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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根据这段时间实习生的表现,留下三个人,忍冬,王笑笑和另一个男同事。不久后,忍冬被调去做陆庭宇的临时助理,因为他的助理回家生孩子去了,周骏彦想让王笑笑代替陆庭宇的助理,极力争取留住忍冬,但是最终还是没留住。
她跟着陆庭宇,也的确能学到很多东西,因为他一直在可以培养她,她心内很清楚,今天,她看见他上班的时候精神不好,轻轻敲开陆庭宇办公室的门,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见他正在沉默扶额,便出去给他泡杯茶。
“忍冬。”他突然叫住她,声音显得很疲惫。
“陆总,什么事?。”
她大学时期认识陆庭宇,那时身在异乡又没有经济来源,留学需要大笔花销,从家出来时,她只带了部分费用,穷途末路之时,只好去打工做兼职。
有一天,她从公司出来,正好电梯里同学打电话过来,告诉她有一家店需要兼职,她拿出本子记电话,埋头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笔。
这时,正好有人进电梯,她连忙问:“有笔吗?”
一想不对,又改用瞥脚的的法语说了句:“Il y a un stylo?”
陆庭宇见是中国人,就把身上钢笔递过去,忍冬头都没抬,甚至可以称是把那支钢笔抢过去的,她用中文冲着耳机喊:“慢点,慢点,好,知道了……”
急得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电梯门一开,她收起笔和本子,就冲出去了。
陆庭宇赶紧追上去,喊道∶“小姐。”
因为说的是汉语,忍冬极其敏感,她转过头,见陆庭宇朝她伸出手,忍冬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人,问:“你叫我吗?”
“小姐,我的笔。”
“啊?哦,抱歉。”
她吐一吐舌头,急忙把笔找给他,陆庭宇看到她慌慌张张的翻开包,包里鸡飞狗跳情形一览无余,耳机和一堆匪夷所思的东西缠到一起,乱的无法想象。
陆庭宇感到微微诧异,恐怕已许久未见这番阵仗。
其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是他母校的学生证,这才多看她几眼。
“谢谢,谢谢……”
忍冬不住道谢,把钢笔往他手里一塞,接着忙不迭地跑掉了。有些人,一见如故,你见他第一面,就可以认定,他是你此生挚爱,而后寻寻觅觅,纠缠离散。而有些人,即使第一眼,便知道,今生注定萍水相逢。
所谓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大抵如此。
而他们再见时候,是她所在的那家咖啡店,因为同是中国人,忍冬就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陆庭宇倒是一眼就认出她了,看她好像不记得自己了,他就没提,往后的日子,相同的位子,相同的时间,他都会出现在那个位置,每次都是忍冬送的咖啡,他都喝那种特别苦的**,从来没换过。
说来也是,他一向不喜欢改变什么,温润却执着。
其实,陆庭宇只是习惯于那个位置,并不是刻意而为之,就这样,他们才正式认识。有时候,认识一个人后,无论在什么场合,你都会一眼注意他,而你不认识他时,可能这个人已与你擦肩过无数次,而你全然不知。
忍冬始终不明白,当初他们只不过是认识而已,可他却不留余力帮助自己,他贯穿了她青春年少的所有悲欢喜乐,是她青春的见证人,他们走过的路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陆庭宇身边向来不缺女生,从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到美丽婉约的中国美人,可偏偏多年来,一直护她周全。
那几年间,她也发现,陆庭宇多是逢场作戏,那时他多有颓废啊,所有沉沦堕落的事情,他都做过,今天能养成如此绅士的品质,真是令人费解。
后来,忍冬才知道,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因病相继去世,而他因为许多事情牵绊,回都回不去,连他们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他什么都做不了,感到很无力。
陆庭宇陪她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时光,而她,伴他走过一段心伤的过往。回国后,他依然对她无微不至,忍冬对他是不无感激的。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忍冬的思绪被猛地拉回,阳光跳跃在空气中,他带笑的眉眼显得异常柔和。
陆庭宇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在她面前站定,说:“忍冬,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忍冬的心头陡然一震。看向他,半响,艰涩地开口:“师兄,你一直在照顾我不是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那里,与她对视,甚至不敢动一动,好像她是一只随时可以飞走的鸟,他一动,她就会震翅飞跑。忍冬慢慢转过身,看向窗外,她心里一点都没头绪,甚至有些烦躁。
他的感情太过纯粹,可她却给不了相等的付出,她可以做他的亲人,做他的朋友,可唯独他想要的她给不了。她觉得自己寸步难行,他的感情,让她为难。
