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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绿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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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已经说过我现在心情不好了吧!再动小心我把你从楼梯上丢下去!”即使是在威胁时候,风满楼依然面色不变。

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挑战他的厚脸皮。墨诗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再动了。

回房之后,风满楼把墨诗安置在床沿坐好,叫小二送上一盆热水,放在墨诗脚边,自己也在边上蹲下,先拧一把毛巾,皱着眉小心翼翼擦着凝结在墨诗唇边的血迹,然后捋起墨诗的裤脚,将两块热毛巾压在满是淤青的膝盖上后,风满楼起身离开,门却没有关。不一会儿,他又拿着两个小瓷瓶回来。打开其中一个小瓶的塞子,抠出一些绿绿的膏状物体涂到墨诗浮肿的一边脸上,一片清凉在墨诗脸上溢开。做完这些事后,风满楼把已然凉透的毛巾重新浸到热水中,拧干了重新压在墨诗的膝盖上,如是再三,直到整盆水冷去,他又打开另一个瓶子,把里面红棕色的药油抹到墨诗的膝盖上,手指不轻不重地一直揉着,直到药油全部渗入肌肤。墨诗感到膝盖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是药油开始奏效。

风满楼将两瓶药收回衣袖,端起水,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这一次,门却被紧紧闭上。

墨诗愣愣地坐着,有些不习惯这个一向聒噪的男人神奇的转变。原以为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一顿雷霆般的暴怒,自己也早已为此应对好了相应的策略--别理他就行--最先错的又不是自己,谁叫他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了。更何况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凭什么在亲人面前还活该找骂啊!于是置之不理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毕竟自己不说一声就离开还是有错的。只是千算万算也做不到算无遗策,他这让人心生不安的安静表现是什么意思?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吗?

于是墨诗继续等着暴风雨的到来。房中静得出奇,只有燃烧的蜡烛偶然发出的毕剥声在宣告着时间的流逝。墨诗瞪大眼睛看着顺着烛身淌下的滴滴烛泪,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蜡烛已经烧了大半,墨诗一直期待的开门声,却再也没有响起。

竟然没有暴风雨?

墨诗傻了,心中没有一丝逃离责备的兴奋,忐忑如草原大火熊熊在胸腔燃烧蔓延。鬼使神差般,墨诗已经来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抬起的手却在看到屋内漆黑的模样时收了回来。

他已经睡了吗?

空虚和委屈取代了之前的忐忑。墨诗郁郁地回房,熄灭蜡烛,躺在床上,可是睡意不曾降临,于是辗转反侧,瞪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到天明。

天将将亮起的时候,墨诗已经一骨碌从床上起来,坐在桌前,桌上铺陈了白纸。墨诗一会儿咬着笔杆思索,一会儿下笔如飞。等到太阳越出山头的时候,墨诗满意地放下笔,吹吹还未干透的墨迹,然后伸个懒腰,小心翼翼地把一早上的辛勤劳动收进怀中,正好敲门声响起。

墨诗兴冲冲地跑去打开门,当看清楚门外的是送来早餐的小二时,墨诗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小姐,隔壁的公子让我告诉您一声,说是让您吃完早饭后,直接到楼下去,他会在门口等您上路的。”小二笑嘻嘻地转告风满楼的话。

墨诗点点头,心情却更加黯然了,这之前,两人从来没有分开吃过早饭。

吃完饭下楼后,果真看到立在马边的风满楼,无数或有意或装出无意的样子来的少妇堪堪擦着风满楼的身边走过。明明想看得不得了,却碍于女子的矜持,不敢一直盯着看,目光送送收收像是蜗牛的触角;要是不小心四目相对,脸上立刻漫起一片红晕,却仍不忘对着他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然后用帕子掩着脸小步跑开,上前与同伴交流之前的经历,又是一阵娇笑。好吧,如果说这只是人家的一厢情愿,那么风满楼送出去的笑又怎么解释呢?最可恶的是,这个笑还不是他一贯邪肆的笑,而是带着三分无辜,七分纯真的少男之笑,干净的笑颜让他看起来简直比朝霞还要灿烂!于是顺利引发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个色中饿鬼,该去倚勾栏卖笑的混蛋,一早上就知道和人家眉目传情,败坏社会风气!看到这一幕的墨诗简直要气炸!

