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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秀气端庄:欲助君之事,何时何地?
如此张狂的语气,似乎胜负早有成竹在胸。想到刚刚飘忽梦境般的容颜,所有人都在回味:或许仙子,是有这种资本的吧!
50。一月——甲第四十九章 真气爆发
一走出熊家大门,墨诗立马松了一口气,刚刚的装腔作势实在有些累人。不过对自己来说,倒也算是信手拈来,毕竟公主这活,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场面技术来支撑的。皇家的尊贵,从头到脚都有相应的规范,用来唬人,绝对一吓一个准,那叫一个神圣不可侵犯。虽然盛装之下,掩盖的是一颗直打瞌睡的心。这一点上,真正能够做到表里如一的,自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父皇,还有一个是弟弟默羽。至于自己和哥哥,在娘亲的带领下,表上意思完了,里子就别奢望了。
走进一处破庙,墨诗把藏在祭台之下的包裹取出来,换下自己夸张的衣服--衣服是前几天订做的,把普通的女装稍稍修改了下,袖子被刻意做大了些;额环是顺手在街上买的,临时用了起来,原本系在发尾的白色缎带被当做了腰带。脸上的易容膏被药水消去,恢复了之前的容颜,因为怕惹麻烦,自己不得不戴上了面纱。于是搞不明白自己这般折腾是为了干嘛,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又得把刚刚辛苦去掉的易容膏原原本本涂回去,真是没事找事。墨诗看着水缸里自己的脸,着实很郁闷。
做完一切,墨诗把价值不菲的衣裳重新塞进祭台之下,走出庙门,跨上骏马,挥鞭来到街市之上,买好了晚餐,匆匆赶往山谷。今天出来久了,也不知道风满楼会不会担心。这么一想,再不顾惜马力,重重几鞭子下去,马蹄如飞。
屋子里很安静,墨诗把晚饭丢在桌子上,四处望了望,没见到风满楼。没办法使用诸如某人,你妈叫你吃饭的句型召唤不知隐在何方的风满楼,墨诗只得跑出屋外,跑进屋前竹林,试图从层层叠叠的竹影之中找到风满楼。
竹林一片苍翠,浓郁的生机,清风穿梭而过,竹叶唰唰作响,闻者心静。墨诗急匆匆的步伐显然打破了竹林惯有的静谧,许多隐藏其中的飞鸟被惊起,能听到焦躁不安的扑翅声,小小的身影却被遮天蔽日的竹叶极好地掩藏。
要是他因为担心自己跑到山谷之外了,那该如何是好?这个猜想还没有落到实处,墨诗便看到一抹与竹林之绿不符合的白色。心中一喜,脚步悄悄放轻,墨诗坏坏一笑,在婆娑竹影中躲避着自己身形,想要扑到某人身后,好好吓上一吓。
林中响起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爬虫在落叶之上操纵着自己上百条腿向前行进。墨诗知道,这是哪里的竹叶在快速的摩擦,也不知道哪里的风吹得如此诡异。
十步的距离上,墨诗的笑容愈来愈灿烂,眼看着就要得手,下一刻,前方的那袭白衣忽然轻飘飘落地,如若抽去丝线的傀儡。墨诗大惊,放开脚步,靠近之时,耳边的沙沙声越演越烈--风满楼的手指几乎嵌进身边的竹子,身子的颤抖通过臂膀传递延伸到竹子上,无数竹叶在疯狂地撞击摩擦。
风满楼双眼紧闭,下唇被紧紧咬住,早已没有血色;脸色苍白到接近透明,额头上冷汗如瀑,纯白的亵衣亦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体之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布料,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不祥的白色;身体的颤抖细微而连绵,瑟缩如同秋日中的黄叶。
墨诗恐惧地蹲在风满楼的身旁,却不敢伸出手去,生怕自己轻微的触碰会带给他更大的痛苦,只得眼睁睁看着,胸腔中的一切被搅得天翻地覆,泪水夹杂着心痛喷涌而出。
风满楼在忍耐,然而身体里的巨大痛楚却让他觉得生不如死,全身的经络好像被钝刀如激流一般扫荡而过,早已定型的经络被体内强大的真气硬生生冲击开去,只消一丝一毫的扩张,便能激起让人断了生之念想的痛。在这种没有尽头的折磨中,要保持神智清明已经很不容易,更不用说维持自己的正常表现。身体里的气力被疼痛一丝丝抽去,肌肉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装模作样的安好再也无以为继。
真气冲刷经络引发的疼痛不止第一次了,但像现在这般脱缰野马似的爆发还是第一次。要说之前的疼痛还能在谈笑风生中挺过去,这一次,却是连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身边有压抑的哭声,即使自己没有睁开眼睛,诗儿此时的担心模样却明白无误地显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心中渐渐泛起无力的苦笑。
风满楼深深吸口气,把仅存的力气调往脸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睁开自己紧闭的眼。视线模糊一片,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用力眨了眨眼,依然没有改善,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把叹息声吞进胸腔。风满楼放开抓在胸前用来克制疼痛的手,想要触摸眼前的脸,抹掉让人心烦的泪水。然而手到半路之时,一阵波涛汹涌的疼痛忽然席卷全身。风满楼痛得弯下腰去,不可抑止地倒吸冷气,冷汗猛然覆上身上每一寸肌肤。手不得不无力滑落,却被一双软软的小手紧紧握住,不留一丝缝隙。
风满楼虚弱地抬起头,艰难地凝聚起一个微笑,克服了牙齿的颤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声音却在喉咙中打转:“诗儿,我……知道……你私藏了……不错的……mi……药,嘿嘿……稍微借点……给我……止疼吧!”
