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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蒋雪便打给司机，赶往蒋氏首尔的办公大楼。
*
其实，此次蒋雪学期一结束，匆忙回到首尔，蒋劲松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去年暑期回韩国，劲松都好好的。因为他公事越来越忙，蒋雪又想和信惠厮混，便没有太打扰劲松。可也就是那一阵疏忽，蒋雪忽略了一件事儿。
劲松已经很久没回洛杉矶了。
去年圣诞，蒋雪都回到洛杉矶过节。劲松轻描淡写一句事务繁忙，楞是没回家。原来，劲松和父亲在婚事上一直僵持不下。
劲松比蒋雪长8岁，很快便是他30周岁生日。确实，父亲考虑婚事也在情理之中。
可蒋雪没料到，劲松对父亲的提议置之不理。蒋少华安排劲松回洛杉矶相亲，劲松都回绝了。儿子的态度，让蒋少华很不满。
劲松虽然拒绝了相亲的安排，但生意上、生活上对父亲仍旧保持着做儿子的礼貌本分。没有任何忤逆背叛的意思。
再者，劲松独挡蒋氏亚洲地区的理事也有些年头。基本在握住了蒋氏在亚洲的裁决权。
蒋少华呢？之前生病、养病，也确实有培养儿子的意向。一味放权。现在，他也知道覆水难收。招不回儿子，蒋少华竟无可奈何。
如此一来，父子之间便有些微妙。
和蒋少华见面相处，蒋雪对他还算了解。控制欲强、精明睿智。在商业管理，战略手段上，怎么夸蒋少华都不过分。
上季度，蒋氏在马六甲海域原本运输路线的运输权突然出了问题。劲松是那块的生手，突出了大问题，却解决不了。
蒋少华方才派人到香港给他办了。如此一来，又有蒋少华的人夺了香港些许事务，向首尔的劲松施压。
连串的事情发生，劲松当然知道绝非偶然，和父亲挑明了自己的婚姻问题。
他说，非金雅善不娶。
蒋雪是听劲松电话中口述的事情。她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金雅善？！”
“是，金雅善。”
“哥，你体温正常么？”
“37点4摄氏度。”
“金助理！金雅善？”
“没错，哥爱的就是她，金雅善。”
当时，蒋雪无奈笑了。
世间的情，就是如此，一句“我爱”便囊括了一切。不能问，也根本不需问原由。
劲松和父亲亮底之后，是许久的双方面对峙。
蒋少华自然不是不开化的人，年轻人的自由恋爱当然可以。但他毕竟是蒋少华，是蒋氏的蒋少华，他的儿子也是蒋氏的儿子，蒋氏未来的继承人。恋爱可以自由，婚姻却绝不能草率，更不可能自由。
蒋少华从香港开始，一点点剥离原本追随蒋劲松的一拨人，一点点收回了自己在亚洲的执行权。
如今的劲松，越来越如同一个被父亲束之高阁的傀儡理事。财务报表、公司决策，都必须经由洛杉矶签字允可。
劲松郁郁，却不愿松口，放弃金雅善。
如此，蒋雪得知父兄二人的对峙窘境，毕业典礼都不忙参加，急忙赶来首尔，立即就想去看看她的傻哥哥。
*
“蒋劲松！”
蒋雪欢快地跳进劲松的大办公室，人往沙发上一横，提着嗓子叫他。
劲松对着玻璃幕墙，闻声缓缓转过来。打量面前歪歪斜斜的妹妹，无奈地问好：“小妹，别来无恙？”
“哈哈，”蒋雪奔走到老哥身边，敲敲打打地说，“瞧老哥这一脸的沧桑。有什么心事？小妹来给您开解开解？”
“呵呵……”劲松笑得很无奈，“什么时候，我们角色互换了？”
“噗……兄妹之间互帮互助嘛！”
蒋雪正逗笑，金雅善敲门进来送茶。
蒋雪紧紧盯住雅善。雅善尴尬地放下茶杯，看看劲松，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阖门好一阵，蒋雪才扭头疑惑问劲松：“你爱她什么呢？”
是啊，金雅善。蒋雪眼中一直平凡普通、中规中矩的金雅善。是哪里特别到吸引了旁人看来近乎完美的蒋理事、蒋劲松呢？
劲松哼笑了一声，闭着眼说：“不知道。”
“值得吗？”蒋雪继续追问。
劲松郑重地点了点头。过了很久才说：“我要是你，一样会疑惑。蒋劲松怎么这样执着地喜欢上一个普通的小助理了？有时候，哥也奇怪。从什么时候起？我居然没法离开她了……雪儿，你知道哥哥喝咖啡要加几勺糖？知道哥哥什么场合要搭配什么西装、领带？知道明天几点该出现在哪里吗？”
蒋雪安静聆听，傻傻地摇了摇头。
