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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嫩皮肤暴『露』在空气里,他抬头,她分明瞧见他眼底的欲望,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烟罗绝望地闭上眼睛,周围的声音她也听不到了,只听见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那个男人的嘴唇恶心的向她的胸口滑去——
只是片刻,他的唇突然停在了她的胸口,连那炙热的呼吸也顿时消失了,周围的狞笑声也变成了惊呼。烟罗错愕地睁开眼睛,胡茬男的身子僵硬,双目圆瞪,仿佛刚才享受的表情还来不及散去,又笼上了一层疼痛扭曲的神『色』。
烟罗来不及多想,慌『乱』地用残布裹着自己的身体。胡茬男却猛地一头栽倒在她的身上。烟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的背上——
一支羽箭穿背而入,直直地刺进了心脏的位置。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是从围着的人群外『射』进来的……
周围的人慌忙转身,手持短刀,戒备地看向身后——
然而,他们渐渐往后退,逐渐向砂岩两边分开,烟罗用力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胡茬男,往砂岩的另一边靠了靠。
她的目光穿过那几十号人散开的空隙,看到了手持弓箭救她一命的人。
不是慕容云歌,不是伊稚斜,也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能来救他一命的任何人——
他,身边,带着四个随从,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076 大漠遇险(2)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为首的少年一袭白衣胜雪,站立在风中,黑发和衣袂一同翻飞,他的眸子藏着某种情愫,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
“击!”他手一挥,他身后的四名武士同时亮出了兵器。五个人立在如水的月光下,等待着一场未知的战争。
他们要对面的,是数量三倍于己的沙漠马匪。
这一群沙漠马匪显然是训练有素,在胡渣男遇袭殒命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刻『乱』了阵脚,“哐当”几声脆响,马匪纷纷举起了盾牌护在胸前,同时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马刀,迅速列队,以成防御之姿。
待看到前来驰援的只不过是五个人时,马匪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贼笑。
他们在一名同伴遇害之后,显得平静如斯,处『乱』不惊,反倒让白衣少年有了一丝惊讶和不安。
他并没有继续『射』箭奇袭,相反地,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一群马匪,只见他们一个个蒙着面,紧身黑衣,黑『色』斗篷,脚踏胡人马靴,背上背着弓箭,手握弯刀。他们那如苍鹰一般的眸子,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显然是一群不好对付的强悍对手!
涩风拂过,卷起飞扬的沙粒。
白衣少年丝毫不敢懈怠,敛气凝神,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终于,嘴角一扬,一抹了然于心的神『色』和沉静自若的眸子,扬声道:“敢问前方何人?为何要欺负一名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隐约之中,他觉得『射』毙一匪,尚不足以立威,今日一场血战恐怕不可避免。可是,他不想放弃谈判的可能,他希望这群马匪知难而退。
但是,他错了,这一群马匪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退缩”二字,从来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词典中,就好比这位白衣少年一样,他们家族的优良传统也绝对不允许他退缩,也不允许他见死不救!
处在队伍中央的一名马匪冷冷地说道:“关你屁事!搅了本大爷的喜事,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小的门,给我上!”
一位极为凶悍的黑衣马匪,猛然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双腿奋力夹了一下马腹,一声厉喝,随即纵马杀来。
看到此人一马当先,全然不把自己手中的弓箭当回事,白衣少年心中猛地一个下沉,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精芒,他优雅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宝剑,寒锋出鞘,飒爽干脆。正欲上前厮斗,却只觉得眼前紫衣一闪,随从李安已然持剑上前。这位忠心耿耿的仆人,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即便对方是大漠臭名昭著的马匪,亦不能阻拦他护主的决心。
几个箭步之下,李安已然冲到了黑衣骑士的身前,眼见两人就要交接,却只听得“嗖!”的一声巨响从那纵马疾驰的黑衣人身后『射』来,箭羽划空而过,爆发出激『荡』的破空之声。
白衣少年大急,高喊一声,“小心!”
