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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后的争吵，并不是空穴来风。
自己的一意孤行到底伤害了她……
她还会回来吗？
吴凡痛彻中警醒。
这份痛彻把蒋雪刻进了吴凡心里。
两年之间，不是他无法忘怀，
而是她已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并如藤蔓般弥漫在他的现在和将来。
对你最深沉的爱，不过是在分开之后，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看到这句话的他们，都深深埋下了头。
、第21章
【长沙】
“嘿，Kris，喝点什么？”飞长沙的机场，经纪人问。
“抹茶拿铁。”不等吴凡回答，黄子韬凑上来抢答，又跟经纪人比了两份。
吴凡扭头瞥黄子韬一眼。
黄子韬讪笑着，怪道：“怎嘛？你不喝？”
“喝。”吴凡吐出一个字，没表情地别过脸去。
黄子韬推了他一把，叨叨着：“面瘫。”
吴凡索性带上耳机，再不搭理。
*
机场星巴克。
蒋雪点了杯摩卡，却翻不到钱包。
收银员的注视下，蒋雪焦急，尴尬地跪地，倾倒自己的包包，在一堆杂物里翻找。
“要帮忙吗？”
“哦，谢谢，不用。”蒋雪头都不抬，谢绝了头顶的人。
“你点了什么？我们帮你付。”
“哦，谢谢，不用。”蒋雪仍然在杂物里绝望地寻找失踪的钱包。
“……可你这样我们也没法付了啊……不用你还，一杯饮料而已……”
头顶的人依然喋喋不休，蒋雪心情烦躁，抬头不爽地说：“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再让我找会呗！”
劈头盖脸之下，隔着大墨镜，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蒋雪僵在原地，立马安静地低下头说：“哦，好好，你们帮我付吧。谢谢啊。”说完急忙收拾自己的一摊杂物。
原来是带着经纪人来买饮料的张艺兴。
得到奇怪女孩的同意，艺兴笑着撺掇经纪人大哥一起买了饮料。
“喏，你的饮料。”攥着女孩的咖啡，艺兴扭头要递给她。
谁知刚才还蹲在身后的小姑娘，转身就不见了。艺兴纳闷地嘟哝：“咦，人呢……”
“怎么了？”一边，正从服务员手中提溜起大袋的经纪人问。
“刚才那小姑娘不见了。”艺兴四下左右看了一圈，“她还没拿饮料啊……”
“算了，走吧。”经纪人干脆地说。
艺兴怪道，拿着女孩的摩卡跟经纪人回去了。
*
“你怎么一个人喝两杯！”看艺兴左右各捧一杯饮料，黄子韬汲着自己的拿铁，尖叫着问。
一时，身边的成员都看着艺兴。
“嗨，刚才碰到个找不到钱包的女孩儿。我说替她买呗。买完一转身，人不见了！”艺兴语气跌宕地跟大伙叙述这件蹊跷事儿。
“噗……艺兴遇到女鬼了！”鹿晗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什么啊！”黄子韬最听不得鬼神，有些害怕地说，“肯定是不好意思白喝！”
解释得还有点道理，其实不过心里害怕么。吴凡不屑地想。
黄子韬是队里的老小，老实单纯的山东小伙。但也是他挤走了和吴凡最要好的宋秉洋。
两年前。
吴凡回首尔不久，黄子韬进了公司。
后来，秉洋便退队去了伯克利。虽然也是秉洋自己的意向，可若不是黄子韬的出现，公司施压，如今队伍里一定会有秉洋。
每每想到，吴凡便痛惜不已。也因此一直疏远着黄子韬。
可黄子韬是个实心眼，刚进公司，偏巧老师分了吴凡带黄子韬办手续、搬宿舍。黄子韬就认准了吴凡，语言上、练习上、生活上，大小事情都要问问吴凡。
吴凡虽远着黄子韬。可他心肠软，黄子韬年纪小，他对子韬，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两年下来，吴凡和子韬走得倒比艺兴、鹿晗还近。
此时，看穿子韬内心的胆怯，吴凡竟就笑了出来。
黄子韬怪异地看着他：“突然笑什么？很渗人，知不知道？”
闻言，吴凡笑得更大声了。
“哎哟，我说，能不能别这样啊？”黄子韬不干了，“仔哥你这是中邪了吧？平时能有个好脸色就不得了了。今天怎么回事？别真有什么女鬼！”
说着，子韬还惊吓地四处看了看。
吴凡笑得不行，搂着艺兴喘气：“唉，TAO，你个长不大的胆小鬼……”
“摩卡？”突然看到艺兴手里的饮料，吴凡拎起来好奇地打量。
*
“两位喝点什么？”
