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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头顶的粉红幔帐,眼睛不觉已酸涩胀痛,轻轻『揉』了下,便有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泪痕还未干,却已经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满心的伤痕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善善来伺候烟罗更衣洗漱时,不经意地提到,慕容云歌出了无茶居。
她本无意得知他的一切消息,可是听到后,仍有一瞬间的诧异,自她进府以来,那个男人总是冷着一张脸,连关心人的时候也是那样,霸道地让人发指,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出门可是因为发生了何事?
她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自己何时这么关注他了?对他的生活脾『性』为何这般了解?烟罗摆了摆手,示意善善不要再说下去,因为此时的她,早已心『乱』如麻。
话说慕容云歌不在府里,空气都变得轻松自在了,烟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也落得舒心,所以这几日倒是心情大好。
一日午膳时候,善善端了一大碗汤进了西厢。
正坐着看书的烟罗吓了一跳,张大嘴巴惊讶地问道:
“这是什么?为何这么一大碗?”
善善一脸暧昧的笑,将汤碗轻轻往烟罗桌前一放,笑着道:
“这个啊,可是咱爷的一片心呐。”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瞧着烟罗一脸的疑『惑』忍俊不禁,接着道:“这是雪莲炖鸡,爷特意命人从慕容公子那里捎来的雪莲,爷的心里啊,可是记挂着小姐的。”
说完便自顾自地盛起汤来。烟罗只是一脸的茫然,看不出悲喜。
善善以为自家主子的这番心意定是会打动这位小姐的,可是看她的脸『色』,好像并不是特别开心,善善想再说点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口。
倒是烟罗,尝了一口汤,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善善赶紧问: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喝?”
烟罗摇头,轻笑道:
“这么好的东西,怎能我一人独享呢?这么多,我也喝不完,你去给青芜姐姐和公孙姝小姐也送些去,也不枉她们平日里对我的照应。”烟罗心里确实是记着青芜的好的,至于公孙姝,虽然对自己有敌意,但心眼倒是不坏的。
善善愣了愣,点头应着,便向东厨小跑过去。
汤是先送往青芜那的,青芜一脸开心的接过善善手中的食盒,笑着道:
“烟罗妹妹真是有心,得,你给我就行,我一会给公孙姝小姐送去。别忘了给你家小姐道声谢。”
善善见青芜这么热心,也不多说什么,福了福身,便出了门。
是夜,刚过申时,云儿又跑来西厢找善善,烟罗见也没什么事,便允了善善去同她闲聊。
烟罗自己拿了一本书斜躺在软榻上,细细读了起来。这日子倒让她觉得舒心、自在。可是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外屋里传来一片嘈杂声,烟罗平静的脸上『露』出一点不耐,是何人这般吵闹?
轻皱了下眉头,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披了外衣就走了出去。
外屋里,只有善善、云儿和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一脸焦急,一直扯着云儿的衣角,嘴里不停地念着:
“云儿姐姐,怎么办,您快回去瞧瞧小姐吧——”
“怎么回事?”烟罗的声音突然响起,外屋的三个丫头都吓了一跳,云儿反应最快,扑通往地上一跪,还未开口,眼泪倒先流了下来:
“烟罗小姐,您快去瞧瞧我家小姐,她不知怎的突然身上起了红疹子,奇痒难忍,怕是误食了什么——”声音越说越低,一直低着的头略微抬起,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站立不动的烟罗。
“善善,随我去瞧瞧。”烟罗顾不得探究她眼底的意思,胡『乱』穿了衣服就冲出了西厢。
071 处处心机(5)
等一群人一路小跑到青芜屋里的时候,青芜正躺在床榻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褥,娥眉轻蹙,脸『色』有些苍白。
烟罗顾不得想多,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忽然被一只手抓住。她回头,对上善善有些焦虑的眼睛,善善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让她不要靠近,烟罗只是轻轻一笑,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放心,我是医者。”
善善的手慢慢滑下她的手臂,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去瞧病。烟罗轻轻掀开被褥,床上的人却忽然哆嗦了一下,烟罗执过她的手腕,两指轻轻搭上她的脉搏,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须臾,她转头看向去通报的那个小丫头,问道:
“何时发现你家小姐病了的?”
