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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相当,一饭之恩。是他戈承,戈云轻。
自此才将这一切的序幕拉开,有了李家的没落,有了史家的苦苦相逼,阿娘的死,阿婆的死,婶婶的死,夫子的下狱,以及他们师徒、兄弟、父女。
“当真,造化弄人,一切不过是误会一场,你戈云轻所恨,姬容我所怨,不过一场好心好意,造就的误会。”
姬廉与一身青衫的戈云轻相望,但见他气骨清如秋水,纵家徒四壁,终傲王公,一若当年竹林初见。
“你走吧,这里我自然会处理。”姬廉这样说着,后果他很清楚,但他愿意承担这罪名。
戈承看向了城墙头上,良久,终究只是一叹,“荣华富贵,权倾天下,这正是我所想要的,我为何要走。”
“不走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富贵荣华。”姬廉怒斥他,上前想擒住他,将他带走,却被躲开。
“我走了,谁来将这出戏唱罢。”戈承淡淡的说着,然后说道:“你若是真的愿意帮我,便将那孩子放了吧,他只是个庸才,不会对大元造成任何伤害,你便寻一个人代替了他,我与你回大都去。”
“不,你离开这里。”
“离开,一错再错,仍然会做错。”戈承说完看向天空。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释怀,一生都会活在对那些人的愧疚中,就算苟延残喘,他又能坚持的了多久,所以与其到那样,还不如这样死去,保留最后一点情意,情意。
戈承笑着看向姬廉,以口型说着什么,姬廉惊讶的瞪大眼睛,等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
盛丰三一年,盛帝重病,朝堂风起云涌,太子元恒力压,却在随后爆出非龙脉丑闻,最终当众摘下遮着相貌的面具,那般容貌,似与蛮夷,一时间身世迷离。
随之,诸位皇子争夺地位储君,闻皇后将六子收入宫中,养为其子。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小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元恒的事情,根本很少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被人察觉。
到底会是谁将此事捅出去?
不,此时在想这些已经晚了,她真正要考虑的是,到底要怎么办。
数日之后,盛帝逝,除去六宫之首,其余嫔妃均殉葬,其中言妃娘娘被赐下三尺白绫自缢而亡。
一时间朝堂动荡,均是乱了阵脚。
“到底要怎么办,你不会真的要杀了他吧,我们当初说好的,可是你好像根本就没有上心。”小舟心如雷鼓,她帮元晦成为皇后之子,为他正名,也为保全姬家。
作为回报,他要答应她三个条件,其中一个便是用于现在,只要朝堂出事,必定要与她站在一边,可此时元晦的意思,却不明朗了。
小舟心中也明白,什么都清明,可还是抱着一丝奢望,她回到大都的时候,便明白她与元恒有缘无分,却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全与他。“你以水麒麟的身份帮我个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此事之后,我会跟元恒远走,你必定会得这天下。”
元晦看着小舟,不知道何时开始,他甚至快要忘记那最初的约定,变的渐渐麻木,费尽了尽心思,却越来越难以满足,他想要贴的更近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越远。
曾经看向他的温暖目光和那无条件的信任,在他的多疑中,慢慢的绝望,他明明知道,可还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中,那唯一与自己不离不弃的人,最终转身,被暮色最后的妖娆,渐渐吞噬。
“史小舟。”他忽然的唤了一声,小舟便回头看他,不解怎么忽然唤了这样一句。
“你还记得旧人殿吗?”元晦轻声说着:“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从前元晦什么都没有,小舟不离不弃,现在元晦什么都有了,甚至就连这天下也将会是元晦的,小舟却又要离开,还是跟着别人走。”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我从前一直认为我们一样,后来才恍然醒悟,我们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你是天生的尊贵皇子,而我只是个官家弃嫡,你的身份注定你一生荣耀,而我,只是一颗雕琢之后,因为无法成为璞玉,而被弃之的石子,我一个劲的往上爬,就是想站的更高,去看看那天上的星子,与我有何不同。”小舟说着转身离去,元晦的意思,她已经很明白。
