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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毁画
若非小舟一直在悄悄观察这位,怕也就错过了这定安王爷一瞬的变脸。
莫非这画不对劲?小舟也顺势望去,但却瞧不出什么蹊跷来。
定安王爷笑着走过去,伸手抚摸那幅丹青画,一付爱不释手的模样。“说起来,本王还真好这个,只是不知这丹青嬉虎究竟是何人所唬”
“谁知道他打哪淘来的,整日不求上进,净摆弄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姬太师也跟着走过去,这嬉虎多半是那些纨绔子弟才会有的喜好,他对于姬廉在庆余楼挂了个嬉戏虎图的不思上进行为很是堵气,只是不明这一向喜欢飘渺笔锋的定安王爷何以也喜欢这嬉虎来。
想着便仔细打量,纸是古纸,这墨却不似是古墨,虽然得趣,却有些让人惋惜。
姬太师摸着自己的胡须,略微摇头晃脑的品鉴起来,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因为那定安王爷不晓得为什么,一直在摩挲着那落款的地方,这很不寻常。
于是他往那落款看去,待看清了那落款,顿时变了脸色。
那定安王爷晓得他瞧见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敬之啊,还请代本王给令公子捎个信儿,说这丹青老虎,本王要借去观赏数日。”
姬太师先是一楞,随后便反应了过来,抚摸着胡须笑道:“若是王爷不嫌弃,直接拿了去便是。”
“这怎么好意思”定安王爷笑着说道。
“哪里,王爷能瞧上小儿的东西,是他的福气。”
“呵呵,那本王便羞纳了。”定安王爷一直摩挲着的手停顿了下来,指尖向下,将那落款的一块给抠了下来,随后手便迅速缩回到了广袖中。
姬太师爽快的将画卷取下,然后迅速卷了起来,末了才以二人才听的见的声音道了句:“多谢王爷。”
定安王爷眼帘一垂,轻轻翘起嘴角似笑非笑,不再多言。
就在姬太师将画卷卷拢,方要递到定安王爷手中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姬廉的声音。
“太师真是好生大方,也不问问主人家答应不答应,便如此慷他人之慨。”伴随着声音,姬廉人已经抬步踏进了庆余楼。
定安王爷一瞧这画的主人来了,眼儿一眯起,细长的眼尾上扬着,依然不言语。
他在等姬太师开口,姬太师自然也知道,便将丹青画卷往定安王爷手中一递,这才转身与姬廉说起话来。
“廉儿,你的这幅嬉虎画我已经做了主,赠与王爷,你若喜欢,大可以再去我房中取,无需再为这幅多言。”姬太师端出了官威。
“不行,我就是拿起烧了,也不会便宜他。”姬廉一指定安王爷,那定安王爷笑笑,没说什么。
小舟在旁边略微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荒唐老爹会对王爷如此不敬,而且这王爷也忒好脾气了些吧,这和她听旁人提起的战神王爷,多少有些不同。
“这画儿你就无需再言。”姬太师眼睛一瞪,大有一付我说了算的气势,“还是说,一幅丹青,你爹我都拿不得主意?”
这一次姬太师是真的恼怒了,本来还在一旁的面面相觑的魏卿公二人,纷纷上前劝阻这对火爆脾气的父子。
“为这事儿不值得动肝火。”魏卿公与姬太师顺气道。
戈承这边也小声劝着姬廉,“大人,若为幅丹青画儿,与太师争吵,多少是有些不妥的。”
姬廉便是心中明白戈承所说无错,却也咽不下这口气,收了那么多东西,也就这一幅深得他喜爱,从他悬挂与正厅也便知晓了。
他昨个才挂上去的,今个就要被与自己不对盘的定安拿去,还要他感激涕零,这让他怎么咽下这口气。
并不是说姬廉是什么小气之人,便是再心头所好之物,送于他人也不是不可,只是为什么偏偏是送给这个蛀虫。
姬廉实在是气不过,上前便去抢夺,戈承根本拦不住,所以定安王爷一个没留神,手中的画卷便被姬廉给夺了去。
“爹,你若是拿去给旁人,哪怕你给了乞丐,乞丐隔日便拿这画儿升了火,我也不会多说一句,唯独是这人,我不会给的。”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这下姬太师的脸色不是难看了,而是苍白。
堂堂太师,居然会为幅画就这样?
小舟凝眉,不太对劲。
“爹爹!小舟要果果!”