那小丫头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道:“小姐……小姐午膳时喝了……善善姐姐送来的鸡汤后,就睡下了,酉时……酉时未到……我来叫小姐起身,却发现小姐一直不醒,然后……”然后还没说完,那小丫头就哭了起来,话也说不全。
烟罗大概了解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一旁小脸煞白的善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云儿,你们速去传大夫吧,如果没猜错,公孙小姐那里也需要。”烟罗淡淡地吩咐道,她明白,这件事自己定是脱不了干系了,即使是医者,为了避嫌,她也不该再亲自瞧病了。屋里的人听她这么一说,却都是面面相觑。
果然,云儿还未出门,就见公孙姝的丫头翡翠一路小跑着进了屋里,一边喘气一边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小姐病了——”翡翠手足无措地看着满屋子的人,却又不知道该向谁求救。如果此时慕容云歌在府里的话,那么去西厢告知这件事的人定会是他了。想到这里,烟罗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你跟云儿一同去请大夫吧。”烟罗有些不耐的说道,眼里有些疲惫,随即挥了挥手道:“善善,我们回去,这病,我瞧不了。”
几个丫头愣了一下,云儿拉起翡翠的袖子就往外跑,烟罗轻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一点表情也没有,只片刻,便领着善善往西厢走去。
她不是不知道,公孙姝同青芜一样,都是中了“阴月散”的毒,这种毒非常罕见,但是从小在匈奴长大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毒正是匈奴草原中的一种稀有植物提炼出来的,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至阴至邪,中毒之人定会全身发寒,起高烧,身上长满红疹,十分难受。
但是只要悉心调理很快就能康复。只不过,烟罗始终想不通,这毒『药』是哪里来的?又是何人下的毒?她有些理不清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这些,烟罗打了个寒颤,她觉得有些冷。
经过一些时日的调理,青芜和公孙姝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些日子以来,烟罗也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内,读书写字,也不过问他事。倒是善善,伺候她梳洗时,常会说些无茶居里发生的事。
对此,烟罗总是淡淡一笑,该来的总会来,她想。
果然,还未安稳几日,一日清晨烟罗还窝在软榻上闲读,就听得公孙姝的嗓门特别大地在院子里吵闹:
“刘烟罗,你给我出来!”
烟罗轻皱了下眉头,对于这种吵闹,她一向都是觉得厌烦的。不过公孙姝的『性』子一向如此。
批了一件外衣,缓缓走了出来,见善善正试图去安抚她,不想却被她猛地甩手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格外刺耳。
烟罗原本平静的心被她这么一撩拨,顿时怒火升起,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拉过善善,冲公孙姝吼道:
“你有事冲我来,打一个丫头算什么!”
公孙姝一愣,她没有想到平日里默不作声,看什么都淡淡的烟罗会这般大声对她说话,一下子就嘟起了嘴巴,一跺脚,转身对身后的人说:
“云歌哥哥,你看她什么态度,做错了事还这么有理!”
烟罗侧头,才发现公孙姝的身后站着的正是几日不见的慕容云歌。他表情冷漠,嘴唇紧抿,但是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始终未变。烟罗匆忙撇过头,却又对上青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的眼里——竟有委屈?!