陆庭宇定定看着她的背影,他艰难移开眼睛。外面川流不息,灯火通明,黑暗渐渐降临。这二十多年来,每当午夜时分醒来,她常以不同方向梦回昔日家园,一个视自己如己出的妈妈,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的爸爸和一个恶趣味的哥哥,总得说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重组家庭。
可一朝夕变,一个活生生地事实完全剥离了她披在外面的糖衣,自那开始,她就远走他乡,流离失所,吃尽苦头,现在她回来了,却带着一副年轻的面孔和一颗苍老的心。
旧日时光里,那些历经风雨后的深刻教训与撕开伤口前的狠心,那些扬帆起航旗杆断折与勇敢前行的孤独力量,还有越过层层险滩披荆斩棘与重新启程的坚定决心,现在想起来,都成为记忆深处一抹暗色的风景,不可磨灭。
她失望过,放弃过,努力过,失败过,可是所有的不甘与委屈在回到家乡听到熟悉的乡音后变得那样微不足道,曾经一度想要毁灭的心,现在无坚不摧。那些深夜里的泪水,那些梦魇中的挣扎,那些行走在路上的羁绊,所有的艰难困苦,欢笑泪水,都成为这一生都难以忘却的亲切怀念。
这座不夜城,夜晚繁华锦簇,灯火通明的光影下有在黑暗中挣扎的身躯,光鲜的外表下,隐藏一颗肮脏不堪的心在等待最后的糜烂。
酒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初次见面都当成了敬酒的理由,实在汗颜。桌上的女同事不多,公司就去忍冬一个助理。
程京泽带了两个女同事,其中一个就是上次面试她的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大家都叫她沈总,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但是保养的很好。两人一见面,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今天签订合同,后期工程才可以实施,大家合作久了,都熟悉了,气氛也相对轻松。
满桌人都起哄让美女敬酒,对方的女同事不会喝,喝了几杯就喊头晕,就剩忍冬和沈总来挡。忍冬平日里很少喝酒,但是她喝酒不上脸,只要不说话,并看不出醉意。
忍冬给对方公司的人敬酒,最先敬的肯定是程京泽。她执起酒杯,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说:“程总,我敬您一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隔了半个桌子,她眼波清明,好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他默然看着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喝尽手中的酒。
全桌的人都跟着叫好,接着,她喝了一圈,下午没来急吃饭,喝的她有些发晕,别人都说喝酒不上脸的人酒量大,她倒是从没试过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陆庭宇很少见她喝酒,即使以前有应酬,也轮不到她,他担心她不能喝,再有人来劝酒,都是他替她挡了。桌上的人一见这情况,个个心照不宣的笑,了解他这个人脾气好后,开始猛灌陆庭宇。
忍冬一抬头,目光不巧对上程京泽的眼眸,她的第一反应是快速闪开。而他却直直盯着她,喝下手中的酒,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眼。
他盯着她,是因为她以前就算喝再多的酒也没红过脸,今天却脸色红润,眼神迷离,让人感觉有些醉了,他还真没见她醉过是什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我虽然不够优秀,但是也稳妥的长大了,我循规蹈矩,墨守尘规,很少想要有放纵的一刻,可人总是需要释放压力,排除烦恼。
——姜忍冬的日记
察觉有人出来,他转过头,看到她,突然,起身朝这边走来,四周光影暧昧地笼罩着他,熠熠生辉,显得有些不真实,走近了,他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细细打量她。
忍冬脸色越发红了,她显出一些醉态来,她笑眯眯看着他,这时候,倒是像拔了刺的刺猬,毫无杀伤力,可能真是醉了,不然,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她脚步虚浮着,摇晃着好像马上就会跌倒,“姓程的,你别不要脸,再缠着姑奶奶,小心我废了你。”
这时,有酒店的服务员经过,听到这话,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闻言,他眉峰一挑,觉得有点意思。
程京泽向前靠近一步,两手一摊,高大的身影几乎罩住了她,轻松一笑:“好啊,来吧。”
忍冬听了,便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差一点没站稳,摔倒在地,幸好被他一把拉住。
她借他的力站稳,说:“程京泽,你以为你算什么?”他眼底露出一抹戏虐,低下头,附在她耳边,气息含有烟草和酒的味道:“你说呢?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侧脸,忍冬感觉脸烧的更厉害了。她推开他,自己却踉跄一下,接着,抬起头,不甚清明看着他,“我说?我说你……就是一头猪……呵呵……一头乌克兰小乳猪……”
他皱眉:“你醉了。”
她立刻瞪圆眼睛,说:“你才醉了呢,你就是小猪,回你的猪窝去!离我远点……”
他有些哭笑不得,见她摇摇欲坠,马上伸手去扶她,说:“你的窝好像更像猪窝吧?你天天住在里面,那你是什么?”
