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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就将她囚禁起来……直到紫月有了身孕……”
“啊!”温老爷惊叫。
“潇儿,算了,忘了她吧!”温夫人回神,看着温璧潇满面悲愤的样子,她心中突然生出愧疚之感,但是事已至此,一切既然都不可挽回了,还能怎么样?于是,她上前,抱住温璧潇,柔声道。“无论如何,既然她已经有了皇家骨肉,这辈子你们有缘无分。还是算了吧!”
温老爷呆呆的望着温璧潇,直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温璧潇呆呆的出神了一会儿,才双眼含泪望着温夫人:“娘,她为了不要孩子,为了不连累我们,她装疯……一心求死!”
“什么?”温夫人惊愕的瞪大眼,随即,又没好气道。“那关我们什么事?”
“因为,那个我所谓的挚友,为了逼她生下孩子,逼她死心塌地的跟他。就以伤害我为要挟,以伤害璧泊,诗雨,还有温府所有的人为要挟!……而她不想我们被牵连,才出此下策!娘,你看看,因为你的固执己见,我们变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办?”温璧潇泪如泉涌,无比悲哀的望着温夫人。
“关你什么事,她既然怀孕了,就生下孩子,好好的跟着皇上不好吗?野鸡真的变凤凰了, 她还想怎么样?高兴还来不及呢, 怎么会装疯求死呢?我才不信世上有这种傻人!”温夫人悻悻道,虽然她心中已经有了悔意,但是一牵扯到卓紫月,长久的积怨下来,她嘴上可绝不愿示弱。
“宝莹!闭嘴!”温老爷厉声斥责温夫人,随即又重重的叹了一声。他明白了!他明白儿子执意辞官的原因,也明白了他要解散温家的原因。
“潇儿,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你真的无法放下她吗?为了咱们家,就算心中难过,还是忍耐一下吧!”温老爷望着温璧潇,神情无比诚恳,声音中满是无奈。
“爹!你说我能吗?”温璧潇撇开视线,神情无比凄哀。“我无法放开她,这一辈子,也放不开了!”
“那要如何?难道真要解散温家?就为了你一个人?”温夫人尖声叫嚷,“无论如何,那是绝不可能的!”
“娘!”温璧潇突然调回目光盯着母亲,嘴角泛起冷嘲,“你大可不必担忧,你与太后情同姐妹,就算皇上一怒之下,要诛温家九族,你只要站在太后身后,他也不敢动你的!”
“什么?”温老爷失声叫道。“什么诛九族?”
温璧潇转过头。无比悲哀的望着父亲:“爹,我辞官不做,要解散温家。除了因为紫月,还有就是对圣家绝望了!我们家一向对他忠心耿耿,而我,更是一出生就是为了辅佐他而活着。可是,他怎么对待我的?他为了他的私欲,用谎言将我和紫月分开!当他**紫月时,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当我告诉他我要带走紫月时,他说,要诛温家九族。这样的皇帝,你让我如何对他尽忠?”
“不,不可能,皇上不会如此的!”温老爷连连后退,脸如土色,不停的摇头,一副绝无法相信的样子。
温夫人也愣住了,她定定地注视着温璧潇,努力想从他的神情上分辨出事态的严重程度。
“怎么不可能?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别忘了,他是那个人的血脉,那个人能那么残暴的对待……”
“闭嘴!”温老爷厉声打断温璧潇的话,脸上满是惊慌。
“呵呵,爹,你在紧张什么?其实你心里明白,他会的!你从小看着他长大,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性格呢?”温璧潇淡淡道,神态变得十分冷漠。
“那你放弃啊!你不能委屈一次,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让给他算了!天下多的是好女子,难保以后不会遇到更让你心动的姑娘……”温夫人满面不甘,喋喋不休的嚷嚷着,直到温璧潇脸色铁青,怒视着她,她才悻悻的住嘴。
“我还要委屈多少次?”温璧潇冷冷的望着母亲;“小时候,他不喜欢练武,我就要去辛苦的学习,然后,挑简单易练的教他;他不喜欢看书,我就要拼命的看,然后将枯燥的书中知识编成有趣的故事讲给他听,他不喜欢……”
“够了!别说了!”温老爷脸上一阵青红交错,恼羞成怒的打断温璧潇的话,“那……那都是做臣子的本分!”
