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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筝笑着看着他天真无瑕的神情,一边爱怜地取了帕子擦去他嘴角的饭粒。皇太后一直在旁含笑地看着,同这个媳妇儿相处越久对她越是喜欢。她是个什么都不会藏的人,若是爱必会倾情相付。这是最难得的真心真意,是这内廷深宫中最缺的,也是最不该有的。
“丫头。”皇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道出,“你自己那儿也该收拾好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去?”
皇太后打量着祁筝,她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让她不忍。
“丫头,锋芒太露不是好事,在这宫里要学会隐忍,你若是想伴皇上一辈子走下去就要吃透这个忍字。”
她见祁筝神情闪烁知道自己这番话她有在听,但光听是不够的,心里明白更要能做到。
“丫头,听我一句搬回永和宫吧,先前发生那些事又连着赶上你临盆,若非月子里不能移动这些话我早就对你说了。如今是时候了,你不该再拖了。”皇太后苦口婆心地劝着,“皇上到底是个男子,这些琐屑的小事他不会注意到,但你心里应该有个底,到了时候就该从旁提醒他而不是跟着他一起糊涂啊。”
胤禛吃饱了注意力立刻移到祁筝胸前挂着的彩巾兑上,他站在她膝盖上一把抓住穗子在手里把玩。祁筝搁下碗环着着他的小身子,低垂的头难掩说不出的落寞。
“皇太后,对于将来臣妾没有别的奢望,臣妾只是想留在他的身边。”
“你……”
女人都想留住男人的心,但若想留的是皇帝的心,这不是奢望还有什么才称得上是?皇太后不忍地叹息:“哎……你这孩子……”
祁筝并不介怀,她只是专注于逗弄怀里的儿子,不时地和他玩着拔河的游戏。
原本玄烨说好给皇太后后请过安后顺道接祁筝走,眼看天色都晚了他迟迟未到。皇太后看出祁筝有些担忧索性打发了人去问。
“你别担心,这是在宫里。皇上准是陪着皇额娘说笑忘了时辰了。”
祁筝害羞地撇头道:“没有,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还说不是……”
两人正说着,先前去的人回来了。祁筝赶在皇太后前问:“皇上呢?”
“回主子,裕王也在太皇太后那儿,皇上和裕王把酒言欢喝得有些多了,已经先回去休息了。”
皇太后扯了下祁筝的衣袖揶揄道:“我就说没事,这会儿你信了吧。”
“太太,太太!”
胤禛撒娇地扑到皇太后怀里,皇太后高兴地一把抱住他低头亲了亲他圆润的小脸。“我的心肝宝贝儿,怎么突然叫得那么甜啊。”胤禛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皇太后欢喜得舍不得放手。“皇上碰上福全这俩小子估计今儿都喝多了,男人啊,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地位,喝醉了成了醉鬼都一个德行,现在大概倒头就睡。我瞧你今儿也别回去了,就在我这儿住一晚,明日再让他来接你。”
她说完也不给祁筝拒绝的机会,抱着胤禛就往里屋去。
“我的心肝,你怎么玩得一身汗,让太太给你擦个身再换身衣服啊……”
“皇太后……”祁筝左右为难,胤禛趴在皇太后肩头朝她笑。祁筝一犹豫也跟了进去……
苏麻喇姑酿的酒味道香醇尝着不辣,但后劲十足。刚才在慈宁宫还能留着一分清醒,回到了昭仁殿里玄烨几乎是沾上了枕头立刻就被酒劲放倒。不知是炕火烧得热了还是酒劲上来的关系,玄烨睡了会儿捂出了一身汗。他觉得口干舌燥,扶着昏沉沉的脑袋半坐起。
“来人。”
一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纱帐外,熟悉的香味透过缝隙隐约可闻。白皙的手掀开纱帐递上一杯沏好的茶。女子弯下腰半个身子探入帐中。
玄烨就着递到嘴边的瓷杯随意喝了几口,杯中顶级铁观音散发出浓郁的醇香,却依然不及女子身上阵阵熟悉的香味。一杯茶见底了,口中的燥热去了,心上却烧上了一把火。日间被挑逗出的情欲在酒精的催化下迅速膨胀。
“你……”
