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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芜心中恨恨,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却又不便发作。
“走吧。”慕容云歌宠溺地望向烟罗,这眼神青芜一点都不陌生,当初他也是这么看她的,可是如今,这样的目光却投向了别的女人。
“嗯。”烟罗重重地点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青芜,脸上笑的春风得意又妩媚多情。
青芜看着二人从她身边走过,忽然十分心酸,想想自己十年来朝夕不离地陪伴在慕容云歌的身边,与他朝夕相对,也并肩杀敌,每一次危险关头都是自己舍身相救,换来的不过是他忽远又忽近的客套,即使是对着她笑,那笑都未曾到过眼底深处。
虽然自己一开始接近他是带着目的『性』的,但是从未伤害过他,而他,若是不喜欢自己为何不赶走她,还要留她在身边十年之久?
慕容云歌呵慕容云歌……
青芜慌『乱』地擦了擦已经溢出眼眶的热泪,紧跟了几步追了上去。
高高的盘楼上还是一如既往地静谧,依然能在点燃的火光中望见整个无茶居。烟罗轻靠在慕容云歌身上,心中怅然若失,若是没有那一场国仇,亦没有这一段家恨,那么她与眼前的男子是不是会单纯得多?
空蒙的月『色』一如往常般安静地照着,这个场景与烟罗初来无茶居时像极了,可是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慕容云歌眼光只落在她一人身上。当初离开,不过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个青芜,若是不能一生一代一双人,那么自己宁可远离。但是不久,青芜将会从他们中间消失,而自己,还是最初的那个自己吗?
“烟罗,你来的可真巧,过些时日便是青芜的生辰了,你这个做王妃的替我好好挑份礼送给她。”慕容云歌今晚看起来兴致极好,以往以茶代酒的他竟喝起酒来,虽然这话前半句青芜听得很开心,可是后半句她立刻垮下脸来。
青芜撇撇嘴,硬是挤出一个笑来:“这还得麻烦烟罗妹妹,怎么使得?不用不用……”
烟罗垂眸一笑,一改初来时的天真懵懂,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紧紧地挨着慕容云歌,柔声道:“青芜姐姐这话可就见外了,生辰是大事,可不能草草了事。”
说完抬眼瞧着慕容云歌,娇笑着问:“是吧,云歌?”
见青芜脸『色』难看,烟罗畅快无比,於单的仇,连同自己之前在这里受的屈辱统统还给她!
慕容云歌带着烟罗去了戏柳阁,独留一旁的青芜在一片灯火的辉煌下怅然若失。
善善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了,床上是崭新的被褥,菱花铜镜边摆放着各『色』头饰,案桌上有一盆茶花,正欲开放。
戏柳阁要比之前的西厢大的多,也更奢华一些,烟罗细细打量了下,会心一笑,这样的慕容云歌总叫人难以拒绝吧?
“喜欢吗?”慕容云歌双手交叉在胸前,斜斜地依靠在门框上,含笑望着一脸仔细的烟罗。
“喜欢。”烟罗轻笑起来,眼底跳动着让慕容云歌挪不开视线的光芒。
“那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慕容云歌站直身子,双手垂在身侧,有一丝不舍。
烟罗细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亮如星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眼前的慕容云歌与自己是初见一般,美好的不染纤尘,也没有中间的那许多年。
“嗯。”她轻轻点头,看着慕容云歌缓缓转身,“等等。”她忽然开口叫住他,“这个给你。”烟罗从袖中掏出一块绣帕,正是之前的那个信物,慕容云歌微微愣怔,盯着这绣帕片刻,才轻笑着接过。
烟罗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帕子再给他就不是当初的救命之物了,而是代表着她将自己最心爱之物给了他,亦是将自己交给了他。烟罗不觉一阵脸红心跳,一把扯过慕容云歌将他往门外推。
慕容云歌嘴角扬了扬,忍住笑意向门口走去,却在出门时放肆了那个笑,口中轻声念道:“傻瓜。”
善善见慕容云歌已经走了,赶紧凑过来拉住烟罗:“小姐,快给我说说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了?善善想死你了。”
烟罗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含笑望着眼前的女子,她也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儿了,可是『性』子还是单纯的,也只有面对善善时,烟罗防备的心才会放一放。
“我啊,我去了长安。”烟罗一边坐下,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眼神望向门外,怅惘又深远,似乎是在回忆。
“长安?听起来好远的样子。”善善嘟哝了一句,撇着头想了想,片刻又摇了摇头,“长安都有些什么?也是像敦煌城一样满地黄沙吗?”
