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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暗渠已经脱了风雨阁的控制。更何况,凭借叶莲雾和风满楼的关系,要逼着叶莲雾为名不正言不顺的风雨阁阁主尽忠,恐怕更是天方夜谭。如此一来,风雨阁的利益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失去了一只臂膀的风雨阁根本不可能在江湖这锅浑水中安然无恙地存在,心安理得地过下去。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凭借风雨阁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和杀伐决断的武力系统,要说在朝夕之间灭掉一个兰林苑,或者不是不可能,毕竟人家才是根正苗红的出生。
照此推论,兰林苑的那场火,最有可能是风雨阁放的。导火线很简单,现任阁主花解语,需要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重获经济大权。
到底真相如何,还需要风满楼的亲口解答。还有能够伤到风满楼的人,究竟是何身份?又是为何要对风满楼出手?联系此前各派掌门被杀又嫁祸给风满楼的事实,墨诗有两个猜测,要么这次黑手伸得远了些,招惹了一些难以对付的角色,真正给风满楼招来了麻烦;要么风满楼这次面对的,直接就是给黑手本身。对于前一种情况,墨诗依然心存侥幸,毕竟事情不是自己做的,要解释清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虽然栽赃陷害成功的案例,墨诗在皇宫中亦没有少见。要是后一种情况,事情就有些棘手了。可是墨诗不明白,既然那个人有那么强的武功,又为什么要招惹那些在江湖上名气不大的门派,明明知道这些门派即使倾尽全力找风满楼麻烦也不会有多大成效,难不成只是为了试试风满楼的能力?要是对方和风雨阁有关,多此一举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些像是不要钱般的杀手接二连三的挫败,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墨诗托着自己的下巴,闷闷地看着眼前闪烁的红烛,找不到答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遭遇围攻之前的那段日子,风雨阁派出来针对自己的杀手似乎少了很多。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必须面对的麻烦似乎少了一些。
希望这几日都像昨夜那般平静吧!墨诗可怜巴巴地对着烛火祈祷。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终于开眼开耳听到了墨诗真诚的祈愿,这三日过得确实算是风平浪静,平静得让人难以置信。墨诗再没有踏进过风满楼的房间,却一直透过自己住处的窗户观察着房间的情况。然而墨诗观察到的唯一情况,便是--完全没有情况!不要说没看到风满楼大摇大摆从春风居中出来,甚至那扇紧闭的窗,从头至尾都没有被打开过。墨诗绝望地想,那家伙莫不是已经死透在房间里了吧!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墨诗试图用娘亲教给自己的句子勉力自己,可是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42。一月——甲第四十二章 三日之约
今天是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天了,若是风满楼辜负了自己的期望,根据自己当时立下的条约,自己应该离开他。离开他容易,难的是下面该怎么办啊!墨诗伤心地念道:想当时自己大笔挥得豪迈,光是在心中酝酿要说的豪壮话语就已经让自己热血澎湃,逞强之时的感觉果然很爽快,只可惜由此带来的恶果着实有些难以消化,要不然多多逞强也能有益于加强身心健康嘛!
月黑风高杀人夜。
墨诗没有杀人刀,只有一颗忐忑心。防贼般走进春风居,墨诗拉住小二,递给他一张纸:“地字号乙房的客人这两天有什么动静吗?”
小二看着消失几天的客人,一双小眼睛被脸上的笑容挤得看不到:“呦,是小姐您哪!照您的吩咐,我们一日三餐都有准时送进那位公子的房间,可是前两日公子一口饭菜也没吃。倒是今天,公子的胃口不错,送上去的饭菜全部吃完了。”
墨诗松一口气,总算确认那人依然活着,而且似乎有像利于自己一方发展的趋势。墨诗很得意,于是没再仔细听小二的话,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的是这样一句:“公子的酒量真好啊!这三天他喝的酒竟然比我一年喝的酒还多!”
墨诗看着眼中闪烁着莫名光亮的小二,额上的青筋开始暴跳。
“砰--”墨诗颇有气势地踹开门,立马有冲天酒气熏得她一阵晕眩。
伸手扶住门框,墨诗看着满桌满地的酒坛子和趴在桌上烂醉的风满楼,贝齿碾过薄薄的唇,留下一道白白的痕。再没有勇气向前跨上一步,无法面对这样的情景。先前的自信太没有根据,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墨诗甚至在后悔,三天,是不是真的太紧了些?