一句话出口,笑容还来不及还原,风满楼已经烂泥般倒下。墨诗抢在风满楼落地之前,已经把他的身子抱进了自己怀中。风满楼身体的颤抖清清楚楚传进自己的身体,即使昏迷中,他的牙齿依然格格作响,眉间的痛楚浓到无法稀释。
墨诗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干脆利落地把风满楼背在自己背上,佝偻着身体,一步步向着小楼走去。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地上,小小的脚印深深压进松软的土地中。
室内青烟袅袅,掺了mi药的安息香静静地燃烧着,沉睡在竹榻之上的人,终于安静下来。蚀骨的疼痛在刻意营造的幻境之中被极好地掩饰起来,虽然对身体的伤害没有丝毫减弱。
墨诗坐在榻上,手中拿着早已经冷透的包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摇着,目光静止在风满楼苍白的脸上,眉目之间的神情却是极度坚定:还有五日,五日之后,所有痛苦都解决了。
这五日之中,除了吃饭饮水,风满楼基本上都在沉睡,也只有在沉睡中才能逃避刻骨的疼痛,只是这假假的睡眠也不安宁,风满楼睡梦中咯的血已经浸湿了墨诗数块帕子;身子的虚弱如此明显,不过短短几日,风满楼的脸型更加消瘦,青青的胡茬从下巴处冒出来,墨诗不知如何处理,只得任由它们颓废着。
51。一月——甲第五十章 一舞倾城
第五日上,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室内依然青烟渺渺,不绝如缕。墨诗加重了mi药的分量,因为今日不能保证何时才能归来,一日三餐就更不能定了,只好委屈某人一直睡下去。
钱家烟雨苑。
众所周之,烟雨苑中最独到的风景,乃是园子中间一个巨大的池塘。据说此湖乃是按照南方的名胜烟雨湖为原型,缩小数倍之后还原而成的。烟雨苑,便是以此命名。一贯温润纯净如碧玉的池塘今日一改往常的淑女内涵,承受着周围传来的丝竹之闹。池塘中植满了荷花,不该是荷花开放的季节,团团绿叶之中却早已经藏起了星星点点的花骨朵。层层叠叠的莲叶掩映着池塘中间一个白玉台,一个堪比彩蝶的身影翩跹舞起,轻柔的七彩纱衣微微扫过平静的湖面,激起无数温柔涟漪。
池塘周围植满了依依杨柳,初生的柳叶怯懦地打量着四周,却不敢遮掩巨贾们赏美的视线。觥筹交错中,恭维之语夹杂着各自计较的笑声响起。
世上有两种东西最叫人欲罢不能,美酒和美人。今日两美俱全,真真假假之间,巨贾们脸上的笑容都带上了几丝醉意,虽然隐性的竞争还在湖面上继续。只是今日之中已经成交了太多的好处,这美人之争,不过是酒足饭饱之后的消遣了。
“孙大老板,这如蝶姑娘如今可是花坊之中的珍宝,轻易不见客的,能请到她,怕是你花了不少价钱吧!”一个身形肥硕的商人恭维地笑着对身边落座的合作者说。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不用说叫个头牌跳支舞了。”一身锦袍的孙大老板显然很受用,捻着下巴上的小胡须笑得没有眼睛。
此时一舞罢,众人的视线都投到不远处的主位之上--那里坐着五个人,中间一人身着宝蓝色外衣,衣服上头用金丝绣制了九九八十一只锦雀,映着阳光闪现出适度的奢华,衣服的主人身材魁梧,脸型方正,看起来倒像是哪家员外,只是那双浸淫商场数十年的深沉眸子,让人一看心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千般万般试图隐藏起来的重重心机,在这位亲身策划了无数商业大事的贵人面前,统统都是徒劳--此人便是主持今日这场商业大会的东家,北方商人执牛耳者,如今钱家的当家人,钱石冉。
