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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天落的脸一僵,迟疑了很久还是将剑放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你为何要救我?”柳遥淡淡地看着那个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女子,不解地问道。
“不是我要救你。”若绫松了一口气,看向那个人离开的地方,“是她,不想你们再受伤害。”
看到姬雅颤颤巍巍地朝他们的方向走去,若绫虽然不愿多管闲事,但还是跟了上去,姬雅听见了的,她也听见了。就在姬雅要冲出去的那一刻,她捂住姬雅的嘴巴。如果是别人告诉她颜天落做了那些事,她定然不会相信,可这是她深爱着的男人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若她在他心中还有一定的分量,那也能帮上他们的忙。颜天落对于姬雅的恨,不可以再多一丝一毫了。
“小雅醒了?”柳遥一愣,急忙问道。
“柳公子,我只想知道,你……还想要月珠吗?”见他沉默,若绫叹了口气,“之前你的神智是被药物影响了,如今到了这无月城,怕是那之前的执着也随着你的功力一样慢慢散去了吧。柳公子,我无意冒犯,你……怕是活不长了。”
柳遥没有说话,没错,他之前的疯狂自从到了这从小生活着的无月城,已逐渐散去,如今别说颜天落,就算是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怕是也能要了他的命。
“小雅,你醒了?”颜天落温和地问道,轻轻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指,“醒过来就好,没有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姬雅的恐惧就那么一股脑地悉数冒了出来,以至于漠然地挣脱了他的手,缩进了柳嫣的怀里,“柳遥呢?”
“他……”颜天落迟疑了一下,脸上的温暖慢慢地恢复过来,“他中了我下的毒,没有多少时日了。这也算是为逸尘兄报仇。”
听到唐逸尘的名字,姬雅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里又浸满了泪水,“他,果然是你安排在柳遥身边的对吗?”
“不,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跟他做了个交易而已。”颜天落转过身不再看她,声音有些模糊,姬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清楚,“他知道他没办法好好保护你,便托柳炙来找我,我答应他好好保护你,他也答应帮我利用海底捞月影响柳遥的心智和功力,他以为他能控制好柳遥的心智,却没想到……他从未背叛过你,哪怕是最后一粒冰魄莲丹,也为了治好你的眼睛给你服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他死?”姬雅的自制力彻底崩溃,她站起身,不停地拍打着颜天落,“他什么都没做错,你为什么要让他死?”
“不是我让他死的!”颜天落握住她的手,“他是柳遥杀死的,是柳遥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把他杀了!”
“天落,不要刺激小雅了!”柳嫣抱住姬雅,哭着乞求道,“她刚刚醒过来,你不要刺激她了好不好?”
颜天落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姬雅就那么倒了下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下一个七夕,我就娶你。
“如果冰魄莲丹能够治好我的眼睛,你会不会给我?……我骗你的,冰魄莲丹固然是神奇,可是却不能那么轻易地治好我的眼睛……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好。”
“如果能够治你的眼睛的话,我会给你的。”
在那种时候,她竟然怀疑了他,还怀疑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竟然还以为是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他说的,是好好活着是吗?他为她计划好了一切,甚至是临死之前都还惦记着她的死活,可是没了他,她要怎么活下去啊……
“怎么办?天落,小雅一直发着烧,再这么睡下去,她的身体撑不住啊!”柳嫣半跪在姬雅的床前,眼里的液体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干净一样,她惊慌失措地看着颜天落,“天落,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救救小雅啊,她是你的妻子啊。”
颜天落转过身,若绫端着一碗药走进来,他接过那药,目光有些不耐,并没有回答柳嫣的话,反而轻轻地对若绫说道:“这些事不用你来做。”
“小姐之前一直是我照顾的。”若绫没有抬头,淡淡地说道,“你是城主,我只是个丫鬟。”
柳嫣不再说话,握紧姬雅的手,指尖一片冰凉。
“二娘,我救不了她。”颜天落端着那药走过去,径直放在了桌上,“能救小雅的,只有二娘你。”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所有你最亲的人都离开了,记得好好活下去。
因为你,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寄托和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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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若绫的心一惊,急忙端过水杯,“小姐,小姐你醒了?慢一点,不要呛到。”
姬雅睁开眼睛,完全不顾仪态地大口大口地喝着那水,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才缓缓地抬起头正视周围的一切。天是亮的,身边的人是若绫,二娘约莫是累了,睡去了吧……姬雅抿了抿嘴,向后慢慢地靠去。
“小姐,好些了吗?我去叫天……我去叫城主。”
“不用了。”姬雅叫住她,眼里的雾气慢慢浮上来,尴尬地抹了把眼泪,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
“小姐……”若绫欲言又止,轻轻地将锦被向上盖了盖。
姬雅的目光移向了窗外,她是睡了多久,为什么窗外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了,为什么已经开始下雪了?
“若绫,你想嫁给天落吗?”姬雅回过头来,温和地看着若绫,只是止不住流泪的眼眶很是酸痛,“我记得从我第一次回来,你就在我身边照顾我了。”
若绫的嘴微张,却没有回答。
“那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只想着是他相信你吧,直到后来我的孩子没了,你被抓走……我知道他是恨我,我小时候太任性,总想着嫁给他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所以才忘了问他愿不愿意娶我。”说到这些,姬雅淡然了很多,“事到如今,我谁也不怨,谁也不恨,我只想求他让我离开这里。”
“小姐,不可以!”若绫突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被角,“小姐你要是离开了,整个无月城就毁了……”
姬雅的嘴角僵了僵,愣道:“这是什么意思?”
