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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侍卫摸着自己腰间的剑柄,垂头苦笑,他自己的相貌,他很清楚。
小舟见他这般,也不再解释,以免多说多错,再牵扯出更多来,无法收场。
那侍卫沉默,小舟也沉默,二人闷到一起去了。
“那个你…哎。”
“嘘”
正当小舟打算打破这平静时,那侍卫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手中的灯笼吹了,手一揽便将她抱到了一旁的拐角处躲着。
小舟看了一下,巡夜的侍卫从前方的宫墙拐出,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虽然很远,但是不能保证完全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所以这个侍卫才会这般吧。
刚才看到这个侍卫一人时,她便有些疑惑,这宫中侍卫当值不可能只有一人,所以这个侍卫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心里不舒服,才会自己一个人走着,这样便算是渎职了,他一定也不想被人发现才是。
“那个。”小舟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继续说道:“我叫赵千帆,四等女官。”
那侍卫楞了一下,“你叫赵千帆?”
“嗯,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小舟笑着点头,名字是奶奶起的,很诗意的名字,她只是很想告诉他,自己是千帆,而不是小舟。“你呢?”
“成云锦,吏部成侍郎家中长侄,四等侍卫。”那年轻的侍卫对她说道。
小舟翘起嘴角,同女官一般,官家的儿郎也要入宫,从最低等的侍卫做起,家世好的,便可直接为皇子们的伴读,这成侍郎家的侄儿,和自己应该是一般都是身后没什么势力的人。
“你为什么会来这?”
“因为和别人有约定,但是这里的宫墙都一模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就这样走到了这里来。”小舟解释道。
“约定?”
“嗯,我昨天在”
成云锦疑惑的看着她。
“”小舟却茫然的看着成云锦,磕磕巴巴了半天,伸手比划着说道:“在两道红墙间,有人拿了我的腰牌,让我今天酉时在那里取回。”
听了小舟的话,成云锦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什么叫两道红墙间,这宫里的墙几乎都是红色的,墙围间的通道更是多不胜数。
她居然只记得这一点,便要找到地方。
“你别笑啊,我知道大概的位置,就是在这附近,这里也没什么人,如果见到有人站在那里,就一定是了。”
第一百零三章 赴约
小舟见成云锦还在笑,不由有些窘迫起来,手指弯曲,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
她也知道,这样的说法有些可笑,但是这宫闱之中确实是到处都一样,很容易走迷路,自己又被元恒一吓,所以才会有些惊慌失措,哪里会特别记得路。
而且她的想法也没有错,这附近甚至连守卫都没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才是。
成云锦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也说了,约定的时间是酉时,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你怎么保证你要找的人还在那里等你。”
他的话一出口,小舟脸上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净。
没错,元恒怎么可能会等她,也许已经回了他自己的宫殿,然后让侍卫去景言阁捉拿自己去了。
暗暗一咬牙,小舟略微福了个身,对成云锦说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便要转身往回跑,成云锦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我也只是说说,既然约定了,也许还在等也说不定。”
小舟看着成云锦,“不会的…我要回去了。”
小舟挣开了成云锦的手,她必须赶回去,不然那些侍卫拿不到自己,一则会怀疑她畏罪私逃,二则会将此事怪到元晦头上,本就不受宠的皇子,若是再与太子结仇,让人找到了由头,那便会雪上加霜。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也许他还在等呢。”成云锦抓住了小舟的肩膀,根本不允许小舟离开,小舟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甚至连动都动不得,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能告诉你。”老实说,小舟并不讨厌眼前这个侍卫,甚至有些说不出的好感,就好像很久以前便和这人见过一般。但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吐露更多,这样的亏,她吃过。一次就足够了。