元崇年
六皇子元晦登基,国号元崇。
不日,宫中一场走水,定安王妃逝,玉满随猝。
出殡那天,定安王爷的眼睛充血,流出的不是泪水而是血。
三王爷元睿整日醉醺醺,最后干脆连朝堂都不上了,整日流连花街柳巷,最终因为惹事,被流放,猝死途中。
一直到小舟收到自南奔而来的无名信件,这才笑了起来,这人,总算是自由了。
四王爷卸甲,得了块封地,不日启程去了封地,只余一叹。
老臣们被架空了起来,说是停职待用,明眼都看的出这众多新上任的年轻官员上位,哪里还有他们的份,还不若识相的早早辞官归隐,生得清白一世毁在这权利争斗里。
五王爷的兵权最终还是被罢了又因顶撞圣上被罚在府中面壁思过。
九王爷早早的随母妃离国出使,一生致力于大元外交。
朝中大臣零零散散的被整治了一番,自幼饱受兄弟欺辱的元崇帝,表象仁义,实则心狠手辣,将曾经的太子党打压了一遍,其中以恒王最为惨被撤了兵权封地,又被彻查身世来历,饱受侮辱。
“父王。”小舟从未见过定安王爷如此失魂落魄,他坐在那里,一瞬间好像苍老上了百年。
“前事至此,你还是想方设法,早早的抽身而退的好。”
小舟点点头,“长留知道只是此时时机不对,若是贸然离去,必定……”
定安王爷打断了小舟的话说道:“你以为他会等时机?他现在就好似一条疯狗,将所有有负于他的人咬了个遍,我们定安王府也是在劫难逃,你便去寻你那爹爹,此时也便只有他的势力,才能真正的保全于你,他的势力,远远不止朝堂。”
小舟刚想问定安王爷有什么打算,便听到定安王爷说道:“你出去准备吧,本王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挥手让小舟下去。
“本王一生谨慎事事小心打算,本来可以求得一个全身而退,却唯独棋错一招,到头来还是得把这罪名一肩挑起来。”定安王爷叹息,轻不可闻,“你我父女一场其实又何尝不知你所想,你想要自由,早该予你,一直舍不得,你不要怪本王才是。”
“父王……”小舟屈膝跪下,深深的叩首,再抬起头面上已经挂在两行清泪,本可逃出生天,却为了史册之名,一个个回来,面对这悲凉,她不懂,为什么声明远胜于一切。
定安王爷拧眉,“下去,你当真要让本王绝后不成!”
他不能走,一步也不能离开这里。
小舟出了定安王府,便马不停蹄的跑到了恒王府,恒王府早已落败,门可罗雀,小舟过去的时候,元恒正在作画。
他的砚台被摔去了一半,要垫高了才可使用,房中更是一片狼藉,这元晦当真是欺人太甚。
小舟狠狠的一咬牙,她明白,定安王爷不走,是为了一世声名,元恒不出恒王府,则是为了言妃娘娘清誉。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证明?”
“有是有,但这法子也不见得好使。”
“说来听听。”
“为我母妃接生的稳婆,此时或许还尚在人间,只有她可以证明,我并非是足月而生,而是早产。”元恒淡淡的说着,说的好像不是他的事情,倒像是旁人的事情,说完看向小舟,随后低头,笑着又勾处了一笔,“你穿这月白衫,倒是让我想起你为我穿素衣的时候。”
小舟闻言一嗔。“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咱们还是快些去寻那稳婆的好。”
小舟说着,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被递到面前的画像给吸引了视线。“真漂亮,这是我吗?”
“嗯,你比画像漂亮。”元恒笑着说完,便将自己一直放在桌上的面具拿给了小舟,“我不能出去,你便拿着这面具,去城外三十里地,找一个叫牛三的,他自然会明白,设法来救我。”
“嗯,等我。”小舟点头,三十里,她只要赶的快些,很快就能回来,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听元恒的意思,似乎是他早已安排妥当的后招。
罢了,死马做活马医便是。
千帆,我的千帆,此时早已覆水难收,当你带着面具去的时候,那人会安排你离开。
小舟走的时候,元恒一直笑着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小舟走远,元恒才收起面上笑意,冷冷说道:“来了。”
“是啊大哥,这些日子,可快活了?”
