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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奴虽然穿着底层宫奴的衣服,但从他的细小动作来瞧,他根本不是底层宫奴,甚至可能是已经有了些身份,并且很久。
所以想来想去。这人的身份也便明了。
随后,小舟将书摊开,一本本的翻阅出有用的东西。
说起北蛮夷,北蛮夷原本叫做塔扎尔木,与记忆中的不同,这塔扎尔木的意思是蛮夷语,意思是雄鹰。
大元朝则将蛮夷诸国统一唤作蛮夷,这塔扎尔木虽然不是诸国中最繁荣的,却是最为昌盛的,兵力也是最为强悍。因为地处较北,被称为北蛮夷。
当年开国之时,大元朝廷也曾派了名将屈傅恒与陈尚姬两位大人前去。又另派张广、誊岳两名大将辅佐,打了足足四年,生擒了那北蛮夷国主,才逼着那时的北蛮夷国请降,可便是这般。依然没能将北蛮夷拿下。
北蛮夷生性桀骜,那北蛮夷国主听闻请降消息之后,竟然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这让大元朝堂上下甚为震惊。
为着笼络人心,彰显气度,大元朝甚至将那北蛮夷的国主尸身亲自送了回去。
也正是因此。埋下无穷隐患。
如今这北蛮夷国主撒索苍是那自尽的北蛮夷国主的孙儿,此人野心勃勃,施展了不少手段。将周边众国笼络了去,并且散播谣言,还四处滋事,边关将领本不屑一顾,甚至打算用从前的把戏。挑唆利用这蛮夷诸国的内部矛盾,从而分化这些蛮夷的势力。却不料蛮夷诸国们不知为何,铁了心的抱成一团。
边关战事,那蛮夷诸国屡战屡胜,那气势吓的那边关将领连连往大都发出奏折。
随后,盛帝又派出手下大将率军四万征讨蛮夷,却不想闹出了那报喜不报忧的事情,最终沦为笑柄,盛帝赐死那两名将领,随后又派出温冬凛与陈玉平二名将领带重兵前往。
温冬凛自萨雅山脉西出,陈玉平则由砚打山出南路,借此夹攻,打算重创北蛮夷,却不想双双迷了道,好不容易出了山,那北蛮夷却早有察觉。
温东凛其人力大,又年轻好胜,眼见那北蛮夷后退,便恃勇轻进,入了恫窝儿山沟,可想起后果,大军被北蛮夷诱入山涧,根本伸展不开手脚,犹如被困住手脚的猛虎,血战数日亦不得脱身,不得已只得向南出陈玉平处求救,却不想那陈玉平见大势将去,以拥兵观望,不肯出兵,以至温东凛战死,全军陷没。
陈玉平大惊,不但后退数里,还隐匿不报,盛帝闻讯,已经是陈玉平被困,向镇守小将闻重求救之时。
逐,盛帝将陈玉平赐死,授小将闻重为将军,暂代陈玉平之印,并拟再增兵十万前往。
闻重乃将门出身,有力拔山河之力,为闻家后人,骁勇善战,其人心有城府,与边关诸将领商议,重伤蛮夷数次,这才让北蛮夷消停许久。
然,这岂能是常事?
那北蛮夷国主撒索苍野心勃勃,此时不过是一条盘起的巨蟒,正等着机会。
小舟轻轻咳了一下,便又尝到腥甜的味道,明白自己不能再想,于是干脆的不再思索此事,转念起身披上滚毛斗篷,瞧定安王妃去。
然,此时边关战事已经成了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多少歌功颂德的话在宫闱中散播着,连定安王妃这里也不能免了。
定安王妃住在宫闱中,宫中妃子便常来走动,其中以皇后娘娘走动的最为勤,她知道小舟对边关很有兴趣,便有意带消息与她,虽然有夸张在其中,小舟却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七殿下元昊与六殿下元晦前往那镇压暴民之地,很快将那些暴民镇住,为此盛帝甚为满意,比如二殿下元瑾因顶撞盛帝,被罚于府中面壁思过。
手上兵权旁落,此时兵权交与五殿下元徽,与四殿下元嘉所用,此时这二人已经跟着太子爷元恒在边关与北蛮夷交锋。
行兵走将已经经过三个多月,太子爷元恒兵至淳川,四殿下元嘉屯兵渡河,与五殿下元徽合兵一处,二人所处之处甚为险要,可谓直指咽喉。
而七殿下元昊与六殿下元晦却依然未能返朝,探子来报,逆党应天子出现与平西,并证实藏匿于平西川脉,与是二位皇子转而挥师西进,直抵平西川脉。
皇后娘娘问小舟,觉得此行是否妥当,毕竟那逆党以少胜多,也不是轻易可以拿下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心老
小舟只是笑着摇摇头,难啃的只有边关,那让人吞咽不得的在边关,此时正是剿灭逆党的大好时机,只是不可妄动,要慢慢的耗着。
皇后娘娘大惑不解,小舟却不肯再多言,她只得趁着与姬太师相见的时候,将消息传给了姬太师,姬太师听了后,只是点点头,告诉她,那所谓的难啃的骨头,就是在瘴气林中设下迷阵的人,也便是应天贤相。
皇后娘娘闻言大惑不解,心道那应天贤相不是已经死了?