“明天,你还会来吗?”成云锦慢慢放开了束缚的手,声音里带了些苦涩。
小舟也沉默,如果她能逃过这一劫的话,一定会来吧。
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宫中规矩,内女官不得与外臣见面。”小舟又是一福身。她的声音很冷。
只有这样,才能断绝这人的念想,若是自己这次回去后,被处置了,他也不至于会知道这件事情。
“千帆”成云锦轻声喊道。
小舟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着,哪怕成云锦的声音有些让她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对于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她是不可能停下。
回到了景言宫,小舟四处看了看,并无侍卫来过的痕迹。心说难道自己猜错了,元恒并没有对自己抱有杀心。
想到这,小舟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
自己没有去,便是落了他的面子,堂堂大元朝的太子爷,脸面岂是一个小小的女官能驳的。
外面传来更锣声,小舟这才想起自己还未伺候元晦梳洗,便慌忙去提水烧水,然后匆匆的端到了元晦房门前。见元晦还未熄灯,影子映照在窗上,显然还在温书,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殿下,时辰不早了,让奴小舟伺候您洗漱吧。”
屋内的元晦紧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起身打开了房门。
方才他发现这女官不见了身影,便用冷水凑合了一下,其实在这女官来之前,自己一直都是用冷水,所以并没有什么不适。
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个小女官方才究竟去了哪里。
但是当小女官把热面巾递上时,他还是没有开口,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甚至担心开口后,她的回答会让他不舒服。
“小舟刚才出去了,走的远了些,天一黑,便找不到路,这才回来晚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小舟轻声说完,又看了眼元晦放在桌子上的书卷,道了声:“殿下,学而不思则殆,思而不学则罔,虽然书多读一些是好的,但是殿下不能为了读书而不顾身体,更不能什么都读,以免乱了思绪。”
元晦读的书好是好,蕴含了大智慧,小舟也知道这些的重要,但是她更看的清楚,这六皇子元晦唯一的靠山是兵部尚书萧怀臻,这萧怀臻其人,是个为马背而生的人,最看不得的,便是儒生的扭捏,曾经在翰林院,因为一句不合,便痛揍了翰林学士,为此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这样的一个人,只能以其所好,才能与其亲近。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舟才会在每次收拾的时候,将兵书放在上面,为的就是让元晦能多看几眼,以免日后与萧怀臻见面时,二人无话可谈,只有与萧怀臻扯上关系,那些人才会有所忌惮。
她并不指望这六子元晦能登上那帝座,毕竟帝君依然防着萧家做大,又早早立了储君,便是那储君地位不稳,还有嫡七皇子在后面,便是一个个排下来,元晦也是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储君候选人的。
虽然事有例外…小舟甩甩脑袋,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都甩出去。
那一夜,小舟都没有合眼,总是担惊受怕,但一直到早上,太子那边也没让人来拿人,小舟去领了早膳,伺候了元晦洗漱,依然没有瞧见什么动静,不禁有些疑惑。
元晦走后,她又开始偷偷翻出了昨日未曾看完的《异人志》,这书名听着有些奇异杂谈的味道,其实是百余年前一个名叫慕十里的人的个人志,书中记载着他从一介贫寒书生,成为开国功臣,最终死在异乡,不得归故土的事情。
看到这,她有些不胜唏嘘,这些开国时立下汗马的功臣们,似乎都是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这便是所谓的君心难测吧。
到了晚上,小舟依然没等到侍卫来拿人,不禁狐疑起来,便趁着拿晚膳的时候打听了一下,却也毫无收获,只是听说这几日圣上抱恙,太子爷一直都随在圣上身畔,想来便是这个原因。
小舟有些松了口气,心说这圣上病了,太子爷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的,自己这种小虾米,自然不在他眼中,若能再拖几日,许就将此事给掀了去,也说不定。