“摩卡、抹茶拿铁。”
这是他们星巴克的老规矩。
吴凡的摩卡，蒋雪的抹茶拿铁。
*
他原来不喜欢苦味，所以，总爱喝甜甜的摩卡。
可两年里，尝试着她喜欢的抹茶，咖啡牛奶里带着茶的苦味，他竟也喜欢上了那样的味道。
现在，艺兴口中那个奇怪的女孩儿，点的竟然是自己从前最爱的摩卡。
那个女孩，会是她吗？
吴凡想着嗤鼻一笑，怎么会呢？
看吴凡又傻傻发笑，黄子韬按耐不住，站了起来，蹲在吴凡身边，左左右右地打量：“我就说！吴亦凡啊，你印堂发黑，眼神无光啊！定是有鬼！”
吴凡没好气地一把推开子韬，骂道：“神神叨叨地胡说什么！”
子韬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到地上。
一边听不懂的韩国成员见状，都哈哈大笑。
经纪人无奈地看着一帮闹哄哄的大男孩。摇头叹息，太爱闹腾，不好管啊。
*
另一边，蒋雪胡乱收拾了包包，逃也似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唉声叹气。
钱包去哪儿了？自己的证件还在里头呢！
怎么还偏偏遇到了张艺兴？不能更点背！
“SuA CHIANG，Miss CHIANG，we’ve found your wallet。 Please e to the reception on the first floor to retrieve。 SuA CHIANG； Miss CHIANG； if you heard this message； please e to the first floor’s reception as soon as possible。 We’ve found……”
大厅里不绝回荡着广播，蒋雪奔也似地冲向一楼柜台。
同时跑向那里的，还有吴凡。手里攥着那杯已经凉掉的摩卡。
是她。
她回来了。
原来，真的是她。
吴凡顾不了经纪人等的询问阻拦，听到广播，楞了一阵，当即跑了出去。
你终于是来找我的，为什么不让我见你？
*
“刚才……”吴凡气喘吁吁地支着膝盖，询问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刚才广播里丢钱包的……”
“哦，蒋小姐？已经拿到钱包走啦。”工作人员热心地回答。
“嗙”，吴凡狠狠摔掉手中紧紧捧着的摩卡。
众人意外中，炸裂一地的浓郁甜香。
皱眉独自站了会。吴凡左右看了圈，居然拿起附近的拖把，亲身弯腰拖地。并向还错愕中的工作人员道歉说：“对不起，我来打扫。”
工作人员的笑容僵在脸上，实在不知这个挺拔的帅小伙中了什么邪，震惊之下只傻傻看着。
“对不起。”
闷头拖干净刚才一地的愤恨，吴凡把拖把搁到原处，向柜台的工作人员再次致歉，凛然离开。
这就是吴凡的样子。
他还是从前的样子。
拿回钱包的蒋雪悄悄地、远远看着这幕。
即使生气、愠怒，依然保有涵养、谨慎处事、谦虚待人。
却是一身的孑然疏离，转身的孤独傲世。
真好，他还是她爱着的从前的样子。
*
插曲过后，蒋雪转念，辗转来到国际出发的航站楼，法航柜台。
“你好，最近一班飞巴黎的机票。”
“你好，今晚11时35分，直飞巴黎。”
“OK。就这班。”
*
仍旧是星巴克。却换了航站楼。
渐渐入夜。
蒋雪喝着甜腻的摩卡，舔舐心里的苦味，等待返航。
*
另一边，1号航站楼里。
吴凡面无表情地回到候机大厅。
“臭小子，跑哪儿去了？衣服怎么回事？Cody，赶紧挑套新的，给Kris换上！”经纪人掐着吴凡的背，推他往造型师那边去。一阵疑问和责怪。
鹿晗闭着眼，交叉手臂喃喃自语：“回来就回来呗。莫名其妙。”
“唉，怎么回事？”子韬看鹿晗嘴里念念有词，凑上来，扯着鹿晗衣服问，“谁回来了？刚才仔哥跑去干嘛了？”
鹿晗白了子韬一眼，转身对秀敏说：“哥，喝点水去。”
秀敏点点头。鹿晗拍着秀敏的背，亲昵地走了。
黄子韬气鼓唠叨地嘟哝道：“装什么！”
“少说两句。回头酒店告诉你。”艺兴小声在子韬耳边嘱咐，警惕地看着经纪人的方向。
黄子韬霎时觉得自己被列入了机密组织，难得乖觉地点了点头。遂跟艺兴一样闭目养神。
*
“我晕啊！有这种事！秘密花园那个吉罗琳是吴亦凡的女朋友！？？？？”
长沙酒店，鹿晗和艺兴的房间里，黄子韬霸占了大床，对吴凡和蒋雪的离奇过往连连尖叫。
“刚才机场广播喊的就是她？！她叫SuA？！吉罗琳叫SuA？？亏我是个韩剧迷！！”
“她在公司当过练习生？？！！！”
“两年前抛弃吴凡失踪了？？？？”
“现在又回来了？？？？？？？？”