或者偷偷摸摸回去,装作自己没有来过的模样,过两天再回来找他会是比较好的方法?反正看他如今的模样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的,大概过个十天半个月自己说成三天他也不会有异议。墨诗为自己刚刚踢门的一脚感到极度的悔恨:逞什么一时之快,万一吵醒了风满楼要怎么圆谎啊!说干就干,墨诗转过身,猫着腰,做贼也没她这般蹑手蹑脚。因为太过用心,猛然听到有人唤着自己名字的时候,墨诗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
“诗儿,为何才来就要走啊?”轻佻的声音夹着熟悉的戏谑蓦然响起在房内。
墨诗的身子僵硬了,慢慢直起腰,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某个本该烂醉如泥的人正端坐在桌前,一双桃花眼清明如雪,没有一丝醉汉的混沌,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左耳的红色耳钉流淌着妖冶光芒,衬得那张容颜越发邪肆。
墨诗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抓着门框:这一次,却是为了克制激动的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喂诗儿,你把手放开些,要是把门框抓坏了,我们可少不得要赔人家些银两,这样着实不划算了些。雾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做为他最贴心的知己,我怎么能拂了他的意呢?”风满楼不满地皱着眉,曲起食指一下下敲在桌面上,节奏极好,让人心安。
墨诗不着痕迹地抹掉脸颊上的泪,眼眶很快又被打湿:能够这般平静地提起那个人,风满楼的心结,算是解开了。
风满楼站起身来,干净利落地踹开身前的空酒坛,一步步走到墨诗面前,曲着右手食指放在墨诗眼下,接住摇摇欲坠的泪水,淡淡笑道:“诗儿,你的三天之约,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没有过期吧!”
墨诗狠狠扯过风满楼的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把心中的喜悦掩藏起来,丢给风满楼一个满不在乎的眼神,伸出小手放他面前,掌心向上。
风满楼一挑眉,不解问道:“干嘛?”
墨诗的眼色堪堪扫过满地的酒坛子,理直气壮丢过去一张轻飘飘的纸:“竟然敢背着我喝那么多好酒!刚帮你付了酒钱,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快快还钱!”
风满楼的潇洒笑容瞬间凝固,满脸哀怨像个受尽欺负飞小怨妇:“诗儿,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姑娘!”
哼,前两天自己为你劳心劳力,你却只知借酒消愁。自己高抬贵手,肯接受你拿钱偿还自己的人情债,你就该磕头焚香多谢祖宗保佑了。竟然还敢批评自己?!墨诗二话不说跨出大门,扬着脑袋雄纠纠气昂昂走着自己的道,全然不顾身后某人追逐的脚步。
“诶诗儿,我错了还不行吗?银票都在你那儿,我身上哪儿有钱啊!诗儿……诗儿……”
墨诗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嘴角骄傲地扬起。
春日的阳光晒在身上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夏日炎热的味道。郊外的景色到了一年的繁盛之初,柔软的绿色透露出新生婴儿般的娇嫩美好。漫坡的小草张扬地铺陈出去,一望无垠。小小的黄花骄傲而倔强地冲太阳扬着自己小小的花盘,一种不肯认输的气势。野外的一切无一不展露出对生命的无穷渴望。
墨诗眯着眼睛,把胳膊枕在脑下,舒舒服服地躺在沿山坡而下的草坪上,慵懒得像一只肥硕的猫。身边的风满楼嘴里叼一棵小草,上上下下嚼着,一条腿架在另一条曲起的腿上,跷得半天高。
墨诗侧首看着风满楼,被阳光一照,风满楼苍白的脸色中晕开了一抹红,薄薄的嘴唇却依然黯淡,缺少血色。心中暗叹一声,之后也带过风满楼去看过各种大夫,对于他的内伤,众大夫皆表示爱莫能助。风满楼倒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般,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可是晚上的时候,透过一堵墙,墨诗能够清晰地听到隔壁那间传来的咳嗽声,连绵不绝,却又刻意压制住,闷闷得像天上的滚雷。墨诗听得心惊胆战,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去,却不敢去隔壁看上一眼。因为她知道,自己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事,风满楼一直在克制,只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担心。既然他不想让自己担心的话,自己就当做不担心好了。第二日见面,依然可以笑得没心没肺。