姬廉刚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形便扑了过来,他手中未稳,画卷便飞了出去,落在了一旁的火盆中。
“啧。”姬廉一惊,慌忙要去将画轴抢回,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的困住,低头一看,小舟正仰着脸,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这孩子分明没傻,为什么这个时候装疯卖傻?
“没果果,回头让人给你取些来。”姬廉转身,瞧见那丹青也烧的差不多了这才叹了口气,心说烧了也罢。
小舟开心的点头,然后整个人扑在了姬廉的怀里。
瞧见画烧了,定安王爷挑眉,瞧向小舟。
姬太师则松了口气,心说也多亏这娃娃胡闹,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小舟也是松了一口气,方才她瞧见姬太师的反应就觉得有几分奇怪,又想起方才定安王爷瞧见那落款时的表情,便猜测这幅画可能有些问题,心想既然二人执意要毁了这画,想来也知道是对的,所以她才会如此。
这样扑过来的时候,她也曾担心姬廉是否会为一幅画跟自己恼起来,毕竟是心爱之物。
好在姬廉虽然不解她的行为,但也没说什么,自己等身畔无他人时,于他解释了听便是。
姬太师看向定安王爷,定安王爷一甩广袖,哼了一声,“既然这画是拿不走了,本王爷也不甚受待见,本王便早早的告辞,以免再惹人嫌的好。”
语毕,便抬脚向外走去。
“王爷还请留步,我那书房丹青墨宝,哪一幅还能让了这幅不成,若不我们一同去瞧瞧。”
姬太师急了,赶忙上前劝,就连魏卿公也在一旁帮衬着,二人好说歹说,总算是将定安王爷给劝了下来。
第六十五章 岂敢
定安王爷为首,三人走出了庆余楼,戈承本是要随之同去,魏卿公却笑着对定安王爷说道:“王爷,这戈大人与姬侍郎许久未见,定然有许多话儿要说,便无需与吾等同去了吧。”
听魏卿公一说,定安王爷点了点头道:“魏卿公说的在理。”
回头看向戈承,又道“你们两个小辈同窗交好,你也不好这丹青墨卷,便无需再陪本王去瞧了,省得回头回去了,还在心里埋汰本王。”
“王爷说笑了。”戈承笑着作揖,直道岂敢。
鞠躬作揖,将三人送出门去。
姬太师在临走的时候给姬廉一使眼色,姬廉却“哼”了一声,转开了脸。
姬太师那个气啊,却不能开口,只能一咬牙。
一直在门外边候着的三钱机灵,上前轻声道了句“奴才替主子记下来”,姬太师这才算松了口气,随着前方二人继续往书房走去。
等定安王爷他们走远了,三钱这才抬起头,瞧自己家主子,好嘛,根本还是那副模样,得,自己去筹备去吧。
三钱走后,戈承微笑道:“大人何须如此惹怒太师大人,不过一场宴席罢了,大人吩咐一声,下面自然有人抢着去做。”
一句话的事儿,还偏偏不给自己父亲面子,他这同窗,唉。
姬廉“哼”了一声,不回答,反问道:“你何时来的,我命人守在了官道上,为何没有见到你的车马经过?”
“回大人话,下官奉了急召,不敢耽搁时日,所以只得从小道一路前来,大人这才未能见到下官的车马经过。”眼皮一耷拉,戈承的声音里还真参杂了些受宠若惊的味道。“大人若是早些告知,下官必然会先行拜会,也不会走那小”
“少来这套,若不是抄了小道,你几日前就该到都城地界了。”姬廉打断了戈承的话,心说这戈承到底要将自己气成哪般才是。
但心中再气闷,姬廉也不打算在此事上与他多说,毕竟戈承那脾气,再说下去,也不过是自己找堵了慌。
索性他就不找这气了,把事儿掀了过去算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便到:“戈承啊,你好本事啊,我那小将军可真是承蒙了你戈大人的款待。”
“大人谬赞,下官惭愧。”
戈承又是深深一作揖,礼数十足,姬廉只得干瞪眼,他这是嘲讽呢,人家倒好,干干脆脆的接着了,自己再去计较,便显得自己小气。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就问你一句话,昨日什么时辰到的,这孩子是不是你送来的。”
姬廉问的,也正是小舟想知道的,虽然知道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想确认一下,于是也跟着瞧那戈承。
戈承一挑眉,心说这俩还真像父女俩,连瞧人的模样都那么像。
“回大人话,却有此事。”
“那你为何不进来?就这么将这孩子一丢。”姬廉有些抱怨的说道,昨天夜里,他瞧见小舟冻的小脸都发青,还做这孩子是死了呢。