烟罗收回思绪,笑瞅了她一眼:“当然不是。”转过眸子,继续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抵在唇边,“长安满街都是商铺,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的人,晚上的时候灯火通明,就像白天一样,春天的时候,有百花齐放,百鸟齐鸣,冬天的时候也会有很厚的雪。有最大最豪华的宫殿,也有最善良的人……”
烟罗耐心地说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她似乎是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那个回忆里有霍去病,有李敢,也有张骞……
善善仔细听着,不停地点头,见烟罗不说了,她便问道:“那……小姐最喜欢什么?”
128 人生长恨(3)
“最喜欢……”烟罗放下茶杯,双手平放在桌上,微微仰头,“我最喜欢灞水桥边的垂柳……”
“灞水桥……”善善喃喃自语,侧着头陷入一片神思。
烟罗先是看着她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自己也陷入了游离状态,若问她最喜欢什么,自己真的说不上来,只知道这两年来,时常会梦到灞水桥边的垂柳,在她离去时变得黯然,还有霍去病和李敢坐在垂柳下的模样……
“小姐……小姐!”猛然回神,却只见善善的一只手在眼前挥了又挥,烟罗知道自己又走神了。
敛了敛失落的神『色』,正『色』道:“怎么了?”
“过些日子是青芜小姐的生辰,府里现在都在忙活,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想好要送什么礼?我趁早给你备下。”善善双手撑在桌边,定定地瞧她。
烟罗心中冷笑,她要给青芜的礼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有理由送给她,这倒好,生辰?老天真会帮她,况且,她还要演一场戏,演的越真越好。
“小姐?”
“哦……你给我挑一只上好的花瓶吧,要那种小口大肚的那种,仔细点,要配得上咱们青芜姐姐。”烟罗微微一笑,那笑倒叫人看不出她一点点的坏心思。
每年青芜生辰之时,无茶居都会格外的热闹,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当初是因为慕容云歌宠爱她,如今倒是慕容云天为她辅佐慕容云歌的功劳而设。
说起慕容云天,烟罗是真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当他一身青衫玉袍出现在无茶居的时候,烟罗的心里明显地咯噔了一下,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好像能直视到人的心里。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在见到烟罗后,缓缓绽放出一个笑容,那笑是发自内心的。一时间,烟罗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借故离开,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不行,不能放过他!”她告诉自己,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认定他是凶手就一定不能放过他!
无茶居的热闹不允许自己躲避太长时间,况且自己还得去演一出戏。烟罗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挤出一个『迷』人的笑后,才提着裙摆走向了盘楼。
“烟罗,你去哪儿了?”慕容云歌见烟罗走近,疾走几步迎了上去。
“晨起有点闷,去园子里走了走。”烟罗轻拢耳际的长发,娇柔地望向慕容云歌。
慕容云天看着变化如此大的一幕,觉得饶有趣味,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有些别有深意。
“青芜姐姐,你今日真是太漂亮了。”烟罗瞥见坐在一旁的青芜,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也算对得起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了。
“真是让妹妹见笑。”青芜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慕容云歌,最终落在烟罗的脸上,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抵达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清冷。
“姐姐,烟罗给你准备了一份贺礼,还请笑纳。”烟罗拍了拍手,善善小心翼翼地提着一个官窑花瓶一步一步地走来,这花瓶是善善精心挑选的,烟罗觉得让她在里面动一番手脚正好,便选定了这只。
“妹妹太多礼了。”青芜笑着拉起烟罗的手,“哇,这花瓶可真是精致。”
“姐姐喜欢就好。”烟罗淡淡一笑,转身回到慕容云歌身旁,重新挽住他的手臂,“这花瓶是上回云歌从别处带回的,听说还是珍品。”