墨诗憎恨自己跟着他那么长时间,却依然看不清楚他的一肚子坏水!自己因为内疚一晚上没睡,一大早起床还以十分忏悔的心情写了一份检讨书,现在看来,根本是自己吃饱了没事干,自找打击!对这种混蛋忏悔,自己脑袋进水了吧!

墨诗取出自己冥思苦想写了一早上的东西,干净利落地搓成团丢到地上,狠狠踩上几脚泄愤。

“呦,诗儿终于下来了啊!”纯真的笑颜转向墨诗,同时伴随的还有一张张面露嫉妒之色的恶颜。

“哼--”墨诗叉着手走到风满楼身边,正想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的时候,马却踱着悠闲的步子离开自己。

风满楼牵着马缰绳,走到墨诗刚刚站立的地方,捡起地上一团积满灰尘的纸团,貌似好奇地打开,眼底闪过一片狡黠之色。

“昨晚我不该不告知那你一声就擅自离开房间,可是谁让你不告诉我真相。好吧,如果说那是你的自由,那么我离开房间去喝个茶也是我的自由。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功夫不好还到处乱跑是不对,可是要不是你提前招惹了那么些凶神恶煞的人我哪里会遇到这种事?好吧好吧好吧,就算我所做的一切都有毛病,可是我也受了委屈不是?哪有一个女孩子在受了委屈之后还要再回家看家人一次脸色的,你这么对我就是你不对。好吧好吧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担心我,既然这样,我们一笔勾销好吗?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擅自行动了,前提当然是你不再对我有所隐瞒……”

风满楼上扬的嘴角僵硬了:“诗儿,这就是你的忏悔书?”
32。一月——甲第三十二章 兰林之苑
墨诗哼一声,下巴抬老高,眼睛斜觑着风满楼手中那张破烂得可怜的纸,怎么看怎么一副打算赖账的模样。

“诗儿,我叫你昨晚好好反思,结果这就是你的结论?”风满楼白白的牙齿在殷红的嘴唇上碾过,眼角抽搐。

墨诗终于回过头来懒懒看了风满楼一眼,闲闲抽出风满楼手中的忏悔书,唰唰唰几下撕烂,悠扬往头顶一洒,灰色的纸片蝴蝶般飞落。

犹自伸在半空中的手臂却被人紧紧扣住,微微生疼。回过神来,风满楼的眼神深沉如墨,墨诗心一惊,却碍于脸面依然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瞪回去。

风满楼不管墨诗的挣扎,径直拉扯着墨诗走向客栈侧面的阴影处。墨诗背靠着墙壁,看着撑在自己颊边的手臂,惊恐地瞪大了水漾漾的大眼睛,手指扣在背后墙上松软的沙泥中,不知所措。

风满楼垂着头,零碎的额发遮住眼睛,嘴紧抿成一线。

“诗儿,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生气吗?”风满楼终于开口,语气凉凉。

墨诗情不自禁地摇摇头,心里却奇怪:难道除了自己忏悔书中列的理由,还有什么其他更有力的理由吗?

风满楼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我只是忽然发现一个事。我一直自诩武艺高强,天下之大,能真正胜我的人,屈指可数。直到昨晚为止,我以为保护一个人只不过举手之劳,只要我愿意,没有做不到。我可以提早几步甚至几十步推测出对手的意图,所谓算无遗策不过如此。可是经过昨晚之后,我才知道,人心,永远没有办法预料。你不会知晓我发现你消失之后的心情,你亦不懂事关我身为保护者牵系于你身的荣耀,因为你从来不曾执意想要保护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我终于承认,那些强大,不过被白蚁蛀空的广厦,徒留恢弘的外表,骨子里只有不堪一击的脆弱。”

风满楼伸出手轻轻抚上墨诗的脸颊,目如点漆:“这儿还疼吗?”

墨诗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反常的风满楼,吓得只会摇头。

风满楼蹙眉,紧紧盯上一眼,不置可否,只是拉上墨诗的手走出那片阴影,扶着墨诗上了马,自己上了另一匹马,任由两匹马自由走着。

走过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小店时,风满楼勒住马,在墨诗诧异的眼光中走进店里,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盒胭脂。把胭脂丢给墨诗后,风满楼又在不远处买了两顶带纱的斗笠,将白色那顶扣在墨诗头上,自己带上了一顶黑色斗笠。

墨诗不知所以地把玩着手中的胭脂:带斗笠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行踪,那么这胭脂是用来干嘛的?难不成是用来易容的?可是凭自己所知的易容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胭脂对于改变一个人的容颜能有多大效用啊!