“呵呵，这些，或许我自己都不知道……可她都清楚。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离不开……”劲松捂着脑袋，神色深情而专注，“哥哥见过太多艳丽浮华的大家千金，甜美者有，高贵者有。金雅善呢？一般的温顺懂事而已。她像白开水。什么味道都没有。可到最后，最纯净可靠的，只是一杯白开水而已。雪儿，你或许有些明白哥哥了吗？”
蒋雪微微点了点头。她突然觉得神奇。
从前她告诉自己、告诉世勋，依赖并不是爱情。
可在劲松和雅善之间，似乎就是那样强烈的依赖带来了爱情。
爱情啊，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呢……
这样想着，蒋雪脑海中不禁浮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突然的，她好想去看看他。
“哥，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LA吧。带着雅善姐姐一起。许多事，当面解释了、说清楚，或许就不会有不必要的误会了……”蒋雪深深看着劲松，眯起眼说，“我想，他会理解的……”
*
第二天一早，蒋雪赶去了他和世勋正在拍摄电视剧的片场。
6点都不到，他们已经开工。
世勋的讯息。
一大早，蒋雪睡不安，试着给世勋发短信，他很快回复。如此，蒋雪即刻翻身起床，没怎么收拾，顶着疲惫的眼圈，自己开着车来到了片场。
天才蒙蒙亮。
片场在市郊一处森林公园。蒋雪停好车，并没急着打给世勋。怕打扰他工作，想自己沿着指示牌找过去，也算散步。
如此走着，暮地抬头。天光熹微，眼前的身影却很明亮。
他穿着笔挺的深色风衣，在一片舒朗的白桦树前，静静地喝茶。
一个人。
宁静到，静止了时间。
蒋雪遥遥地看着这抹剪影，哽咽得，一时间不知要怎么走过去，而后又该说些什么。
她想把这么多年，积累的话和想念，统统告诉他。好好向他解释那次的离开，后来的追逐，曾经的隐瞒。现在的她，收拾好了心情。而现在的他，也强大到不用担心从前的担心。蒋雪激动地满满揣着期望，在他剪影的光芒里徘徊着准备向前。
可下一秒，她却再也不犹豫了。
那一边，一个高挑的美丽女孩儿轻快地走到吴凡身后。并无言语，花朵般绽开笑容，搂住他，紧紧依偎。
蒋雪匆忙转身，逃也似地跑开。
一幅暖心的画，灼伤了一颗孤独等待的心。
*
“你们早就知道的，对吧？”
蒋雪约出信惠和灿烈，一起晚餐。
信惠怨怼地看着灿烈：让你交代的事情！
灿烈无奈地鼓足勇气，抬头道：“雪儿，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什么事情？我怎么想了？”蒋雪先发制人。
灿烈忍不住了，一股脑儿地讲故事：“没错，凡哥现在是和王安娜‘在一起’。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在一起了。王安娜追凡哥两年了，这次合作电视剧，又要炒新闻，又有一些……假戏真做吧，凡哥才勉强和她在一起了……我觉得凡哥根本不喜欢安娜。”
蒋雪静静听着，深呼了口气：“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作为我的朋友，你们原该早些告诉我啊……”
信惠握住蒋雪的手，安慰道：“雪儿，忘记他吧。不要追逐，不要逃避了。找个爱你的人在一起吧。他都先跨出这一步了……”
蒋雪闭上眼，很久才说：“恩，好。”
*
不久，蒋雪最终离开了首尔。飞往巴黎。
临别的机场，蒋雪和劲松拥抱。
“照顾好自己。哥哥很快就去看你。”
“恩，一定会的。记得带着雅善姐姐一起来。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洛杉矶。”
“好。”
“还有哥哥，那个人和我没有关系了。不要迁怒他。”
劲松皱眉拍拍蒋雪的背，点头道：“哥知道。”松开蒋雪，他仔细又看了看她，不舍地捋着她的刘海，“哥有时候想，你就一直在哥哥的保护下多好，只要你不爱上什么人，哥就能一直保护你了……”
闻言，蒋雪紧紧抱住劲松，泪水涌上眼眶：“你是傻子啊，你也是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啊……答应我，不要因为爱情，伤害自己。”
劲松深深点了点头：“哥答应你。”
闻言，蒋雪安慰地转身入关，朝他挥了挥手，告别这一次荒唐的“归程”。
、第25章
作者有话要说：吴亦凡1106生日快乐！吴亦凡是世间最好的事！每个你是世间最幸福的饭！不离不弃，不见不散，拉钩上吊，到老不许变！我是梅格妮我骄傲！
