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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朝旧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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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满怀惆怅地游走在这承乾宫中,不知不觉间他走到后殿,此处寂静无声像是无人居住。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突然耳闻一阵琴声,跟着一阵婉转动人的嗓音随着琴声流泻而出。
庭院深深深几许?
寒梅似雪,
帘幕无重数。
玉楼雕栏游冶处,
墙高不见青天路。
雪横风狂正月暮。
门掩黄昏,
只问春何处。
泪眼问花花不语,
雪尽又是一岁去。

一曲罢了那显而易见的哀怨惆怅叫玄烨立时皱起了眉。这分明是一首宫怨,到底是什么人在借着曲埋怨自己,难道自己是荒淫无道的皇帝还是偏宠一人冷落了其他人了?
他停了步子细辨方向觉着像是从方才路过的小院而来,当下就折了回去。负责粗活的太监见着皇帝驾到了慌慌张张地就出来接驾。刚要口呼万岁便让玄烨制止了。
“刚才在这院中有人唱歌吗?谁住在这里?”
那太监陈煌臣恐地道:“回皇上,大概是吴常在,这后殿里就她一人住。”
“吴常在?”
玄烨对这名字感到很陌生,在他的记忆里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位低级嫔妃。
“既然她住在承乾宫里为什么刚才不出来接驾?”
“回皇上,常在主子身子一直都不好,所以贵主子吩咐了要常在主子在这里好好休息,尽量不要外出以免累着了。”
“哦。”
玄烨更感好奇,他留下跟着的太监径自往院落里走。越往里走清冷的感觉益发强烈。小小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正中只有一颗梅花挺着一身傲骨临寒独自开着。踏入屋子扑鼻而来的香气也是带着一股子冷意。前厅之中没有任何的装饰,桌上只摆着一套招待客人用的白瓷。五个茶杯都反扣着,像是根本没有人来访过。他掀开帘子走入内屋,映入眼中的是一抹月白色的娉婷倩影。那人正俯首书桌前,她的身旁搁着的正是一张古琴。看来方才那一曲确实是她唱的。
她像是很专心压根就没有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玄烨放轻了步子靠近,她一味专注于眼前的纸上并未注意到他。玄烨走近了低头一看,纸上所写正是方才她唱的词。
“泪眼问花花不语,雪尽又是一岁去。”她缓缓念出这最后一句,末了一滴泪从她的睫毛中滚下“啪嗒”一声落在眼前的白纸上。
她的曲她的词她的泪惹出玄烨的不满,这后宫哪个女子不是一心想要侍奉他,哪里有人会为此而伤心落泪的。
“你……这是在怨朕吗?”
他几乎是赌气说出的这一句话,话音才落,吴常在手中的笔“啪”的一声落下。她猛得抬起了头,惊恐的眼中映出的是玄烨那张同样惊讶的脸。
原来是她!
眼前这张透着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珠儿的小脸同他记忆中那抹始终带着羞涩笑容的娇颜相重叠,他猛得记起了眼前的女子正是那日他亲自记下名的秀女吴雅氏祁筝!






第30章 阴差阳错
阿玛的责骂她置之脑后,额娘的哭求她充耳不闻。她苦苦地撑着挨着,在后海边等了三日。而后,她心冷了。一场痴情相付换来的是他的绝情冷漠和一场大病。内务府偕同礼部来宣旨之时她还昏睡在床,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才好转。入宫的日子一拖再拖,到了无法再延的时候,额娘只得给她化了妆掩饰病容,又哭着给她收拾了些衣物。翌日一早内务府的轿子来了,身子还虚弱的她就这么生生和父母分离入了宫。
乾清宫的差事内务府早就安排其他人顶了她的缺,玄烨国事繁忙又哪里还会记得她。她早已哀莫大于心死,只求在这里平安度日。佟贵妃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可是那日对那负心人的承诺还犹在耳边,她说过“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即使福全负了她,可在她心底早就认定了他是她今生唯一的良人,又怎么能再去侍奉皇上呢?那一夜她故意把自己折腾病了使得佟贵妃放弃了让她侍奉皇帝的念头,她本想就这么安安分分冷冷清清地过一辈子,把那情,那人,那记忆统统埋在心底,可谁知早上在慈宁宫太皇太后突然提起“裕王福晋”她一时激动不能自抑。
她嫉妒那个陪在福全身边的女子,她嫉妒她为福全生儿育女,她恨福全的薄幸,她恨为何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受苦而福全却还在过他幸福快乐的日子。她更恨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想着那个人,还念着那个人,还记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情到此处已是不能抑止,悲怆之际她禁不住抚琴唱出这满腹的哀怨,谁料竟引了路过此地的皇帝前来。
祁筝惊恐万分地搁下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虽然刚才只看了一眼但她很清楚眼前的人就是皇帝,因为在这后宫之中只允许一个男人走动,他就是所有人的主子,当今大清朝的康熙皇帝。
“奴才……奴才……给,给皇上请安。”
她恐惧万分,抑止不住声音的颤抖更控制不了身体的抖动。
玄烨低着头俯视着跟前微微发抖的较弱身躯到底还是软了心,生出了几分怜惜。可一想到她方才词里那些暧昧不明的话,他难抑心里的不满。“朕问你,你刚才在唱什么?”