玄烨一把抓住她正要收回的手,隔着混沌的眼睛朦朦胧胧的打量着,低垂的脑袋半遮半掩着羞涩的双眸。水蓝色的衣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诱人遐想。左胸上大朵的海棠花随着呼吸而起起伏伏。
玄烨低沉着嗓子笑了。这是江南作坊所出的苏绣,去年赏给了祁筝,只是还没来得及穿几次就怀了胤祚,之后就一直没见着了。
“怎么想起穿得那么艳?现在求饶可是迟了哦。”
他手上一用力,女子顺势倒在他怀里,手里的瓷杯滚落到地上。他一个翻身将她柔弱的身子压入被褥间。女子的惊喘还来不及出口顿时淹没在他的吻中。
“现在开始是惩罚,不准逃。”
他半威胁的话让女子有些瑟缩,他扯开她的襟口,唇沿着脖子往下久久的逗留在胸口。女子羞红了脸,闭上眼不敢再看。
“啊……”腿上忽生的冰冷让她紧张到极点,“不……不要……”
她慌乱得用手抵着他的肩,蓦地炙热的吻伴着酒气袭满她的口中。蓄意挑逗的舌尖勾出她心底阵阵酥麻,探入腿间的手放轻放慢了动作。
“不要怕,朕怎么舍得伤害你的……”
女子心中一阵动容,她微微睁开眼,皇帝的额角抵着她的额头,粗重的喘息喷充斥在她的鼻息间。他捧着她的脸爱怜的目光扫过她的脸,低头又是缠绵的一吻。
纱帐内的热度越升越高,交叠的身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属于男子的粗重喘息和女子尖细的呻吟不时回响在两人耳边,促成了一首最是撩人情欲的曲子。
蓦的加重的动作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玄烨安抚的吻落在她的胸口,大手往下滑至她的细腰上跟着收紧。
“筝儿……再一会儿就好……”
女子濒临界限的意识忽然清醒,她睁开眼,眼前人眼里的醉意清晰可见,她的心忽然揪紧了疼痛。炙热的吻再度袭上她的唇,飙升的情欲和心痛在她身上交替。
“啊……”
她尖细的嗓子溢出呻吟,环着玄烨肩胛的手慢慢收紧。她将脸颊埋入他的胸口,压下那随之而来的一声声低泣……
第87章 彻骨之寒
门遮住了一室春色却挡不住男欢女爱的呻吟。情欲与热只存在于门内,而一门之外的世界却是一片冰凉。
彻骨的凉意自心蔓延到全身,心在惊诧,怀疑,痛苦之后是如刀割般的剧烈疼痛。男女交替的急速喘息不时自门内传出,化作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掐住人的脖子。屋外的人几乎不能呼吸,甚至于连心都快因为疼痛而停止了跳动。
身体在颤抖过后剩下的是无力的虚脱,看似站得笔直的身躯其实早已不堪一击,全靠麻木的两腿支撑着。
翟霖惊惧地跪在一旁,这种情况下他不知到底该进去叫醒屋里的人还是叫醒眼前一脸苍白似乎随时会昏死过去的人。
屋里的动静渐渐平息,屋外站立的人的意识却开始逐渐迷茫。
敌不过内心对玄烨的牵挂,祁筝将儿子交给皇太后照顾最后还是回了昭仁殿。自屋内传出的女子呻吟之声让她顿时僵硬在门外,特意让秋云自库房里取出的秘密贺礼啪得从手上滑落,祥云金龙伴着七章栩栩如生,但那明黄色的色泽在此刻格外的扎眼。
“主子……求求您了,我们回去吧。”
秋云压低了声音跪在她身旁哀求。
祁筝已经听不见,她只是恍惚地站在屋外,因为她已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习惯了每日早起的玄烨依然在天色微明之时醒来,昨夜的宿醉让他只觉得头脑发胀。身旁的女子同时也一并醒来。她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替玄烨宽衣。
“什么时辰了?”
他扶着额头随口一问。
“回皇上,快辰时了。”
意料外的声音让他顿时一愣,他转过头女子穿着有些零乱的单衣跪在他身后,正在为他整理发辫。玄烨神色一变,他伸腿一步跨下床榻。
“翟霖!翟霖!”
门外陪着跪了一宿的翟霖听见玄烨的召唤如蒙大赦,他小心地抬头看了眼祁筝毫无变化的表情,爬着进了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人?”
玄烨气急败坏地问。
这人是皇上带回来的,现在却问他是哪里来的。翟霖又苦不敢言,是能迂回地说:“皇上不记得了?她是内府管领下阿布鼐的女儿。”
辛者库的?该死!
