他们出来混口饭吃颇不容易。就不用费力将他们绑回去了。”
“是。”左护法在阁中一向是最听歌于畔的话,对于歌于畔这样与阁主相悖的命令,他执行起来毫不含糊,不一会儿就指挥着手下打开了秦府的大门。
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包括她扮成歌女混进秦府,包括她温温和和的对秦家二少爷说话,甚至,连那家青楼,也是连成阁下的隐藏的产业。原本就是为了打听情报而存在。
当以这样一种耀眼的姿态打开秦府的大门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了大厅里正在与父亲商量怎么抵抗连成阁迅猛的攻击的秦允,以及他那不可置信的眼光,——是的,他怎么能信呢?方才还在花厅里静静地赏花的女子,这一刻却紧握着他送给她的利刃,打开了他家的大门,用那样高傲的神色,那样冷淡的眼神……
他的眼里,终于只剩绝望。


歌于畔他们凯旋的时候,正是黄昏十分,夕阳挂在柳梢后艳红得就像是初绽的牡丹,夏风微微带着些秋菱的清香。萧然已经在青苒阁二楼等了好久,眼睛里望不见柳梢、望不见残阳,眼神却无疑是狂喜的,虽然他竭尽全力地掩饰,可是执笔的手却带着微微的颤抖。这次去江南,她费了个把月的时日,那秦家原本就是一块硬骨头,要是旁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攻下……只是依着歌于畔冷心冷面的样子,花费这么久……着实不应该。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萧然却很聪明地将它选择了遗忘,毕竟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不愿让旁人知晓的事,放她一马的话也等于放了自己一马。他只对着向街的那边的窗户往下头看,远远看见一骑红尘滚滚而来,心道:她该回来了……
“阁主,于畔回来了。”不出他所料,歌于畔一回来便来给自己请安。他一边微笑一边温和地着说:“江南一行,可有收获?”转过身来,却瞧见歌于畔越发憔悴的脸。脸色依旧是有些苍白,人也消减了不少,就像是画堂东边的杨柳,弱不禁风似的。眸子微微向上瞟,竟是比桃花眼还要艳丽几分,只是因为她整个人似乎与剑成了一体,恰恰衬了“面如桃李冷若冰霜”的意。有着这般出色的相貌,要让人知道她是一个江湖女子,还真是不易。
特别是,她还是连成阁三阁主歌于畔。——分明是那么一个年轻美貌的人啊。
“怎么越发的清瘦了?”难道是旧病复发?
歌于畔强笑:“不碍事的,”又从贴身的地方取出一柄短刃来,双手奉上。那短刃的鞘身尤其华美,似是刻着上古神兽九尾,尾巴上古旧的金毫虽然过了几百年,依旧栩栩如生得让人眼睛都移不开,好像还能瞧见百年前飞狐刃所享有最后一次的血色盛宴似的。
飞狐刃。上古八大神器之一。
果然在秦家……他的眼中那种狂喜的神色却消失不见,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据我所知……秦家是一个以地宫闻名的氏族,而此等宝物定不会只放在某位公子的箱子里锁起来,于畔,你是怎么得到的呢?
“阁主……”歌于畔眼中有些许犹豫,却忍不住呐呐开口。“阁主,于畔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
歌于畔“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今次,于畔已经为您带回了飞狐刃、轩辕剑,恳请阁主放秦家众人一条生路!”她很坚定。
萧然眯了眯眼睛,瞬间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精光:“于畔,给我一个理由!”
歌于畔不说话。他的手垂在衣袖下,看不清究竟在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拳头已经捏得多紧、青筋暴露,似乎是要将谁捏成粉碎。
萧然傲然的抬起头,“于畔,你莫忘了,你是我连成阁的人!”
“是,”于畔明白他是不愿意与自己说下去了,又何必多言?“阁主,秦家众人我已押送到了大牢,等您吩咐。”
萧然正疑惑,当时不是说就地解决的么?
或许是于畔多日辛苦的潜伏,累得忘了也不一定。
可是,歌于畔无论何时可有让他失望、故意遗忘他的命令过?他给自己的理由,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
“那你就随我一起去看下罢。”他道,声音却是止不住的冷凝起来。

要说起连成阁什么东西最多,江湖中不少人竟产生了人人自危的感慨来……
不错,连成阁虽只是一个刚刚兴盛起来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帮会,其刑具却是多种多样单单就那么一瞧,也能将人胆子给吓破。
其实也不尽然。歌于畔可谓是去过地牢最多的人,她一介女流尚且不怕,那些须眉们好意思么?于是,江湖上便又传言:连成双璧之一的歌于畔姑娘,蛇蝎美人尚不能形容她的心狠手辣!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又有人说:歌于畔姑娘真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于是,连成阁的地位便在两股争论歌于畔到底是个蛇蝎女子还是巾帼红妆的时候稳当无比的上升了。
当歌于畔随着萧然走进地牢的时候,发现一向比较干净的地牢竟然被血给洗了一遍似的,到处都是妖艳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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