烟罗嫣然一笑,朝着慕容云歌望过去。慕容云歌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他不知道烟罗要做什么,但是烟罗要做的他也不会反对。况且这个青芜一直卧底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该是个时候结束了。
“我觉得这花瓶得送给配的上的人,姐姐就比烟罗合适。”烟罗的眸子在花瓶和青芜之间流转,脸上笑意不减。
青芜听她这么说,心中愤然,她是要以此来炫耀云歌的宠爱吗?虽然心中恨恨,可是青芜脸上依旧微笑着。
“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姐姐。”烟罗紧紧地挨着慕容云歌,一头乌黑的长发在两人身上缱绻,“素来钦佩姐姐一身武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妹妹这正好有一匹大宛名驹,若是姐姐不嫌弃,日后还望它在战场上能助姐姐一臂之力。”
烟罗轻笑着,目光缠绕在青芜有些不自在的脸上。慕容云歌一言不发,心中也在盘算这小丫头到底想干嘛,而一旁的慕容云天笑脸盈盈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妹妹为何这般客套,这……”
“姐姐难道还跟我见外吗?等我跟云歌成亲之日怕是姐姐也不会小气的……”烟罗故意加重了成亲二字,脸上有一丝羞红,慕容云歌身子一怔,心『潮』澎湃。
青芜咬了咬牙,恨不能当场一剑刺死烟罗,可是再怎么生气,这戏还得做下去。
烟罗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中大为畅快,这还只是个开始,若是青芜当真对她恨之入骨,怕是吃苦的还是青芜自己,俗话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或许烟罗的心底并不想置她于死地,所以才会如此费尽心思,结果如何,全看她自己了。
可是,还未多久,就听善善来说,青芜出事了。烟罗神情凛然,她果真还是这般痛恨自己的。
披了斗篷匆匆赶过去,只见青芜无力地躺在床榻上,慕容云歌背阳而站,大夫正在给她诊治,可是却频频摇头。烟罗冷笑一声,这又怎么能治的好呢?
跨进门,她轻笑起来,清冽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青芜姐姐,你当真如此恨我吗?为何我送你的礼物都要一并摧毁?”
慕容云歌见烟罗的脸上一片神伤,想靠近,却觉得今日的她有些冰冷,他还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所以只能站着静静地看着她。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青芜双眼紧闭,眼睛周围是淡淡的血迹,可是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软弱,反而带着让人悚然的愤恨和仇恨。
129 人生长恨(4)
“姐姐,我好心送你贺礼,可你为何要摔了我的花瓶,杀了我的名驹呢?”烟罗冷冷地瞧着床榻上的青芜,她这副模样,显然是中了自己下的毒。
“你……如何得知?”青芜有些不敢相信,她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人知道,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大夫,你先下去吧,这病——你医不得。”烟罗唇角勾了勾,斜睨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的青芜。
大夫迟疑地看了看慕容云歌,慕容云歌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烟罗的眸子落在云歌脸上,只那一眼,心中竟满是酸楚,方才凌厉的眸子也变得温和无奈。云歌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只是他的心像针刺一般疼,这个女子,自己当真没法保护吗?怎么会让她有这样的眼神?
“刘烟罗,你不得好死。”青芜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口中依然不饶。
“怕是你等不到这一日了。”烟罗回眸,剜了一眼青芜,唇角噙着冷笑,“你已经中毒太深,双眼废了自不必说,身上还会长满红疹,奇痒难忍,让你生不如死。”
“你!”
“今日果,昔日因,你所做的终究是要偿还,你恨我可以,但是,你绝不可以伤害我在乎的人!”烟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完这些话的,只知道一想起於单,她的心就有难忍的疼痛,於单是带着对她的恨离去的,她的心里怕是这辈子都不能释怀。
烟罗再难在这个空间里长待,冷冷地剜了青芜一眼,视线在云歌脸上停留了片刻便匆匆逃离。
当初在花瓶里抹上雪吸散的时候,想着若是花瓶被摔碎了,顶多让她身上出些疹子,就当是对她的小惩大诫,可是那匹大宛名驹就不一样了,自从自己问青城讨了那匹马之后,她就在马的饲料里加了一种『药』材,这种『药』材无『色』无味无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