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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南宫公主
汉武帝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漠北,祁连山下。
黄昏,落日的余辉将原本萧素的草原映衬得格外妖艳,一位身着汉服的中年男子坐在匈奴的毡帐内,却见他一拢青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只可惜那深邃的黑瞳忽闪而逝着忧郁的神情,一摞彰显年轮岁月的白丝已在不经意间攀上了他的双鬓。
但见琴弦舞动,如天籁般的美妙声响和旋而出,人随音而动,一同沉醉。
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凑乐之人,乃大汉王朝宫中乐师,刘川之。汉景帝时,南宫公主远嫁匈奴和亲,他亦是随行乐师。时光如梭,一晃便是十二年过去了,此刻的大汉王朝,掌控在一个被后世尊称为汉武大帝的血气方刚的青年手中。
瑟风拂过,掀开了毡帐间的缝隙,从外鼓吹进了一股夹杂着青草的泥土气息的寒流,让刘川之心中不由一阵激『荡』。
今天是初一,是他们约会的日子。在漫长的期盼中,苦苦煎熬等来了这一天!此刻的他表面上虽然显得波澜不惊,但内心深处也早已是风起云涌。他要用这一首琴曲,献给他日思夜想的情人……
笃笃笃,就在这时,帐篷外已经有人敲响了暗号。
琴声戛然而止,刘川之陡然中抬起头,三步并作两步掀开了门帘。女子的笑容如初春的一缕阳光一般照亮了整个毡帐。他将她拉了进来,又向前跨了一步,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安心地将门帘放下。
女子已经将斗篷摘下,但见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还未等刘川之完全转过身,女子已是一个飞扑,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嘴里喃喃地唤着:“川之……川之……”
刘川之亦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一个月,也就只有这一天才能见到她,真是一日不见,思之若狂。
他的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额头,如梦呓般地唤她:“南宫……”
南宫公主紧紧地依偎在刘川之的怀里,微微地闭上里眼睛。
刘川之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松开怀里的南宫公主,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一旁歇息的软榻上。
“南宫……”他哑着声唤到,黑『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欣喜若狂和满足,他的双手轻轻抬起南宫公主的一只脚,帮她脱去鞋子,一边体贴入微地道,“上次你陪大单于狩猎,脚扭了还没大好,还是坐着好……”
南宫公主看着刘川之轻柔地替她『揉』着脚,心中顿时感到欢愉,她嫣然一笑,伸出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迎上他抬起的脸。他的唇,和他的手指一样,略带冰冷,可是呼吸却又那么炙热……
她的脑子里开始晕晕乎乎的,身子也有如飘了起来。
“南宫……”
“嗯……”唇上传递着暧昧的气息,稍一离开,她便觉得一阵失落,忙凑上去,主动吻住他。
舌尖灵巧地挑开他的牙齿,卷住他的……
002。 满室旖旎
刘川之的身子猛地一颤,只听他闷哼一声,猛然起身,狂吻住榻上的人。
她的身躯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吮吸着嘴边的甘甜。薄薄的长衫不经意地滑落,滚烫的肌肤触到凉凉的空气,南宫情不自禁地逸出一声低呼。
刘川之冰凉的唇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南宫微微地闭着双眼,只觉得灵魂出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用手紧紧地巴着他的肩膀,身躯微微颤抖着。
他的身子滚烫!