姬太师摆摆手,那不过是说与外人听,此时只管按兵不动,将那刺头给稳稳的放在边关,让那太子一派与那刺头来个两败俱伤便是。
随后,太子爷元恒的军队,势如破竹。
挥军讨伐,将那蛮夷乌合打的是四处逃散,其中以蛮夷中最为富饶的嘛迩嘉国败的最为惨烈,狂妄的国主刁旺被俘于军,解往大都。
其下蛮土皆为大元所属。
此间,大势已去,蛮夷休矣。
打了胜仗,盛帝大喜,下书至北蛮夷,要招降,却谁曾想,那北蛮夷不但不肯臣服,反将使臣辱打,斥其回营。
魏卿公前去与其叔父交涉,其叔父其实是有意归降,毕竟此时大势已去,北蛮夷能被招降,留下国名已经是大恩。
魏卿公逐被其款待,魏卿公是何等机智玲珑之人,虽然早已微醺,却在宴席期间察觉蹊跷,楞生生的逃出升天,而北蛮夷国主撒索苍的叔父鍖尔丹则被其怒斩剥皮,其头颅还被悬于城头上曝晒,尸身丢于乱石岗,任野兽吞噬。
这北蛮夷国主撒索苍。对其嫡亲叔父尚能如此,不可谓不残忍。
传闻,魏卿公回来时几乎是滚下马来,口中一直喃喃那北蛮夷国主撒索苍的何等惨无人道,那些北蛮夷嗜血生食人肉。
经此,恒王便将惊魂未定的魏卿公送返大都,逐以派左副将前往,右将领兵屯驻萨岈山大营坐镇,由先锋董牧闲出兵据守底三塔姆,自己率军分路逼进北蛮夷。强攻北蛮夷。
只是,这一次显然是啃了硬骨头,那北蛮夷国主撒索苍似乎早有洞悉大元的动向。竟然门户大开,后退十数里,依着仙人壶山口扎营碉寨,因山高若幻阵,碉内羽箭如雨而下。大元士兵被困其中,进退不得,损失惨重。
恒王只好停军休整,打算稍作休整之后,取道峒尔山脉,开山劈路。绕道与北蛮夷持岭对峙,战势一触即发。
于此同时,诸多蛮夷蠢蠢欲动。应天逆党也有异动,大元士兵被前后夹击,死伤枕籍,可谓是大元开国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败仗。
“郡主打算何时动身?”玉满说着伸手拂去小舟肩膀上的积雪。心道郡主也是,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雪下了那么大,也不愿意撑伞。
谢禹鸢一笑,并不回答,只是继续站在那里看着漫天的飞雪,玉满则后小半步,站在雪中一同看雪。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小舟淡淡说着,看着皑皑白雪,心道不知这白雪是否当真能掩盖住世上一切丑恶,让世上的事情,变得与雪一样洁白美好。
“郡主咱们回去吧,您再这般站下去,一准得受了寒。”
“也好。”小舟踏着脚印前去,不忍再多踩踏一分雪,今年的雪下的很大,这般踩上去已经咯吱咯吱的响着,而雪还在继续,不知道还会下多久。
这宫闱中尚好度过,可怜了穷苦人家。
小舟这般想着,好似回到了从前在南奔的日子,那时候的李家没落,又没有史家照拂,所以冬天连个火盆都没有,自己曾经躲在被子里翻书,甚至手指也冻的红肿,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为何,一直未曾想起的事情,现在会想起来。
老人说,梦死得生,梦生得死,她近日总是梦到从前的事情。
“郡主”玉满见自家郡主还在发愣,便连忙拉了自家郡主的衣袖,“是圣驾。”
小舟恍然回神,抬头望去,远远的便见有许多人自拐角处走出,走先的是两名宫奴,但见他们二人扬鞭开道,鞭长,呈暗金色,握手处如鳞片,鞭头有红绸薄裹,抽在雪地上,将雪抽的飞舞起来。
这是静鞭,有些类似鸣鞭,其实鸣鞭也便是静鞭,只是一种叫法不同罢了。
静鞭开道,后有八名宫奴跟着,一人提一香炉,上雕刻不同的祥瑞图案,香炉吐出缕缕香烟,金钟,玉磬,琤琤琮琮,清脆悦耳。
虽然尚不能瞧见,小舟却明白圣舆便在其后。
于是跪在地上,叩首。
圣舆在她身边停了下来,盛帝看了小舟许久,缓声道:“抬起头来。”
“然。”小舟慢慢抬起头,看向盛帝。
盛帝看了小舟许久,最终一蹙眉。“既然为大元郡主,在宫闱中便要谨守规矩,穿正红宫装,不可随意,更不得穿戴男装。”
“长留谨记教诲。”小舟说着又是一叩拜,盛帝又看了她一眼,随即放下挡风遮雪的琉璃串珠纱帘,抬着圣舆的宫奴便明白这是要走,于是一个个踩着雪,稳稳的迈步起来。