某一日,墨诗没敲门就走进风满楼的房去,本意是想恶作剧一番,正好看到风满楼在收拾衣服。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当墨诗走近一些,才发现那件洁白色的里衣上有一些暗褐色的零星痕迹--是血迹!受伤之后,风满楼的五官不如之前灵敏,没有发现身后的自己。他依然仔仔细细叠着衣服,把有血迹的地方藏到里头,动作流畅,神态安详,好像那血迹不过是拿朱笔点就的红梅,和他的伤势没一点关系。墨诗强忍住心中的震撼不要表现在自己的脸上,逼着自己的目光移开那件白色里衣,调整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看到风满楼叠好衣服之后,伸出冰凉的双手,捂住了风满楼的眼睛。一双温暖的手按住自己的手,往下轻轻拉着,嘴里不忘夸张地大叫:“不会是一只小猪吧!”墨诗笑得弯下身去,趁机抹掉眼中氤氲的泪水。
43。一月——甲第四十三章 爪上牙印
“诗儿,别以为我闭着眼睛就不知道你看我很久了。老实说吧,诗儿你是不是看上风流倜傥英俊无敌的我了?嘿嘿,若是诗儿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哦!”风满楼一脸牺牲色相的委屈,一双眼睛却亮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墨诗眯起眼睛,眼光轻飘飘地落到风满楼的身,上上上下下扫过一遭,然后秀眉一抬,懒懒地收回眼光,下巴冲天,鼻子里不屑地轻哼。
“诗儿,你能解释一下刚刚那个态度什么意思吗?”风满楼侧过身子,懒洋洋地吐掉嘴里的小草,嘴角邪肆地向右上方翘起。
墨诗勉为其难睁开一只眼睛,凉凉扫过风满楼的脸,然后调整姿势,向着与风满楼一致的方向转过身去,只留下自己的背影给某人。
“喂喂,诗儿,你不要自卑嘛!虽然我的美貌是全天下公认的,整个江湖上比我好看的女子估摸着也屈指可数了,可是诗儿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个执着于皮囊的人!”
即使有极好的修养,遇到脸皮堪比城墙的人,自己也不得不破功了。是是是,你高尚,不执着于皮囊,只不过偏爱女子的身体罢了。所谓青楼是你家,泡妞是家常,如此而已。墨诗看着天边飘过的一朵白云,心中默默祈祷着从里面劈下一道雷来,帮自己收了身边的这个妖孽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墨诗抵抗着身边之人无耻的言语,眼睁睁看着那朵白云从自己头顶慢悠悠飘过,渐行渐远,默默叹口气。
“喂喂,诗儿,别不理我嘛!我让你看,绝对不收钱!”一只爪子搭上自己的身子,试探着把自己扒拉下去。
墨诗猛然起身,温温柔柔地看一眼某人坏笑的脸,温温柔柔地捧起那只爪子,温温柔柔送到嘴边,温温柔柔地张开口,温温柔柔地合上嘴,温温柔柔地在那只白皙的爪子上印上一个美好的牙印。
“啊--”某人的哀嚎响彻天际。
墨诗淡然起身,拍干净衣服上沾上的草屑,余光所及处,某人正哀怨地看着自己,漆黑的眼睛湿漉漉,像是某只受虐的小狗。墨诗心里已经笑翻,某人恶狠狠地瞪上一眼,兀自耍小脾气转过身去。
墨诗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等待风满楼起身,谁知那人就这样死乞白赖地躺在地上,不动弹了。墨诗伸脚轻轻踢着风满楼的身子,某人顺势动了动,待墨诗放下脚,那人--又不动了,小猪似的哼哼声倒是没一刻停过。
墨诗愕然地伸长了脖子,无奈某人就是不动弹,只好踱到风满楼的面前,蹲下身,眯起眼看他的表情。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的视线,阳光投射下来,睫毛形成的阴影和漆黑的眸子连成一片;挺而窄的鼻子骄傲地立在阳光中,线条美好得叫人惊叹;薄薄的唇抿成一道线,宣誓着心中的不满。
墨诗伸出手去,拍拍风满楼的脸,然后收回手,蹲在一旁努力侧过脸想要更清楚地看某人的表情变化。
风满楼示威似的把那只印着齿痕的爪子在墨诗面前招摇着,无赖似的开口:“给吹吹,不疼了才原谅你!”
墨诗的心肝肺在不满地叫嚣,捧起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放到唇下,张大了嘴,然后像泄了气的球,坍缩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