“是,是奴才自己填的《蝶恋花》”
玄烨皱了皱眉道:“朕知道是《蝶恋花》。”他俯下身握住祁筝的下巴微微用劲,一张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的小脸便呈现在他眼前。“朕是问你,什么叫‘庭院深深深几许?’,什么又是‘墙高不见青天路’,为什么你要‘泪眼问花’?”
他眼底的微怒,他皱着眉的不耐,他一脸的冷漠清清楚楚地看在祁筝的眼底。她很怕,可是她知道现在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救她,更重要的是只要她说错一句,诋毁皇上,侮蔑天子的罪立刻就会降到她和她的家人身上。她别无它法,只有豁出去了。
“回皇上,奴才来自小门小户的人家,家中不过几间房围成一个小院子,怎比这禁宫几进几深?奴才入了宫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庭院深深深几许’。奴才进宫之后病了许久,整日只能躺在床上从窗口向外开,所见的只有这承乾宫的宫墙,奴才总盼着能起来到院子里走走,所以自然是感慨‘墙高不见青天路’。至于为何‘泪眼问花’。”祁筝想到这忍不住红了眼眶。“眼看马上便是上元节,奴才忆起往日承欢双亲膝下如今却无法尽孝心所以,所以才一时伤感。”
她在撒谎。玄烨是何人,满朝文武各怀心思都逃不出他的掌握何况祁筝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子,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故意推托。他赏识她的对答如流,她的机敏,可也恼她的此刻的冷静。宫里哪个女人不是费尽心思讨他的欢心,只有她看似柔顺实则却是以退为路地拒绝了他。
他猛地撤了手,冷冷地看着眼前快要将红唇咬出血来的祁筝许久,深沉的眼眸中翻腾着复杂难测的目光。祁筝屏息看着眼前的帝王,却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随后转身而去。她瘫坐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而背后已是一片湿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筝才有了力气扶着桌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颤抖着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不断发抖的双手紧捂着杯子,凑到嘴边猛喝了好几口,这才稍稍平复下内心的恐惧。
如今惹恼了皇上怕是要在这偏院之中过一辈子了。
她苦涩地一笑却没有后悔。她恨那个负心薄幸的人,她也曾想过为何自己还要为了那个不值得的人苦苦地在这里受煎熬,将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春光葬送在这高墙深院中。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刻祁筝才知道自己做不到。即便那人皇帝,是她的主子。
也许真的是前世欠了的,今生注定我要用这一世来偿还。祁筝长叹一声,默默垂首不禁潸然泪下。正当她独自伤感着,伺候的宫女匆匆进了回报说贵妃主子来看她了。祁筝匆忙地抹了眼泪整了整衣服迎出了门。贵妃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显得益发的高贵不可侵犯。祁筝黯然地一笑,寻思着方才自己冒犯圣上的事怕是已经让贵妃知道了,她这么突然来只怕是要训斥一番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贵妃见她出迎是一脸笑容地快步走来,扶起了她道:“妹妹方才康复切不可行此大礼。”
祁筝疑惑地抬起头,呢喃道:“贵主子,方才……”
“妹妹来。”佟贵妃引着祁筝到了梳妆镜旁,压着祁筝的肩膀。祁筝被动地坐下,疑惑地看着她从随侍的宫女手中拿过一个锦盒。“这是我送给妹妹的一点心意。”
盒子中是一支通体雪白的上好白玉簪,顶上是一簇精雕细琢的石榴花。“贵主子,这……”
祁筝惊讶地看着佟贵妃,不知道为何她要送如此大礼。
“内务府的方才来说了,妹妹既然病好了自然是要回乾清宫当值了。妹妹就要君前伺候了,怎样也不可太寒碜了。”她低下了声音,有些彷徨,有有些期待地取了簪子插入祁筝发中。祁筝猛得颤了下身,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31章 一步之遥