一把拉下她巴在他肩膀上的手,低下头细细地吻起她的每一根手指,南宫酥痒难忍,娇喘连连。
刘川之的手轻轻地环住南宫公主的腰身,手指的力道犹如天鹅绒『毛』般轻轻刷过她的肌肤,在他轻柔的爱抚下,南宫的身上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脸烫的快要烧起来……她眼神『迷』离,只能在他怀里虚弱地喘息,身心皆已被他俘虏,再不能挣扎逃脱。
“南宫,我等这一日等的好苦。”他『迷』离地趴在她的身上呢喃着,倾尽了这一月来的无尽相思。
南宫公主一把搂上刘川之的脖子,娇柔一笑,眼神里蕴藏着无限的妩媚风情,迎向他深情款款的目光,道:“川之,我又何尝不是呢?我觉得只有这一日,我才是个完整的女人。”
南宫公主撇了撇嘴,眼底竟有一丝委屈和辛酸。
十二年来,每个月的初一都是如此,那个侍奉匈奴最高首领的军臣单于的南宫公主,得空便会来见他,承欢身下。
十二年前,大汉皇室的乐师刘川之在御花园中邂逅了南宫公主,两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不想汉景帝一旨诏书将南宫公主远嫁到匈奴和亲,以示睦邻友好。南宫公主从此便成了军臣单于的汉人阏氏。她的恋人刘川之气愤之下,自愿追随佳人,成为随行乐师,从此寄人篱下、背井离乡。
芬芳云雨欢,情意绵切切,落英缤纷足**,呢喃复娇喝。
又是一月,又是一晌贪欢。
南宫娇羞地依偎在刘川之的怀里,似有说不尽的话,猛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腾地坐直了身体,腼腆一笑,纤纤玉指缠上了胸前零散垂挂的几缕青丝,柔声地道:
“川之,你看,这是我新学的发式,你瞧,可好看?”
刘川之伸手抚上她的长发,经过一场欢爱之后虽有些凌『乱』,但他仍是点头呢喃:“好看。”复又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像一场梦中人一样,舍不得醒来。
咯吱咯吱,毡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枯枝叶踩踏的脚步声,沉稳而又刚毅!刘川之顿时一惊,一颗忐忑的心随之被提到了嗓子眼儿!会是谁呢?
匈奴人信奉日月之神,每当初一的黄昏都会面朝西方朝奉夕阳。谁又会在这日落时分来到自己的帐篷外?
残阳似血。
一位豪放且俊朗的男子向刘川之的帐篷走来,却只见他一袭裘衣,长发不髻,飘然胸前,身材笔挺修长,麦『色』的皮肤浑然天成,鬓若刀裁,眉如尖峰,冷酷且杀肃。此刻的他,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望穿秋水般的期盼,踏着悉悉索索急促的脚步,飘然而至!
003。危机化解
“王爷!”
一声娇喝从帐篷的转角处传来,打断了那位冷峻男人前进的步伐。
那位被人唤作王爷的男人,顿时笑靥如花,回眸一瞥,但见一位如山花烂漫般灿烂的女子,轻踏莲步,盈盈而出。她身着淡粉『色』汉服,广袖宽松,粉玉腰带,蛮腰纤细,发丝竖起,『插』着碧簪,娇小玲珑,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即破煞是可爱,宛如一超凡脱俗的仙子醉下凡尘。
那王爷不由看得痴了。
女孩莞尔一笑,伸出纤纤玉手,耷在了王爷粗壮而有力的胳膊之上,“王爷,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看烟罗呢?”
这位王爷名叫伊稚斜,是匈奴首领军臣单于的胞弟,是位叱咤风云的了不起的人物,被人誉为草原上的雄鹰。
深情地望了烟罗一眼,伊稚斜轻抚着她的秀发,悠然地说道:“我想带你一起去参加朝奉!”
女子浅浅一笑,微微侧低了头脸,轻声呢喃道:“王爷,烟罗是汉人,况且,烟罗也不是您的王妃,王爷若带烟罗前去,怕会招人闲话吧?”
伊稚斜柔情地伸出了一只手,悠悠托住了烟罗那玲珑有致的下颚,“你这小鬼头,才多大啊,就学着大人说话,看来,都是你阿爹教的吧?”他一笑,旋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看来——烟罗的三从四德学得不错。”
烟罗脸颊微红,下颚转动,轻轻挣脱了伊稚斜的手掌,向着西边的残阳幽然一指,淡然笑道:“王爷,我不想去朝奉,我约了於单太子,您自个儿忙吧。”
烟罗冲伊稚斜甜甜一笑,调皮地眨眨眼睛。
“好……!”伊稚斜失望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迈步朝西而行。
烟罗一直看着伊稚斜的背影消失在了残阳里才扭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她同於单约好的那片草地。
帐篷内的男人轻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但仍是心有余悸地帮南宫公主整了整衣衫。
刘川之,不是别人,正是烟罗的养父。刘川之原本不姓刘,在随南宫公主出嫁时,被汉景帝赐姓刘,因此,她的养女,那个当年还在襁褓中的女婴也顺理成章,随了刘姓。如今,家有少女初长成,烟罗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不但成为了匈奴皇室的医女,也是深受匈奴单于以及左谷蠡王伊稚斜的喜爱,还有那个整日缠着她的於单太子。
今日,又是初一,是刘川之与南宫公主私会的日子,但是方才要是被伊稚斜撞见,那可是死罪,毕竟,伊稚斜可是南宫公主的小叔子啊!