“哼,雕虫小技。”元恒说完,便感觉浑身疼的厉害。“堂堂一国之君,只会使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大元算是败在你手里。”
听到这话,那元晦瞠目,“你夺了我的东西,我早该杀你。”
他只是想对小舟好,想要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他们,可小舟竟然拒绝为后,甚至要挟与他,虎贲军,虎贲军,他早晚要剪了她的羽翼,让她收了爪牙,乖顺的在他怀中。
“本就不是你的,何来抢夺之事。”
元恒嗤笑,元晦面露疯狂。“那么多人都死了,你总是不死。”
他说着便开始打砸,却在触及那桌上的画像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可真美。”
他喃喃的说着,想要仲手拿起那画像,却被元恒忽然抢夺了去,用力撕碎,这让他的双眼更为癫狂。
“来人,还不来伺候恒王!”他话音刚落,便有数名大汉将元恒擒住,他哈哈大笑着,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今个咱们不伺候恒王进烟,伺候恒王喝酒,哈,哈哈。”
他狂笑起来,杀死了嫡七子,取而代之,最终登上了皇位,他以为是胜利者,这场战争中的胜利者,现在才知道,他错了,他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面前这人·正是这一切的祸首,他只要杀了他,小舟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只要他死,只要他死……
小舟拿着面具,出城去寻·却在途中被截住。
“小舟,回到我这来。”
“你打算囚禁我?”看着围上来的士兵,小舟心中有些不安,面上却还是冷笑,“你以为你做的到?”
“小舟。”元晦早已陷入疯狂,根本听不见小舟说什么。
小舟咬牙,续道:“说句不客气的话,元晦,你这江山根基,是在我赵千帆手心里,我想覆了你,不难。”
“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不要害怕,你看看,是不是,他们都在这里了。”元晦说着,几名士兵便向前,他们手中各自提出一个锦盒,看着那些锦盒,小舟不由打了个冷颤。
“难道……”
锦盒打开的瞬间,小舟眼前一黑,自马背上摔了下来。
“小舟——”元晦大喊着跑过来,要扶她起来,小舟浑身颤抖,凶狠的目光看向他,下一刻抬起手,袖中剑出。
“护驾——”
身体被刺穿时,其实没有那么疼,或者说心很痛,已经足矣遮掩一切的伤痛。
看着元恒给她的面具,她想要伸手紧紧抓住,却只是碰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小舟慢慢闭上了双眼,很抱歉,千帆真没用是吧,对不起。
“你这局,真他娘的好啊,连她也给算在了里面。”白衣胜雪,俊逸无俦,双目瞠红,似要滴出血来。
“我并没有将她算在其中,我怎么会……她,怎么这么傻……”青衫微颤,那人狠狠的闭上眼睛,“输赢参半,我输了。”
疼,好疼。
小舟慢慢的动了动手指。
“千帆,你看看,这个方案,我保证,这一定可行,你便信我一回。”
千帆?谁在叫我千帆?
这个声音是……
小舟,或者说赵千帆再次睁开了眼睛,这里是……
吊瓶?这里居然是医院?
慢慢转过头,看着床边男人俊俏的脸。
“严舒承?”
“千帆,你怎么了?”
“今天是?”
“我们结婚的日子啊,你突然昏倒,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摸摸,我的心都要停止了跳动。”严舒承说着便拉赵千帆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去。
赵千帆眯起眼睛,觉得有些恶心,便不觉痕迹的将手收了回去。
“千帆,你醒了啊。”
病房门被推开,赵千帆眯眼看过去,正是自己那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念情。
她轻轻微笑,寒暄着,然后便说自己困了,将面前这二人打发了出去。
病房外
“千帆似乎变的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这两天便要动手,为了咱们的宝宝。”
“嗯。”
病房里
伸手将手背上的针拔出,血立刻涌出来,洒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狰狞斑斑。
赵千帆慢慢翘起了嘴角,“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奶奶,这一次,由千帆来保护你。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很有休养的两下。
赵千帆以为是医生查房,便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二人目光触及是瞬间,皆愣住了。
“你们两个认识了吧。”奶奶走了进来,对赵千帆说着。“这个是我一直给你说的老友的孙子,元氏的公子,叫元恒,刚刚下了飞机,知道你病了,就一定要来看你。”
赵千帆楞楞的看着他。
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