“昨天的伤痕还有些发红,另一边也涂点胭脂,看起来就没那么突兀了。”风满楼解释完,挥鞭而去。

墨诗傻傻地看着手中的胭脂,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憨傻。把胭脂妥帖地收进怀中,骑马赶上前面那个渐行渐远的人影,看着眼前模糊的景象,忽然觉得好笑:既然自己已经戴了斗笠遮了面容,用不用胭脂又有什么关系呢?

马蹄哒哒,北边的景致愈发萧条。溟兰镇三个字出现在墨诗眼中的时候,天边的日头将将偏西,城中的各色摊位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倦鸟归巢。溟兰镇多山,山中各种特产随处可见。墨诗好奇地看到手掌大小的菌菇被随意地丢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摊位中间赫然放着脸盆般的灵芝。

风满楼显然相当熟悉城中的道路,马速不减,在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中穿插,路却越走越偏僻。到最后,竟然不见一座民房,看样子,像是到了郊外。不远处,横亘着一座平缓连绵的青山,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掩映在绿树丛中的闪烁金光。

“喏,那里就是兰林苑了。”风满楼伸手指着山间某一处,竟然就是金光汇集处。

说话间,骏马已带着两人行到山脚。出乎墨诗意料,一条修葺得相当平整的路在山上延伸,不用下马也能轻而易举上山。长短不一的哨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山间,风满楼掀起面纱,口中不知何时含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小哨子,吹奏出奇特的声调。山路两旁的葱茏树林中,忽然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野兽在绿色的掩护下悄然逼进。墨诗心中惴惴,但看一眼脸色丝毫不变的风满楼,墨诗的心定了下来。果然,那一阵悉索声后,再没有其他声音响起,像是汹涌潮水退去后的安稳,让人自疑刚刚不过错觉。

“这里可是藏着不下百位的杀手,要是谁擅自进山或者离山,这条路就会成为他们的黄泉路。嘿嘿,倒是蛮适合用来防止某些耍小性子的人到处乱跑的。”风满楼促狭地笑着,眼睛眯得犹如一只大狐狸。

墨诗别过头去,鼻子里不满地哼哼。

山腰之中,墨诗终于看清了那片金色的本体--一座金碧辉煌的山庄。山庄的建造完全依据山势走向,除了那过于夸张的色彩,山庄与山本身几乎浑然一体,山中有庄,庄在山中,恢弘中带几分隐士的轻灵,明丽中透一丝书生的儒雅,倒像是孕育于山间的一颗明珠。只是这样的建筑应是红墙绿瓦,古典雅致的,如此大肆铺张的奢华,倒像是主人某种刻意的恶趣味。

墨诗看着山庄洞开的大门前悬挂着的门帘傻了眼:门帘所用珍珠颗颗浑圆硕大,难得的是那么多珍珠竟然大小一致,色泽相同。再抬头看山庄匾额上闪花眼的三个金光发亮的大字时,墨诗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三个字是纯金打造的,而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鎏金镀金。真不明白这座山庄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一副唯恐天下人不知自己有多少财富的土财主模样,给山庄取的名字却是如此文绉绉,要说附庸风雅都高估了。

“兰林苑到了!”风满楼应景地说道,嘴角骄傲地上扬,“怎么样,我设计的庄子不错吧!”

墨诗吓得差点从马上直接摔到地上--正所谓天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设计的?不是说是他的知己好友的吗?

山庄之下有不多不少九阶台阶,墨诗和风满楼下马步行,有人牵着他们的马离开。

叮叮咚咚一阵乱响,是珍珠撞击的结果。

墨诗抬起头,只见珠帘之后,转过一架轮椅,轮椅之上的衣角,晕开的是一抹几乎透明的蓝色。轮椅渐渐显现出来,主人隐藏在大门之后的面目也随之浮出水面:苍白的脸色,浅淡的眉毛,迷离的眼神,瘦尖的下巴,笔挺的鼻梁,柔顺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月夜里绽放的白色兰花,不惊艳却让人觉得极端舒服。不如风满楼这般几乎侵略性的俊美,但凡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会说他不美,他的颜符合大多数人对于君子的定义,君子如玉不过如此。

“风,你来了。”那人的笑容几乎可以溶解山间的冰雪。

“是啊,再不来我怕老朋友把我忘了。”风满楼一挑眉,笑意几乎溢出湿漉漉的眼睛,他转向着墨诗,“叶莲雾。”

叶莲雾对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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