“长留恭送圣上。”小舟以膝盖转动,送那圣舆转角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那圣舆发呆,似乎,那元晦曾经就为自己求得一串圣舆上的琉璃,她一直收着,根本不敢拿出来显摆,现在想起此事,想起当初,不由心一软。
玉满见人都走远了,便连忙从雪地里爬起来,赶忙将自己家郡主扶起来,然后殷勤的拍打了郡主的衣摆,又摸了摸衣裳,看看是否湿透了。
“郡主,这长宁公主不也一样穿着这种衣裳,怎么也不见圣上说上一句,倒是郡主,这只能是骑射用的骑射服,甚至连男儿装扮也称不上,也要被说叨几句。”
“玉满。”小舟低声呵斥了句。
隔墙有耳,何况是在这宫闱中,这边说了句什么,没准下个时辰就会被传出去,这玉满一向稳重,怎么会在这种小事情上犯错。
第二百九十三章可悲
玉满抿了下嘴唇,四下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口气。“玉满知错,还请郡主责罚。”
“你知道错便好,以后不要再犯这种疏忽。”小舟摇了摇头,玉满说什么责罚,她又何时责罚过她们几个。
这事情,玉满也是知道的,她方才冲动的脱口而出,也是因为觉得这宫中的人似乎在处处针对于郡主,实在气恼,没想到这圣上也是这般心存偏见,这才让她血涌上头,口无遮拦起来。
小舟低头,看向那本自己不肯踩踏的白雪被踩踏的不成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盛帝之所以会这样说,其实…她也猜到了一些。
她有时候,很想问盛帝,透过她,盛帝看的人是耍她与姬廉容貌相似,那个打小黏着他的弟弟,在他心里有多重?
戈承的仕途坎坷,多半也正是因为姬廉的缘故,除却姬廉为保全姬氏一族,有意将他抛出做弃子的一次,其余的多半是源于盛帝对于姬廉的复杂感情,他将姬廉捆在身边,姬廉却不肯受束缚,一次次的往戈承处跑,他又将戈承召回大都,留在身边,然姬廉却依然不肯亲近,甚至那戈承,也是精明至极。
说恩宠便恩宠,说杀便杀,他是九重帝心,君臣有别,姬廉与戈承瞧着截然不同,骨子里却有有傲气的秉性,自然是不肯相附和。
不说戈承一直冷静处世,早已洞悉局势,明君心难测,单单拿姬廉来说,当初姬廉年幼,又逢那件事,正是不肯与其父亲近的时候。自然会与暂住在府上,如长兄一般的盛帝亲近,可姬廉终究是要长大,君臣之别也都理顺,甚至为此还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他那脾气,既然是懂得了,自然是不肯继续详装亲近,也便渐渐疏离了。
而她不同,她深知君臣之道。又不会像姬廉一般桀骜不驯,在盛帝的眼中,她元长留懂事。乖巧,一直以他为尊,满足了所有他对姬廉未能达到的期盼。
然,盛帝虽然想将她作从前的姬廉来看,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二人性情截然不同,他既想要看到温顺的元长留,又觉得温顺的元长留不是记忆中那张狂的四儿。
可四儿已经回不来了,他想要将就,却发现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任是元长留再好。在先入为主之后,也还是比不过他起先所熟识的四儿。
他的心境是复杂的,每次看到元长留时。恨不得元长留再像上几分,可每当看上去很相似时,他又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觉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不能将就了事。
骑射服相较之下容易与男装混淆,这也便是为什么见到元长留一身飒爽的骑射服后。会这般说的缘故,他觉得元长留在有意的在模仿姬廉。
忽然,她感觉眼前这个在九重高位的男人,其实很可悲,他一辈子都挣扎不开这个结。
智生识,识生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佛堂
小舟跟着皇后娘娘一起跪拜在蒲团上,良久,见皇后娘娘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