幸亏烟罗及时出现,误打误撞地替他们化解了这场险情!
……
远离帐篷之后,烟罗一路小跑着去找於单。於单虽然身为太子,可是也少不得爱玩的天『性』,今日朝奉也是偷偷就溜了回来。
烟罗远远就瞧见於单站在斜阳里东张西望,怕是等的久了。烟罗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於单一眼就瞧见了远处那个鲜活的小丫头片子,撒开腿就朝着她狂奔过去。
004 草原情愫(1)
“怎么才来?我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於单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过来的时候碰见了左谷蠡王,闲话了几句,你怎就这么小气了?”烟罗轻轻推了下佯装生气的於单。
於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抓起烟罗的手就朝小河边跑去。辽阔的草原只有他年轻洪亮的声音:“我哪有那么小气,逗你玩儿呢。”
於单也才十五岁,生的高大英俊,有一双亮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像极了他的父亲。他总是偏好穿暗『色』的衣服,他说这样更显得老成些。
他们在小河边席地而坐,烟罗环抱着双膝,仰头看着澄澈如洗的天空,一抹浅笑轻轻绽放。
“笑什么呢?那么开心。”於单捕捉到这如画般的一幕,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我在想,这样的日子多美啊。”烟罗收回眸子,落在於单有些黝黑的脸上。常年的历练,使得这个男人已经越发的成熟伟岸。
“是啊,”於单长叹一口气,“如果没有战争,只有你永远陪伴于我,那该是多么美的生活。”
烟罗笑着,若有所思,眼神一如碧玺般通澈。
这些年来,他们几乎是朝夕相对,一同读书习字,一同玩耍,一同去追草原上的猎物……
他喃喃地说着,对着天空憧憬怀想。
她的体温透过绫裳温暖着他的双手,她在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笑颜如花,原来,她竟是这般贪恋着他的眼底的柔情。
她用发尖挠着他的脸颊,静静地听他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他望着眼前的可人儿,眼波如水,缠绵娆骨。
草原上吹来习习凉风,天还没有完全黑,只有几匹马儿在河边饮水,也有鸟儿盘桓低回。
烟罗在心里想,若这一世的欢颜,能够朝朝如新,此生也许便是无憾了。
相互低诉着经年的心事,不觉已是满天星斗。草原的夜空璀璨夺目,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父王近日总同我提起右贤王的女儿,他说希望我娶她做王妃,可是我不想,我想娶的人是你。”於单嘴里咬着一根青草,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微眯着眼睛说着。
“烟罗出身卑微,右贤王的女儿跟你才是天生一对。”烟罗环抱着双膝看着躺在草地上的於单,一本正经地说道。
“父王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於单斜睨了她一眼,眼中有些不悦。
烟罗撇撇嘴,自顾自地盯着河面。
於单看了一眼初升的新月,再看看一边不解风情的烟罗,有些讪讪地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很晚了。”
“嗯。”烟罗撑着地上有些扎手的青草起了身,那及腰的长发随风翻飞。
於单看的有些呆了,一时间的愣神却不知道如何迈开脚步。
烟罗回头看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看你的头发,真美。”於单毫不掩饰地赞美道。
“好看吗?阿爹说汉人女子的发式是最美的。”烟罗说着扯过几缕头发缠绕在纤纤玉指上。
於单不说话,只是无比怜惜地看着她,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如此柔软,就像春风吹拂下的碧草。
“对了,什么时间得空了我去找阏氏学习几种新发式,到时候给你瞧瞧。”烟罗说着捏着手里的一缕头发轻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