TT这章真的非常舍不得改，但是。。。还是改了TT，吃bug不好呢，嘤嘤嘤。。。故事合理化~
2015年。年末。
【首尔】
SBS歌谣大战LIVE，MC待机室。
世勋、灿烈都是本次晚会的主持。
“哥，或许从前是我错了。我想通了。我们把蒋雪的事告诉克里斯哥吧。”
正在角落专心看台本，世勋突然对灿烈说。
灿烈意外地打量世勋一眼。
世勋已和自己一般高，瘦小的身板渐渐厚实，俨然是成熟男人的体魄。艺能主持或者舞蹈说唱，团队里，世勋都是自己倚重的富有担当的弟弟了。
去年，蒋雪回到首尔。
灿烈暗喜。蒋雪、吴凡，苦苦等待的一对璧人终于可以修得正果。可不知为何原因，蒋雪只给大家群发了几条短信，又匆忙离开。
在告不告诉吴凡的问题上，世勋和灿烈再次产生分歧。世勋坚持，必须蒋雪自己出面解释。凡雪二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单纯告诉吴凡这么简单。吴凡如果想知道，早在13年夏天，他们就想跟他摊牌了。世勋眼里，吴凡早就走出了这段感情。灿烈却不以为然，觉得他们至少应该让吴凡知道蒋雪离开的原委，以及这些年对他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关注。
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再很少提到蒋雪的事。和蒋雪的联系都只是各自。似乎，蒋雪和吴凡，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也成了他们之间或多或少的隔阂。
所幸，吴凡并不曾察觉两人之间的矛盾异样。即使察觉，也刻意地躲着蒋雪这个名字。出道见她是怀念，想要追回。那13年见她，大概只有痛惜，是最后的遗忘……
行程一直忙碌，疲惫之中，他们又平静过了一年多。
今天，世勋经历了一番深思熟虑。虽然时机仓促，但绝非玩笑。灿烈握着世勋的手，真挚地点了点头：“晚会结束，我们给他打电话。”
【横店】
年末大戏的关键一幕，男主角的情绪饱满度一直达不到张导的理想要求。无奈之下，张导连连喊cut。已经深夜，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疲惫不堪。
片场休息的时间，闭目凝神的主演吴凡突然被沈助理小心拍了拍。
他缓缓睁眼，忍着心中的烦闷，低沉地问：“怎么了？”
“首尔，灿烈和世勋的电话，让您一定要接听。说是关于snow的事。”助理小心捧着手机，用最快语速、最清晰地回答。
吴凡闻言，二话没说立即抓起手机。
管不上还盖着的毯子，呼啦站起来。更管不了围坐在自己身边的场务、灯光，甚至就在不远处的导演，径直如风一般走出了摄影棚。
众人诧异，助理尴尬地解释说，是重要的私人电话。
……
横店冬日的旷野，荒芜寂寥。
月色舒朗。照得原野一片银白。
孤身而立，吴凡对电话急吼道：“快说，什么事？”
紧紧攥着电话，吴凡忐忑地等待着另一头的答复。
今天，灿烈、世勋明明有年末大舞台的主持。却特特给自己打来电话。若不是非常重大的事，不会如此。又涉及snow，说得这样隐晦，莫不是雪儿出了什么事？
“克里斯哥，记得两年前，你在LA机场说见到雪儿。后来我们想跟你坦白……”
“……恩。”
两年了，吴凡再也不愿意提到那个名字。但是不提起，难道就真的忘得掉？
“哥，去年还发生了一些事。哥现在想知道么？”世勋问得很小心。
“是她让你告诉我的？”吴凡问。
“……我想你们之间的确存在误会。”世勋没说完，灿烈抢走电话，“吴亦凡，你听着。她一直在等着你，关注你。去年她毕业，都已经回来了。到片场看到你，最后又走了。”
“……”
“那段时间，你知道吧……你和……”
吴凡皱着眉：“她……现在，都好吧？”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他紧锁眉目，祈祷着她的安好。
“恩，是。也不是。”
吴凡阖目。
原来，她一直在巴黎的音乐学院，去年毕业，直接留校任教……
长长的叹息化成了冬日里白色的雾气，透过月色，显出散不尽的幽怨。
“哥，这些事情，我和世勋都可以及时告诉你的。只是，因为很多原因，今天才让你知道。蒋雪之前抑郁症很严重，还在住院治疗。最近才康复，我们觉得这些你应该知道。”
此时的吴凡，竟异常冷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