却已然迟了。
急速而至的利箭直挺挺地『射』进了李安的脑门,直末入髓。还未来得及发出他逗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声呼喊,身子一软,颓然倒地,血染沙尘。
纵马的黑衣人目不斜视,全然不顾『射』毙倒地的李安,径直地向着白衣少年冲杀而来。 “卫!”小队里的一行人几乎同时呼喊,飞身挡在白衣少年的身前。
却只听得“嗖嗖嗖”的一阵激『荡』,众马匪齐齐『射』箭,一支支箭羽急速而至,『射』向了那原本是五人,现在却只剩四人的队伍,众人宝剑急甩,挡隔着这漫天箭雨。
荒漠之中白沙飞扬,另外又有数骑在弓箭的掩护之下,向着他们冲杀过来。
白衣少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早就听闻大漠荒郊的马匪何等凶残暴虐,所到之处必然是惨绝人寰的杀戮,但今日亲眼所见,对他们彪悍的战法更是有了几分钦佩。
虽然惶恐,却不再有丝毫的迟疑,丢弃手中宝剑,握紧铁弓长箭,拉满了弦,搭上狼牙箭翎,冷眼睨向那马匪阵中的弓弩手,心想此人武功精深,就这么『射』出去定被当开,当下右手一松,羽箭离弦,向那黑衣弓箭手的胯下坐骑『射』去。
“吁——”马嘶声响起,那躲在远处的黑衣弓箭手的坐骑急速地扑腾起来,使得那人一个坐立不稳,身子微倾,就欲倾倒。
白衣少年脸上精气一现,弯弓再『射』,一支狼牙箭翎再次疾飞而去,“呲!”正中那人胸膛,将他直挺挺地掀下了马背。
“杀啊!”马匪们一个个高举马刀,漫天遍野地杀将过来!
白衣少年毫不迟疑,狼牙箭翎如虹疾『射』,将蜂拥而至的悍匪一个个『射』毙倒地……
就在此时,冲在最前列的那黑衣人已然拍马杀到,横刀一挥,银光飞旋,“哗啦”直接砍飞了两颗卫士的头颅,马蹄一跃,那两条结实粗壮的马腿就向白衣少年蹬来。白衣少年不及躲闪,亦无兵器护身,慌忙之际只得举弓挡隔。
“啪啦!”一只铁蹄重重地踩在了铁弓之上,顿时将其一折为二。而另一蹄却蹬在了白衣少年的胸口。“咯吱”一下,白衣少年只觉得胸口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积郁之下,一口气竟提不起来,而整个身子更是直挺挺地飞了出去,“啪”重重地摔落到了地上,在那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拼了!”“跟他拼了!”一时之间群起激昂,仅剩的两名卫士顿时将那黑衣刺客团团围住,刀光剑影,血『色』一片。
“哇!”“啊!”苍凉的荒漠之中回『荡』着悲怆的哀鸣声……
银月似刀,泪已成殇。
“公子快逃!”
“公子快走!”
两位名身负重伤的卫士,在自己弥留之际,死死地缠住了黑衣刀客,试图以自己的『性』命来拖延他那残暴的举动。
缓缓吸了口气,满嘴惨杂着黄沙的苦涩味道,白衣少年举步维艰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欲战,但是,他不能战,他,必须活下去,他还有一份加急的军事公文要送往长安,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冷眼一扫,只见那黑衣刀客已然下马,正与自己的两名卫士缠斗,后面的书名悍匪已然围堵过来,己方形势已是岌岌可危。
如果再迟疑下去,势必全军覆没!而那位姑娘,也最终会被这群马匪摧残蹂躏!眼角噙着泪水,强忍着胸口断骨的刺痛,白衣少年,死命一跃,翻上了黑衣刀客的坐骑,然后挥掌一拍,重重地击打在了战马的后『臀』。
077 大漠遇险(3)
马急速奔腾了数步之后,已然冲到了烟罗的身旁。那白衣少年忍着剧痛,弯弓侧身,伸出了一只刚劲有力的臂膀,一把揪住了烟罗胸前零碎的衣衫,将她整个人抓了起来。
烟罗只觉得衣领一紧,双脚旋即腾空离地。疾风呼啸而过,她已然被人甩到了马背之上。却听身前人一声轻喝:“抓紧了!驾!”
马前人策马一路往长安的方向驰去,披星戴月也未停过。
终于感到一丝疲倦,他放慢马速,下了马,也让马儿歇息会。随便找了个砂岩边坐下,头靠在砂岩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来不及多想,烟罗将身子往马后挪了挪,只『露』出一个头静静观察。
这个人是谁?这个拼死保护的自己的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可是,“噗哇!”一声,那少年竟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身子一斜,就这么颓倒在了沙滩之上!