连忙唤人去找来大夫,折腾了足足一宿,到现在还犯困呢,再瞧瞧戈承,精神饱满,想来是昨夜丢了孩子后,便回去睡的很是安稳。
戈承又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大人话,下官本想拜会,但昨个夜里下官瞧见时辰已晚,怕扰了大人清梦,这才未能前来叨扰,还请大人恕罪。”
听到戈承那冠冕堂皇的理由,姬廉再也压抑不住怒气,怒吼了出来:“居然还厚颜说什么不敢扰我清梦,你戈云轻丢了个孩子进来也就算了,还三番五次的往我住的院子里砸石头,那么大一块,若不是三钱躲的快,头上非让你给开了瓢不可。”
那云轻便是戈承的字,一般姬廉不是恼急了,根本不会这样喊。
旁边一直高高挂起的小舟一听这话,连忙低头,憋笑。
姬廉见戈承眼皮一耷拉,干脆的装聋作哑起来,一腔的火气正无处发时,便听到旁边小舟发出噗笑声,便详装怒气。
“你还笑!也不想想是谁昨个夜里一直抓着我不撒手,害的我连个回笼觉都不得。”
小舟听他这样一说,脸色顿时烧了起来。
见小舟也不吭声,姬廉又问道:“我还没问你呢,好好的做什么忽然跑来,害的我失了唬”
小舟还未开口,戈承便抢先开口,“大人,这里虽然生了火盆,但终究还是寒了些,这孩子风寒方愈,我们还是将她带回内室的好。”
姬廉眼睛闪烁了下,立刻明白了戈承的意思,“也好。”
语毕便伸手来抱小舟,与同样伸手的戈承撞了个正着。
戈承笑了笑,后退了些。
将小舟抱起,姬廉伸手去刮小舟的鼻梁,“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不是让你乖乖的躺好吗?怎么那么不听话。”
小舟笑嘻嘻的往他怀里钻,不回答。
戈承随后,三人进的还是小舟睡觉的房间,一进屋,姬廉便将小舟给塞回了床榻,说道:“捂着。”
小舟点点头,然后听话的把被子拉上来,只露出双眼睛,眨动着瞧着这俩人。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敢问大人,那幅丹青嬉虎是何人所赠?”
与方才还有几分调笑不同,此时戈承的面容很是严肃,这让姬廉也楞了一下。
“一老头。”
“可否详细些?”
姬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只记得几日前有个老头上门,说是他们家大人得了墨宝,猜想姬侍郎许会喜欢,便让他送了来。
但也只是如此,无法想出更多来,那老头甚至未曾说明他是哪家的老奴,所以姬廉只得摇了摇头。
戈承见姬廉摇头,便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没打算让这人想起什么来,毕竟他手下经过的东西多了。
戈承低头,深鞠躬,“大人,有些话,下官不省得当说不当说。”
“直说。”姬廉一甩衣摆,坐了下来。
“是。”等的便是这句话,戈承直道:“下官劝大人打今个起还是小心提防些的好,若下官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人想要陷害于大人。”
第六十六章 修撰
“何以见得?”姬廉有些惊讶。
他之所以这样问,倒不是因为他姬廉向来与人和善,不曾与他人有过冲突,所以被人陷害而表示惊讶。
反之,他姬廉行事乖张,满朝上下从不会缺敌视,时刻惦记着他,想要拉他下来的人多了去。
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自己早早的适应,这事儿戈承也是知道的,可是今个戈承却反常的提起了这件事,可见这事儿有些古怪,而且这古怪还不小。
“大人有所不知,在大人之前”戈承知道姬廉有些半信半疑,便将姬廉来之前庆余楼中所发生的事情说于姬廉一听。
“我爹向来大方,便是给幅画,也并无什么可奇怪的。”姬廉听戈承所说,不过是姬太师将画赠与定安王爷的事儿,所以并不在意。
“如果只是如此,自然无什么可奇怪的。”戈承又续道:“但是,当时下官瞧见太师大人的神情,似乎很是惊慌,但便是那样,下官也只是猜测罢了,可是后来王爷却忽然问太师大人讨要这画,下官便觉得此中必有古怪。”
戈承说到这里,姬廉便锁了眉头,似乎是在深思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戈承略扬起嘴角,又道:“王爷的脾气,大人您也是知晓些的,王爷他便是再喜爱这幅嬉虎图,也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如此。”
“这也许只是你的猜错罢了,没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