烟罗淡淡一笑,对上慕容云歌有写森冷的眸子,轻声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她问的突然,问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一怔,淡漠疏离的声音再次传入耳朵里:“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做了什么?”烟罗一挑眉,略带讽刺地问道。
“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假装好心送鸡汤,却在里面下毒!”公孙姝这个急『性』子,烟罗话音刚落,她便跳了起来,一副恨之入骨的神『色』,眼底竟是鄙夷。
“你们中毒为何说是我下的毒?”烟罗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毫不退缩地盯着公孙姝的眸子。
“…………”
公孙姝一时词穷,不知道怎么接话。慕容云歌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采取任何举动。
倒是青芜,一直不吭声的青芜往前迈了迈步子,对着大家轻轻一笑,柔声道:
“我看这事有误会,这样吧,”她说着转身面对着烟罗,“烟罗妹妹,我们去搜下你的屋子,如果没有证据,也好还妹妹一个清白。”
她的眸子里满是真诚,话语里倒是为烟罗着想。烟罗一笑,手轻轻一挥:“请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慕容云歌的脸上,等待他的命令,半晌,他轻点了一下头,几个丫头家仆一下便涌入了西厢内。
烟罗的心怦怦地跳着,虽然她确实什么都没做,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冷眼晲了一眼身前的青芜,嘴角的笑意更浓。
善善瞧着面前的几位主子,一声都不敢吭,只得用手死死地揪着帕子,不停地缠绕。
片刻,云儿带头冲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个红『色』的瓶子,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格外耀眼。烟罗的心咯噔了一下,虽然知道结局会是这样,但真看到证据时她还是有些心寒。
“主子,我们在烟罗小姐房内搜到了这个。”云儿那丫头双手递上了瓶子,还不忘回头瞧了一眼一脸平静的烟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慕容云歌的判断。
阳光静静地照在身上,烟罗丝毫不觉得温暖,反倒觉得这个西厢,这个无茶居,比这个冬季还寒冷。
072 处处心机(6)
慕容云歌拿着瓶子的手青筋绽放,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俊美无比。还未等他开口,公孙姝伸手一把夺过慕容云歌手里的瓶子,嚷道:
“云歌哥哥,你看,上面的字‘阴月散’,大夫说我们就是中的这个毒。”她的声音有些尖,刺痛了烟罗的耳朵。
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善善焦急的眸子盛满了泪水。
“你怎么解释?”慕容云歌的手背到了身后,声音异常严酷,双眸微眯,危险的气息缓缓溢出。
“不是小姐!”善善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着急地说:“公子饶命,这些都与小姐无关,都是奴婢的错!”
“善善,退下!”烟罗喝道,回头用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人赶紧退下去,可善善却咬着牙狠狠地摇了摇头。
“你?”慕容云歌挑起眉,冷漠一笑,“一个奴婢竟敢做这种事,到底是谁借了你胆子?”
“不关她的事,”烟罗怒吼道,清冽沉静的眸子看向他,一字一句道,“如你所愿,这件事是我做的!”
慕容云歌的咬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眼底的怒意已经很明显,他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样甚好!”他冷笑一声,“来人,将这个奴才关进柴房!至于你嘛——”他拖长了声音,狠烈一笑,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家法伺候,杖责五十,以示小惩,拖下去!”
“是!”
“小姐!小姐!”善善哭着想要抓住烟罗,却被人一脚踢开,拽着她就拖了出去。
“善善——”烟罗这一声喊的让人心酸,她咬了咬唇,看都不看身后的人一眼,挺了挺脊梁,偏过头去,站着等待他的惩罚。
慕容云歌一扬手,上来四五个家仆,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冷地道:“这里交给你们了。”说完转身走出了西厢的院子。
“噼里啪啦”
院子的木凳上,烟罗被绑了个结实。她突然冷笑一声,这已是第二次受杖责了。
扬在半空中的棍子带着冷风,在她身上重重地落下,衣衫起皱,紧贴着身子,她闷哼一声,身上被打出一道血痕,血渗出外衫,触目惊心。
站在一边的人都捂住眼睛不敢多看,别说是像烟罗这样的弱女子,就算是个昂藏七尺的男儿,这五十大板下去,那也未必能受的住。
身上火辣辣的疼,伤口先是灼热难当,接着就是仿佛快要撕裂般的痛。痛觉刚刚麻痹了神经,随即又是一下重击落在身上,一下又一下,疼痛周而复始。虽是寒冬,烟罗的额头上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烟罗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痛的叫出声。她知道,慕容云歌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狼狈。
慕容云歌站在盘楼的高台上,风呼呼地刮在他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可以说,他至始至终都是揪着一颗心看着被打到全身血肉模糊的烟罗,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喊过一声痛,更别说求饶了。他的眸子像被什么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