她低呼一声,顾不得太多,作为医者的本能,她还是跨了出去。那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的人果真已经一动不动,烟罗走近才看清,他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渍,双目紧闭,脸『色』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苍白。
烟罗上前轻轻推了推地上的人:“喂,你醒醒,喂……”
地上的人丝毫没有一点反应,看来已经是昏『迷』了。烟罗轻轻撩开他散『乱』在脸上的细碎长发,脸上虽然沾满了血污,但丝毫不能遮住他的英气『逼』人。烟罗悄悄打量起眼前的人,一袭白衫已经变得邋遢破烂,胸口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因为胸前那片衣襟上的血污最浓,手臂上被划了几条口子,还在往外渗血。
他安静地躺在沙地里,眉头轻皱,剑眉飞斜入鬓,睫『毛』长而微卷,月光投下的影子就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嘴角上挂着淡淡的血迹。烟罗秀美的小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恻隐之『色』,心里有些担心地想,这少年也不过十六七岁,为了营救自己才会受这么重的伤,他的胸口……胸口的肋骨怕是已经断了……
烟罗抬头环顾了下四周,真真的是夜黑风高啊。四处别说是人家,连个稍微好点的落脚地都没有。
“水……水……”正抬眼张望时,地上的少年喃喃地唤到。烟罗一怔,赶紧跑向马儿,从马鞍上取下水袋,匆匆折返过来。
她轻轻地将他扶起,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尽量不去动他的身子。腾出一只手拿着水袋凑到他嘴边,慢慢地将水喂给他,还好,他还能吞咽,烟罗庆幸地一笑。
这四处荒无人烟的,自己身上又没有治疗的『药』材,要怎么安顿他才好,烟罗真是觉得头疼。虽说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是长久拖着,难免影响身体,万一落下什么病残……烟罗用力甩甩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轻轻放下怀里的人,让他的身体平躺在沙地上,烟罗放下水袋,起身在四周转了转,捡了一些枯树枝,这沙漠里捡枯树枝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幸好还有胡杨林。转悠了好久,总算是勉强凑够了。来不及做过多的停留,烟罗立即返身回到少年身边。
在他身边蹲下,却犹豫了起来,看着他满身的伤,竟不知道从何处先下手。最后觉得先看看他的胸口。轻轻地解开少年的衣衫,帮他把外衣和中衣敞开,却发现亵衣已经完全黏在了皮肉上,一片血肉模糊。
烟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重的伤。
来不及多想其他,就着银『色』的月光,小心翼翼地将衣衫与皮肉分离,少年的脸上不时出现痛苦的表情,眉头皱的更深了。烟罗的动作已经是放到最轻,可是,当做完这项工作时,竟已花了一个时辰,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浑身是汗。
烟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神再落到他胸口的时候真的是几欲落泪,那一片血肉交融着,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就那么破膛而出,折断在胸口,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好像永无止境一般。
烟罗赶忙从包袱中扯出一件衣衫,用力撕扯开,“嘶”的一声,衣衫尽碎,轻轻地用它擦拭少年的胸口血渍,嘴里还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的。”
少年像是听到她的安慰一般,紧锁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手却用力抓上烟罗的手腕。烟罗一怔,想要挣脱,可是他握得实在太用力,又不敢使劲甩开,怕动了他的身子,扯痛他的伤口,只得任由他这么抓着。
清理好伤口又是费了一番工夫,接下来要帮他接骨,可是他的手却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烟罗咬咬牙,剩下的那只手攀上他紧握的手掌。用力掰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这根那根又握了起来,掰开那根这根又握了起来,烟罗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再不甩开他的手,这骨头断然是接不了的。想了想,直接拖过边上的包袱,用力一扯,趁着空隙将包袱塞到他手里。少年闷哼了一声,手紧紧抓住包袱。
烟罗嘿嘿一笑,得逞的撇了撇嘴,捋了捋袖口,准备接骨。
那些捡来的枯树枝似乎刚好,一根一根地绷在他的胸口,将他的身体紧紧地围在中央,有些动弹不得,但是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