“对啊,也对,那我才是小猪啊……那……我要回我的窝了……”
忍冬头脑不清醒,被他套进去了,现在脑袋已经完全凌乱,她甩开他的手,往回走,他赶紧跟过去扶她。
就在这时,陆庭宇也跟过来了,他恨不得要翻白眼了,为什么哪都有他?陆庭宇先一步向前扶住她的胳膊,带来一阵凉风,忍冬觉得舒服极了,于是,向他靠近一点,没想到不小心绊了一下,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迷糊间,她看见程京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黑了不少。
她靠进陆庭宇的怀里,毫无知觉的笑出来,“又来了一只小猪……太好了……”
陆庭宇僵住,还没闹明白怎么了,她就跌跌撞撞挣来他的控制,然后,摇晃着向包厢走去。
程京泽直接过去,拽回她,“看来是醉了,我送她回去。”
陆庭宇拦住他,担忧地看着迷迷糊糊的忍冬。
程京泽轻蔑一笑,甚至有些挑衅地说:“陆总放心,这是我妹妹,我会安全把她送回家的,何况,陆总喝的不少,最近路上警车多。”
陆庭宇立马黑线,可他还在犹豫,虽然忍冬已经解释过了他们的确是兄妹,是她在这个城市的亲人,但是他不放心。谁知,忍冬喝得糊涂了,一听到“哥哥”二字,突然拉住程京泽,蹭蹭他的胳膊,说:“哥?我想回家……回家……”
他看向陆庭宇,挑眉,表示是她自己想跟着他回去。陆庭宇看忍冬不清醒,心下踌躇,又不放心的对她说:“忍冬,到家了记得给我电话。”
她哼哼两声,不知道是听到没听到,程京泽半抱着她,离开了。陆庭宇一直看着两人走掉,消失在转弯处,心里还有些放不下,忍冬和他说过,程京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陆庭宇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家人,也知道她在国外这几年,从来没联系过国内的人,以前看到他们兄妹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所以他有些担心。
程京泽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掏出车钥匙,暗下决心,再也不会轻易放开她。他不会再由着她的性子来,也不会再放手由她选择?
她一声不响的离开时,他翻天覆地,差点就此失去她了,要万事都随她,岂不是放任她再次离开,他又怎么可能再将她拱手让人。
忍冬头疼地厉害,不知上了谁的车,只迷糊的记得有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把她带走了。她实在分不清谁,脑子里一团浆糊,但是,潜意识里知道,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她乖乖地上了车。
车子平稳穿过鳞次栉比的大街,华灯初上,她的头微微发晕伴随着轻微地疼痛感。车外灯火如昼,远处的小区楼,一格一格像是骨灰盒,有的格子是明亮的,有的格子是暗黑的,远远一看,灯光明明灭灭,无比闪烁。
她坐在副驾驶,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一点都不老实,停车等红绿灯时,他把她往上提提,她却顺势抓住他的手,怎么都不松开,嘴里还不知在念叨什么。
程京泽眼看红灯变成绿灯了,挣开她的手,说:“别闹,我要开车。”
忍冬一听他要开车,突然双手并用,更加用力抓住他的手,说:“师兄,我能回去……能回去……”
程京泽目光一寒,单手用力甩开她。忍冬茫然地发现手里空空如也,后面的司机刚想要大喊一声,前面的车难道被冷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