玄烨一时心烦意乱,但眼看朝会的时辰将至,他瞪了眼翟霖。“还不快滚过来替朕更衣。”
若盈悲凉地跪在地上,不用皇帝多说什么她也能感受到皇帝对她的嫌弃。昨夜到底只是一场梦,爱怜,不舍,温柔,所有的都不是给她的,从始至终,她只是一个替身。
“奴才有罪……”
她小声啜泣着,单薄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玄烨的眼角瞥见凌乱的炕床心里一阵五味陈杂。
“你……唉,你先出去。”
若盈俯身磕头后慢慢退出去。玄烨心里一阵乱也无暇顾及她,昨夜他只记得在慈宁宫多喝了几杯,之后的事就是一片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他遗漏了,但现在他实在想不起来。
“德……德嫔娘娘……”
女子惊讶的抽气声让他脑子顿时一震,是祁筝!
“主子,您不能进去……”
玄烨一回头,那一抹了无生气的身影顿时飘然入内。她莲步轻移至他跟前,取过桌上搁着的腰带系半蹲在他身侧。她几乎面无血色,人恍惚的叫人心疼。玄烨心有愧疚,一把托着她的手臂顿时惊诧于她浑身的冰冷。
“筝儿,朕……”
她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异样地绽露一抹笑容。
“皇上昨夜去哪儿了?臣妾在这儿等了皇上一夜……”
她委婉动人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埋怨。玄烨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眼翟霖,翟霖暗点了点头。
“筝儿,这事稍后再说,你累了一夜先回去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祁筝忽然笑着打断了他。
“皇上,筝儿不累,皇上还没告诉臣妾,您去哪儿了?臣妾昨夜等了您一夜。”
她执著于要的回答却不是现在的玄烨能给的。
“筝儿,乖,你先回去……”
一夜醒来就发生那么多变故实在是他想不到的,早朝又将至,他耐着性子试图先安抚祁筝,怎料祁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臣妾在皇太后那儿等了皇上好久,皇上答应过来接臣妾的,君无戏言不是吗?皇上为什么没有来?”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被慌乱取代,她执拗地一次次问着,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她要的是他的回答。
玄烨被她带着几分怨愁的眼神瞧得心生烦躁。他甩开她的手冲口而出:“朕在哪里朕做了什么你昨晚一晚上在门外还没听够还没看够吗?”
该死!他懊丧地暗自咒骂了一句,立刻后悔万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好似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筝儿……”他朝她伸出手,却停滞在她颤抖的身体前。蓦地收回手玄烨狠下心道,“翟霖,送德嫔回宫。”
他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朝冠快步而出,没有再看她一眼。
“主子,让奴才送您回去吧。”
祁筝出神的低着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不说什么都没有呢?只要是皇上说的,筝儿都会相信,无论什么都会……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告诉我这都是真的?”她苍凉的闭上眼,泪珠子瞬时如雨而下。
“主子……我们回去吧。”
秋云扶助失魂落魄的祁筝一步步走出昭仁殿。翟霖把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叹息,这位德主子真是太痴情了,没见过哪位娘娘因为这事伤心至此,这样的人在这里活不长啊。
第88章 婉转屈就
解下朝冠,脱下厚重的朝服,这时候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看到那笑颜如花的人捧上轻便的常服,用那醉人的嗓子轻柔的唤一声“皇上”。
“皇上,请更衣。”
同样的一句话,那个声音到来是那么温暖,无论朝政有多么让人烦恼,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都会豁然觉得轻松。
换好了衣服坐于炕上,在拿起一本折子的时候,纤细白皙的手会及时捧上一杯沏好的茶,浅酌一口,爽润的茶香瞬间在口中蔓延开。
“皇上,您是否身子不爽,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翟霖担忧地打量着眼前的皇帝,他拿着一本折子已经看了许久。不,与其说他是在看不如说他是在发呆,这样异常的表现着实让人怀疑皇帝是不是病了。
“朕没事,筝儿,朱砂不够红,你再……”
习惯也许是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一旦你脱离了习惯,身体会比意识更早的注意到这点。
玄烨下意识地抬头往桌前看,空无一人的现实让他在一愣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皇上……”
“德嫔呢?”
他的问题让翟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朕问你德嫔呢?”
玄烨心里一阵烦躁,他“啪”地一声搁下手里的折子几乎是瞪着跪在地上的翟霖。
翟霖背后冒出一阵冷汗,皇帝的不耐烦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他识趣儿地赶紧回答:“奴才依皇上的吩咐一早就送德主子回去了。”
他也是多年的奴才生出了比常人多绕了几圈的肚肠。一张口把“皇上”二字搁在前头,顿时昭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