黄子韬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艺兴点点头：“看老吴刚才的样子，应该是没见到。或者见到又吵了一架。”
“切！”子韬咬着牙，讥讽道，“吵架哪儿够？我要是仔哥，我就揍她一顿！凭什么抛下仔哥，杳无音讯那么久！”
说完，看艺兴和鹿晗脸色怪异，子韬又想到些有涵养的话：“打女人确实不应该。至少要说个清楚明白，对吧……呵，怪不得吴亦凡成天苦大仇深的。我说呢……”
“这两年老吴也不容易。蒋雪和秉洋都不在身边了。心里苦，还要练习。唉……我看着也替他心疼……可帮不上……”艺兴有些扼腕。
鹿晗一直沉默不语，兀自点头。
子韬看着两人，皱着眉头说：“不就是感情问题么？现在蒋雪都出现了，肯定是追着吴凡来的。我们把他们再撺掇到一块不就行了？怎么帮不上？”
闻言，鹿晗情不自禁cei了子韬一拳：“谁知道蒋雪在哪儿啊？”
“哎！”黄子韬清醒了要反击，却突然语塞，举着枕头，傻傻地砸不下去，“是啊，上哪儿找她？”
“她哥哥倒在首尔。可除非公司高层，没人联系得上。”鹿晗变换了口气，思量着说。
众人一段沉默。
艺兴见状，撺掇说：“行了行了，八卦就到这里。明天还得早起。各回各家！各睡各觉！”
子韬还想说什么，泄气地扔了枕头，乖乖走了。
*
看艺兴倒头睡着，鹿晗悄悄跨到外面阳台上。
“喂，世勋啊。”
“唔……晗哥……这么晚了，怎么了？”
“你雪儿努娜回来了。”
“MO？”
首尔那边，刚才还睡眼惺忪的吴世勋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转瞬意识到自己吼声太大，面带惊喜笑容地跑出去，对着听筒问：“晗哥，你说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在哪儿？”
“今天机场广播，她的钱包掉了，让她去拿……吴凡追过去了。回来的时候心情很不好。我们谁都没多问。”鹿晗将事情一一道来。
“还有这种事……”世勋思量着，沉默一会又问，“那有谁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儿？中国？”
“没人知道。”鹿晗叹了口气，“可这消息，我觉得马上告诉你比较好。”
那头，世勋也叹息一声道：“谢谢你，晗哥。回首尔请你喝奶茶。”
【首尔】
第二天一大早，K队的几个孩子都睡眼朦胧。
世勋的眼圈比平日可怕，Cody上了烟熏，怪异地问：“昨天又通宵打游戏了？”
世勋迷迷糊糊，半睡的样子，翻翻眼皮，微微点了点头。
生放送结束，灿烈递了瓶水给世勋：“祁队说了，再问问具理事大概能要到蒋劲松助理的电话。”
世勋点了点头，困倦地说了声“谢谢”。
“消息确切？”灿烈又问。
“鹿晗亲口说的。应该没错。她回来了。”世勋抬头看着灿烈，真挚地说。
灿烈愤恨地丢掉手里的瓶盖，骂骂咧咧地说：“家西！两年没音讯！回来了也不知道主动联系我们！信惠都问过我多少次了！等找到她，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努娜这样做肯定有她的原因。两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世勋喝了口水，看着对面EXOK华丽的宣传海报，喃喃地说。
两年里艰苦卓绝地训练，世勋和灿烈都成长不少。
世勋个头窜高许多，一脸的天真稚气也因为Cody时不时的烟熏浓妆渐渐退却。
站在舞台上，一丝不苟的绚丽舞姿、霸气睥睨的眼神，都宣示着他越来越成熟的个人魅力。
而灿烈，更加勤勉的Rap练习和明确的综艺发展规划，口才、reaction都成为了队内的第一担当。
两人都以自己特别的魅力斩获了许多粉丝的心。和EXO其他成员一起，奋发书写着他们辉煌的历史。
这是EXO少年们的青春。
却和其他平凡的青春一样，有着难耐的悸痛。
*
两年前，蒋雪的短信和留言，打破了世勋生活的平静。
从很早之前那个骑脚踏车的周末起，世勋的世界里就走进了一个叫雪儿的姐姐。
此后，他人生里几乎每一件大事，都有她这么一个特别的人物见证着。
世勋从来没有认真审视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啊，蒋雪儿就是自己的姐姐、朋友，甚至是亲人。
她来自己家串门都熟门熟路。连父母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