“吴常在,皇上跟前的蜡烛,燃烧未及半就得换下,换烛台的时候切记要当心走水。新烛台点上了才能撤下旧的。”用过了佟贵妃赐的晚膳,祁筝随着佟贵妃派的内侍到了皇上的寝所,眼前的总管见来了个新人是仔仔细细地交待了一边。看过了皇上办事的地方顾问行又领着祁筝到了御茶房。“皇上的茶水更得小心注意了,皇上喝过三口就得换,若是过了一刻钟无论皇上是否喝过茶水已冷就必须得换。您见是时候了就知会春儿一声,她自会往后头来沏上新茶交给您。”
“到了酉时奴才会伺候皇上用点心,那时候您可以到外厢歇息片刻,待盘子一撤出您就送茶水进去。”出了茶水间,顾问行领着祁筝往外走到端凝殿后的东厢小间。房间虽小但却一应俱全。桌,椅,梳妆用具都有。甚至,甚至还有张床。祁筝瞧着刷得就红了脸。
“还有,若是皇上宣召大臣您得先退到后头,待觐见之人走了奴才自会叫您。”
绕回了昭仁殿,顾问行挑开了书桌后方的帘子指了指后头的通道。祁筝咬着嘴唇回想了下方才他交待的觉着没有问题了这才点了点头。顾问行见她如此紧张倒是笑着宽慰道:“主子不用紧张,奴才和春儿都会提点您的。每一位主子娘娘都是这么过来的,您不用太担心了。”
不是唯一是众多人中的一个,这就是我今后要走的路吗?
祁筝黯然地低下了头苦涩的一笑。
“顾公公,都备妥了没,皇上用完膳马上就要回来了。”正当这会儿,玄烨身边的太监跑了进来传话。祁筝心口一紧低了头立刻小步跟上顾问行去到门口接驾。

开了门迎面就是一阵寒气扑来,宫女太监躬身分立在两旁。伞一落,穿着一袭蓝底梅花的长袍,系一深褐色披风的皇帝迈步进了屋。两旁的太监宫女立刻尽然有序地跟了上去。祁筝看了到有些愣住了,直到顾问行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回过神来,快走几步到皇帝身旁,替他解下披风。
玄烨的目光落无意间瞥见她头上的玉簪不禁一愣,再仔细一瞧,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子并非原先在乾清宫当值的徐常在而是下午才让他吃了憋的吴雅氏。
祁筝心里害怕,只是一味地低着头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皇帝眼中的惊讶和唇畔不自觉地泛起的微笑。
祁筝取了披风交给身后的宫女再转身时皇帝已经在书桌后落了座,端了宫女奉上的茶浅酌一口后随手取起一本堆在桌上的奏本翻开细看了起来。站在皇帝身后的顾问行朝祁筝撇了撇头,指向桌面。祁筝立刻心领神会地从架子上取了盛朱砂的小瓶,拧开了盖子倒出一点在白瓷小碟中,加了几滴水后取了磨石轻轻搅了搅。最后取下一支羊毫笔,舔了舔朱砂后架在笔架上就算是成了。一番动作下来虽然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拘谨,但尚且没出差错,不但是祁筝松了口气,连皇帝也暗自松了口气。她的紧张他早就看出来了。单薄纤细的身子在靠近他时微微的发颤。红唇被牙齿咬得快要出血,手心的汗甚至留在了笔杆上。
祁筝既不敢乱动,又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玄烨身后。顾问行看在眼里也只能是暗自叹了口气。哪位主子娘娘随侍御前的时候不是希望尽量引起皇帝的注意,这位主子如此拘谨怕是……
他眼尖地看见小顺子在门口探了探头,像是有事。他出了屋果然见他凑了上来小声道:“裕王递了牌子像是有要事。”
顾问行立刻返身进去,走到专注的皇帝身旁,瞅准了他翻页的当小声地道:“皇上,裕王递了牌子,像是有事。”
裕王,裕王……;是他!祁筝猛地惊醒,顾问行这一句话差点叫她掉下泪来。她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心口一阵疼。是他,真的是他。她哆嗦着双唇几欲就要喊出他的名字,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化作胸口的大石,堵得人喘不过气来。
“吴常在,随奴才到后面暂且回避吧。”眼见裕王马上就要进来,祁筝还愣在哪儿,顾问行忍不住小声提点着。
“常在,这边走。”顾问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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