钱石冉拿起酒杯,懒懒喝上一口,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白玉台上身姿绰约的女子。商场中人皆知钱石冉不爱酒,不爱赌,唯一的爱好,便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值壮年的他,曾经有在青楼中夜驭四女的恐怖成就。为了收藏各种美人,他更是动用巨金修建了春风台,如今里面已经住进了不下百名的各色美人,所谓环肥燕瘦,桃红柳绿,应有尽有。每年召开的商会,更是商人想方设法讨好他的时候,送上去的美人无一不是百里挑一,这也是今天钱石冉心情不错的原因。一想到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在自己身下颤抖享受的模样,钱石冉笑得更放肆了。
分坐在钱石冉左右两侧的四人拿起手中记有舞女评分的纸,向众人展示根据美人容貌,体型以及舞姿综合起来的得分。分一亮出,场中开始哗然--对于如蝶姑娘的打分,已经是出场的所有姑娘中最高的了。巨贾们开始纷纷向如蝶姑娘的归属孙大老板道喜。
孙大老板高兴地受了,嘴里不忘假意的谦虚:“还有几位老板没有展示自家的姑娘,孙某如何敢自大?去年的时候,可是熊老爷子夺了头筹啊,不知今年熊老爷子还有什么珍藏的宝贝让大家开开眼?”
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都投射到今日颇为平静的熊老爷子身上,熊老爷子拱手回礼后,不得不牵强一笑:“孙大老板无需谦虚,这世上能超越如蝶姑娘的女子实在不多,先不说这如风拂柳的舞姿,但论倾城容貌,已是世上罕见。”话虽这么说着,熊老爷子的心头却一直阴郁着,看着各家身后站着的美人,再看看自己身后空荡荡的一片,熊老爷子的眉头皱紧了。
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头脑一热定下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如今倒好,从头到尾,小丫头压根没露过面,难道堂堂熊家的脸面就要至此被她给抹掉?虽说经商需要冒险,可是这次这险,似乎冒得太没必要,早该备好其他姑娘的。熊老爷子越想越恼火,虽然早已经叫手下临时去教坊找姑娘了,但今日一役,自己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丝竹声跳跃而起。熊老爷子摆脱心头的压抑,逼迫自己抬头看向池塘之中,然而这一看,一颗死了的心瞬间活跃起来。
一个纯白的身影点过水下打着的暗桩,轻飘飘落到舞台之中,伸展的双臂之上缠着长长的纯白丝带,随着身子的移动翻飞在空中,清淡得不食人间烟火。
众巨贾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舞台之中那个如不慎跌落人间的仙子是何模样。
纯白色的紧身裹胸绕过修长如天鹅的脖子,恰到好处地露出平坦紧致的小腹和肤如凝脂的后背,旋转而下的层叠曳地白裙挡住了女子修长均匀的腿;镶嵌着蓝宝石的水晶云冠高高立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闪亮的装饰。云冠之下,一张轻若无物的白纱遮住女子的颜,只露出犹若融化了冰雪的双眼和淡如水墨的蛾眉,却更引人遐想。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女子开始起舞。双臂轻轻向着天空一挥,白纱随风而起。不待白纱落下,犹自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已经开始了动作,一上一下绕着身子,丝带形成两个半圆,遮住了女子裸露的诱人肌肤。
下一刻,一条腿已经高高踢起,身子顺势后仰,前后之间,大大的裙摆盛开一朵洁白的花。抬起的腿带着女子向前一跃而起,丝带留在身后,带出一抹若有若无的仙意。落到白玉台上另一个角落,单脚点地后,女子身体开始旋转,长长的丝带被双臂带着舞出悠然的弧度,阻挡了众人一窥究竟的目光。
风般潇洒的旋转渐渐停止。女子忽然将腿踢至头顶,裙裾来不及跟上女子的速度,一条粉雕玉琢的腿在众人目光中一闪而过。引得众人伸长了脖子,狠狠地咽着口水。
跳跃在继续,旋转在继续。