“是吗?”温璧潇转头,嘴角泛着冷笑,“那些都无所谓!可是,紫月——我绝不能让给他!……而且,也无法让!”
“那你想怎么样?”温老爷沉声问。
温璧潇自嘲的笑了笑:“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他!紫月, 我一定要带走。你们不想走可以,只是有什么后果,你们自理吧!”
“放肆!你怎么可以这样?”温老爷暴怒,他心中实在恐慌。他太清楚了,这个温家能有如此风光,全仗儿子出色的才能和与皇上的交情,他一走,温家铁定会被暴怒的皇上满门抄斩,绝不留情!“你这个不孝子,爹娘二十多年的养育恩难道比不过一个女子吗?你、你、……”
“潇儿,你看你把你爹气得,还不快道歉!”温夫人急忙打圆场,不断地使眼色给温璧潇。可惜,温璧潇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望着她,望的温夫人心中发虚,垂下了头,不再做声。
沉默持续着,屋中的气氛尴尬紧张到了极点。良久之后,温璧潇长叹了一声,才算打破了窒息般的沉默。他突然双膝跪地,以极快的速度给父母磕个三个头,然后,站起身,脸色无比凝重:“爹、娘。你们以后多保重!”
“你要做什么?”温夫人失声大叫,她突然觉的好不安,似乎就要失去儿子了。
温璧潇定定的望着父母:“爹,你就当十八岁那年,我没有被救回!死在那场伏击战中了。”
说完之后,他再不停留,丝毫不理会身后母亲的呼唤和父亲的咆哮,神色冷漠凄然的大步离开温府。
第八章——万无一失的完美计划
温璧泊在精锐营中最开始担任的是勤务兵。不知道是不是圣天瑜故意羞辱他,所以,将他配给自己的弟弟圣天琅做勤务兵,负责照料圣天琅的日常生活,就跟小厮一样。他当然不知道,圣天瑜这样安排,只是为了让圣天琅就近监视他。
好在圣天琅早已和温璧泊相识,而且两人年龄相近,脾气也相投,倒是很快成了莫逆之交。所以, 圣天琅实际上瞒着皇兄,给了温璧泊另外的职位,就是自己的副将。自从圣天琅接手精锐营后,虽然是做温璧潇的副将,不过,温璧潇却一开始就是将他当做未来的大都督培养的。然后,等到他基本上能处理军务之后,温璧潇就再没插手过军中事务了。
圣天琅有了处理一切军中事务的权利,将自己的亲信提做副都督,实在是谁也没话说的。更何况,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也没说。于是,温璧泊就成了副都督。
他自从在军中有了独立的营房之后,就很少回家去了。一方面是军中琐事众多,走不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家里的气氛太压抑了,特别是最近大哥和爹闹翻,离家出走之后,家中更是沉闷的像是夏天雷阵雨之前的低气压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据说大娘天天不是以泪洗面就是四处找碴,而爹也一反往日悠闲乐观的天性,整日里哀声叹气,对新娶进府正在受宠的八姨娘理都不理,清心寡欲的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温璧泊大约猜到可能是大哥向爹娘摊牌了,所以,他更是不敢回去。他可不是大哥,有胆子跟爹娘叫板。所以,就以军务繁忙为由,宁可呆在营房中发霉,也不愿回去当炮灰。
其实,不用想,他也知道大哥为什么和爹闹翻,一定是因为卓紫月了。大哥对卓紫月的感情本就极深,现在加上愧疚更是一切只替她考虑,而爹和大娘却是绝不会理解成全大哥的,所以,大哥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想到当日他从大哥的嘴中听到事实真相时,他羞愧的恨不得搬一块大石砸在自己头上。心中满是对她的歉疚。一想到当自己对她深恶痛绝骂声不绝的时候,她正在饱受摧残,他的心就一阵阵揪痛。这段时间,他日日都在懊恼悔恨的煎熬中度过,真想当面跟她好好道歉,然后任她冷嘲热讽,可是,他却没有这个机会!
“小泊!出来!”突然,从屋顶上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璧泊立即抬头去看,发觉头上屋顶的瓦不知何时被搬移开了,露出一个小洞,小洞中显露出半张大哥的脸。
“大……”温璧泊一时激动,张口就要大喊。
“嘘!”温璧连忙使眼色,总算制止了温璧泊的大叫。“十里外的杨林坡,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就倏地不见了。
温璧泊急忙出来,去马厩牵出自己的马,急忙往杨林坡赶去。
“去哪里?璧泊!”圣天琅睡的迷迷糊糊的,起来小解,正好看到温璧泊一脸匆忙的翻身上马。
温璧泊心中一惊,略一迟疑。笑道:“天气有些热,睡不着,去河里凉快一会儿!”