随后小舟又谨慎的打听了圣上的病情,以及何时病倒的,那些太监们哪里肯说,只是随便敷衍了她两句,便匆匆领了膳食回来处去了。
小舟忐忑不安的回到了景言宫,侍卫依然没来,小舟便安慰自己,也许圣上病倒的时间是昨个酉时前的事儿,所以那太子爷也没有去,所以自己才躲过一劫。
伺候元晦用膳时,元晦让她一同用膳,小舟犹豫了一下,便端了碗,略夹了些菜,到一旁吃。
元晦看着她的举动,不禁皱眉。
小舟详装没瞧见,继续吃自己的。
她知道,这元晦此举是在向她示好,表示愿意放下皇子的架子与她以朋友相待,自己这般做,他便是不说,心中也是会道她不知变通,甚至暗暗责怪她的不识抬举。
但是她却不能,她明白此时元晦所为,不过是一时的冲动,毕竟在他此时落魄的时候,自己可能是唯一陪伴在他身边,又好生待他,不离不弃的人。
自己与之元晦,就好比陈嬷嬷与之自己,但是自己能在最后放陈嬷嬷一把,这元晦不见得能在最后放自己一把,这便是天家与普通人家的差距。
她今日一时不注意,与这元晦同桌共食,他日这事儿便可能成为元晦要将她置于死地的理由。
她不过是想混了品级出去,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等元晦用完膳食,小舟便上前收拾了,然后伺候元晦洗漱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但回到了房中后,小舟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她总觉得自己该去那个地方看看,虽然不知道成云锦会不会去。
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来到了那个地方,但是并没有看到成云锦。
小舟有些难过的低下头,的确,昨天自己已经拒绝了,对方自然不会再来。
但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却看见了一身软甲,抬头看去,正是成云锦。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二人异口同声后,便都笑了起来。
“虽然你昨天说不会再来了,但是我还是想来看看,看看你会不会来。”
“我怕你会来,又担心自己来晚了,我昨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来不了。”小舟抿嘴笑了笑,成云锦的个子很高,而自己的个头还小,与他说话,尚且要仰视,今天的他梳着整齐的发,连一根发丝也没滑落,这样的严肃,让他看起来比很严肃。
“为什么会以为自己来不了?”成云锦不解的问道。
“因为得罪了一个了不得的主子,怕那主子将我活埋了去。”小舟笑着回答道,“不过,现在看起来,也许那主子是有些事儿要忙碌,便将我这茬给忘记了。”
“什么主子,这般的厉害,说杀就杀,说埋就埋。”成云锦说的时候,还有些不屑的哼笑一声。
“这般的主子,除了太子爷,还能有耍”
第一百零四章 长宁
“太子”成云锦一愣,诧异的看着她。
“骗你的,这都会信,你真是只长个子。”小舟笑嘻嘻的拉了拉成云锦的手,让他低下头来,然后用白嫩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脑门,然后开口道:“忘记长脑子。”
成云锦抓住她的手,攥在了手里,说道:“不瞒你说,我便是在太子爷身边当差,并不觉得太子爷是那般妄杀无辜之人,外面的传言,你不能尽信。”
“嗯。”小舟点头,对成云锦的话表示了赞同,毕竟三人成虎,“你说的也没错,不然早在我入宫的那天,就已经死了吧,传言这种东西,听了后信三分便是,但是他曾经要活埋跟着许久他的女官,这事儿倒是真的。”
她还在宫奴殿的时候就听说过,此时绝非是传言那么简单。
“你有没有想过,他会那样做,也是有自己的不得已的理由。”
“这宫里头,每个人做了什么,都是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是情皆孽,是人皆冤,不过是站的角度不同罢了。”小舟淡淡说着。
翌日
小舟取了午膳等了许久,也没见元晦回来,一直等到了申时,才远远的瞧见了元晦的身影,将尚在灶房温热的午膳端出来,小舟问了才知道,原来是圣上下了令,要考各位皇子的学问,所以太傅便将早课延长,以教导更多的学识给众皇子。
这事儿一出,太傅身边的宫奴们纷纷前往各殿,将信儿给各殿的管事说与。让伺候太监将膳食带去尚学院,以伺候各位主子用膳。
景言宫也得了信,但那陈福是断然不可能会去的,所以元晦只能饿着肚子。
“明个。小舟陪着殿下去。”小舟说着。
元晦起初没在意,但等到第二天,小舟真的拿着女红活计跟着他去尚学院的时候。元晦不禁有些诧异。
女官跟着去学院,虽然太傅没说不允许,但是也还真是头一回。
“殿下不要担心,若是不让,奴便不跟进去,只是站在外院,与宫奴站在一起。绝不会让殿下难堪。”小舟明白元晦的心思,所以在他还未开口前,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