“月……月珠……月珠如今在你的体内……”
黑色的漩涡再次袭来的时候,姬雅已经失去了知觉,所有的东西,都被黑色掩埋。这是不是说,在这个世上,所有亲爱的人,都在一夕之间不知所踪,这是不是意味着,从此以后,彻底是孤独一人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就连院中的树枝也被积雪压断了,但尽管如此,零零落落的梅花花瓣还是飘飘摇摇地顺着风落进了房里。冷冷的风让姬雅的喉间一激,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院中似乎有人叹了口气,柔软的声音飘进姬雅的耳朵里。他好像是在问,这样大的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化掉。
“逸尘!”姬雅掀开锦被,慌乱地朝院子奔了过去。
院中的男子穿着白色的锦袍,好像要跟整片的积雪融为一体一样。他仰着头,看着树上盛开的梅花,眉眼间的笑意是那样的纯洁,未经世事的样子是那样的熟悉……姬雅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眼里的液体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个人也慢慢地被白雪所掩盖。
“逸尘,唐逸尘,是你吗?”
是在做梦吗?这是梦吗?她是不是其实还没有醒来?
听到响动,那人转过头,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缓缓地朝她走过来。
“阿泣。”
姬雅扑入他的怀中,哭声越来越大,已经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有这么唤过她的名字了……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这么叫她了……真好,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原来他,从未离开过。
如果是梦的话,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失去之后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找到了很多比感情更成功的东西,除了感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光鲜动人。他们不懂,为什么感情能够让一个人笑得就像花儿一样,哭得撕心裂肺,痛得铭心刻骨,却还是在重提旧事之时一脸的宽慰,毫无后悔之意。他们更不懂,为什么在别人看来那么轻易得到的感情在他们面前是那样的难得。
遇见,好难。
相识,好难。
相知,好难。
相爱,好难。
相守,真的好难。
“城主,这样……不是欺骗吗?”
颜天落并没有意识到若绫眼里那似有似无的陌生感,反而淡淡地看着那男子怀里昏迷不醒的姬雅:“你觉得如果没有他,姬雅还能呆在无月城吗?还是,你让我杀了她?”
“可是……”
“若绫。”颜天落打断她,转身握住她的手,“若不是你心软,我本是想等她死后娶你的。”
若绫的身子一颤,眉间的疑惑稍纵即逝,眼前这个人真是她所爱的那个人吗……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到底是谁的过错,颜天落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至少……不会如此狠心。她佯装无意间挣脱颜天落的手,朝那两人走去。
“小姐交给我就好。”那男子头也没有抬,淡淡地说道。
若绫的手僵在半空中,颜天落说这个人精通易容之术,在外面的世界可谓是大名鼎鼎。无论是形貌,还是声音,都可做得惟妙惟肖。可是如果姬雅知道了事实,会不会恨他们,甚至会不会迁怒于这个人?
“无碍的。”看出她的担心,颜天落走过来,朝那男子点点头,“偌涵之前见过唐逸尘,小雅纵然如何了解他,刚才不也认错了么?”
钟离偌涵,若绫听说过他的名字,即使刚才还担心着这样那样,但看着他们那自信的眼神,她也只得相信他们。她的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他,姬雅或许真的会离开,就算不是离开无月城,怕是也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姬雅是那样一个决绝的女子,不像自己,竟然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逸尘!”姬雅猛地睁开眼睛,床边的人映入眼帘,依然白衣胜雪。
钟离偌涵侧头,轻轻将她扶起,“饿了吗?”
姬雅依然是呆呆的样子,这个人,真的没有死吗?可是那个时候,她明明看到……难道是老天可怜她,又让他回来陪她了?
“阿泣,我……”钟离偌涵咬了咬嘴唇,试图解释她眼里的疑惑。
“什么都不用说。”姬雅扑入他的怀中,泪水落在他的衣襟上,“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关心,我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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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城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各家各户的门上那只白色的灯笼就没有取下来过,大大的“奠”字在白色的积雪中是那样的耀眼。姬雅的心一沉,握着钟离偌涵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小姐,节哀顺变。”有人认出了她,对她行了个礼,轻轻地说道。
“谁过逝了吗?”
那人愣了愣,还没等钟离偌涵说话,便叹了口气道:“小姐不知道二夫人已经去了吗?”
姬雅眼里的迷茫瞬间被恐慌替代,二夫人,她的二娘……甚至是她的亲娘……柳嫣死了吗?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放开钟离偌涵的手,侧身,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钟离偌涵咬了咬嘴唇,姬雅有些惨淡地笑了笑,什么时候他这么喜欢咬嘴唇了……这是不确定,还是撒谎的迹象呢?
“我们回去吧。”
姬雅站在颜天落面前的时候颜天落并没有意外,他并没有想瞒她,只是不想自己亲口告诉她。他恨她,但却不想接受她的质问。他宁愿别人告诉她,那至少在找到他的过程中她已然想清楚了很多东西,而不只是一味地责怪他。
“二娘……是为了救我吗?”
“没错,父亲临终前告诉我,月珠在她的体内。”颜天落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如平常那样静静地喝着茶,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是二娘托我交给你的,她说,让你好好活下去。”
姬雅见过那块玉佩,小时候她曾经无意中看见柳嫣拿着那玉佩发呆,她问她那是什么,柳嫣只是笑着抱过她,说这是她的爹爹送给娘亲给定情信物,每次柳嫣觉得自己熬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拿出这块玉佩,告诉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
柳嫣说,如果有一天,世界上所有你最亲的人都离开了,记得好好活下去。
因为你,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寄托和见证了。
当时姬雅不知道为什么柳嫣会说这样的话,因为柳嫣还有哥哥,丈夫,甚至还有她这个女儿。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的母亲曾经带着她一个人面临过那样多的困难,若不是因为她,那个时候的柳嫣怕也不会奄奄一息吧……这么想着,姬雅又一次哭出了声,钟离偌涵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姬雅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