“哦!”圣天琅摇了摇头,觉得天气是有些热,也就没在意,一边往房里走,一边打哈欠。“去吧!早去早回,明早还要操练!”
“嗯!”温璧泊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吃痛,风驰电掣般疾掠而去。
已经进了营房的圣天琅又退出来,望着已经消失无踪的一人一马,嘴角噙着浅笑,喃喃自语:“呆子,都不知道编个像样的谎言,河在西边,你倒是南辕北辙的往东走了。”
温璧泊一路不断的打马飞奔,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然后,他下马,在黑压压的树林里四处张望。
“小泊,这里!”温璧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温璧泊举目望去,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大哥就站在自己眼前,一身黑衣融在黑暗中,所以他才一时没看到。
“大哥,你最近去哪里了?大娘快担心死了!”温璧泊走到大哥身边,焦急的问。
温璧潇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告诉她,叫她不要再找我了!我以后不会再回温家了!”
“为什么?”温璧泊惊叫。
又是一阵沉默。温璧潇似乎不知该如何说,长叹了一声后才开口:“……我要带紫月走了!”
“什么时候?”温璧泊又是惊叫,虽然他已经变沉稳多了,可是,他还是被接二连三的突然事件给打击到了。
“尽快吧!应该就是这两天!”温璧潇一声轻叹,不过语气中夹着淡淡的兴奋。
“大哥,你真的要抛弃温家吗?万一皇上真拿温家开刀怎么办?”温璧泊急的不住跺脚,他倒不全是担心皇上会如何对付温家, 而是,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哥了,他的心就堵得慌。
温璧潇扶着小弟的肩头,定定的望着他,将他眼中的焦急不舍还有快要流出来的泪都尽收眼底,他叹了一声,道:“小泊,你也长大了,早就该独当一面了!以后温家的重担就交给你了!大哥想自私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温璧泊没有从小练武,自然没有温璧潇的好眼力,他只会普通的拳法,纯粹是健身用的,比一般人力气大些,就和皇上的水平差不多。所以,他看不到大哥眼中淡淡的笑意和稳操胜券。
“可是……大哥,我怕!”他急的双手不断无意义的挥动着,满头大汗潺潺而下。
“怕什么?放心吧,大哥自有安排,那个人伤不到你们的!”温璧潇笑着,笑声中满是自信。
“什么?大哥你说什么?”温璧泊瞪大了眼,僵着不动,呆呆的望着大哥。虽然他眼前黑的几乎连温璧潇的身影都看不清,但是他还是直觉盯着前方。
“你以为我这十来天去哪里了?我是去找帮手了!”温璧潇有趣的看着小弟傻愣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起来。
“帮手?”温璧泊继续惊愕。
“对呀!大哥这么多年的大都督不是当假的,还会没有几个死心塌地跟着我的死忠部下吗?”温璧潇又拍了拍温璧泊的肩膀,“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你只要听我的话,乖乖的照做就行了!”
温璧泊呆呆的点头,惊疑不定的望着大哥。
“我走之前,会跟你说一声的!”温璧潇拉着小弟的手,往林子里又走了几步,才郑重道,“从我十五岁起,家里的事情就是我在管,爹他只顾享乐,而娘则是一门心思和人攀比,对于家事他们是一窍不通的!以后你要多操心了!现在,我要把温家的重担交到你身上了,小泊,你做好准备了没?”
温璧泊愣了下,呆呆道:“呃?什么!”
温璧潇忍不住伸指戳了小弟一下,好气又好笑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要把温家的一切告诉你!”
“不,不行, 我不行的!大哥!”温璧泊急忙摇头,双手不住的挥舞着,连连后退,他知道,只要自己接下了这个担子,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温璧潇长叹一声,黯然道:“小泊,想不到你也如此自私!”
“不,不要,大哥,不要离开我们!咱们家不能没有你!”温璧泊哭叫着,不住后退,似乎真有一副重担,在紧追着他,要往他肩上压。
“那……紫月呢?紫月要如何?”温璧潇望着小弟,淡淡的问了一句。
温璧泊顿时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